“說啊,難道是夜珍珠趁你不備,打了你鼻梁一拳?”
夜螢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多,要不然寶器從來不流鼻血的,現在汩汩地流個不停,一看就知道是被狠狠揍了一拳的后果。
“不是,沒有。她怎么可能打到我?”
寶器漲紅著臉,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
端翌似乎看出了端倪,于是對夜螢道:
“人家一直流血呢,你先別問了,回頭再說吧,吃你的飯去。”
端翌難得這么霸道地要求夜螢一回,夜螢不明就里,“哦”了一聲,便轉身走了。
夜螢快吃完飯,好一會兒端翌才一臉一本正經地回來了,坐在餐桌前,夜螢問他:
“如何?寶器的血止住了?”
“嗯,沒事了。”端翌淡淡地道。
但是不知道為何,夜螢總覺得氣氛怪怪的,似乎端翌有什么話沒對她說似的。
端翌不說,夜螢也不好繼續發問,只好道:
“流了那么多血,中午看來也要給他做兔子肉補補了。”
“可別,他陽亢得很,再補,又要流血了。”
端翌一臉淡定地開口道。
“哦。”夜螢點點頭,仔細一想,寶器差不多也應該發育了,果然如端翌說的,的確不要補太過頭了。
“那個,以后給夜珍珠送飯,你還是換寶瓶去吧!”
端翌摸了摸鼻梁,還是忍住了笑。因為他如果因此事發笑,夜螢肯定要苦苦追問事情的因由。
而有些事,確實不好在她面前說。他也答應了寶器,不把這件事讓別人知道。否則,寶器覺得,自已太沒面子了。
原來,夜螢走后,寶器見都是男人,才老實又不好意思地道出了流鼻血的真相:
他去柴房送飯的時候,夜珍珠竟然在他面前把上衣解開,露出里面的大白兔,還要讓他摸。
當時他嚇懵了,夜珍珠便抓著他的手,按在了她的大白兔上,然后,寶器就悲劇地發現,自已鼻子一癢,兩股鮮血從鼻腔里流了出來。
于是他趕緊回頭就跑,身后只留下了夜珍珠放肆的笑聲。
端翌聽到寶器流鼻血是為了這件事,亦是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答應幫寶器保住這個男人間的秘密。
夜螢見端翌說起送飯的事,似是不在意,又似是若有所指,不由地默默腦補了一番,她忽然有點明悟。
呃,寶器流鼻血,該不會是被夜珍珠刺激到了吧?
夜螢越想越有可能。
太惡心了,夜珍珠怎么這樣?對小孩子也下得了手?簡直是戀童僻嘛!
難怪寶器一臉為難。
看著端翌一本正經的臉,夜螢忽然覺得,如果是端翌出現在夜珍珠面前,那個女人會作何姿態?
算了,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果然,到了晌午傅大夫回來的時候,給夜珍珠送飯的活,就由寶瓶承包了。
傅大夫給夜螢診了脈,又在端翌的“允許”下,對夜螢望聞問切了一番,欣喜地道:
“夜姑娘已經痊愈,只是脈息較淺,倒也不盡然是染上時疫的緣故,估計和抽血失血也有關系,后面記得要多多加強營養。簡單一句話:吃好喝好!”
“那你自已呢?”
夜螢看著面色紅潤的傅大夫,忽然覺得和昨天因為“過勞”而暈倒的傅大夫相差太多了,傅大夫此時顯得何其滋潤。一點也不象生過病的樣子,應該好徹底了吧?
“我沒事了。”傅大夫得意洋洋地一笑,“事實證明,我開的藥方對抗時疫還是有效的。不過,此次抗時疫能成功,還要感謝夜姑娘,若不是你給我靈感,打死我也不會想到,藥量要加至如此多倍。”
“哼,是寶瓶照顧得好吧?把我寶瓶占用了一晚。”
夜螢看著傅大夫一臉滋潤的樣子,故意開玩笑道。
沒想到寶瓶的臉“唰”地紅了,低聲囁嚅地解釋道:
“哪有,我也沒怎么照顧他,都是傅大夫自已照顧自已,今早上洗臉的熱水還是他燒的呢,我都睡過頭了。”
寶瓶這姑娘太老實了,一下子就據實以告。
夜螢不由地眼睛都直了,不會吧?這么快就直接跳到暖男的步驟?
想起昨晚上端翌暖心給自已洗腳,夜螢不禁暗暗納悶,莫非山居出來的男人,都一個德性?屬性:暖,忠犬……
不管了,如果寶瓶也鐘意傅大夫就太好了。
傅大夫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油嘴滑舌了一點,但也算是個有本事的男人,古語云:不為良相,便為良醫。
做醫生的,不管哪朝哪代,捧的都是金飯碗,寶瓶若是嫁給他,不用擔心沒飯吃。
可惜啊,寶瓶這丫頭還在成長中,青澀著吶,一時半會并不能領會傅大夫的意圖。
不過也好,太容易追到手的就不會珍惜,夜螢覺得,還是讓傅大夫體驗一下追妻之艱難,才不會象如今當下的男子一般,三妻四妾,看一個愛一個,所以夜螢打定主意,先不替傅大夫戳破這層紗。
哪一天寶瓶自已領會過來,才有意思吶!
端翌在邊上聽了,不由眼眸一深,似有若無地掃了傅太醫一眼。
傅太醫接收到端翌的眼神,憨憨一笑,一點也不臉紅。
得,靖王爺,你在夜姑娘面前是什么樣子,你當我不知道嗎?嘿嘿,我這是有樣學樣,還要學得入形入骨……
一轉眼,距柳村出現最后一例時疫患者后,七天過去了。
夜里正連夜書寫了公文,向縣衙報告,請求解除柳村的封村之舉。
報告通過駐軍向外傳遞,據駐軍稱:如果明天早上接到縣衙的回復許肯,他們就將快速撤兵,結束封村之舉。
駐軍還感嘆道:這么多年,他們也不知道在多少個村莊輾轉封村,但是最后能全身而退的,竟然只有柳村。
其它的村子死的死、毀的毀,都成了死村。
夜里正聞聽此言,頗為自豪。身為一村之里正,最終在眾人的幫助下力挽狂瀾,保住了自已的村子,夠夜里正下半生和兒孫吹噓了。
但是在夜里正的舊宅,這天晚上,過得頗為不平靜。
入夜,所有人都已經熟睡,端翌迎來了一位他意料中的不速之客。然而,這位不速之客,竟然還帶來了端翌意料之外的另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