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翌這一笑,讓夜螢一陣目眩神迷,好不容易清醒起來的神智,差點(diǎn)又下線了。
春風(fēng)十里,不如你。
冰山面癱臉最可怕的強(qiáng)力武器就是從他心窩里溢出來的笑容。
“螢妹,你怎么了?哪里難受?”
看到夜螢?zāi)樕植粚Γ艘顕樀泌s緊伸出手去摸夜螢的額頭,就差沒把臉貼上去試溫度了。
夜螢怎么覺得,端大哥有趁機(jī)“占便宜”之嫌啊?
試體溫神馬的,不是用手背就可以了嗎?
為什么非要貼自已這么近?鼻息相聞?
可是這便宜占得好,多占會吧!
夜螢舒舒服服躺著,享受著端翌驚慌失措之下的關(guān)心。
端翌好怕,為什么夜螢又閉上眼睛不說話了?難道是回光返照嗎?
“螢妹,你怎么了?”
傅太醫(yī)推門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端翌拼命晃著夜螢的場景,傅太醫(yī)想笑又不敢笑。
得了,靖王爺自從遇上夜螢后,整個人就變得不正常了,畫風(fēng)和京城里名門淑媛們認(rèn)為的高冷冰山男神差了太多太多。
“她方才醒了過來,還和我說了下話,結(jié)果現(xiàn)在又閉上眼睛了,搖她也不動彈,怎么回事?方才是不是回光返照?”
端翌驚慌失措。
“端大哥,我好好的,是你把我晃暈的。我暈得想吐了。”
夜螢扶額。
這下她算是看到這個平時冷靜自持男子幼稚的一面了,這么容易激動、驚慌失措,還是她平時覺得穩(wěn)重可靠的端大哥嗎?
“螢妹,你醒了就好。你沒事吧?傅大夫,你給她瞧瞧,再細(xì)細(xì)檢查一下。”
這細(xì)細(xì)檢查,包括了靖王爺允許傅大夫摸額、把脈、看舌苔等一系列望聞問切的舉動。
夜螢擺脫了端翌的搖晃,立馬舒服多了,乖乖伸出手給傅大夫把脈,還奇怪地問:
“咦,傅大夫,你怎么好好的?莫非你也注射了血清?”
“我沒有注射血清,現(xiàn)在我有點(diǎn)低熱,但是還好,能撐得住。我方才加大了方子的用藥量,提高到了七倍量,喝下去后,惡心鼓脹的感覺沒有了,不過,還是有低熱,不能徹底斷根。”
“這樣吧,傅大夫,你的情況還可以,就繼續(xù)再觀察用藥的情況,我呢,則可以抽血制作抗病毒血清。不然,村里那些生病的村民怕是等不及了。”
夜螢建議道。
“抽你的血?”
端翌眸子一沉。
“都說好好的,我是萬能血型,只有經(jīng)過我的身體的輪轉(zhuǎn),才能輸入其它村民體內(nèi)不發(fā)生排斥反應(yīng)。”
夜螢盡量用淺白的話來說明情況,可是端翌和傅大夫自然還是聽得有些蒙蒙的。
他們已經(jīng)盡力去理解了。
可是一想到夜螢的血要分給別人,端翌還是很不自在。
他的小女人,只能是他一個人的,這么把血分給別人,算怎么回事?
“非得用血清嗎?等傅大夫的藥試驗出來不好嗎?”
看到端翌臭著臉,夜螢就有些茫然了:
“不是都說好了嗎?怎么又反悔?現(xiàn)在每分每秒都是搶救生命的重要時機(jī),拖一分鐘,可能就多死一個人。”
端翌黑著臉,一想到那救命的藥是夜螢最珍貴的血制成的,就想罵人。
“這個,端爺,夜姑娘呢用自已的鮮血制成藥,救下村民,可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可是夜姑娘行善積德的無上功績啊!我想,夜姑娘有了這項大功績,以后一輩子都會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還是傅太醫(yī)了解端翌,如此一說,端翌的臉色就好多了。不過,仍有猶豫之色在臉上閃現(xiàn)。
夜螢問道:
“如何?又想什么?”
“用你的血清可以,不過卻必須隱名。”
端翌鄭重地道。
未來靖王妃的血何其珍貴,怎么可以隨便在每一個人身上流動呢?
但是傅太醫(yī)說的也沒錯,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他自身煞氣重,手上沾了太多人命,如果要不妨礙到夜螢,讓她積攢自身的功德也是好的。
夜螢當(dāng)然不曉得端翌心里一下子想了這么多彎彎道道,不過,只要端翌樂意用她的血清去救人,她根本無所謂用不用自已的名字去顯揚(yáng)。
而按端翌的想法,所謂功德,不論夜螢顯不顯名,上天自會記載,不會因為有沒有名字而就此不算。
“好,我同意。”
夜螢欣然應(yīng)允,傅太醫(yī)松了口氣。
只要這小夫妻二人達(dá)成一致的意見便好極。
“現(xiàn)在就抽血嗎?”
傅太醫(yī)有點(diǎn)忐忑地問,又掃了一眼端翌,就見他果然臉色一黑。
呃,好吧,我不該這么心急,我就不該問。
夜螢倒是不介意地道:
“血抽了還會再生,我現(xiàn)在年輕著吶,造血能力很強(qiáng)的,你可以一次多抽點(diǎn)。”
血清注射給每個人的劑量并不需要太多,所以如果一天抽個500毫升左右,應(yīng)該也夠救十來個人了,而按柳村的發(fā)病速度,應(yīng)該足夠了。
當(dāng)然,如果連著幾天都要抽那么多血,夜螢肯定會受不了。
希望病毒能夠不再蔓延吧。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好辦法,就是用傅大夫的藥,延緩那些病人的病情,然后她可以休養(yǎng)將歇,再適當(dāng)抽血。
總而言之,現(xiàn)在她就是一頭血牛。
端翌沉著臉,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夜螢忽然覺得,自已為什么每件事都要經(jīng)過他同意啊?
哼!
于是,她抽出胳膊,對傅大夫道:
“來,先抽一些。”
傅大夫硬著頭皮,抽了一管血,這一回,自然沒有靖王爺幫忙操縱離心機(jī),寶器派上了用場。
而端翌,則陪著因失了血而臉色蒼白的夜螢,好一會,他喚來寶瓶看顧夜螢,自已則離開,不知所蹤。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端翌回來,也不來見夜螢,夜螢正奇怪呢,就聞到廚房里傳來一陣炒肉的香味。
“喲,哪來的新鮮肉?不會是端大哥把忘了丟的臘肉炒了吧?”
夜螢奇怪地問。
“我去看看。”
寶瓶正要起身,端翌手端菜盆出現(xiàn)了,那股香味,就是從他手里的菜盆里散發(fā)出來的:
“喏,這是補(bǔ)血的,趕緊都吃了。”
原來,端翌不聲不響出去,就是為了給夜螢找吃的,還親手做好了?
可是,不會是黑暗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