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麻煩金月前輩,修書一封,我著人立即前往北疆。打開石匣之事,我這邊暫且放一放。”
端翌最后拿定了主意。
“成,我現在馬上就去寫信。順便和我爹娘報一下平安,但是我不會告訴他們我住在哪里,省得他們又讓人來找我。端兄弟你也手下也別說啊,記得哦!”
金月還特別交待道。
“明白,省得了。”
端翌點點頭。
夜螢心想,得,有金月這樣的女兒,也夠她爹娘操心的,年輕時被渣男騙了,被白蓮花害了,人到中年,還背井離鄉,非不說自已在哪……
自已若是以后養出這樣的女兒,那可揪心死了。
一想到以后的兒女,夜螢不禁掃了一眼正一臉公事公辦和工匠交待事情的端翌,他似有所感,抬眸掃了一眼,雖然別人看不出來,夜螢卻能分明看到,他冰寒的眼底,有一絲暖意掠過。
那暖暖的小太陽,只投向她一個人。
夜螢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絲笑意,然后拉著金月的手轉身道:
“走吧,金月前輩,咱們寫信去。”
“哎,好。”
金月估計也迫不及待地想和爹娘報一聲平安,立即跟著夜螢離開了議事廳。
其實,夜螢也并不喜歡金月將居住的地址透露出去,因為目下和額吉爾部落的糾葛還沒完,如果透露出金月的地址,怕是會引來額吉爾部落的殺手,畢竟,這本神書對王室如此重要,他們一定會不計手段,重新奪回神書。
當然,也不是讓金月一輩子都不告訴家里住在哪里,等神書一事塵埃落定后,就可以公開金月的地址了。
金月聽了夜螢的勸告,再加上自已也暫時不想讓家里人“關心騷擾”,所以還真沒寫自已住哪里。為此,她寫完信,還把信給夜螢看了一遍,說是請教有沒有別字,但其實就是給夜螢審閱。
別看金月在深山老林里住了幾十年,但是她身上家族打下的教養和烙印還是依然存在。
從這個細節上來看,夜螢便察覺出家庭教養的重要性。有些習慣深入骨髓,哪怕時移事遷,依然會讓人看出當初的教養。
金月現在已經能慢慢自已走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的路了,從漫漫黃沙和冰雪皚皚的北疆來到繁華的蔥綠江南,金月對府城的景致也格外好奇,夜螢便安排小荷,帶上兩名身強力壯的家丁,陪金月到府城繁華所在走走看看。
當然,輪椅也隨身帶上,好讓金月雙腿承受不了時可以坐輪椅代步。
夜螢自已,則拿著金月寫好的信,到議事廳里找端翌。
“沒想到金月前輩還懂得寫大夏的文字?”
拿到信,端翌也是吃驚了一下,仔細看了一遍信里的內容,覺得沒毛病,便讓手下拿著信去辦事了。
“端大哥,金月前輩出去玩了,咱們也去辦辦正事吧!”
夜螢一回到熟悉的環境里,簡直如魚得水,事業心爆棚,便想著馬上著手鋪開她的大事業。
“不好好再休息兩天?咱們也不急著回去。”
端翌摟著她,坐在圈椅里,眼神灼灼地看著她。
“嗯,急是不急,我現在戴罪之身,也回不了家,不過有些事不是早晚都要做嗎?我真的不累。”
夜螢雖然不慣撒嬌,但是卻不知道,她手環著端翌的脖頸,眼里如水的嫵媚,讓端翌心里象吃了蜜一樣甜。
的確,《齊民要術》不從石匣子里取出來,夜螢就無法以功抵罪,現在自是不方便回去。
當然,夜螢是這么想的,端翌心里只能暗暗苦笑。
自家小女人現在還被自瞞著這件事,若是以后知道真相了,會不會怪自已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端翌坐得更端正一些,讓夜螢在他身上坐舒服了,呃,雖然如此坐法,讓他想入非非,但是一想到夜螢方才走路時略帶別扭的樣子,端翌還是忍下了心頭的邪火,擺出一臉正經的樣子道:
“螢妹,如果你真不累,我手頭上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了,就和你出去走走吧,你要去哪里?”
“先去下八寶寺吧,把光明石送給那行腳僧,咱們也就和他兩清了,省得心頭老掛著事情。
接下來,再去找一下呂掌柜的,看看他把之前那塊鉆石雕琢得如何了。”
“聽你這么一說,事情還挺多的,那就走吧,不過太陽出來了,你得戴上帷帽為宜。”
端翌一想到之前夜螢沒有戴帷帽,竟然被蔡知府的兒子所調戲,心里冒出股火來。
蔡知府正在宅子里蹓鳥呢,自然,是在他姨太太身上,他正使勁地賣力耕耘,姨太太也哼哼地亂叫,似乎興味極濃,沒想到,他突然覺得一陣寒意襲來,不由地控制不住自已,大叫一聲,一泄千里。
“老爺勇武,妾身實乃禁受,哎喲,老爺你太強了!”
姨太太當然還沒有滿足,但是習慣性地滿嘴說起好話來。
蔡知府顏面得保,哼了一聲道:
“那小子是廢了,自從因為疑似染上時疫被隔離一個月后,雖然最后發現是虛驚一場,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得了見人就吐的毛病,現在只能一個人關在內院。
夫人老了,不能再生養了,你呢,屁股大活好,可得爭氣一些,幫我們蔡家再添香火傳承!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姨太太是第一次聽到蔡知府做出正面承諾,不由得又驚又喜,顧不得渾身上下粘粘答答地,當即又象水蛇一樣纏了上去,只盼著能讓老爺雄風再起,早點懷上兒子,那她這輩子就有靠了。
夜螢和端翌當然不會想到,他們的惡作劇把蔡公子都廢了。
夜螢出門時,被端翌以“關心”為名,硬是戴上了帷帽,然后才牽著她的手,在大街上溜達。
端翌的馬車跟在身后,徐徐而行,就等這一對什么時候逛累了,上車走人。
此時大約上午九點多吧,太陽還不暴烈,路邊垂柳依依,和端翌走在街上,對比之前的北疆蠻荒之行,夜螢頓時有一種好象做夢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