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留下幫忙么?”
端翌忽然饒有興味地問了夜螢一句。
“幫什么忙?”夜螢不解地問。
“寶瓶扭傷了呀!”
“哦,你這呆子,我要留在那,傅大夫該不高興了?!?
夜螢笑嘻嘻地道。
端翌這才明白過來。
呃,傅太醫真地對這個小姑娘動了心?
京城里那么多名門淑媛哭著喊著要嫁的傅新,居然對一個幾近目不識丁、并不是多么優秀的鄉下小姑娘動了心?
有意思,恐怕日后傅太醫成親,才是那些名門淑媛真正哭著喊著的時候了。她們怕是想破腦殼也不會明白,為什么傅新會對她們負心。
啊啾!
后院的廳堂里,正在給寶瓶上藥包扎的傅太醫,突然打了個噴嚏。
寶瓶不由關切地問道:
“怎么?傅大夫你著涼了?”
“呃,不妨事,許是昨夜受了些風寒。寶瓶,你現在傷處感覺如何?”
傅大夫利落地把原來“寶瓶姑娘”后面的姑娘省掉了,直接叫上了寶瓶。
“挺好的,不象方地那般火辣辣地疼了,你這藥油挺有用的。”
寶瓶有點羞怯地道。
其實,不光是藥油的功效。寶瓶心里清楚。
可是她不好意思說。
藥油自是有用,可是傅大夫的按摩手法,也同樣有效。
如果不是傅大夫精到的按摩手法,怕是那一瓶藥油都倒到腳踝處也沒有用。
可是,畢竟傅大夫還是個成年男子,雖然是個大夫,推拿她的腳踝也是正常的醫患行為,可是要這么直白地說出來,寶瓶還是做不到。
傅大夫不疑有它,自已補充道:
“除了藥油,還有推拿也很重要。從明天起,我每天給你推拿一次,配合藥油之功,你半個月內就能行走自如。如若不然,至少要一個多月也不一定?!?
寶瓶一聽,要一個月不能走路,那不愁死她?
夜姐姐剛回來,所有的事情剛剛擺平,她還摩拳擦掌,準備和夜姐姐大干一番事業。
她要是一個月不能走路,那得耽誤多少事啊?
一念及此,寶瓶只能無奈應承了。
傅大夫把寶瓶裹了消炎去腫草藥糊的腳踝包扎好,對吃完早餐回來,站在邊上的寶器道:
“背你姐去餐廳吃飯吧,現在她暫時不能動腳,一動彈就會疼?!?
寶器見傅大夫處理好姐姐的傷情,自是道了謝,然后彎腳背起姐姐,往前頭餐廳去了。
傅大夫跟在他們后面……
夜螢剛吃完早餐,就看到寶器背著寶瓶出來了,便上前詢問傅大夫寶瓶的傷情,得知很快能好,就是需要休息調養,這才放下心,笑著對寶瓶道:
“你本來是個坐不住的性子,現在腳扭了,不能動彈也好,我讓施娘子教你一些針線活,至少基本的縫補要會吧?學會了針線活,以后成家了,也好給相公孩子的衣裳縫縫補補?!?
寶瓶羞惱,道:
“誰要嫁人了?夜姐姐就喜歡說這種沒影的話?!?
“呵呵,女大不中留,若是有合適的,我自然同意你嫁出去?!?
夜螢說著,一本正經地掃了傅大夫一眼,見傅大夫臉上突然紅了一塊,不由地心內涌起一陣捉弄傅大夫的愉悅。
這二位平時都是曠達大方之人,偏偏遇到感情的事,學得扭扭捏捏的,讓人好生著急。
可是感情的事如果一針見血的捅破,反倒不美。
哎,只能從邊上旁敲側擊,出點歪力了。
端翌在邊上笑而不語。
自家的小女人,為了這倆遲鈍的貨,也是操碎了心。
當然,端翌笑人家百步,卻沒有想到,其實自已是五十步笑人百步。
有時候,面對感情的事,他何嘗不是遲鈍如斯?
……
一大早的,柳村村尾草庵附近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新竹被剖開后的清新味道,聞著讓人十分愉悅,尤其是柳村生產的LV竹箱倍受市場歡迎后,這種新竹剖開的味道,就是錢的味道,多吸幾口,仿佛都能賺到。
“趙大郎,說好的從七天前到今天算起,要做一百只箱子給我的,怎么到現在還沒有交貨???”
草庵的竹木工坊里,工匠的帶頭人趙大郎正在對竹箱做最后的修飾,不妨,草庵里閃進幾個霸道的身影,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到趙大郎面前,然后用腳踩螞蟻的語氣道。
“夜大郎,呃,不,夜里正,七天做一百只箱子,這哪夠啊?你也得給我們足夠的時間是吧?柳家那原本訂好的箱子還得先交貨呢!這是簽了契約的,不好反悔。反悔是要吃官司的。”
趙大郎是個老實的工匠,被夜大郎這一喝斥,不由地囁嚅地道。
“哼,原來你更掂記的是柳家那邊的事,我說話在你心中,就一點地位也沒有?來人,把工坊給我砸了。”
夜大郎這夜里正做得雖然名正但言不順,黃知縣親口封了他為柳村的里正,但是村里人大部份人并不服氣他,明面上對他哼哼哈哈,背地里依舊仍以原來的夜里正為馬首是瞻。
夜大郎沒奈何,只好拉攏了村里二流子如吳春樹等一幫人,在村里通過強橫的手段來欺壓村民。
還好,女兒夜珍珠給他留了一大筆錢,告訴他要爭取早日奪下柳村的工坊,一來,算是對夜螢那個眼中釘的報復;二來,這個竹木工坊生產的箱包,可是賺錢的物什,這塊大肥肉,不能讓夜螢一個人獨吞了。
夜大郎口袋有了銀兩,女兒夜珍珠因為懷上身孕,備受瑞公子的寵愛,還一起搬到了京城居住,夜大郎頓時覺得自已應該在柳村里可以橫著走了。
沒想到,趙大郎雖然畏懼他的勢力,但是竟然陽奉陰違,并沒有聽他的話,把他要的一百只箱包趕制出來,而是為原來收購箱包的柳氏趕貨。
這不是反了嗎?
夜大郎決定殺雞嚇猴,今天一定要把趙大郎好好收拾一頓,不收拾了他,不知道誰是柳村真正的里正。
誰知道,他的那幾個打手才要上前,一名頭發花白的婦人就伸開雙臂,擋在趙大郎跟前,怒喝道:
“你們誰敢動我哥,我和他拼了?!?
吳春樹等混混抬眼一看,是夜大郎的妹妹,那個棄婦趙大娘,不由地輕蔑地笑了,道:
“你這沒用的棄婦,若是還不讓開,連你一并收拾了!”
趙大娘聞言,眼里現過一抹凜厲之色,接著,就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鋒利剪子出現在她手里,直指著吳春樹等人。推薦花滿衣種田文《農家荒年》,同學們可以先收著養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