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胡蘿卜都被他夾進了自己的碗里,盯著她有些孩子脾氣的將餐盤里的胡蘿卜一個個挑出來,放在一側就是一幅不準備吃的模樣。
“你想找什么工作?”男人嗓音低沉的問著。
“模特。”女人堅定的聲音傳出。
陸婉清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前的菜,堆了滿滿一餐盤的食物,不吃掉會浪費。
聽女人這么一本正經的說著,那張精致的五官上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語氣,男人夾菜的動作倒是微微停頓了一下。
“模特不適合你。”
那樣的世界太復雜,像她這樣純潔的小白兔,一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看著就會出事的性格,他不會放心。
陸婉清呼吸一頓,面孔上閃過一絲不悅,依舊小口小口吃著菜肴,漫不經心的開口:“適不適合,做過才知道。”
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不適合做一個模特,如果她在不出去找點事情做,她會發瘋的。
“我不是在用商量的口吻跟你說這件事情。”
做模特的事情她心意已決,任何人都無法阻止。
青春期耽誤的三年,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夠多了。
時間從不等人,更不等女人。
“我建個公司模特,你到公司來工作,我放心。”郁瑾年臉色沉重的說著,腦中已經快速構思建立一個經紀公司的大概。
聽男人這么說著,陸婉清擱下手中的筷子,淡淡的眼眸中滲出一絲笑意,緋唇上揚著:“郁總,你一定要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些來掃興么?還是說你打算每天都讓我不開心,您心情就好?”
原本看見他就讓她心情不好,偏偏這男人還特別會說一些讓她不開心的話。
女人的話再明白不過,她選擇拒絕。
郁瑾年抬眸盯著自己身側的女人,骨節分明的手夾著筷子,微皺的眉凌厲了他原本溫和的五官,無處不在透著男人不悅的氣息。
他不高興了,她還不高興呢。
跑了一個上午,結果自己還是被這男人忽悠了,真到郁氏工作
,那她還是一輩子離開不了男人的掌控。
陸婉清,你要長點記性。
氣氛一瞬間僵持著。
最終還是以男人的妥協告終,男人夾著筷子的手松動了下,夾著菜繼續擱到女人的餐盤里,聲音里是他一如既往對女人溫柔的寵溺。
“吃吧,我不說。”
為這點事情跟她吵架,似乎很不劃算。
一個月的時間,讓她從失落、傷痛中走出來,對男人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現在他的要求不多,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就好,還有遠在美國醫院的人健康。
陸婉清抬眸淡淡撇了男人一眼,低頭繼續吃著面前的菜,偶爾看到他夾來自己不喜歡的菜,她還是用筷子撥著到一邊去。
吃完飯結賬,男人依舊強勢的牽著女人的手在路邊散步,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他的手就這么緊扣著女人的手,一幅不打算松開的模樣。
這樣的十幾分鐘的時間像偷來的一樣。
在男人的心里變得格外的珍惜。
兩人走到公司樓下,男人側了下身盯著她那張驚艷又及其耐看的臉龐,秀氣的眉微微蹙起,表示著女人現在不悅的心情。
“我送你回去?”
郁瑾年出聲問著自己身側的女人。
陸婉清搖了搖頭,溫溫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唇上的弧度很淡卻透著明顯的冷淡和疏離:“不用了,我有開車過來。”
說著女人就要掙脫他的手,很用力結果還是一樣,男人依舊將她的手包裹的很緊,卻不會弄傷她。
“不讓我送,總得讓我知道你下午準備去哪里?”
陸婉清蹙了下眉頭,盯著公司大廳里已經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射在他們兩人身上,快速出聲道:“繼續去找工作,你不許再阻攔,除非你是有心……想讓我心情一直不好。”
聽她這么說著,男人瞳孔微縮了下,出聲應著。
“恩,別什么亂七八糟的工作都去試鏡。”在這娛樂圈漂亮女孩被人騙的事情還是層出不窮的。
聽女人這么說
著,郁瑾年沒有再對她的工作提出什么想法、意見,不過他準備繼續創建經紀公司的心沒有變。
男人的直覺也一向很準,他擔心她工作之后,會離他的世界越來越遙遠。
“ok。”陸婉清點了下頭,低眸看了男人依舊扣著自己的手一眼。
他是不是應該松開了。
郁瑾年扣著她的手依舊沒松,沒有出聲,漆黑的眼眸盯著面前的女人,一言不發。
陸婉清覺得自己一向名媛淑女的好脾氣都要被他炸出來了,不禁勾起唇角,又忍了忍“郁總,您可以松手了,知道您忙,不耽誤你。”
男人松開扣著她的手,將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蓋在女人的肩上仔細的替她整理好,抬手摸了摸女人在風中有些發涼的臉“婉清,陸盛……伯父被我葬在郊區的墓園里,你應該去看看他了。”
從回國之后,她沒有主動在他面前跟他提起陸盛博和孩子一次。
所以隱約間他能感覺到女人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陸婉清看著男人臉部的線條,心臟有種緊攥般的窒息感,是男人的心思太通透,居然能將她的內心看的這么徹底。
女人抬眸看著男人的眉眼不禁彎了一下,仰臉笑了笑,出聲問著:“孩子葬在哪里?”
她一直不問,不代表她不傷心難過,只是有些傷痛說出來會更疼,更讓人無法去面對。
她只想逃避一下。
郁瑾年抬手撫著女人發絲的手頓住,似乎在阻止語言,片刻之后才發出聲音:“沒有。”
他的沒有是指孩子連個墳墓都沒有么?
直接讓醫院處理了?
陸婉清的瞳孔不可印制的收縮了下,頭緩緩的低垂著,發絲遮住了她的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眼眸中裂開的表情。
“好。”
她現在是連傷痛都不愿意給他看見了。
郁瑾年抬手剛剛想將女人擁進自己的懷里,面前的女人已經轉身離開,西裝從女人的肩膀上滑落,他伸出去的手就這么僵硬在了半空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