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鳳后大人的本事了。”我抿唇笑著,“能否將我留住,光說可沒用的。”
話音落,我轉(zhuǎn)身就跑。
才跨出一步,他的胳膊已繞上我的腰身,一股大力中,我重新落入他的懷抱中,被他從身后牢牢鎖著,威脅的聲音十足,“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質(zhì)疑男人的能力。”
我笑的挑釁,“沒有,要不我去找?guī)讉€男人試試?”
“你敢。”他聲音低低的,彌漫著危險的誘惑,摩挲在我的耳邊,“剛才是不是打的不夠重?”
他的唇,叼著我的耳垂,溫?zé)岬臍庀@進耳朵里,又麻又癢,整個人都瞬間酥了。
他這調(diào)情的技巧哪學(xué)來的,“百草堂”的小倌都沒他純熟,若不是看過他身上的守宮砂,我真的會以為他是個久經(jīng)床場的老將,還有那“天魔舞”,一想起那銷魂的姿態(tài),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天生媚骨,就是他這種人。
我享受著被他擁著的溫暖,卻也有一絲遺憾,“鳳衣,我去晚一步,終究沒能當(dāng)著她的面說出那些話。”
這就像是一種主權(quán)的宣告,沒能當(dāng)著端木凰鳴的面說,總覺得有點不甘。
“這樣也好,我也不忍你背負(fù)著弒姐的名聲,死于他人之手,也是天意了。”他倒平靜,慢慢地說著。
我笑了笑,“花何還是沒騙過你。”
我指的,是我與端木凰鳴的血緣牽絆。
“她已經(jīng)盡力了,即便聽到了端木凰鳴在‘落霞觀’身死的消息,她也不過是一聲哀嘆,為皇家血脈的隕落而傷悲,直到傳來你墜崖生死不明的消息,她才徹底嚎啕,許是在她眼中,早已將你當(dāng)做了帝王的人選,我那時再問,還有什么不明了的?”他的懷抱,總是那么溫柔,柔的仿佛撐住了整個天地,“回去的時候,下一道圣旨,只說欽天監(jiān)的意思,為永保萬世輝煌基業(yè),震吟天下,帝皇更名‘凰鳴’字為‘煌吟’字,如何?”
我能說什么,他連這么小小的一點都想到了,只因他不愿我做一個替代品,就連名字上的一點點不同也不允許,他要天下人牢記的,是端木煌吟,他要還我二十一年的身份。
“不必為我謀劃這么多的,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嗎?”
我不在乎名字,不在乎到底以什么身份出現(xiàn),我在乎的,是他為我謀劃的心。只有真正在意一個人,才會每一個小小的細(xì)節(jié)都思量到,因為無時無刻不在想,才會做到如此完美。
我自認(rèn),絕不會有他這樣的心思考慮的如此周詳細(xì)致,因為我對他的關(guān)注,遠(yuǎn)不及他對我的多。
“我只在乎……”凝望他的雙瞳,“你的在乎。”
我可以無所謂名字,但是我不能無所謂他的心,領(lǐng)受他的愛意,不輕賤不糟蹋。
“那你是否該好好補償我?”他有些孩子氣,雙手緊緊攬著我,“這幾日,都屬于我。”
這樣的要求,我怎忍拒絕?
“好。”我滿口答應(yīng),“但總要支會他們一聲吧?”
“他們?”他的聲音捏的細(xì)細(xì)、拉的長長,眼角勾著我,“還是他?”
“你這個狐貍!”我低低的咒罵著,想了想又補了句,“狐貍精!”
寒蒔一直避著我,這幾日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偶爾打聽一下他的消息,各人也是三緘其口,弄的我心里跟貓抓似的。
本想著這幾日傷好了,也該哄哄了,鳳衣這一到,那醋壇子還不知道翻了幾回,于情于理我至少應(yīng)該招呼一聲的。
就這么點點小心思,也被鳳衣看的通透,讓我無所遁形。
“不用了。”他貼著我,低聲喃喃,“我一入城他就見過我了,說去城外肅整編隊,宿在軍營中,暫不回來。”
這……
“莫非皇上心中牽掛將軍,那我只好回‘澤蘭’,不在這里礙皇上的眼了。”這半真半假的哀怨里,他作勢欲往門外走。
我環(huán)抱著他的腰,“別。”
從我攻打下“天冬”到容成鳳衣駕臨,才不過短短幾日時間,可想而知他路上的奔波,甚至罔顧坐鎮(zhèn)京師而私下來到這里,看那眼下的青黑,就知他的勞累,又怎么舍得他走。
“你與他獨處了那么長時間,與我卻除了皇宮就是殿堂,從未有過真正兩人廝守的時間,能讓我真正擁有一次與你的兩人時刻嗎?”那語氣,就象他只是一個最普通的丈夫,在等待妻主施舍一點點愛憐般,“在宮中這么多年,從未象尋常人般在街頭游玩,煌吟可愿陪我?”
“啊?”我心下狐疑,“從未嗎?”
以他的聰明,耍點小心眼上街溜達(dá)應(yīng)該不成問題,怎會從未上過街呢?
他苦笑著,“你忘了我除了鳳后,還是國師嗎,除了祭天祈福,還要接受各種禮儀教導(dǎo),先皇在時又豈敢妄為,之后……”
之后端木凰鳴登基、出走,朝堂跟一鍋粥一樣,他又怎么會有心情去溜達(dá)玩耍。
這尋常人家最普通的事,在他眼中卻成了奢求,又有幾人能懂他的寂寥孤獨。
“明日我們就去街頭玩玩。”我把他拖入床榻中,強行將他按在床間,“但是現(xiàn)在,你要好好的睡一覺。”
豐神俊朗也掩蓋不了眉目間的疲憊,也不知他多少日沒有休息好了。
他閉著眼睛,慢慢地說到,“我想你陪我去挑選首飾。”
他的地位又怎會需要到街頭店鋪去挑選首飾,他要的,不過是相伴相隨如同尋常夫妻一般的生活。
“好。”
“我想你帶我去看戲,一杯茶、一疊瓜子,悠然自得的一個下午。”
“好。”
“我要從街頭吃到街尾。”
“好、好、好。”
他握著我的手,一下下輕拍著,我們就象老夫老妻一樣,并首而臥,憧憬向往著一個畫面,自得其樂。
“對了。”他忽然睜開眼,清明的雙瞳盯著我,“明日寅時定要叫我起來。”
又不需要上朝,他那么早起來干什么,“為什么?”
他那漂亮的眼角又飛揚了起來,笑著象一只驕傲的狐貍,魅惑水波讓人挪不開眼,“我要去買一樣?xùn)|西。”
我好奇心頓起,“什么?”
他眼角一挑,劃過我的臉龐,“不告訴你。”
“不說?”我抬起臉,口氣不善。
他索性將臉偏向了一旁,唇角是忍耐艱難的笑意。
雙手快速地探向他的腰側(cè),騷弄著勁瘦的腰身,“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他激烈地喘息著,躲閃著我的手,金色的衣衫在床榻間凌亂打滾,發(fā)絲鋪滿床榻,他身上獨有的香氣彌漫濃烈,哪還有半點鳳后形象。
“我說,我說。”他顫抖著討?zhàn)垼p頰飛起桃花兩朵,一雙狐貍似的眼睛霧蒙蒙的,眼角沁出笑淚,胸膛劇烈地起伏,喘息聲一陣陣。
那軟軟的姿態(tài),讓我全身都流轉(zhuǎn)著異樣的感覺,那一陣陣男子的喘息聲入耳,我腦海中聲音不斷呼喊著,骨子里的暴虐血液,都因他此刻的樣子而流轉(zhuǎn)了起來。
我狠狠地別開眼,努力地讓自己忽略那勾魂的喘息,“快說!”
“只是因為……”身體突然被拉下,他翻身覆上,雙手困在我的身側(cè),桃花未褪水波未消的面容離我不過寸許,瀲滟春光引得我小心肝噗通噗通亂跳。
你個該死的,不知道老娘體恤你長途奔波舍不得一口吞掉,還在這不知死活地賣弄風(fēng)情。
不,你個該死的,是明知道老娘體恤你長途奔波舍不得一口吞掉,故意在這不知死活賣弄風(fēng)情!!!
我的目光控訴著,他笑的萬千媚態(tài)。
“聽聞‘天冬’有個百年老字號的店‘鴻喜記’,賣一種糕餅,每日只有十份,自然要去搶。”
這……
堂堂一個鳳后,為了一塊糕餅,居然要心心念念趕早去搶。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他容成鳳衣也不象個貪嘴好吃的人,若不是他眼中那深深的認(rèn)真,我?guī)缀跻詾檫@是騙人的借口了。
他沖我拋了個媚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不想說的話,我就是撬都撬不出來,只能埋下心頭的好奇,等待著了。
容成鳳衣的手擁上我,將我圈在他的懷中,呢喃著溫言軟語,“煌吟,讓我抱著你,睡一會。”
我乖乖地被他抱著,“嗯。”
那溫柔中帶著濃烈的困倦,幾乎是在眼皮闔上后就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足見勞累。
我睜著眼,眷戀地看著那張容顏,每一分每一寸細(xì)細(xì)欣賞著,耳邊回蕩著的是他沉睡前啞然的嗓音,“我好想你。”
反擁上他,在那無暇的肌膚上蜻蜓點水落下一吻,“鳳衣,我也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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