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蘇荃已經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她流年不利,她承認。碰到這么一個牛皮糖,她該怎么辦?
大概是小弟子的表情很悲壯,靈寶真君并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轉頭問凈塵:“你看呢?”
凈塵先看了看師妹臉上的哀求,又瞟了瞟那邊桓澈堅定的跪姿,最后斂下眉眼道:“師妹看起來不太情愿,但桓師弟也并非是配不起師妹。我看此事還是有商權的余地的。”
媽的!你這個死凈塵!等等,不對啊,靈寶不想凈塵娶她了?蘇荃趕緊向師兄傳音求證,結果得到了兩個字:“閉嘴。”看來內情很復雜啊!她聽話閉口不言,而靈寶真君在得到這樣的答復后,居然直接對桓澈道:“凈塵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你想娶問瑾,我不擋著。但如果你不能讓她心甘情愿的點頭同意,那么,你就休想把她帶離開陽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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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寶真君以前在極天門的形象,那就是個邋遢到底,死好面子賊愛財的老沒正經。可現在,不但外表形象換了,而且連性格也大變樣。說完他的決定,直接就把桓澈趕走了不說,還把小徒弟拎到跟前:“你真不喜歡他?他欺負你了?”
蘇荃抹汗:“師父!你想到哪兒去了?他沒欺負我。可是他爹不好。沐陽真君居然在您和師兄不在的時候,把弟子打傷了。還差點要我給他兒子去做爐鼎。師父,問瑾好可憐!”說完,嗚的一下便哭出來了。哭不說,還照著凈塵師兄的傳音,趴在師父腿上痛哭。鼻涕眼淚一起流。有多慘哭多慘!更何況,她確實是很慘嘛。
靈寶真君已然聽說過這些事了,可聽說是一回事,被小徒弟抱住大腿哭訴還是一回事。心頭火氣呯呯直跳,要是別的元嬰修士敢這么對他的小徒弟,他絕對直接打上門去。可是沐陽不一樣!所以,按下心氣的同時。摸了摸問瑾的頭發:“乖。師父和師兄現在回來了,不會讓別人再欺負你了。不過你怎么還沒結丹?你這都筑基大圓滿多少年了?”
這個……多少年了?蘇荃想了半天,統計不大清具體數字。
糊里糊涂的樣子氣得靈寶直接把她推到了凈塵面前:“凈塵。你給她檢查一下,是不是哪里不對?然后給她兩枚上清丹和溫玉髓。別的事先不要管,讓問瑾先結丹才是正經事。”
凈塵立刻答應,拽上師妹便回了他的住所。一進塔屋。蘇荃便立刻撲了上來:“你死哪里去了?居然把我一個人扔下就跑了。還有你不是不回來了么?為什么現在又回來了?被他抓回來的么?你祖母呢?”她有一大堆的話要問,雖亂七八糟。可其中關懷之意卻是拳拳。凈塵笑了,遞了一盞茶給她,二人在桌邊落坐后才道:“祖母已然離開天元了。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至于我為什么會回來。以后你總會明白的。”
蘇荃楞了一楞,好象明白了。沒有再問這個問題。但:“師父知道你是……”
凈塵點了點頭,臉上形容斂得一絲表情也無。蘇荃明了。便又掉轉話題:“我之前試著結過兩次丹了,可都失敗了。尤其是第二次。我吃了上清丹了,可居然一點用也沒有。那效果就和吃了個補靈丹差不多。”
還有這種事?凈塵也奇怪了,當下仔細問了具體情形。結果一扯扯出若干事來,蘇荃不得不把最近這些年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凈塵聽得十分入神,尤其是在聽到蘇荃居然把最后兩次九重塔秘地的具體尺寸全記下后,更是一把抓住了她:“師妹,咱們先煉一個這樣的塔如何?”
“那我結丹的事……”
凈塵冷笑:“暫時不結,未必便不是好事。”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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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荃立刻就把記下的數據和那兩處秘地的尺寸在圖紙上畫了出來。這兩處是她一掌一掌量出來的,數字絕對準確。雖然蘇荃和凈塵看了半天,都沒有研究出這兩所九重塔的原理是什么,但是照貓畫虎先煉一個試試。
蘇荃之前沒有煉制這寶樓這種法寶,但凈塵煉過。所以頭一次煉制時,蘇荃純旁觀。在記下凈塵的每一個步驟后,她才回她的三元居去自己開工。凈塵第一個煉出的寶樓是茵萃谷的那個,只形似爾,并無特別之處。但當初他煉它的時候就是為了讓師妹看清楚煉制的過程而已。至于其中精妙這需要個人感悟,旁人是幫不上忙的。但二人已經談妥了,凈塵主攻那個茵萃谷谷的圓形九重塔,蘇荃則主攻三元結構的那個。
對茵萃谷的圓形九重塔蘇荃沒什么感覺,可是三元的那個,她有想法。事實上,她在那個塔里面的時候就感覺很奇妙。那個地方就象一個金字塔一般,層層遞進,越往上地方越小。通道是中間的一個圓孔!而那圓孔卻可自我開啟閉合。這個地方她做不出來,但是先做個外形還是可以的。可是當九個大小尺寸各不相同的三角體被做出來后,卻又有一個難題出現了。這些東西若要重合在一處,那么就只有從小到大一個一個套上去,但前提條件是沒有底座。可若是底座存在,還要反過來還要從大的里面掏出一個又一個小三角體來,卻是無論如何想不通了。
研究了三個月,還是想不通。去找凈塵,凈塵師兄也是快把頭發抓掉了。兩個人的最終結果是:“這東西不是我們這個境界可以理解的。還是先放到一邊罷。”
對于這個結果,二人都很遺憾。但蘇荃卻很快想到了新的突破口。那就是那個‘吃貨’!把東西拿出來給凈塵看,并且還讓他看了她煉出來的那枚回旋梭。鋒利的刃口著實讓凈塵驚嘆。他問蘇荃要了一半去煉制,可是,卻始終無法成形。這東西在他手上總是軟軟的沒有骨頭一般。“看來這東西注定是師妹的。”他駕馭不了,所以只能退回。卻不想師妹居然眼珠一轉。又給他抖出來了一堆材料。
“那這些你看看。我已經都試過了,我只有水木火靈根,可這些靈氣對它們都無效。不如你試試。”
凈塵當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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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二人拿著一對材料試驗,可天權宮內的情形卻是完全相反。流風一個人對著門中所有的元嬰修士匯報他和師弟這些年發生的事。尤其重點講了茵萃谷的變化。
極門天的元嬰修士們臉色越聽越差,茵萃谷對于天元大陸的修士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因為筑基丹要用的最重要的兩位靈草只有在那里才有。若是它出了變故,那么以后弟子們要筑基怎么辦?“掌門師兄,我覺得必須馬上派人去茵萃谷查看。若是果真茵萃谷消失了。那么麻煩可就大了。咱們必須提前處理此事才可。”
“對!不只是如此。茵萃谷就在引仙臺附近。若是茵萃谷出了問題,那萬惡淵呢?會不會影響到引仙臺?”天樞峰的浩天真君這話更是讓在座所有人都面色更差了。他們心知肚明,引仙臺關系著至陽真尊的升靈大事。若是出了狀況,真尊發怒,那他們全部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沐陽真君同意,當下拍板流風和驚雷帶著門中另外八個結丹修士去茵萃谷查看細狀。
“那……谷中的那批靈草怎么辦?”剛才流風說了。他和桓澈負責滅殺那里的妖獸,靈草什么的全讓開陽峰的問瑾小丫頭搜走了。那里面可是應該有不少的紫葉金蘭和定魂草的。
說這話的是天璣峰的耀辰真君。他和靈寶的關系可不是很對付!而果然。靈寶真君的臉拉下來了:“修真界的規矩,寶物落到誰手里就是誰的。更何況那些靈草雖是問瑾拿的,流風他們也沒有白著手回來啊。他們得的東西難不成也要交出來?”
直接扯到天權峰的弟子,這是要他和沐陽對上么?耀辰真君脾氣火爆。當下便要拍椅起身,卻讓沐陽真君抬頭示意按下了:“靈寶師弟,耀辰不是這個意思。門中現在急需要這批靈草。若問瑾是煉丹師,我們也不說什么。等著她自己煉便是。可偏偏她這擅長此術,放著倒可惜了。既是如此,何妨拿出來?她要什么,補給她就是了。”
這話還有些道理!但靈寶真君沒有說死,而是道:“我回去和那丫頭說,看她愿意拿出多少來。問瑾對極天門素來是忠心的,想來紫葉金蘭和定魂草會全拿出來。可是其它的,我不做那個主。”茵萃谷為何有百年試驗之名?更為何各大門派明知里面危險重重,還要派弟子們前往取藥?那就是因為那里面的許多靈草都是外面沒有的。雖然對于普通修士來講,最重要的是紫葉金蘭和定魂草,可是其它的也都是好東西。豈可全拿出來白便宜了別人。
沐陽真君沒意見,他只要那兩樣!至于其它的,自然有的人是和開陽峰纏去,犯不著由他出面。
事情表面上就這么拍定了。
靈寶回去把會議的中心思想傳達給了凈塵和問瑾。蘇荃想想,很干脆的便拿出來了一半的紫葉金蘭和定魂草。說是一半,但是滿谷的東西全讓她搜刮走了,一半也足有近千株的數量。至于別的東西,她一根沒拿出來。當然,師父是要例外的。當下便堆起一臉笑湊了過來:“師父,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弟子說。別人弟子不給,孝敬您,還不是應該的。”
靈寶真君很滿意,當下打發凈塵把東西送去了天權宮。
見不是問瑾來送,沐陽真君倒是松了一口氣。讓紫瀲把靈石交給凈塵的同時,還不忘再加上兩個玉瓶:“這里是上清丹和溫玉髓。這些年雜事繁多,把問瑾的結丹之事給耽誤了。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她也一百多的人了。回去之后,你加緊看顧她,務必要讓她快些結丹。”
“是。”
凈塵帶著丹藥和靈石回來,當然還有掌門的‘關愛’。蘇荃撇嘴,但當著師父的面,倒沒說什么不敬的話。靈寶不在乎弟子這樣的反應,本來那事就是沐陽做得過頭了。他的兒子是親生的,他靈寶的徒弟也不是大風吹來的。但:“結丹之事不是兒戲。與其怪他看不起你,不如說你自己沒本事。問瑾,你若想出這口氣,就給師父馬上結丹。然后晉階晉階再晉階,等到咱們師徒一門三元嬰的時候,看在極天門內,誰還敢打咱們開陽峰的主意!”
凈塵和蘇荃雙雙應是。回去之后,蘇荃便再度閉關沖擊結丹。
可是……糟糕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上清丹她吃進去后,完全,一點反應也沒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