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終于湮沒在云中不見蹤影,一會兒開始瀝瀝下起雨來,并慢慢轉成了中雨,楚逸安和林辰溪狼狽的沖回車里,衣服已經濕透了。
林辰溪歉疚道:“對不起,安姐,我沒想到會下雨,害的你淋雨了。”
楚逸安似乎心情不錯,抽出紙巾稍微擦了一下,道:“沒什么,你不用道歉,這樣的經歷也挺有趣的,是不是?”
林辰溪松了一口氣,怎么這么遲了?“
楚逸安白了他一眼:“怎么,男孩子也怕晚啊?”
“不是的,安姐,我和爸媽說送過東西就回學校去的,現在太晚了學校也回不去了,爸媽他們也早就睡了。”看著一身濕漉漉的不知怎么辦。
楚逸安想了想,無奈道:“先跟我回公寓吧。”
“可是我沒衣服換,怎么辦。”
“明天一早我會讓人給你送衣服來的。”
車停在了公寓前的路邊,地下車庫顯示已經停滿了。打開車門,風夾著雨撲面而來,林辰溪脫下外套,兜在楚逸安和自己的頭頂,摟著她快速沖進公寓。
不遠處樹木的陰影里,一抹人影凄然悄然立在風雨中。
疼痛過后,凱文在后門的垃圾桶邊看見了一盒包裝精美的月餅,盯著車子遠去的方向,他的心在激蕩:你是來看我的嗎?
決定去向她解釋說明,不久前他開著車送她回公寓,他把她送到樓下,她便上樓去了,他不知道她住在幾層。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過去了,他一直在等,準備等到天亮。風來了,雨也來了,他卻不想離開。
終于等來了她的車子,車門打開,一個青年下來,用衣服遮住了他和她的頭,摟著她沖進了公寓,那個他從來沒有進去過的公寓。
雨水突然變得很涼,澆得他渾身不停地顫抖。一直都知道她不會只有他,真的看見了卻無法淡然,只覺得心好痛,好像好幾把刀同時在里面攪動,疼的他發不出聲來。
回到公寓中,楚逸安對林辰溪道:“一人一間,先洗個澡。”公寓里有一個公用間,臥室還有一個。
林辰溪為難道:“安姐,那我穿什么。”
楚逸安不由咯咯笑出聲,想到了剛出殼的小黃雞。她進臥室拿了一件沒有穿過的、顏色較中性的睡衣給他:“就這了,先湊合一夜,明早我就讓人給你送衣服來。”
林辰溪囁嚅道:“就這了?”
楚逸安不耐地一瞇眼:“怎么,你還想穿我的內褲?”
林辰溪嚇得一下子鉆進了洗手間,楚逸安哈哈大笑,嚇嚇小孩子還是蠻好玩的。
楚逸安洗好了,換了一件保守一點的睡衣出來,沒看見林辰溪,只聽見廚房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她拉開門,問道:“在干嗎呢,餓了?”
林辰溪從里面端了兩個杯子出來了,睡衣穿在他身上顯得緊了點、小了點。想當初剛來的時候還沒自己高,這一年多來迅速超過自己,楚逸安埋怨起上天的不公平。
林辰溪看了一眼楚逸安,不由嘴巴發干,粉色的睡衣盡顯家居的嫻靜,半干的頭發遮住了鋒芒畢露的額頭,此時的楚逸安就像一個居家等候丈夫歸來的小妻子。
“看什么呢,小色鬼。”楚逸安瞪了他一眼。
林辰溪嚇了一跳,面紅耳赤,忙轉開臉,道:“我燒了兩杯姜湯,喝一點驅驅寒氣,要不然淋了雨會生病的。”
“有姜嗎?我這通常是不開伙的,可能是欣月在這買的吧。”
“欣月姐姐她怎么了?”楚逸安的幾個閨蜜,他基本上都認識,他知道楚逸安這兩天一直在為江欣月的事操心。
“還能怎么著?”楚逸安靠在沙發上:“她離婚了。”
林辰溪挨著她坐下,疑惑的看著她:“他們夫妻關系不是很好嗎?”
楚逸安冷笑一聲,身子探向他,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吃鍋望盆,男人的本性,聽說過嗎?”
“我不會的。”林辰溪看著她,似乎在做著什么承諾。
“嗤!”楚逸安靠回沙發,喝了口姜湯:“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嘗到甜頭的時候就不會這么說的。男人就像野生動物,是嗜血好腥的。”
“一個手掌的手指還有長短,更何況人呢,人和人是不同的。”林辰溪辯解著。
“是嗎?”楚逸安隨意的應著,一口喝盡姜湯,將杯子放在茶幾上。
“安姐,你一個人住這里,不要輕易帶人回來,會不安全的。”林辰溪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你很危險嗎?”楚逸安玩味地看著他。
“不是說我,我是不會害你的,我是說別人,很多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怕你吃虧的。”林辰溪急著辯解。
楚逸安笑眼瞇瞇,伸手揉揉林辰溪的頭發:“還知道關心我,看來姐沒白疼你,姐姐我要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計早就死翹翹了。”
林辰溪臉一紅,不知怎么接話。
楚逸安笑著拍拍他:“放心,我沒那么傻,你是第一個進我這間屋的異性。很遲了,早點睡吧。”說完,白了一眼開始傻笑的林辰溪,回臥室去了。
林辰溪將兩個杯子拿進廚房洗凈,回到客廳,熄了燈,躺在沙發上正準備睡,臥室門打開,一床毛毯加一個枕頭飛了出來:“接著。”
林辰溪伸手接住,鋪好睡倒,聞著毛毯淡淡的香味,咧開了嘴露出發自內心深處的微笑。
楚逸安熄了燈,走到窗邊看看外面,雨,還在不停地下著,街的對面似乎影影綽綽站著一個人。這么晚了又下著雨,怎么街上還有人?楚逸安拉起了窗簾去睡了。
女主時代之拒做閑妻16_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