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現(xiàn)在周圍的人都該睡了,直接送你離開正好不會被族人發(fā)現(xiàn)。”苗苗說。
我張了張嘴,但是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這時苗苗又說:“你放心吧,你的毒癮已經(jīng)除的差不多了,其實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強烈,只不過是你最近因為押運的事情急火攻心,再加上體質(zhì)對突然攝入的過量冰毒不適應(yīng),所以身體才會出現(xiàn)過激的反應(yīng),這幾天我已經(jīng)幫你調(diào)理的差不多了,你最近不要抽煙,也少沾酒精,很快就沒事了。”
我點了點頭,雖然心里想多留幾天,但是事情弄到這份上,我已經(jīng)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包扎好傷口之后,苗苗忽然撲倒在了我的懷里,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了很久,她才抹掉了眼淚說:“臭毛驢,我送你。”
“恩。”我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
我感覺有點眼睛發(fā)酸,雖然還想跟苗苗說的話很多,但是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而苗苗的態(tài)度堅決,盡量回避著我的目光,打開門朝著外面看了看說:“周圍沒人,臭毛驢,我們出發(fā)吧。”
即便說話的時候,她還是沒有看我一眼,我也沒多說什么,于是收拾了一下來時背過來的背包,跟著她走出了竹樓。
離開花鄉(xiāng),我心里百感交集,終于還是按耐不住對苗苗說:“苗苗,其實,其實我再留段時間也無所謂的。”
“可我有所謂,既然已經(jīng)好了就快點離開吧,花鄉(xiāng)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里的事情你也沒必要攙和太多。”
苗苗面無表情的回答說,而且我也發(fā)現(xiàn),自從出了花鄉(xiāng)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效果,表情一副沒落提不起神來,似乎有心事一樣,可她不說,我又不敢問,于是跟著她很快沿近路下了山。
快到山腰處的時候,苗苗忽然從一處密林里停了下來,我也趕緊停住步伐,這時就聽苗苗說:“臭毛驢,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我們,我們要是還能再見多好啊!”
苗苗這話我總覺得不對,甚至開始覺得她話里有話,立刻問她說:“苗苗,你到底有什么心事?為什么今天我一直感覺你跟平時不一樣?”
“沒事,你放心去吧,下山以后不要再回來,就當(dāng)這幾天的遭遇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就行了。”
說完話,苗苗甜甜的笑了起來,但眼淚又已經(jīng)奪眶而出,她似乎不想讓我看到自己哭泣,于是趕緊背過身去,沒落的抽泣幾聲之后,又朝著我揮了揮手,甚至連句再見都沒說出口,就轉(zhuǎn)身跑進了密林里消失不見。
“苗,苗苗。”
我還有很多話想說,但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苗苗,難道我們好不容易又見面,就這樣又分開了嗎?我愣在原地沒有直接下山,而是回憶起了這幾天和苗苗在一起的種種快樂時光來,最終又不自覺地聯(lián)想到了今晚的事。
苗苗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想把身子交給我?又為什么臨時要趕我離開?不對,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啊,花鄉(xiāng)肯定出了事,而且還不是小事,顯然是苗苗不想把我牽扯進去。
不行,不管猜測的是不是正確,我都不能一走了之,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才行。
想到這里,我趕緊又轉(zhuǎn)身朝著密林里跑去,想沿著離開的路再次回到花鄉(xiāng)去找苗苗,可沒跑了多遠,一個黑影忽然從我身邊的參天古樹后面繞了出來,趁我不注意,繞到我身后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嘴,沒等我掙扎呢,身子就被另一只粗壯的手臂給束縛了住,背后緊接著傳來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他媽的,苗苗都讓你走了,你還想干什么?既然你這么想死,老子成全你!”
我借著月色用余光一掃,立刻震驚了,媽的,竟然是那個叫大牛的黑漢子,原來他一直在跟蹤我和苗苗。
這時,又幾個男人從樹后面竄了出來,立刻把我按在地上用繩子綁了起來,還在我嘴里塞了一團碎布讓我叫不出聲,抬著我就上了山。
但我并沒有被直接抬回花鄉(xiāng),而是被抬到了一個似乎距離花鄉(xiāng)并不太遠的小木屋里,大牛叫人把我扔在屋子里之后,立刻就朝著我肚子上踹了一腳,惡狠狠說:“小子,原本看在苗苗的面子上我真不想動你的,畢竟后天就是苗苗招親的大日子了,現(xiàn)在殺人不太吉利,可你他媽的實在是太胡攪蠻纏了,竟然還想回去?”
大牛后面說的一番話我完全沒有聽進去一個字,他剛說到苗苗招親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徹底震驚了。
招親?苗苗怎么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可為什么她今晚竟然想把什么都給我,難道說,她是想在自己招親后嫁給別人之前,把最寶貴的東西留給我?
我不住地躺在地上掙扎著,嘴里嗚咽著發(fā)出聲音,大牛終于不耐煩了,從旁邊抄起一根木棍的同時揪著我的頭發(fā)把我拎了起來,又冷笑著說:“怎么,你想說什么?哈哈,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必要說了,明天一早就準備上路吧!”
話剛說完,大牛掄起手里的木棍就朝我腦袋上砸了過來,一聲悶響之后,我腦子里一片空白,當(dāng)時就昏死了過去。
……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我被綁住手腳塞在一個三角形的竹籠子里,嘴里還塞著東西,頭上也不知什么時候被套上了麻布頭套,并且把頭套的開口處用繩子勒在了我的脖子上,如果不是頭套上還故意給我開了兩個眼洞,估計我就要直接被悶死了。
我透過那兩個眼洞朝竹籠外面望去,自己似乎是被幾個抬到了花鄉(xiāng)旁邊的那條江水邊,也就是我剛剛來時差點被淹死的地方,而周圍未滿了人,大多數(shù)都是穿著花鄉(xiāng)特色服裝的女人,唯一能見到的幾個漢子都圍在竹籠旁邊,最前頭的一個就是正耀武揚威的大牛。
“各位,竹籠里的這個人是我們昨晚抓到的,他運氣很好,竟然沒有被山里的野獸吃掉,而且還偷偷摸摸想要進花鄉(xiāng)里來,按照族里的規(guī)矩,你們說應(yīng)該怎么處置?”
“浸豬籠!浸豬籠!”周圍的男男女女立刻齊刷刷喊了起來。
浸豬籠我還是聽說過的,這是舊社會時某些地方用過的一種刑罰,就是把人關(guān)進竹籠子里,放到江河里去浸泡,罪過輕的泡一陣子之后就會被拉起來,或者直接把犯人的頭部露在水面以外,而罪過大的犯人,就會直接在竹籠內(nèi)外綁上石頭,沉到江河中直接溺死。
我偷眼朝自己被困住的竹籠里掃了一眼,立刻看見竹籠周圍都已經(jīng)綁上了大石頭,顯然,這一次他們是要直接把我給弄死。不過這時我也明白了進入密林前那個導(dǎo)游說過的話,怪不得所有進到密林里來找“巫鄉(xiāng)”的人都會下落不明呢,原來除了被野獸吃掉之外,就算是找到了“巫鄉(xiāng)”的所在位置,下場也只會是沉尸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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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鄉(xiāng)人的吶喊聲中,幾個漢子把我所在的竹籠給抬了起來,步履沉重地朝著江邊走去,顯然是要把我扔進江水里溺死。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忽然拄著拐杖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眼看我就要被扔進江里,她立刻朝著大牛喊道:“快住手!快住手!”
大牛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于是擺了擺手,那幾個抬著竹籠的漢子只能停在江邊,把肩上扛著的竹籠又放了下來。
這時老者又慌張的說:“大牛,你們怎么能在今天殺人?”
“怎么了?把闖進花鄉(xiāng)的外人溺死,這是一直以來的族規(guī),我是在保護花鄉(xiāng)的安全,這有什么錯?”
“你當(dāng)然沒錯,但你應(yīng)該知道,明天是族長候選人招親以及族長換屆的日子,對于全族人來說都是最神圣的日子,你在這個時候殺人,豈不是玷污了花鄉(xiāng)的神圣?”
族長候選人招親?昨晚大牛不是說苗苗要招親?難道說苗苗就是下任族長的繼承者?我想到這里,趕緊趴在竹籠中望向人群,但根本沒有看到苗苗的身影。
“可是,就算明天是個神圣的日子,難道說我們就白白放過這個闖進來的外人嗎?如果放了他,他可能出去之后會向外面的人泄露花鄉(xiāng)的位置,也許會給我們帶來大麻煩,我們絕對不能饒了他,必須讓他永遠的沉到江底,這樣才能讓他徹徹底底閉上嘴!”
“不行,今天你們不能殺人,絕對不行!”
老者和大牛激烈的爭辯了起來,可就在這時,人群后面忽然又傳來一陣笑聲:“你們不要吵了,也許我有一個不錯的主意。”
說話時,人群中緩步走出了一個男人來,一邊往前走又一邊說:“明天是族里的大日子,確實不能用外人的亡魂來玷污,更不能放任他離開,那么干脆就先把他關(guān)起來嚴加看守,等明天新族長招親和換任結(jié)束之后,再把他扔進江里溺死也不遲。”
我躺在豬籠里聽到這句話時,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他媽哪兒來的王八蛋,太陰險了!
可隨后我朝著那人望了一眼,徹底震驚了,尼瑪怎么會是席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