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犸安撫了胡小蝶一句,便跟在沈醉堂的身后,一起離開了包間。
包間外面,是一個寬闊的大廳。
雖然擺放了許多奢華的擺件,但更多時候,連同整個大廳的作用,都只是相當于裝飾品。
客人來到五樓之后,一般都會直接走進包間。
能夠在這里消費的客人,除非是有拓展人脈的需求,自然是更喜歡比較隱秘些的私人空間。
沒有旁人在,倒是給了沈醉堂一展惡少嘴臉的大好機會。
要是真有別的客人在,他還真不敢把鐘犸拉到大廳里來打斗。
萬一被人給看到,一號會館的名聲,就要毀在他這個少東家的手里。
鐘犸站定后,望了一眼沈醉堂的左右。
包括沈醉堂本人,鐘犸也是第一次仔細看。
沈醉堂倒是沒有很夸張,帶多少人上來,跟在他身邊的,也就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
這沈醉堂約莫二十四五的模樣,長相不錯,劍眉星目,看起來有些帥氣,只是一對眉毛,不知怎的,居然是白色,看起來就多了幾分邪氣。
站在沈醉堂身后的,有一男一女,男的約莫二十七八歲,如同莫不同一般,留著中長發(fā),只是這人留著中分,又低著頭,面目模糊,根本看不清長相,他寬袍大袖的,穿了一件頗為華麗的綢質長衫,看起來不像是沈醉堂的跟班,倒像是扮演世家公子的COSPLAY愛好者。
另一邊那個女的,穿著一身緊身的紅色皮衣,勾勒出前凸后翹的姣好身材,她留著長發(fā),扎了個馬尾,只是長得不算好看,不過四五分顏色,勉強能算是五官端正,只是有一個形狀完美的臀部,又穿著極顯身材的皮衣,倒是為她加分不少。
鐘犸打量完這幾人,忍不住就有些想笑。
沒仔細看沈醉堂還不覺得,這一仔細看,包括這沈醉堂,包括他身后的一男一女,連帶著莫不同,鐘犸遇到的這四個人,扮相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難不成,這是“龍玄洞真派”的傳統(tǒng)?
鐘犸暗自吐槽之余,沈醉堂幾人也在仔細打量他。
沈醉堂還沒說話,他身后的長發(fā)長衫男子就搶先問了一句:“這位朋友,莫不是曾經和我門下徒兒莫不同交過手的鐘犸鐘同道?”
啥玩意兒?
鐘犸聽了這話,差點沒被一口口水給嗆著,他又仔細打量了長發(fā)長衫男子幾眼,有些哭笑不得的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男子,還真有可能沒騙他!
之前就覺得這男子的打扮和莫不同有些相似,感情并不是他在模仿莫不同,而是莫不同在模仿他!
鐘犸干咳了一聲,望了一眼長發(fā)長衫男子,道:“我的確是鐘犸,不過卻算不上和莫不同交過手。他只是和我朋友打過一架,然后打輸了。想不到,這位……的消息這么靈通。”
長發(fā)長衫男子踏前一步,站在了沈醉堂身前,先回頭對他道:“沈師弟,這里我來接手,你和七師妹后退幾步。”
鐘犸聽到長發(fā)長衫男子這番話,不由得搓了搓下巴,對著“龍玄洞真派”的實力,重新作出了一番評估。
沈醉堂居然當真是“龍玄洞真派”的弟子,雖說他只是個少東家,并不能代表整個西來集團,可到底也是對“龍玄洞真派”的一股支持力。
也不知那紅衣女子,是不是同樣的富家子弟,若是這“龍玄洞真派”所收弟子,大都如此,還真是不小的麻煩。
論殺人的手段,鐘犸有成千上萬種能讓人不知不覺消失。
單打獨斗,鐘犸誰也不怵。
便是對方成百上千人一擁而上,鐘犸也有的是手段,讓對方短時間內喪失戰(zhàn)斗力,然后一個個收拾掉他們。
可若是對方不正面戰(zhàn)斗,而是采用商場上的的手段,鐘犸就有些顧慮。
他可不想為胡小蝶招來太多敵人,如今胡小蝶已經在香水行業(yè)拉來了大把的仇恨,若是再多加幾個,長谷國際可抵抗不住。
就在鐘犸心中念頭急轉的同時,長發(fā)長衫男子轉過身,對鐘犸抱了抱拳,道:“龍玄洞真派五代弟子燕不棄,見過鐘同道。不知鐘同道,來自哪個宗門?”
鐘犸聽了這話,不由得想笑,他不過是散人一個,哪里有什么宗門?
不過念頭轉了一轉,鐘犸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來自悟蒼觀,不知道你可曾聽說?”
“悟蒼觀?”
燕不棄微微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道:“請恕燕某孤陋寡聞,還真是不曾聽說。我那徒兒不同學藝不精,我本打算過幾日再找鐘同道討教,不想今日偶遇,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一番恩怨,都在今日了結!”
聽著燕不棄這言不言、白不白的一番話,鐘犸很是有些不習慣,他擺了擺手,道:“燕不棄,你也不要跟我拽什么文,我雖然能聽懂,卻很費力氣。說白了,你就是想替徒弟,還有你身后的師弟出頭,跟我打一架,不要那么多廢話,打了就是!”
燕不棄望著鐘犸,擠出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道:“痛快,那就打!”
說完之后,燕不棄突然出手,一掌伸出來,如同飛箭一般,印向鐘犸面門。
與此同時,就聽他還大喝了一聲,道:“駝龍貫日!”
鐘犸微哼了一聲,超強感知力全開,在那股勁風襲來之前,便早早的把握住了對方的進擊軌道,先一步挪開了腳步。
“駝龍西墜!”
誰知,燕不棄居然順勢一拐,改為攻擊鐘犸腰肋。
鐘犸心頭一凜,又是往左邊一挪。
“駝龍渡江!”
燕不棄手上不動,腳下不知從哪里借力一滑,手上力量不減反增,以更快的速度撞向了鐘犸。
接連幾招下來,燕不棄變招之快,可謂是讓鐘犸眼界大開。
不過,也僅僅只是這樣罷了。
燕不棄的出手動作,讓鐘犸想起了他練習過的諸多姿勢。
鐘犸索性干脆不閃不避,隨手就擺出了第九個姿勢,托住燕不棄拍過來的一掌,隨后用力一抖。
“啪!”
燕不棄如同被甩開的一張畫一般,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直直的就往大廳中的屏風上撞去。
“師兄,危險!”
沈醉堂見狀大驚,急急忙忙的就跑上去抱住燕不棄。
他動作算快的,倒是勉強接住了燕不棄。
可燕不棄身上的那股力量太大,沈醉堂根本卸不掉,只能抱著燕不棄,踉蹌著繼續(xù)往后退。
還是那紅衣女子也跑上去,又接住了沈醉堂,又跟著退出去了好幾步之遠,這才勉強定住了腳步。
燕不棄捂住嘴巴,干咳了幾聲,隨后不動聲色的手掌收進了寬大的衣袖。
鐘犸看不到他的小動作,但正在他身后的沈醉堂,卻清楚的看到了那手上的紅色血跡。
沈醉堂心頭駭然,忍不住就想驚呼,卻被身后的紅衣女子拉了一把。
燕不棄走上前上步,深深的望了鐘犸一眼,道:“鐘同道果然是好手段,讓了我三招,我都奈何不得你,你卻才只是一下,我就已經吃不消!以你的實力,已經可以和我們龍玄洞真派四代弟子中的好手抗衡。燕某不才,但是我龍玄洞真派卻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鐘犸聽了這話,只能笑了笑,道:“也就是說,咱們之間的過節(jié),非要等到什么時候,你們龍玄洞真派打敗了我,才算是完事?”
燕不棄臉色一沉,道:“鐘同道,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好像我們龍玄洞真派是那種狹隘的小門小戶一般。想我堂堂大派,手握《洞真》、《洞玄》、《洞神》真?zhèn)魅墒怯忻纳瞎抛陂T。你放心,我們會給鐘同道一個公道。當然,鐘同道的這番話,我也會告知門內的!”
鐘犸張了張嘴,卻也只能搖頭而笑。
這龍玄洞真派當真是好大的譜!
明明就是小氣,卻還非要擺出一副上古傳承的大派嘴臉。
當真是可笑之極!
偏偏擺完了大派的嘴臉,燕不棄又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告訴鐘犸,他要把鐘犸的話,傳達給門內,其實不過是他這個小的被打,要拉老的出來報仇,找一個由頭罷了。
不過,燕不棄說鐘犸的實力與“龍玄洞真派”的四代弟子相當,這倒是給鐘犸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下次與“龍玄洞真派”的人手對陣,多半是與燕不棄口中的四代弟子交手。
若是贏了倒還好說,不過是“龍玄洞真派”又派實力更強的弟子找他的麻煩。
可若是輸了,以“龍玄洞真派”這不依不饒的作風,鐘犸真是懷疑,他們會不會做出什么更加過份的事情來。
其實根本就不用懷疑,他們肯定會做很過分的事情出來!
鐘犸心中念頭急轉,感覺自己有必要把“玄心淬體液”升級一下,弄出一瓶“玄龍淬體液”,迅速提升實力!
說來,這“龍玄洞真派”倒也不愧是隱世宗門,以燕不棄一手不俗的古武,差不多趕得上特種兵部隊里的精銳,居然還只是五代弟子。
怕是那些四代弟子,隨便一個,都是兵王中的兵王!
其中的頂尖人物,應該也如同鐘犸一般,已經達到了普通人的極限。
那再上面的,他們的三代弟子,又是怎樣的強大?
難不成,力量真的可以超越肉體的極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