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宋芷妤十分難受的模樣,宿之洲抿了抿嘴,端來一盆涼水,將毛巾放進冷水中浸溼,這才疊好放在宋芷妤的額頭上降溫。
如今瘟疫時期,各位大夫都是閉門不出二門不邁,生怕自己也會感染上了瘟疫。
畢竟如今極少有人能治療瘟疫,就算有,也是傳播不開的。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宋芷妤的臉蛋,倒是感覺又熱又軟,想到這裡,他不禁仔細觀察著熟睡中的宋芷妤。
少了平日的幾分傲氣,看起來嬌軟多了。
但他從方纔開始心底便隱隱約約有個猜測,他總覺得宋芷妤會感染上瘟疫,畢竟高燒後發現感染瘟疫的也有多數。
他的目光轉移在木桌上的宣紙與筆上,拿來在上邊寫下幾個字,這才尋了個辦法,朝著宋明採那方向送去。
既然瘟疫從她手中傳播,那大抵她手裡也會有解藥,爲了保證宋芷妤的安全,他必須得讓宋明採交出瘟疫的藥。
他就一直待在宋芷妤的身邊,時不時用測量著宋芷妤的體溫。
半夜。
宿之洲睡不著,纔剛練劍回來,他一進屋走到牀榻邊就看見宋芷妤一直在呢喃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緩緩蹲了下來,俯身靠近她,將自己的耳朵送到她嘴巴附近,這才聽清她在講什麼。
“水...水...”
聞言,宿之洲連忙起身走到木桌邊倒了一杯涼水回到牀榻邊,他小心翼翼的將宋芷妤從牀榻上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處,低聲道:“喝吧。”
完全是順著本能,宋芷妤將宿之洲餵給自己的水一咕嚕全喝完了。
看她重新入睡的模樣,宿之洲有些恍惚,他手情不自禁的觸碰了一下宋芷妤的臉蛋,就輕輕的碰了一下,卻很快縮回去。
他抿著嘴,想起前世對待面前的人兒的不公,宿之洲心裡愧疚更甚。
“宋芷妤,前世我對不起你,但奈何發現的太晚,只能今世賠償了。”他輕聲說著,但也知道宋芷妤是聽不到的。
躺在牀榻上的宋芷妤雖是閉著雙眼,耳邊卻迷迷糊糊的傳來宿之洲的聲音,她聽到那一句抱歉,還未往細一點想,就陷入熟睡。
“父皇?”
看著面前寬厚的背影,宋芷妤感到驚訝,她連連往前走了幾步,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父皇,真的是你嗎?”
面前的人聞聲轉身,瞧見宋芷妤的那一刻,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雙手睜開,仍有宋芷妤撲進自己的懷中。
他垂著眼,眼中帶著柔色,手掌捏了捏宋芷妤的臉蛋,“我們的小公主長大了,現在這麼有本事了。”
聞言,宋芷妤有些難過的低下頭,她今日所謂,怎配的上父皇說的這些話,“怎有本事,女兒到現在都拯救不了那些感染上瘟疫的人了,還害的身邊人也感染上了瘟疫。”
“這瘟疫的解決方法顧然簡單,聽父皇一講,待後邊你派人去尋,便能找到。”
說起瘟疫之事,先皇的臉色也開始嚴肅許多。
他先細細講解了其他藥材,微微一頓,認真道:“這藥物中最重要的藥材乃是金魚花,這話如名,那花瓣類似金魚,只要尋這種模樣的即可。”
“而且這花沒有代替之物,若是缺少這花,那這藥就研製不出來。”
宋芷妤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剛擡頭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見先皇消失在了原地,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茫然的往四周看了看,卻依舊沒找到。
她不死心,試圖對著空氣喊著先皇,卻得不到半點回應。
“回去吧,這邊不屬於你。”
話音剛落,宋芷妤猛地睜開眼睛從牀榻上坐了起來,她大口地喘氣著,整個人還未才方纔的夢境中緩過神來。
她吸了吸鼻子,下意識的將手附在額頭上,發覺額頭溫度正常,便知道自己的體溫下降了。
宿之洲本是坐在木凳上看著書籍,聞聲看去,就見宋芷妤坐在牀榻上一副沒回過神來的模樣。
他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起身大步朝著宋芷妤那走去,站在一邊,手摸著宋芷妤的額頭,嘀咕著,“終於退燒了。”
目光落在宋芷妤的臉蛋上,宿之洲輕聲詢問,“你剛醒來,燒也剛退,身子定然極爲虛弱,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去做。”
聽著他詢問的話,宋芷妤這才堪堪從夢境中回過神來,她吸了吸鼻子,擡眼看向宿之洲,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