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最流行的是咖啡館,相比較熱鬧喧囂的酒館飯館,閑淡舒適的咖啡館更加符合這個藝術之都的人文風韻。
當然,酒館也是有一些的,畢竟,不是人人都愿意花一下午坐在咖啡館里喝著咖啡,吃著點心,討論作畫思路和作曲靈感。
稍稍梳洗了一番,阿道夫便帶著張昂來到了藝術街不遠處的一家酒館。
一走進這家名為“藍河酒館”的小酒館,張昂接感覺到了它和其他酒館的不一樣,只見酒館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一幅幅精美的畫作,讓人幾乎以為來到了一家畫廊。
“這個不是酒館么?它掛這么多畫做什么?”張昂表示不解。
“這里畢竟是維也納嘛,無論咖啡館還是酒館,一般都會掛一些畫提升格調的。”阿道夫解釋道。
“可這掛的也太多了吧。”張昂指著四周幾乎已經(jīng)掛滿的畫作的墻面,問道:“有必要掛這么多么?”
“唉。”阿道夫嘆了口氣:“誰叫這家酒館離藝術街近呢,總有人吃不起飯,拿著第一化作來抵飯錢酒錢嘛,這些畫賣又賣不出去,只好就這么掛著了。”
阿道夫又努努嘴:“你看看那邊,畫畫的還好一些,那些做音樂的,就只能賣身了。”
果然,在酒館的角落咯,幾個一臉苦相的家伙正拉扯著提琴,只是他們演奏的聲音在喧鬧的酒館里,幾乎完全被掩蓋了。
要了兩杯杯大麥酒,張昂和阿道夫找了個座位,準備先聽聽旁邊人的談論。
正好,在他們不遠處,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正講的唾沫橫飛。
“那情景你們是沒看到啊,我當時正好在中心廣場上,可是親眼見到的!”
“就是兩個人!從天上嘭的一聲砸下來!直接就在霍夫堡宮的房頂上撞出了兩個大洞!”
“怎么可能受傷?人家從天上掉下來的!肯定是武圣級的絕世強者!”
“是啊,這幾天那邊不就在修修補補的么,就是修的房頂......”
“里面我不知道,不過皇宮外面那些法蘭西士兵那是真慌了,一個個宮門都不守了,提著槍就往皇宮里趕。”
“然后里面響成了一團,呯呯嗙嗙的,肯定打起來啦,皇宮外面就這么多衛(wèi)兵,里面能沒有么?高手肯定不少......”
“大概響了有一刻鐘吧,然后里面就安靜了,不過也沒安靜多久,也就幾分鐘,五分鐘的樣子,然后,又是嘭嘭兩聲,兩個人影又撞破樓頂飛出來了。”
“這我怎么知道?人家是武圣嘛,飛得很快的,一眨眼就進了云層了,哪里看得清相貌?”
“哎呦,那個慘哦,光拉尸體的車子就進進出出了七八輛!上面尸體一具堆著一具,嚇人啊......”
“怎么可能擋得住?都是普通的侍衛(wèi)!武功再高也有限!真正的高手不都上前線了?對著兩個武圣,你叫他們怎么辦?只能送死拖時間啊......”
“只是不知道路易莎那賤人死了沒,人家特意派了兩個武圣來維也納,總不能只是為了殺幾個衛(wèi)兵吧,肯定是對著重要人物來的。”
“不過看這情況,八成是得手了,不然這賤人這幾天怎么沒出來收攏民心?不出來作秀?”
“嗨,就算沒死,也肯定受了重傷!那可是武圣級強者出手,一點風刮過,就能把人刮死,碰著沾著就是重傷!這幾天肯定不能出面了啊。”
“我想,這兩位武圣八成是德意志派來的!人家前線吃了敗仗,能不發(fā)泄一下么?說到底,這場戰(zhàn)爭還不是那個賤人搞出來的?她就是罪魁禍首!德意志能不恨她么?”
“我們在德意志那會,也不是過得挺好?這法蘭西人一來,搞得烏煙瘴氣,一團亂。你們想啊,這法蘭西和我們又不接壤,費時費力花人命幫我們獨立,這怎么可能沒好處?不知道這賤人許了多少好處出去!”
“你們再想想啊,要是那賤人真死了,這法蘭西大義的名頭就沒了!豈不是就不能用幫助我們奧地利獨立在做文章了啊。他們就是想再支持一位奧地利大公,他們支持誰呢?是不是?”
“對,現(xiàn)在卑斯麥宰相雖然退下去了,但德意志也不是沒聰明人,這就是釜底抽薪之計啊!在根本上解決了問題!”
“只是,霍夫堡宮那邊還沒消息傳過來,不知道具體怎么樣,是死是活啊......”
“不不不不!貝多芬大人怎么可能保護她?雖然貝多芬大人確實給她當過宮廷教師,但只是普通關系罷了。之前那賤人幾次去音樂學院求見貝多芬大人,不都被擋回來了?貝多芬大人可是整個大陸最最頂尖的人物,隱世獨立,追尋音樂之道成神的絕世人物!像奧地利獨立不獨立這種世俗事務,哪里會放在心上?又怎么會幫那賤人趕走德意志派來暗殺她的武圣?”
“反正我話說到這里了,信不信由你們!事情昨天才發(fā)生,他們能瞞得住一時,瞞不了一世,等那賤人好幾天不出現(xiàn),大家該明白就都明白了!”
......
德意志派來了兩個武圣?已經(jīng)把那個路易莎大公殺了?
從周圍的只言片語和那個大漢的激昂的講述中,張昂和阿道夫差不多理清楚了來龍去脈。
被捷足先登了?看來德意志那邊還是有聰明人的啊。
“唉,看來我們白來的一趟啊。”對著對面一臉懵逼的阿道夫,張昂苦笑道。
“不應該啊,德意志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大的魄力?用他們就不怕消息泄露,被法蘭西將計就計,圍殺了?”阿道夫有些不敢相信。
“這種計劃肯定是保密了又再保密的啊,怎么可能泄露,殺完人就走,飛在天上,一來一回快的很。”張昂卻比較認同那個絡腮胡子的看法。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啊,事情好像太順利了!“阿道夫還是緊皺著眉頭:“而且都是那個絡腮胡子的一面之詞,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這樣不挺好么?那路易莎大公要真死了,就不用我們冒險了,想必前線的法蘭西大軍的軍心也會大動,進攻起來肯定沒有之前犀利了,只要時間拖長,對我們來講就是好消息!”張昂分析道:“要是你還不放心,我們就再待兩天,看看情況,怎么樣?”
“好!那就再待幾天,等確認了死訊,再回去!”阿道夫點了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