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昂在倫土城的大道上瘋狂的奔跑,一身輕功發揮到了極致。
他靈巧的躲開路上的行人,朝著倫土城的南門瘋狂的飛奔而去。
但四周的行人仿佛沒有看到他一樣,對張昂的亡命狂奔視而不見。
張昂大口的喘著粗氣,肺部火辣辣的疼,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一樣,但他還是瘋狂的奔跑,不停的奔跑。
因為在他身后不遠處,一個黑袍的牧師也在施展輕功發力狂奔,絲毫不顧及周圍行人詫異的目光,他的目的地十分明確,同樣是倫土城南門。
城門越來越近,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還是黑袍牧師技高一籌,他一下就越過了張昂,跑到了前面。
距離城門還有百米,黑袍牧師就開始瘋狂的高喊:“關城門!快關城門!有人刺殺了馬丁主教!快給我關城門!”
聽到了他的呼喊,在城門口駐防的城防軍官不敢怠慢,一聲令下,巨大的絞盤被推動,沉重的城門開始緩緩合上。
張昂并不停步,他猛地鼓足了全身力氣,如同一支利箭,向著城門直撲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一個側身,從門縫一下子鉆了出來。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巨大的城門在他身后徹底合攏。
張昂驚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不敢停步,還是繼續奔跑起來,他跑過人聲鼎沸的碼頭,跑過礁石嶙峋的海灘,一頭扎入了海里。
這時,“啵”的一聲,他頭頂一直懸浮著的一個白色五角星應聲而碎,他的身形也在海水中慢慢顯現了出來。
“隱身星(30分鐘版)”:可使人隱形,持續30分鐘。
張昂脫掉身上的衣物,從岸邊找了幾塊大小剛好的石頭,摘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拿出已經射空的“暴雨梨花針”盒子,用衣物把面具,盒子和石頭一起包裹了起來,再用腰繩捆緊,做成個小包裹。
“人皮面具(普通版)”:這是一張普通的人皮面具,相貌已固定,是最簡單易用的易容產品。
他又游了很遠,才將這個包裹沉到了海里,徹底毀滅了證據。
張昂游回岸邊,從一個石頭下面拿出另一個包裹,里面是他平時穿的練功服。
張昂擦干凈身子,穿戴好衣服,稍稍休息了一會,就向著城門走去。
不多一會,城門口就堆積了好些大大小小的貨車,一群群的搬運工和大小海商都堵在城門口進退不得,一時間沸反盈天。
“這城門怎么關上了啊,這才中午啊。”
“我這些都是剛撈上來的魚,可耐不住放啊,軍爺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
“你們聽好了,我這可是史迪威子爵家的貨,可不能耽擱,快開開城門讓我進去。”
“不會是城里出什么大事了把,這大白天的封城門。”
“唉,不知道要封多久,我正要趕回去吃飯呢。”
“我也是,大伙都餓著肚子呢。”
......
但城墻上的城防軍不為所動,只是來回巡視,既不解釋,也不開門。
不多時,高大的城墻上冒出來一位穿著黑袍白邊袍子的中年牧師,那是教堂的3位持事長老之一,專門負責教授信徒和收養孤兒的武藝,在倫土城很有威望。
只見他運起內力,就是一聲怒吼:“肅靜!”瞬間就把城樓下的吵鬧壓了下來。
他一臉怒容,聲音悲痛而憤怒:“就在剛才,一個十惡不赦的刺客在教堂里,在神圣的圣禱大會上,刺殺了我們尊敬的馬丁主教。他現在還在城內流竄。我們教廷,和所有正義的貴族,城防軍戰士一起,正在對這個惡徒進行抓捕。我們已取得了伯爵大人的支持,我現在宣布,現在整個倫土城開始戒嚴,全城封鎖!不許出,也不許進!”
城下嘩然一片,卻沒人出聲反對。大家只是抱怨了幾句,臭罵著那個行刺的刺客,三三兩兩的,都散開了,只有少部分人執拗的坐在城門口等。
張昂也回到海灘,懷著激動的心情,練起《碧波神功》起來。
他并不多害怕,畢竟,哪里還有比案發時不在城內更好的不在場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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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內,馬丁主教的遺體被擺放到了大廳前面的講臺上,一位老年執事正在檢查傷口。
他正是張昂的老熟人,教堂內掌管武功典籍的那位執事長老。
他掌管各類武功典籍多年,是目前教堂中武道修養最高的人。
他細心脫掉馬丁主教華麗的白袍,貼身的絲帛內衣,露出那仿佛肉體糜爛般的可怖傷口來。
巨大的傷口布滿了馬丁主教整個胸口和腹部,細密如同牛毛的無數鋼針深深的扎進了馬丁主教的身軀。
“數量極多,形狀及其細小,打擊面積極大......”老年執事喃喃自語。
他伸出手去,一使勁,從馬丁主教胸口拔了一根出來,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
“威力極大,速度極快,一擊擊破護體罡氣,深可入骨......”老年執事再次自言自語。
他又拿出了一卷卷尺,開始丈量傷口大小。
稍稍思索了一會,他問道:“當時主教大人站在哪里?”
“是這里。”當即有人給他指出位置。
“那那位惡徒呢?”
“應該是這里。”有人回答。
“應該?到底是哪里?”老執事語氣十分嚴厲。
“我確定,確實是那里,誤差不會超過半尺!”那人連忙保證。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老執事的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坐下來思索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執事大人,您看出什么來了么?”一個黑袍牧師忍不住開口問道。
老執事抬起頭來:“小馬丁,我知道,你很憤怒,很害怕,很惶惶不安,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但這次,我們的敵人很不一般,這么近的距離,這么強,這么快的攻擊,主教大人甚至連一點點反抗,一點點躲閃都來不及,如果這恐怖的暗器是由他自身實力發出的,那么,這個人的實力一定及其強大,這小小的倫土城,未必有人能打敗他。”
“如果他使用的是一種機械呢,就像是達芬奇學派的那種袖弩。”黑袍牧師反駁道。
“能動用這么強大的暗器機械,只能說明,他身后代表的勢力,更加強大!”老執事冷冷的回道。
“說到勢力,整個大陸,誰有我督基武神教大,我們不行,可以去巴黎找大牧首!去圣城請審判者!”黑袍牧師語氣里滿是不甘。
“但是,我看不出這暗器的來歷,想不到是什么樣的手法,什么樣的機械,竟能發出這樣可怕的暗器,這不同與我看到過的任何一門武功。而且,完成了這樣一次眾目睽睽的刺殺,刺客卻能這般輕易逃走,你不覺得這里面有些蹊蹺么。”老執事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