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小骨頭,你知道爸爸去哪兒了么?(八千字更)
打著計程車連番的催促司機大哥加速再加速,嚴蔓菁不熟悉江東,自然是擔憂錯過,每個路口她都看一遍,一直忐忑的,陡然眼睛一亮,看到他了。
飛快的付了錢下了車,嚴蔓菁遠遠的就看到陸寧佑高大的身軀站在那里,他不茍言笑,俊臉冷凝著,沒有絲毫的表情,可是看到她的眼里,她卻覺得小鹿亂撞一般,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
咬了咬牙,這個男人真的很耀眼,若不是自己這么遲才遇上他,她一定會是站在他身邊的那一個人。
眼波微微的流轉(zhuǎn),嚴蔓菁握緊了些拳頭,興許現(xiàn)在也不晚,既然他能把俞采潔丟下,跟蘇月走,那是不是可以證明俞采潔在他心里其實也不是那么重要,退一步來說就算重要,可是男人么,哪有不偷腥的?
自己雖然比俞采潔要年紀長兩歲,可是風韻那是不一樣的,連蘇月都沒有自己這種英姿呢,陸寧佑這么個大男人,若是一次把持不定,那么也就動心了,不是嗎?
想著,嚴蔓菁唇角微微的揚了揚,整理了一下裙子才走了過去,溫溫柔柔的喊了聲:“寧佑……”
陸寧佑靠在電話亭邊閉目養(yǎng)神,胸腔上傳來陣陣的痛意,他聽著聲音睜開眼,見到了人,瞳孔緊縮:“怎么是你?”
嚴蔓菁巧笑嫣然的靠過來:“我來接你回去呀。”
“潔兒在哪里?”陸寧佑挑眉看向她,自己小媳婦兒肯定是憂心的要死了,怎么會知道自己的消息了還不親自過來,當他傻子好騙?
嚴蔓菁也不怕被他看穿,撇撇嘴,整個泛著香味的嬌軟身子靠過去,親昵的攬住他的手臂:“我來不也是一樣的嘛。”
陸寧佑冷冷的甩開她的手,俊臉繃緊了,也不說話,徑自往前走,嚴蔓菁一愣,跺了跺腳,又追上去:“陸寧佑,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沒禮貌嗎?”
沉默。
陸寧佑懶得理睬她,站在路邊伸手攔了一部計程車,正開門要坐上去,嚴蔓菁沖了過來,伸手扒住車門:“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沒空。”
嚴蔓菁氣的俏臉泛白,她往前兩步,俏目微轉(zhuǎn),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腿像是崴到了,整個人一下子摔到他懷里,陸寧佑皺了皺眉,本能的扶住她。
隱藏在暗處的記者悄然的舉起相機,咔嚓的拍了下來。
“腿斷了嗎?站都站不穩(wěn)?”陸寧佑皺眉想要把她推開,嚴蔓菁卻委屈的拉著他的手扁了扁嘴,似乎腿疼的難受,“你怎么這樣,我們好歹也算的上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吧?就算不是普通朋友也是啊,我腿都扭到了,你扶我一下會死?”
“無聊。”陸寧佑上下打量她一眼,有些煩躁。
嚴蔓菁不死心的再次湊過去擋住他的路,陸寧佑瞇了瞇眼睛,語帶威脅和警告:“嚴蔓菁,你再給我搗亂,我立即讓你滾回沂南去?!?
“你!”嚴蔓菁氣的小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她惱怒的瞪他一眼,咬著唇,“我……我特別出來找你,又不是我自愿的……我……是爺爺找你?!?
陸寧佑眉心擰緊了點,嚴正元找自己?他對嚴正元的印象不錯,還算是個正直不二的人,主張的也是清明反腐的政策,雖然這只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但是即使是流于表面,也算是做的漂亮的。
在沂南的時候他們是達成過協(xié)議的,他幫嚴蔓菁掩護身份去查探陸方舟和蘇東亞的事,之后嚴正元會對陸氏放寬政策,這是雙贏的。
陸寧佑是商人,再商言商的精明商人,自然不會錯過這一層。
只是嚴正元來了江東嗎?怎么會這個時候找自己?
嚴蔓菁也看得出陸寧佑的疑惑,她剛才也是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扯了謊話,不然陸寧佑哪里會理自己?
眼下他那么一雙銳利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自己看,嚴蔓菁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卻只能硬著頭皮圓謊,腦子飛速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想到什么,她才說:“對啊,前幾天爺爺就有給我打電話問這邊任務(wù)進行的怎么樣了,我說一切還好,馬上就能回瀛海了,誰知道你婚禮上鬧了這么一出,這幾天你人都找不到,爺爺那邊也知道了,當然是擔心任務(wù)完不成的啊,所以……所以我才來的,你干嘛這么對我?”
陸寧佑審視的看了她一眼,嚴蔓菁怕被看穿,低著頭,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其實心里撲通撲通跳的很厲害。
沉默了好一會,陸寧佑沉聲開口:“嚴老人來了?”
嚴蔓菁反應(yīng)的也算是夠快:“爺爺沒來。”見他面露不悅,她又急忙開口,“但是我們隊負責這項任務(wù)的幕后調(diào)控員來了,是爺爺有東西要帶給你?!?
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這倒不算是謊話,嚴正元知道陸方舟和蘇東亞都是兩只地地道道狡猾的老狐貍,陸寧佑要不是以為嚴正元也不會同意嚴蔓菁進入陸氏做臥底調(diào)查,他其實一個人就可以撐起陸氏來,只是有他助力會事半功倍罷了,若是沒了他的助理,也不過就是慢了些。
嚴正元也是擔心的,擔心自己這嬌滴滴的孫女兒能不能勝任這份任務(wù),所以思來想去的也還是不大放心,特別從隊里調(diào)派了人手過來當嚴蔓菁的助理,這事兒也不過是前兩天才有的,人也是才到江東的,嚴蔓菁也來不及說,只是現(xiàn)在正好拿出來搪塞一下陸寧佑。
“所以,要帶什么給我?”
陸寧佑表情也不像信但是也沒再說什么嚴重的話,嚴蔓菁臉色才好了點:“這個,我也不那么清楚,但是,但是你也知道的,任務(wù)很重要,所以……所以你跟我去見見人,看看到底怎么樣的,也不至于耽誤了呀?”
說著,嚴蔓菁就看陸寧佑要說話,她連忙截?。骸拔抑滥阆胍矣岵蓾嵚?,又不是不讓你找,你可以打電話告訴她的嘛,你跟我去去就回來呀,又不會浪費很多的時間,又不會耽誤了正事,不是很好?”
陸寧佑凝著眸子看著她,胸腔里一陣的絞痛,他額頭上冷汗微微的冒出來,忍不住一手撐住傷患處,俊臉一點點的慘白,嚴蔓菁一愣,看向他手捂著的位置,心里一跳,在沂南的時候她是知道他的傷勢的,當時狀況也不好,子彈至今還沒取出來,她是不知道這幾天陸寧佑跟蘇月那塊兒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現(xiàn)在狀況一定不是很好。
“寧佑,你是不是傷口發(fā)炎了?”嚴蔓菁體貼的柔聲問,小手剛要抬起碰到他的傷口處,陸寧佑側(cè)了側(cè)身子,沒回答,直接拉開門進了計程車。
嚴蔓菁一陣的氣結(jié),咬咬牙也跟著進去。
“喂,你倒是說話啊?”嚴蔓菁刁蠻大小姐的性子,哪里有這樣三番四次的受過這樣的臉冷遇,她一臉不悅的看向他,伸手推了他一把,“我又沒怎么你嘛,我這是關(guān)心你啊,你怎么……寧,寧佑……”
還沒說完,陸寧佑捂著胸腔處,臉色一陣的蒼白,胃里像是反酸似的,喉嚨里涌起一陣的腥甜,又被嚴蔓菁不重不輕的推了一下,正中傷口處,他一下子沒忍住,噗的,一口鮮血就這么噴了出來,把坐在駕駛座的司機大哥嚇得瑟瑟發(fā)抖。
有些支撐不住,陸寧佑靠在車子上閉目養(yǎng)神,意識有些混沌,腦子里一陣陣的穿過俞采潔的身影,他又像是抓不住似的,覺得飄渺,一會清楚一會迷蒙的,唯有胸腔口傷患處的疼是真切感受到的。
“寧佑?”嚴蔓菁嚇得更是緊張,她是受過特訓的,總比普通人來的稍微鎮(zhèn)定些,只是現(xiàn)在狀況不好的是陸寧佑,她一下子就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前頭驚魂未定的司機大叔提醒了她:“我看……我看你朋友狀況不是很好啊,是不是要去醫(yī)院?”
嚴蔓菁一個激靈,對了,去醫(yī)院,他胸腔里還有子彈的,當初在沂南的時候醫(yī)療條件不是最先進的,他這子彈打的又很靠近心臟,手術(shù)的時候稍微差那么一點都是致命的,所以那邊的醫(yī)生討論了好久都拿不出確切的方案來,本想著調(diào)派醫(yī)療隊伍過去,可惜又怕提前打草驚蛇,斷了陸方舟和蘇東亞布置的后路,所以一直的硬撐著。
后來陸寧佑真正的清醒過來,又惦記著俞采潔,更加不愿意在沂南多呆,才有了后來穩(wěn)定了傷勢會江東休養(yǎng)一段時間再回瀛海做大型手術(shù)的決定。
本以為會沒什么大礙,可是陸寧佑突然吐了血了,臉色還這么蒼白,嚴蔓菁害怕的手都在抖,聽了司機大叔的話,她連忙點頭:“對,去醫(yī)院?!?
車子飛奔似的往醫(yī)院去,到了地點,嚴蔓菁靠過去,陸寧佑似乎有些半昏迷的狀態(tài),她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糟糕,他發(fā)燒了。
據(jù)她所知,陸寧佑這樣的男人,一年到頭的不生病的,精壯精壯的,要不是這傷,他估計沒事……
嚴蔓菁湊過去扶著他要下車,卻又瞪大了眼睛,醫(yī)院附近著急著在四處找人的正好是俞采潔和雷俊川。
剛要推開車門的手又縮了回來,嚴蔓菁心頭狂跳,他們還真是快,沿路就找到這邊來了?不行,她要是這么帶著陸寧佑下車了,別說陸寧佑這副半死的樣子會讓她背負什么樣的罪名,就算是沒事,本來對自己就沒有好臉色的雷俊川,那更是搞不好要當街就把她滅了。
不行!
不能下車!
可是,陸寧佑狀況似乎真的不好……
前面的司機見她不動,不禁開口提醒:“小姐,醫(yī)院就在前面了,你看看……”
“去松鹿苑?!眹缆家Ьo了牙關(guān)才吐出這幾個字,她真是笨,她不能送陸寧佑到醫(yī)院,但是她可以通過爺爺?shù)年P(guān)系找醫(yī)術(shù)精湛的醫(yī)生過來呀,不能動大型手術(shù),最起碼也能穩(wěn)住不惡化吧?
對,先把陸寧佑帶走再說,不然會惹出什么事來,誰說的準?
想著,嚴蔓菁再催促了一遍:“不去醫(yī)院了,去松鹿苑?!?
司機大叔深深的看她一眼,只能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
車子飛快的從仍在找人的俞采潔和雷俊川兩人身邊開過去,嚴蔓菁還特別的把頭低下,俞采潔一怔,皺緊了眉,本能的轉(zhuǎn)身,雷俊川感覺到她的異常,便問:“怎么了?”
看著遠處的車子漸行漸遠,俞采潔疑惑的搖了搖頭:“我……我覺得我看到寧佑了。”
“在哪?”雷俊川順著她的目光遠眺,卻再也沒看到什么別的,他又四處看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只當俞采潔著急了而已,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才有人說在附近見到過,我們再往前面走看看,估計是在前面吧?!?
俞采潔一直看著身后的方向,剛才車子過去的那一剎那,她……她真的好像看到他了呀,可是……
見她還傻乎乎的看著,雷俊川把她拉了過去:“走了,到前面找,冷勛今天說看到他了,小骨頭都帶回來了肯定是真的,莫名其妙的又聯(lián)系不上了,我們要快點找,不知道會出什么事,我總覺得奇怪。”
俞采潔心微微一跳,拉回了神思,點點頭:“嗯?!?
松鹿苑。
這是陸寧佑在江東的私人小別墅,他一般不住,也就是這次嚴蔓菁跟著來,他沒地方安置她,才讓她進來住。
嚴蔓菁打了電話,找爺爺送來的助理去安排,很快一小隊的醫(yī)生便整齊有序的來了,嚴蔓菁還找了嚴正元拿了在沂南時候陸寧佑受傷的文件資料,一小隊的醫(yī)生隊伍商量查看了一會兒,便制定了方案做了簡單的小手術(shù)。
花了一個多小時,主治醫(yī)師才從房間里出來,摘下了口罩,嚴肅的看向嚴蔓菁:“嚴小姐,陸少的傷本來應(yīng)該控制的住,但是今天應(yīng)該是太不注意了,他是有打過架?”
打架?
嚴蔓菁一怔,她不知道啊,陸寧佑怎么會跟人打過架?自從他在婚禮跟蘇月跑了,都那么多天都聯(lián)系不上他人,今天也是陰差陽錯的才見到他了,她倒是看得出他狀況很不好,可是,可是也沒想到陸寧佑跟人打架了呀?
那,他跟誰打架了?
陸寧佑這樣的人,最是冷靜自持了,除了俞采潔的事,他基本都是不慍不火的,怎么會沖動到跟人打架,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傷在身,怎么會打架?
“嚴小姐?”見她陷入沉思,醫(yī)生不由得提醒她。
嚴蔓菁回過神來,陸寧佑總不會是跟蘇月打架,但是應(yīng)該也是跟蘇月有關(guān)系吧?那跟蘇月有關(guān)的……腦子里靈光一閃,難不成陸寧佑是跟關(guān)天陽打架了?
想著她心頭一跳,連忙問:“那他還有沒有別的傷?”
醫(y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搖頭:“這倒是沒有,以陸少這身手,估計也是他打別人,只不過他子彈傷還在本來就不該這么劇烈的,哎。”
嚴蔓菁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半晌才問:“那他沒事吧?”
“暫時沒事,穩(wěn)住了。只是他什么時候醒過來,這個不好說,我建議要快點做手術(shù),不然這樣下去,會危及生命?!?
“什么叫做只是他什么時候醒過來,這個不好說?”嚴蔓菁瞪大了眼睛,“難不成你的意思是他成植物人了嗎?”
醫(yī)生一愣連忙擺手:“不是,嚴小姐誤會了,陸少這傷本來就重,又沒注意撕裂了傷口,牽扯到動脈,剛才做穩(wěn)壓手術(shù)的時候流血過多,處于暫時性休克,但是要時刻注意才是,不然狀況會不樂觀。”頓了頓,又語帶試探的開口,“最近陸家人都在找陸少,陸少夫人也急的快瘋了,嚴小姐你看是不是……”
“是什么是!寧佑在我這里,我會好好照顧他!俞采潔雖然是個醫(yī)生,可是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呢,她哪里有空?他在我這里的事你最好保密,爺爺那邊你也該知道要怎么說才是正確的吧?”嚴蔓菁眸子挑了挑,語帶警告。
主治醫(yī)生咽了咽口水,點頭:“是的,我明白?!?
“那就好了,你們跟我助理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你們放聰明點,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己掂量著?!?
屋里的人都走了出去,嚴蔓菁才緩了緩臉色,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啊——”
清醒過來的蘇月抱著被子尖聲的驚叫,她不敢相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記得自己明明是跟陸寧佑在一起,為什么躺在自己身邊的是關(guān)天陽?
她歇斯底里的一叫,關(guān)天陽本來還迷迷糊的,現(xiàn)在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看著兩人光溜溜的樣子,還有彼此身上的痕跡,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子就回過神來,該死,陸寧佑你果然好樣兒的!
“月兒,我……”關(guān)天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被陸寧佑打了一頓,還噴了那個小瓶子的東西,他當時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現(xiàn)在清醒了,自然一下子就知道那裝著的是什么液體了,他一時間又惱又怒,可是這惱怒間也帶了些竊喜,畢竟跟他的是自己最愛的月兒。
“你……你走開!”蘇月驚恐的咬著唇,她不敢相信,怎么會呢,自己明明是要給陸寧佑的呀,可是這……
想著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她陡然的顫著身子,指尖握的緊緊的,泛了白。
關(guān)天陽連忙下chuang去套了衣服,走過來,還沒碰到蘇月,蘇月已經(jīng)拿過枕頭就朝他砸過來:“滾!你滾!關(guān)天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猶如當頭一盆冷水被澆下,關(guān)天陽眼底閃過一抹傷痛,握緊了拳頭,調(diào)息著自己的情緒,沉默了好半天才沙啞著聲音說話,只是千言萬語的只有一句:“對不起?!?
說著,蘇月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便轉(zhuǎn)身大步離開,留下蘇月一個人在房間里聲嘶力竭的哭泣。
好幾天了,四面八方的派了很多人去找,沒找到陸寧佑,實在忍不住,陸方遠還找人去蘇東亞那邊尋了一場晦氣,兩人鬧上了警局。
蘇月倒是找到了,只是蘇月也是愣愣的不言不語,像是受盡了打擊似的,任眾人怎么威逼利誘的問她陸寧佑到底在哪里,她只是咬牙不說,問的急了她就哭,一副委屈的要命的樣子,看著自己好好的一個女兒成了這個樣子,蘇東亞更是來氣,又跟陸方遠鬧了一場,害的江東市公安局這些天接二連三的接到陸家和蘇家的案子,足夠成了市民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俞采潔抱著剛回到自己身邊瘦瘦小小的小骨頭,情緒一點都不高,她懨懨的樣子看在大家的心里都覺得難受,尤其是俞正東和周麗。
只是外人能說什么呢,說的再多也不過是安慰罷了,沒有實際的用意。
日子如流水一般的劃過,只是陸寧佑又像上次那樣不見了,只不同的是陸方舟那邊因為臨近年底了他申請?zhí)崆俺霆z的事要審批他不想再出岔子,嚴令陸思年安分,他也不鬧,倒是難得的清凈。
而且這些日子,更難得是往日天天像是跟屁蟲似的嚴蔓菁,倒是安安靜靜的自己住在松鹿苑,也不到陸宅來了,更是好幾天都不出松鹿苑一次,買吃的都是助理買了送過去的,俞采潔也沒心思去在意她,自然也沒過多的關(guān)注,只聽冷勛回報了,她便點點頭。
看了看日歷,又過去幾天了,只是寧佑,你要我在你沒回來之前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聽,可是你到底在哪里,難不成又要我像之前那半年一樣活的提心吊膽?
“咿呀……”
懷里的小骨頭回到母親身邊,被養(yǎng)的恢復(fù)了白白嫩嫩粉嘟嘟的可愛摸樣,俞采潔低頭吻了吻小丫頭,她咯咯咯的笑著,小手似乎覺得好玩,扯著她的發(fā)絲玩著。
“寶貝兒,你知道爸爸去哪兒了嗎?”俞采潔自言自語的呢喃著,低低的嘆口氣。
傍晚的時候,冷勛敲門進來了,見她神色不好,自然知道她在想著陸寧佑,他差點就忍不住脫口而出的話趕緊壓緊在腹腔里,深吸了一口氣才算是平靜下來。
冷勛給她帶了一疊的資料:“少夫人,今晚陸氏那邊有個大客戶要過來,你看看是不是要過目一下?”
俞采潔一愣:“爸呢?”
冷勛自然知道她問陸方遠,便回答:“老爺那邊聽說了普頓道那邊有人見過陸少,現(xiàn)在火急火燎的趕著過去了,怎么叫都不回來,說案子虧了就虧了,可是我想著陸少這么精明的人,上次那么兇險的事都能化險為夷平安歸來了,這次肯定是有棘手的事要處理而已,但是公司的事也不該不做。”
俞采潔點點頭:“你說的也是。”她伸手接過資料翻了翻,“可是冷勛,我是掛名的陸氏的股東而已,我也不會這些,你找我去估計沒用?!?
“我會陪著少夫人一起去的,因為我再怎樣也只是特助,在人家眼里不夠格去的,少夫人再怎么說名頭也比我大。你負責撐場子,我負責處理說話,應(yīng)該沒問題?!崩鋭捉o她分析了一下狀況。
俞采潔把懷里的小骨頭交給歡嫂:“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去吧,不過要說什么要怎么做,你可得上場,做手術(shù)我還行,談生意我就馬馬虎虎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冷勛又開口:“我們是不是要找?guī)讉€年輕出挑的漂亮女生?”
俞采潔抬頭,蛾眉螓首,手掌拖著精致小巧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眨著卷翹的睫毛,仿佛有些迷糊:“找美女做什么?不就是談合作而已?”
冷勛笑了笑:“那可不是這么說啊,男人么,酒桌上談生意,身邊怎么能沒有幾個甜膩的聲音在他耳邊攛掇著,男人耳根子最軟的時候就是見到美女的時候?!?
俞采潔提下手里的工作:“那你挑一個有陪酒小姐的地方不就好了?環(huán)肥燕瘦的,任君選擇。”
冷勛搖搖頭:“這可不一樣,那些女生只在乎能不能拿到錢,陪一個小時能拿到多少錢,可不會給我們談合同,如果是我們的人,那可就不同了。”
俞采潔眉宇間閃現(xiàn)著濃濃的厭惡:“誰教你這么做的?以往陸寧佑做生意都是這樣的?”
“呃”冷勛咽了咽口水,很想答是,可是他不敢,話鋒一轉(zhuǎn),“這是……行業(yè)里大家都知道的qian規(guī)則……”
誰不知道陸寧佑做事從來都是冷厲風行?幾個女人陪酒而已,只有喜歡,可以脫guang驗貨打包上chuang,三包服務(wù)!
帶著明顯的鄙視,俞采潔極為快速的掃他一眼:“不用這一套,我相信陸氏能發(fā)展就有能力拿出高水準的企劃案?!?
“可是……”
冷勛還是有些不甘心,王局可是個難纏的老頭,每次談合作,不輪番換幾波的美女在他耳邊吹氣,管你是天皇老子,他都懶得搭理你,業(yè)界內(nèi)私下誰不知道他為老不尊?
俞采潔有些不悅的挑眉:“就這樣吧,不用弄太多花樣?!?
冷勛嘆口氣,只能站起來,準備往外走,俞采潔突然開口叫住他:“把王局的背景資料還有家庭關(guān)系什么的全部給我調(diào)一份檔案過來?!?
“這……少夫人你是要?”
“我就看看而已。”
俞采潔沒解釋太多,一個馳騁商界政界的老人,即使多么的垂涎美色,她都不認為是第一的,古往今來,哪個英雄垂涎美色的最后不是變狗熊?
這個王局可謂是政商兩界的常青樹,一棵常青樹,光是依賴美色,估計早就夭折了。
她就不信了,沒了女人,這合作還談不攏?哼了哼,俞采潔不再說話,低頭去看資料,只是到底還有些心不在焉的,畢竟陸寧佑不在,她還是有些心煩心慌心亂。
冷勛看了一眼,也不再說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出了門,再三確認自己把門關(guān)上好,才打電話:“喂,陸少,少夫人說不用找美人……”
電話那頭明顯的愣了愣,才發(fā)出一聲長笑,接著便傳來陸寧佑熟悉的聲音:“那就不找了,都聽少夫人的就好?!?
冷勛有些著急,又怕俞采潔聽到,壓低了聲音躲到另一邊才敢說話:“不是,陸少,這少夫人不知道王局是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嗎?那……那就是個色老頭,這沒有美女,他哪里能談生意,這要是你在,他還給點薄面,這現(xiàn)在你又玩失蹤,這還沒有美女相伴的,等會少夫人受欺負怎么辦?”
聽著自己小媳婦兒會受欺負,陸寧佑聲音不由得就沉了幾度:“冷勛,你要是沒把少夫人看好了,等我回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丟西伯利亞喂魚?!?
冷勛打了一個寒顫,不由的撇撇嘴:“陸少,你也別威脅我,我現(xiàn)在還有你把柄呢,小心我告訴少夫人你在哪里!”
嘖嘖!
這個特助還是不是自己特助?居然敢公然跟自己叫板兒,這是活膩了呢。
正想著收拾他,嚴蔓菁已經(jīng)捧著藥走了進來,溫溫柔柔的叫了聲音:“寧佑,喝藥啦。”
聽著,冷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想著自己老大跟那個惡心的女人在一起,他立即就覺得很不爽:“陸少,你還要跟那個姓嚴的膩歪到什么時候,要是,要是少夫人知道了,你八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我看你到時候找誰哭去!”
陸寧佑把接過的藥碗擱在一邊,懶得理睬嚴蔓菁在頻頻的朝自己拋媚眼,他索性閉了眼,靠在枕頭上:“冷勛,你知道我是有事……”
“有事?陸少,我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知道少夫人再怎么樣也是個女孩兒,你這么做,你要她怎么想你,你……”冷勛像是說不下去,恨聲的轉(zhuǎn)了話鋒,“總之,少夫人我會看好的,但是陸少,我請你不要傷害少夫人就是!”
陸寧佑眸光沉了沉,想起俞采潔那雙清麗的雙眸,一直冷凝的臉色放柔和了些許,嘴角也淡淡的揚起了笑意:“放心,我不會,傷誰我都不會傷了她?!?
Ps:那個先不要急著鄙視寧佑,要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小潔的事哦!傾是親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