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黑如潑墨的天空灑下片片晦暗,在其籠罩之下萬物無一不被污染,失去白天所示的鮮艷和多彩。
今晚沒有月亮,沒有群星,仿佛有人故意在天上撐開黑色紗網(wǎng),過濾掉任何光的痕跡,宣示著時已不早,已近步入休憩之刻。
但對于坎亞城,這個時段正值第二生活伊始,白天簇擁忙碌的人群,晚上熱鬧依舊,唯獨不同的是盛裝著身,燈火闌珊,各自尋自己的樂子,宣泄,撫平情緒及疲勞。
更引人注目的是,是位于艾克利西亞總部后方的演練場,以盛大考核及小隊能力展示為賣點,吸引著坎亞城乃至城外的人員前來觀摩。故場內(nèi)觀眾雖有人不勝困乏,人員卻是有增無減。
從斐洛房間走到考核地點,看到場外依舊熱鬧非凡,菲歐蕾碧綠色的眸子怔了一下,有點驚訝觀眾的執(zhí)著。
“菲歐蕾,時間不多,別發(fā)呆了。”
在休比達的提醒下,菲歐蕾回過神來,小臉靜斂,步伐卻未見跟上休比達馬修兩人。
“你怎么......”
“我沒事。”菲歐蕾凝視著自己的右手心,喃喃細語著,“我在想,假如我們是上面的觀眾該多好......”
“副隊長大人,事到如今還在想這些,你這是要辜負斐洛的努力了?”
馬修一臉嫌棄地瞇眼盯著菲歐蕾,口吻還是一如既往地刺耳,當然,他并非在諷刺,經(jīng)過這些時日相處,菲歐蕾也知曉這是他的個人表達方式,并沒有向他發(fā)難。
“抱歉,馬上就來。”
恢復常態(tài)的菲歐蕾表情凝重,步伐緊湊有力,頗有領(lǐng)導者風范,二話沒說,用力往手環(huán)一拍,喚出昆蒂娜。
“喲~晚上好~菲歐蕾大人!昆蒂娜在此......”
“給我第3小隊除隊長以外的全員資料。”
在菲歐蕾的一聲令下,昆蒂娜像流水賬般吐出第三小隊的各個成員數(shù)據(jù),三人邊走邊閱,發(fā)覺第3小隊成員能力魚龍混雜,而且等級都處于D-A之間,均沒有S級能力者。
“誒,這小隊好像不太給力啊。”馬修先是一呆,后是一樂,不以為然地嗤笑。
“馬修,先別急著下判斷,不然等下可能會被打臉啊。”休比達的表情仿佛在看待一個無知孩童般無奈,惹得馬修甚是不快,卻沒料到菲歐蕾恰到時機地接過他話給馬修展示出第3小隊的委托完成率——看見手環(huán)投影出的數(shù)據(jù),馬修不禁手腳發(fā)硬,動作變得僵直。
“......你們在嚇唬我對不?”
在得到兩人的否認后,馬修輕浮盡收,變得嚴肅起來。
“百分百的委托完成率啊......這說明......”
“說明第3小隊擁有著不完全依靠能力也能完成委托的實力。”菲歐蕾關(guān)掉手環(huán)的投影,表情有些苦惱,“整體實力上比起12小隊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有這么厲害嗎?”
“馬修,第3小隊信奉絕對的經(jīng)驗主義,每個成員少說都有200次以上的委托經(jīng)歷,畢竟是那個人帶的隊啊......”“咳咳!”
菲歐蕾故意咳嗽兩聲,提醒休比達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當然他也很配合地合口不語,輕輕用食指揉搓著自己太陽穴,微嘆。
“那個人?哪個?”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又接著緘默不語,馬修心里納悶的很,沒想剛踏入D組考核場,一個敏捷的身影在他眼前掠過,旁人所見并無大礙,但作為當事人,雖然是短短一瞬,馬修明顯感覺到那人用手掌故意在他頭頂刮擦,很明顯的挑釁行為,心中不悅,馬上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個飛速走過的人身上——只見他輕跨幾步,直接攔在菲歐蕾面前,兩人貼的非常近。
又是找茬的?
馬修下意識想過去拉住那個人,沒想休比達抬手一攔,擋住他的同時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離我遠點,尊貴的第3小隊隊長。”
菲歐蕾的聲音傳來,冷得如同冰窖一般,仿佛面前的人對她來說形同陌路,毫無瓜葛。但是她越是這樣表現(xiàn),就越能證明眼前的所謂“第3小隊隊長”跟她關(guān)系匪淺。
“別這樣,師妹......咱們倆還能好好說話嗎?”
第3小隊隊長不知是否因為激動,聲線都不穩(wěn)定起來,聽上去有點跑調(diào)。
“我們倆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另外,現(xiàn)在我不是你師妹。”
菲歐蕾一把推開眼前的人,快步走在休比達和馬修前頭,拋下呆呆站著的第3小隊隊長不管。
“菲歐蕾......那誰......”
“別多事。”
馬修見菲歐蕾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沒敢再追問下去,便緊跟在后面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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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南.西弗斯,第3小隊隊長,來自東煌公國,流生宗第二十六任代掌門,能力為架空型的‘領(lǐng)域’.S+,因保持著近50次金函級別以上的高難度委托零失誤記錄,組織內(nèi)有‘不敗武尊’的稱號。”
趁著考核前的些少空隙,馬修私下向昆蒂娜打聽到剛才對自己挑釁的男人在組織的資料——居然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家伙,實力層次如此之高,想到這里,馬修臉色不禁白了一下。
“嘖嘖嘖,馬修,沒想到你還會有這樣的表情——這么在意第3小隊隊長的事啊?”
回眸一看,只見休比達陽光燦爛地笑著,感覺不到任何安撫不算,心中居然一陣惡寒。
“那個陌生人好像挺‘喜歡’我的,差點被惡心到了。”
馬修故作鎮(zhèn)定,拍拍心口,表示自己并沒有受到驚嚇。
“別緊張,他對我們家副隊長身邊的男性都這樣態(tài)度。”休比達不咸不淡地爆出一句猛料,馬修本來智商不低,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如此啊!”
“不要說得太大聲啊,被我們女王大人聽到了,下.場.會.很.慘.的.喲~”
休比達是食指繃直,并于唇前,作了個“噓”的動作。
很快,菲歐蕾辦完本次考核的手續(xù)歸來,臉色還是像方才一般,猶如斐洛附體般滿臉冰霜。
“還有10分鐘準備時間,這邊先說下我們?nèi)齻€的出場順序。”
菲歐蕾用力往馬修指了下,示意他第一個出場。
“你打頭陣。”
畢竟馬修的以太能力已經(jīng)對外展示過一次,盡管看上去還未施展全力,但是實力范圍也不難判斷,相比之下,其余兩人實力均未揭底,因此馬修作為首發(fā)成員,既可以探探對方的實力底線,又能根據(jù)比試結(jié)果安排下一步策略,這是菲歐蕾能想出的最穩(wěn)妥的策略。
剩下兩個位置,有兩個方案,第一是馬修取勝后,第二場安排一個實力稍次的隊員故意認輸,第三場由菲歐蕾親自出馬,這樣可以避免休比達的出場;而第二個方案,則是倘若馬修戰(zhàn)敗,由菲歐蕾打第二輪,休比達打第三輪。作為指揮者,先前已不幸造成軒以及斐洛負傷,現(xiàn)在更要避免下一個隊員出現(xiàn)上述狀況。
馬修和休比達沒有異議,參照12小隊的實力水平,小隊里可以跟其他隊伍一戰(zhàn)的也就他們幾個,其他人上場恐怕沒啥勝算,更何況這場對戰(zhàn)失敗的話,辜負斐洛的努力不止,還很有可能導致小隊在初選被淘汰,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13小隊解散,這也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第一輪對戰(zhàn)即將開始,請雙方派出代表上場。”
還是那個面部疤痕累累的長者扎克.李班恩作為D組考核的主持及裁判。雖稍有失誤,但作為一名資深能力者以及懷著公正的判斷力,現(xiàn)場無人不信服他。馬修已經(jīng)是第二次跟他見面了,毫不拘謹?shù)馗蛄藗€招呼。
而第3小隊派出的是一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孩兒,黑色頭發(fā)不長剛過脖子,白色武道服下女性特征不明顯,稚氣未脫的臉龐可愛極了,眼神卻不時流露出堅韌以及努力的神色。她端端正正地站在馬修對面,一本正經(jīng)鞠個躬,表示尊重。
居然是個小女孩兒啊。
馬修見狀,先是愣了下,然后禮貌性地抱拳回禮,雖說對方年紀比他小,但馬修不打算就此輕視,畢竟之前對戰(zhàn)蓮娜的時候,對手縱然怪異得不像是個熟悉戰(zhàn)斗的人,但最后卻令自己一度頭痛無比,在后面他就明白了,在這個地方,年齡和外表跟實力毫無關(guān)系。
這么一想,他越發(fā)謹慎起來。
“請雙方報出自己的名字和能力。”
在扎克的授意下,兩人作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馬修.艾西卡杜斯,架空型能力者,獨立空間.A。”
“瓊.瑪雫,控制型能力者,水體操作.B,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馬修先生。”
叫瓊的女孩向馬修報以微笑,仿佛在她眼中,對方并非對手,而是友人;馬修經(jīng)受不住對方的友善,只好以微笑回應,表示很高興認識對方。
“雙方有三分鐘時間著裝手環(huán)以及挑選武器。”
馬修在穿戴手環(huán)后本想像先前那樣把整個武器架收入自己空間,但再三考慮后,只選取了一把兩米長的重劍——并不是憐惜對方,而是覺得再多的武器儲備,也不如幾把用得趁手的實在,畢竟在之前對戰(zhàn)12小隊的時候,馬修早就分析過整個武器架的武器數(shù)據(jù),覺得比較適合自己的也就這把厚重的雙手劍。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所為,瓊只是穿戴了手環(huán),雙掌平舉,在擂上擺出攻守兼?zhèn)涞募軇荩]有挑選武器。
看來是受到他們隊長的影響,這位叫瓊的小姑娘也是個習武之人。
“都準備好了么?很好!屏障展開!!”
扎克高聲號令,薄膜般的防護屏將整個擂臺包裹住,鑒于之前兩度被突破,組織考核辦那邊在調(diào)試設(shè)備的時提高了屏障的強度,以防再次破裂導致對戰(zhàn)波及外場兩個小隊的成員。
“個人考核D組初選,第3小隊對13小隊,第一場,現(xiàn)在開始!!”
雖說扎克順勢宣告考核開始,但馬修和瓊并未作出任何進攻的意思,兩人目光炯炯對視著,觀察著彼此的行動,也考量著彼此的實力范圍。
水體操作嗎......
馬修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眼前之人,等待著對方進攻,但幾分鐘過去了,不見瓊有任何動作,心中有點急躁起來。
“馬修先生,你的氣息好像不太穩(wěn)定啊,不如攻過來試試看?對戰(zhàn)時間是有限的。”
瓊不緊不慢地說道,表面看來是在給建議,但在馬修眼里,這跟挑釁沒什么分別。
“既然時間有限,那你怎么不攻過來呢?反正這樣干等著也不是辦法,對吧?”
馬修無奈地攤手,空門全開,看上去毫無防備,但瓊見此也沒有直接出手,只是甜甜一笑,姿勢依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兩人還是沒有動手,扎克老爺子看得十分納悶,卻也不好阻止他們。
“比耐性嗎......”
觀察了這么長時間,馬修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位小姑娘擁有著一擊打敗自己的招數(shù),但是需要自己露出破綻并且距離足夠近,自己貿(mào)然沖過去說不定會吃虧;而對方貌似有同樣的顧慮,所以一直遲遲不進攻——盡管如此,對方擺明用空手武技參戰(zhàn),這說明她知道馬修的能力弱點,但馬修卻對她能力特性不甚了解,相對來說處于情報上的劣勢。
但,馬修只是以太能力強大而已嗎?
對戰(zhàn)時間已過去一半,瓊還是以守待戰(zhàn),但馬修不打算繼續(xù)等了。
“SYSTEM READY.”
藍色的虛影從馬修右側(cè)展開,他依舊死死盯著笑意盎然的瓊,右手卻運力抽動,從虛影中取出方才放入的雙手重劍,不知是否臂力不足,在劍尖脫出藍色空間的瞬間,重重砸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哐當聲。
“馬修先生,你確定要拿這么笨重的武器跟我過招嗎?”
瓊的神情和動作并無變化,似乎馬修這舉動在她的預測范圍內(nèi)。
“確實一只手有點勉強,不過......”
馬修左手握住劍柄,沉重的劍身晃動數(shù)下,劍尖外指,穩(wěn)穩(wěn)舉自眼前。
“雙手持劍倒也輕松。”
場外的扎克看見馬修手持重劍一步一步往瓊靠近,口唇微張,頗為驚訝。
“這把重劍是為北方的阿馬丹族人量身打造的,重量至少有70公斤,這男人好像不太費勁就拿起來了,看來臂力非同小可,只不過......”
長者的目光鎖定在另一位對戰(zhàn)者身上,良久,隨即雙目緊閉。
“這小姑娘雖說初出茅廬,但絕非是單憑臂力可以打敗的對手......馬修啊,太沖動,可是要吃虧的。”
此時,馬修距離瓊只有三步之遙,已在自身攻擊范圍內(nèi)。
“小妹妹。”
“嗯?”
“看好了!”
瓊只見眼前男子用力將巨劍舉至身后,怒喝一聲,垂直順劈向自己頭顱——馬修的意思她很清楚,這是一個關(guān)于接不接招的選擇題。
平常人遇到這樣的重擊多半不敢硬接,只能回避,但瓊卻微笑一下,就在鈍刃快要觸及自身之際,穩(wěn)穩(wěn)一掌打在重劍左側(cè)。馬修劍走偏鋒,竟然被硬生生改變了揮劍的方向,砍在了空處!
“馬修先生,你心急了。”
瓊趁機啟動了手環(huán),雙掌散發(fā)出柔弱的藍光,回身,踏步,一氣呵成,雙掌印向馬修下腹。這看上去毫無力道的掌擊,竟讓馬修頓時警覺起來,因為隨著對方攻勢逼近,他感受到體內(nèi)血液一陣劇烈躁動,甚是難受,倘若吃下這記,恐怕兇多吉少。
這掌絕對要擋下!
馬修手心藍影噴發(fā)而出,直接將巨劍收回,同時在瓊的前面再次招出一道藍色帷幕,重劍像下墜的石門般插在地上,總算擋住了瓊的掌擊。
“誒.....這?”
瓊眉頭微皺,似乎之前低估了馬修對能力的操作水平,并沒有預料到對方會做出這樣的防御。
“現(xiàn)在全身破綻百出啊,小姑娘。”
馬修以巨劍為支點空翻而過,才一眨眼功夫就落到瓊的身后,朝她后頸用力揮出手刀,在他的計算中,這一記下去,對方就算不會失去意識,至少也得麻痹些少時間。
這就穩(wěn)勝了......嗎?
“是嗎?真遺憾呢。”
瓊就在馬修傷及自身之際,微聲默念,后頸散發(fā)出淡淡的藍色瑩光。
“咔咔”的一聲鈍響,馬修只覺手掌驟冷,竟被瞬間凍僵;這還不止,一股巨大的斥力將朝其攻勢相反方向?qū)_,霎時化解了馬修的手刀攻擊的絕大部分力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馬修大叫不好,想抽身遠離對方,沒想雙腿不知為何變得十分遲鈍,竟然有些不受控制!
“沒用的,當你踏進了我的操作范圍,你已經(jīng)輸了。”
瓊緩緩轉(zhuǎn)過身,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看得馬修冷汗直冒。
“雖然說我的能力等級不太高啦,但是主要是作用范圍拖后腿了。”瓊向前方鉤鉤手指,只見馬修額上的汗液全部在對方指引下凝成一團,飄自他頭頂,一時化作霧氣,或化作堅冰,最后變成一張細網(wǎng),在燈光下蒸發(fā)殆盡。
“溫度,結(jié)構(gòu),形狀,都在我的控制范疇內(nèi),假如范圍去到五米以外,估計至少也是A級能力啊。”
“所以你一直不主動出擊,就是為了把我引誘到能力范圍內(nèi),真是狡猾......”馬修苦笑一下,承認對方的手段相當高明。
“我這邊只是模仿了一下蜘蛛的生存方式而已,守株待兔,只要有效果,也不見得是壞套路啊。”
“哈哈......謝謝你為我解答,雖然我知道贏不了,但,我絕不會輕易認輸。”
馬修猛站起來,對自己被凍僵的手掌,被抑制的步伐毫不在意,身體前傾,好比垂死掙扎般向瓊壓去。
“這樣的攻擊對瓊來說根本是白費力氣,省省吧。”
瓊無奈地搖搖頭,單掌包裹著藍色氣息正面擊出,輕輕拍往馬修額頭,沒想手心一陣極寒的觸感,驚得立馬抽手,后退。
“......好冷!”
瓊反掌一看,手心沾染著不知從何處沾上的銀色氣息,陰冷無比,幾乎連手掌都沒法收攏。
“勝負已分!首輪對戰(zhàn),勝者,是第3小隊的瓊.瑪雫!”
扎克洪亮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瓊的思緒,她才發(fā)覺馬修現(xiàn)在受剛才自己那一掌影響,腦中血液循環(huán)受阻,失去了意識。
“我贏了......嗎?”
瓊眼睜睜看著手心的銀色越發(fā)暗淡,最后徹底消失,手掌這才恢復了些少機能。
“這可怕的寒氣,莫非......”
當她目光落在癱倒的馬修上,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強烈敵意。
恐懼像蠕蟲般爬上瓊稚嫩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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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壞的狀況。
看到昏迷的馬修被抬上擔架運離了現(xiàn)場,菲歐蕾后悔不已,甚至埋怨自己是不是給馬修,給軒和斐洛太大壓力,害他們傷痕累累。
而其他隊員更是不安,畢竟馬修的實力在小隊里位居一線,連他都敗陣下來,可見這第3小隊強得幾乎離譜。
“馬修,大家......對不起......”
看到菲歐蕾埋頭抱膝坐在等候區(qū),因有其他隊員在場,休比達一時間也不知道怎樣安慰她,只好對旁人說副隊長精神疲累,現(xiàn)在正趁機休息。
待隊員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休比達才在菲歐蕾耳邊悄說幾句,提醒快輪到她上場了。
“菲歐蕾,現(xiàn)在不是懊惱的時候,既然馬修第一場輸?shù)袅耍侵荒馨凑盏诙€方案了。”
盡管休比達費勁口舌在勸說,但菲歐蕾似乎失去了戰(zhàn)意,無動于衷。
“哎呀哎呀,本來安慰別人就不是我強項,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呢......”
休比達想了想,他斷無可能像斐洛那樣扯對方衣角,也學不來馬修的咸豬手大法,唯獨擅長的毒舌和忽悠,似乎在當下也起不了正面作用。
“早知如此我當初又何必這么勞師動眾帶他們過來......”
菲歐蕾在不停自責,她最不愿意看到同伴因自己的指揮失誤或是施加壓力迫使他們受到傷害。但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現(xiàn)在的13小隊根本毫無退路可言,休比達深感當前形勢不妙,卻也想不出什么好話來,只好痛定思痛,蹭蹭蹭地往擂臺走去。
“休比達,你......”
看到菲歐蕾失神的眼睛,休比達鄙夷地笑了下。
“事到如今還能怎么辦,你不上的話只能我上啊,依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上去了恐怕只是送溫暖而已。”
深知休比達話中有話,菲歐蕾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對方情理在握,根本容不得她反駁。
“我等下會竭盡全力,雖然免不了會回去躺一個月,不過想想也值了,總不能讓前面幾個人白忙活吧。”
“你......”
“其實我還是有點失望額,我本以為我們的副隊長大人是個堅強的女孩子,雖然有時大大咧咧有時粗暴有時沒教養(yǎng),但至少比現(xiàn)在這幅德行好得多了,我甚至有點懷疑我眼前的那位是不是別人假扮的~喂,你從實招來,你誰啊?”
“休比達!!”
菲歐蕾臉色漲的通紅,牙關(guān)緊咬,拳頭捏得噼啪直響。
“怎么了?我所認識的副隊長從來都是先動手了再說話的,你誰呀?我所認識的那個女魔頭般的女王大人去哪了?你知道嗎?”
休比達故作失望,平時瞇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菲歐蕾跟他四目相對,竟然有種被徹底看透的寒意。
“哎,看來你是不知道了,只好辛苦一下我這個當部下的,畢竟給不成器的領(lǐng)導撿爛攤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對吧?”
休比達面帶不屑,緩緩轉(zhuǎn)過身,正想登上擂臺,沒想有人從背后拽住了他的衣領(lǐng),幾乎害他摔了一跤。
“給我滾下來!”
聽到菲歐蕾的怒喝,休比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時候輪到你上場了?就剛才對上司出言不遜,擅自違抗指示還質(zhì)疑上司身份,是不是晚點想重溫一下地獄的滋味?”
熟悉的呵斥聲。
休比達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愛鉆牛角尖的領(lǐng)導總算是復活了,不枉他一番“惡言相向”。
“行行行~別說一下,兩下都可以......哎呦!”
只覺頭頂挨了記拳頭,很明顯是菲歐蕾在發(fā)泄怒火——但比起以往的毫不留情,這次力道卻輕得多,僅僅感受到疼痛的程度。
“我說啊,休比達,哪有像你這樣開導女孩子的......”
看到眼前熟悉的背影,休比達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表情十分無奈。
“我不是說過,我不擅長安慰人嗎?”
“活該單身一輩子。”
跟剛才陰沉的樣子相比,菲歐蕾當前的狀態(tài)簡直若判兩人,只見她瀟灑地脫掉外套,緊致的黑色內(nèi)襯恰到好處地凸顯了她發(fā)育良好的身材,惹得周邊圍觀者口哨不斷。
“13小隊,第二場對戰(zhàn)你們到底派誰上場?再沒人上來就當你們棄權(quán)了。”
扎克早在一邊等得不耐煩了,已是深夜,他巴不得對戰(zhàn)早點結(jié)束,好回酒店休息。
“久等了,前輩。”
“請做好對戰(zhàn)前的相應準備。”
菲歐蕾輕巧地攀上擂臺,碧綠色的眸子沒有一絲迷茫 ;心中信念澎湃,菲歐蕾秀氣的小臉寫滿了志在必得。
對不起,令你們擔心了......交給我吧,我絕不會讓13小隊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