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一臉的吃驚回頭來看佟羅月:“怎么?難道你父親沒與你說,此人年紀大你十分之多,不但如此,還是成過親!這樣的人如何能讓咱們佟家的女兒嫁過去!”
“母親,此人的聘禮我已經收下。”佟壺恩清晰的意思,傳達給自己的母親,這事已經沒有回轉余地。
佟羅月聽到這里,此時才想起,這個父親的動作可真是快,不但快速地定下了她的婚期,還在一個月內就打算好把她嫁出去,且已經把這迎婚嫁娶所要做的這重要一步也給完成了,真是讓她沒有看出來。
可他這是為什么?要這樣子急不可待的把自己嫁出去?!
佟羅月坐在老祖母的身旁,默默地看她的父親。佟羅月也在這個老祖母突然板起的臉上,很清晰的看到了對他這個父親的不滿之意。
佟羅月想:那就不用自己去問了,自然祖母是會帶自己去發問的,。不過何況自己即使是問了,他也是未必會回答自己,所以這些與她來說都是沒用的口舌。
可就是在佟老夫人要發作之時,在外頭匆匆進來一個人,一個老婦把他引了進來,這人回稟:“老爺,有一位您遠方來的客人,此時正在大門外侯著,說是要見您。”
“是什么人?”佟羅月看到這個父親被打斷滯了一下后,馬上的就問道。
“這是他遞上來的拜帖。”家奴恭敬的遞上來,又慢慢往后退去。
佟羅月看到這個父親,咻的一下睜大了雙眼,眼里立馬的雪亮無比,激動的拿著手上的燙金名貼問道:“他此時還在門外嗎?!快,快把這位貴客給引進門來,快速,快速……”
佟羅月看這著這個父親,很快的就消失在大家的面前。
佟羅月想。他這樣子走了,到也是讓這上座這的老祖母發作不得了。自己也不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上座的佟老夫人正在發問這個剛進來的家仆:“是什么人,在今天的這個日子來?”
“回稟老夫人,屬下并不知。可從他的衣著打扮可看,定是個有名的士人。”
士人,在如今的這個年代,是個有特殊身份的人,他們學富五車,傳播文化,他們也是周旋于在帝王與百姓之間的人物,更是可以直接上達直言給陛下之人。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一個以文化,學識來評價一個人的年代。這是很對許多文人騷客喜歡的。
但能在此之間產生一個這樣子的一個士人,那是多么的難得,可謂是百里挑一,也未必能有。
在如今的這個年代,他們的低位崇高。不可侵犯,是許多大家族想要網羅的對象,如今居然在此時,有了這樣子的一個人,來到了此處,佟老夫人聽了也是訝異無比。
佟老夫人快速的看向自己房里的孫女,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
“祖母這樣子的大事。實屬千載難逢,既然他來了,我們可得好好款待這位遠道而來的士人才成?”佟羅月提醒。
“對對,我怎么就糊涂了?”佟老夫人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
于是佟老夫人很快的下達了一連串命令,都是要下面的仆婦,和外院的管事。都要打起十萬分精神,好好的去招呼這位士人。
在仆婦和管事領命都依次退下后,這時佟羅月見那扇門簾子,又被人從外頭打開,就見進來一個女子。手牽著一男子的手腕,無比嬌羞的到了祖母面前來。
這人就是剛剛在水榭亭子里頭,佟羅月所見到的家里唯一的一個庶女。這人就是剛剛自己的親父,大加贊揚,佟府里的他另外一個女兒。
可惜的是,這個女子完全可與自己前世之時,做的庶女完全不是一個性子,她總能在臉上揚起一張讓人賞心悅目的笑臉,似乎所有的憂愁,都不會在她的臉上顯現。
這樣子的性格卻是和自己前世,截然相反的。佟羅月是欣賞她的,可同時在這個家里,她們并不熟稔。
此時隨她一起進來的還有這個男子,佟羅月望了過去,并沒有多大的印象。可是這人卻是突然的望了自己一眼,然后滿是不削的撇過了臉去,與上座的佟老夫人問好。
這個人,自己這個身體應該是認識的,佟羅月暗想。手不由得就有些抓緊了。因為她并不認識,且一點的印象都無,平日里頭也未聽冬菊這個多嘴的丫鬟說起過。
現在在這個地方,別因由這個人而使自己漏了陷,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就要遭。
“祖母,你身體可好,等會我扶您去大廳里一起參加宴會可好?”
佟玉兒說著話,上前來就為了這老祖母碗里續了茶,然后屈膝到了佟老夫人的榻上,在她的身后一旁,為這個老祖母捏肩捶背。
佟羅月只是站在一旁,這些個討巧賣乖的手段在眼前的女子做起來,似乎是那么的自然。
佟羅月在想自己前世是絕對不會去這般的捶嫡母的肩膀的,在她的內心里,很是擔心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子的去做了,別人是不是能接受自己的好意。
前世,她是個比較木訥的人,就連這一世,她自己的這個身體的原主也與自己的性子是一般的比較沉悶。都不會那些討巧賣乖的話語。
所以,她決定還是在一旁坐著比較好,于是佟羅月由剛才的站立改成了坐下。
在佟羅月坐下之時,她好像是看到這個佟玉兒,朝她得意的笑了一下,就是那么的一下子,很快的就收起了這張笑臉。
很顯然,沒過多久,這個老祖母起先見到這個庶女是沒有多少的好臉色,很快就被她給打敗了下來。
而此時那對佟羅月來說,很是陌生的男子,也附和著她們的話,坐在了佟羅月的正對面,眼前的三人,看上去,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佟羅月又想,今天似乎是這個佟玉兒特意的想要在自己的面前,顯示她與自己的嫡長女地位并無差別。佟玉兒還用一抹炫耀的眼神,往自己這身上投來。
她端坐在那靜靜地暗忖:如今自己在這個家里,還沒有完全摸透情況之下,是不會輕易的去與她交鋒的。
佟羅月于是就靜靜地看著他們的言談,她在他們的言談中,聽出了些蹊蹺來。
可是佟老夫人的臉色又變了,轉頭對與身后的佟玉兒說道:
“玉兒,你也是大姑子了,可別總再以為自己小,這般的纏著江表哥,這樣子下去是會讓人生誤會。”
佟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帶點的厲色,略帶用點指責的言辭向身后這個為自己垂肩捏背的孫女緩緩板著臉的呵責。剛剛他們兩人牽手進來時,佟老夫人是看的清清楚楚。
佟羅月只見這個面上乖巧的女孩,手上的動作僵硬了一下,很快的又振作,沒事的與這個老祖母說話。
佟羅月在一旁靜靜地聽,微微蹙眉,此時這個佟老夫人所說的江表哥卻是突然瞪眼過來。
佟羅月回視他,自己哪里有得罪了他嗎?為何他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向自己。
佟羅月慢慢地又把頭轉向了一旁去。
“老夫人,我家是與佟家有世代為婚的誓約在,這一代,是選了我來與佟家連親,可是我沒有說是要選她!”說完就用手忽的指了過來。
佟羅月徒然瞪大了雙眼,佟羅月盡量不顯出自己對此人所說之話的震驚。這就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而她是要嫁去凌府的,她那個父親也急急地為自己安排好了,怎會現在自己又跑來一個與自己有婚約的之人。這是為什么?
“佟家世代都是把長房女嫁到你們江家,你不同意?”佟老夫人略帶笑意的說,看了看自己端在手中穩穩茶盞,然后撇向他接著道,還帶點嗤笑般的看向他:
“難道你的爹娘也是不同意?或者他們是希望我們佟家,嫁去一個低微的庶女,這樣你們是會滿意?”
佟老夫人的這話說的是很過分了的,同時卻是對兩個人斥責的。
在老夫人的身后,佟羅月清晰的注意到,那個剛才還一臉奉承老夫人的佟玉兒,眼里突然地一暗,閃起了一抹陰霾,似乎還能聽到她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感覺就像是剛剛她在園子里從他的母親秦夫人身上所見一般。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佟羅月在一旁微笑,她們始終是有偽裝在,被說到痛處,也是很難再隱忍的住。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她初見這個女子的時候,是在佟府的大門外,當初對自己所見表現震驚的人里面,其實就是有她在。
所以佟羅月盡量都小心與這佟府的人保持著來往,就連屋里的幾個丫鬟,她也是提防著。
佟羅月這時看了眼一旁站立著的白芍,白芍眼里流露出一抹惋惜神情,為這個自家的庶妹。
這時白芍突然地就對佟羅月看來一眼,可是她又很快的發現,小姐在正在盯視自己,眼眨也不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