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柳言青把頭顱湊上來,滿臉不平,“小丫頭,你剛才可把我也算計在內(nèi),你可要陪我。”他厚著臉要求。
知曉愁思一想,“那送那兩個地瓜,不要錢。”故作大方道。
“啊,你太小氣了,不行,這全歸我了。”說完也不等人家同意,就自個提起籃筐里剩下的十來個拿在手。
喬正虎眼一瞪,“你這小子,哪有你這般,這東西我家女兒可喜著呢,她不能吃兔肉,地瓜我可要給她做補償。”
知曉見著柳言青是肯定不會依的,迅速伸出雙手從籃子里抓出兩個,放到柳言青手里,不理柳言青的哇哇大叫。
喬正端著手里的收獲直樂,他來這總是不白來,每次都能占點便宜,想著劉堅現(xiàn)在日子也好過的多了,他也拿的得心應(yīng)手,占便宜的事誰都喜歡。
別過那兩個鬧騰著的,載著空空的籮筐和劉堅乘著馬車離去。
另一邊,匆匆跑回家告狀的小廝,滿臉憤憤,激動地向方管事稟明剛剛他所受遭遇和那丫頭對主子的不堪辱罵。
方華聽了后,直皺眉,他太意外,這小丫頭是不是太野了,沒一點教養(yǎng)可言,更別提女子的知書嫻雅不說,整一個小混子,他躊躇了一會,阻止了小廝激動的言論,咳嗽一聲:
“你隨我去見主子,把這事與主子親自說,但……注意言辭!”最后嚴(yán)重警告一句。
小廝愣了愣,站在原地不動了,而且還苦著臉,他原本想和方管事說說就成,好讓方管事心里知道這個壞丫頭。好去收拾教訓(xùn)一下,可他是萬萬沒想去見這個主子的。
“方管事,你看還是您去說比較合適,我,我一個外院干雜活的,哪能得見主子貴顏啊……”
小廝瑟縮的不敢向前,有些腿軟,他可是不但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這位爺幾次的,那冰山似的臉板著,想想就有些害怕。何況這回還是讓他近距離的向主子回稟,他可不想去。
小廝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而且還不單單是這樣,他還聽說。在內(nèi)院里的有幾個小廝和丫鬟都被這位可怕的爺給處死了,而且原因未明,這……這……多可怕的人啊……
小廝又瑟縮了一下,他死也不要去。
原本他認(rèn)為,好不容易能盼著主子來上一回。住上一陣,他當(dāng)時就羨慕原本在內(nèi)院里的幾個同事,多好的機會啊,能近距離的接近主子,那就是得賞的最佳位置,當(dāng)時他還找了幾個人換來著。可人家還不太意。
現(xiàn)在好了,事情反而倒了過來。
后來他就寧愿自己待在外面雜院里做雜活,都不會去受那個罪了。
每天擔(dān)驚受怕也就算了。也許一不小心第二天起來,連自己的小命都丟掉了,那內(nèi)院的地方太危險,那幾個莫名慘死的小廝和丫鬟致死后,當(dāng)時還有幾個同事來找他換。你說可能嘛?
他是死也要死在外院里的,心里早就想好了。堅決抵制到底,不去就是不去,等過陣子風(fēng)聲過了,等這位難得來一回的主子走了,他的好日子那才是來了。
可是現(xiàn)在這個管事居然讓他去內(nèi)院見主子,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小廝委婉的表述了他這想說話的意思。
方華一聽這話,瞄著縮在一旁不愿意跟去的他,涼涼地道:“你這是不想再呆在這干了還是怎的,現(xiàn)在就想跟那幾個人一樣?那我也不勉強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也不去再看他了。
“啊……”小廝一驚,跳了起來,愁著臉臉色更是比剛才苦上了一倍,弱弱可憐地道:“我去就是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的……”最后還弱弱地不上一句。
小廝摸著頭愁思這里的活并不累人,錢又多,他是愿意在這做事,也不非去見一見面就會死翹翹的,應(yīng)該也不會這么倒霉。小廝也不忘自己心里安慰一下。
方華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板著臉道:“那就隨我來吧。”
“噢……噢……”匆匆跟上,直搓有些發(fā)汗的手心。
……
屋內(nèi)廂房的躺椅上,淡青色的寬松袍服搭在一個身形修長的人身上,小廝滿臉大汗,不時擦拭額頭沁出的汗。
主子冷冷淡淡的讓他把那原話跟他學(xué)一遍,他滿臉痛苦的說著,只偷偷抬起去看了一眼那淡青色的袍服的人影,就再也不敢把頭顱再抬半分,不敢去看此時這位爺聽了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的有何反應(yīng),他怕啊。
方華聽了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冷汗直冒,虛瞄一眼躺椅上的爺,見他那雙精湛的那雙黑眸閃閃發(fā)亮,聽到“重點”時,瞇成線的眼皮,雙唇緊抿的嘴角微翹,露出那般陰測測笑意,讓即使見慣這位爺冷面孔的他心也瑟縮一下,再也不敢用眼角偷覷,乖乖垂首靜站一旁。
“你是說那丫頭正激情四射的抨擊衙差,突然就直指你。”
“對,對……”小廝在報告完后,終于等來了主子第一次開口。
“冷的掉渣,心胸狹隘,毫無一點氣量,有種做沒種承認(rèn),說本王在背后給她使刀子?呵呵她倒是個有種的……”
這一聲冷笑,使得屋內(nèi)另外兩人跪的人全身發(fā)抖,站著的方華也不禁腳在打顫,勉強努力站穩(wěn),聽聞主子這般笑聲他來到他身邊倒是沒有過幾次的,方華在害怕的同時也好奇抬起頭去看,快速看了一眼后,又迅速低下頭。
“只不過是要買些紅苕種苗而已,居然……”冷硬的一張臉此刻是板的死緊,昊雷伸出手滑動左手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小廝聽到這,突然還想起一句那丫頭說的話來,弱聲地小聲補充道:“她還說……,說永遠(yuǎn)也再不賣給咱們了。”
小廝心里委屈啊,想他也是堂堂皇子家里的奴仆,人家宰相家看門的都是三品官,何況他是皇子家外院里干活的,他何時受過這番窩囊氣,而且還是個平日里看著挺好相與的小丫頭,只是這丫頭突然的一下子變臉變得太快,自己跟本就無法適應(yīng)下來,所以更是覺得心里憋屈的難受。
方華也忍無可忍,躬身湊上前來,幫主子想主意:“主子,這丫頭實在太過分了,要不要把她抓來……”
不等方華再建議幾個好主意,躺椅上的昊雷突然一個躍起,快步走到那跪地上,見自己快速走近后立馬又觸地不起的小廝,站立到他面前發(fā)問:
“有人直指本王的名諱?而且告訴了她?說清楚,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