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斬棘
正在低頭猛吃桌上早餐的冥德,倏得抬起頭,眼里帶著一抹神秘色彩,盯向了這個蓮兒丫頭。
蓮兒才快速的低下頭去。她突然對有那一雙眼睛,感覺非常的害怕,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蓮兒小心的又抬頭去看了眼一旁,自從老爺剛才離開,就一直坐在那里,幾乎是動都未曾動過分毫的夫人。在這個夫人的臉上,她瞧來,似乎是這個夫人并未曾發(fā)現(xiàn)她自己剛才的異樣。蓮兒才小心的舒了一口氣。
冥德坐在那里撇嘴,完全早已看透了這個丫鬟的心思??伤膊稽c破,搖晃著腦袋繼續(xù)猛吃,邊吃,邊自戀的抹撫著自己這張越發(fā)妖異的臉孔,得意洋洋,還不忘對著佟府里,那幾個了解他本性的丫鬟,拋去幾個媚眼。
冬菊自然是不會去理他,還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可卻又在他陰深深盯來自己的目光時,感覺后背有些發(fā)怵,冬菊抿了抿唇,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對他有任何的不滿。
畢竟,這個男人,只要他稍微的一句話,還不是輕易能把她們幾個丫鬟折騰。冬季此時瞄了眼一旁,正在乖巧給這個冥德布菜的春蘭,冬菊瞧著春蘭她就明白了,她心里哀怨的輕嘆一聲。就沒有任何的舉動。
“怎么樣,昨天晚上,你和這個男人,沒吵起來?”吃得半飽后,冥德的好奇八卦因子就冒了起來,撇著頭帶笑問著這里的幾個丫鬟,也都好奇不已的問題。
坐在那里的佟羅月,已經(jīng)收起了昨日臉上不少怒意,不收起又怎么樣,如今。既然重新回到了這里,那么,她就要學(xué)聰明。不能再讓這個男人,有一絲的得逞機會。
“沒吵。也沒鬧,這都與你無關(guān)。”佟羅月淡淡地說。
佟羅月說出了這一番話,感覺對面的人很是失望。佟羅月懶得理他。同時佟羅月也被這么一提,回過神來,她轉(zhuǎn)頭去注意到佟府里的幾個丫鬟,包括了蓮兒在內(nèi)。
昨日的凌迪卿可是帶著怒意的讓她們離開,今天她們過來,必然是也能多少感覺到她與凌迪卿兩人之間有絲不對。
沒有過一會。一個管事仆婦匆匆走了進(jìn)來,眼神之中慌亂一片,走了進(jìn)來后欲言又止,吱吱嗚嗚了一陣,在上座佟羅月不滿的眼神之中,終于是道出了一件驚人的事:
“夫,夫人,那個劉大死了……”
“劉大?”佟羅月沒反應(yīng)過來??墒邱R上的,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劉大?他不就是那個馭夫的名字嗎?
佟羅月“嗖”得站起身,佟羅月暗咬著牙。死盯著這個前來報事的仆婦:“怎么死的?!”問出這話,佟羅月似乎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原因。
是的,昨日。她忘了把那個馭夫去尋來,聽了這個凌迪卿對前世自己的評價,她氣憤難平,自然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想不到,想不到這個男人,動作這般的快速,這般狠!
佟羅月后悔不迭,可是此時已經(jīng)來不急了。
“讓了一個有經(jīng)驗的老奴過去看過,似乎。似乎是被昨天打的有點的狠了,所以。所以就……”
這個仆婦下面的話,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就是說。他們?nèi)际锹犃朔蛉说脑?,才去?zhí)行命令的,往這個馭夫的身上狠狠抽了過去,才鬧出今天這條人命了。
佟羅月冷笑,回轉(zhuǎn)過身,現(xiàn)在她自己該怎么辦?難道真的是因為,沒有了這個馭夫作為人證,她就對這個男人束手無策了?
佟羅月去盯那個還趴在桌子上吃著喝著自己早點的家伙。佟羅月剛想要咬牙氣憤的用腳去踢他,他就往自己這看來。
只見冥德冷笑著,放下了筷子,瞥了眼這個前來報信的仆婦,“有人看過了,可是我還沒有看呢?走,帶著我去瞧瞧,至于怎么個死因,我去一瞧,就是一個準(zhǔn)?”
這家伙今天倒是有吃有喝供著他,也知道給自己辦事了。佟羅月不聲不響,由著他去。
佟羅月轉(zhuǎn)頭,尋了秋梅,讓她跟著他一起的過去瞧,只因,這個丫鬟心思是最細(xì)膩。丫鬟里面還有一個心思細(xì)膩的,佟羅月著過她的道,可卻不敢多讓她做活。
“小姐,桌上的餐食,要不要收拾掉,再備上一份?”善問這時默默地走了過來,盯著被冥德吃的已經(jīng)七零八落的飯桌。
佟羅月聽了淡淡地看她一眼,佟羅月并未做聲,此時的她,怎么可能還吃得下任何的東西。
“不用,全收拾掉,再幫我沏杯茶。”佟羅月?lián)]了揮手,拿起桌上的茶盞。
此時她只想要喝水,隨著喝下去的水經(jīng)過喉嚨,似乎是才能壓下去心理的郁氣,這只不過是才剛剛開始,她不會輸,絕不。
原來,佟羅月此時才慢慢的想起一絲的不對勁,昨天凌迪卿是先有人給他通風(fēng)報信過的,他才這般的迅速的做了一些動作吧?而現(xiàn)在自己這里有這冥德過去,雖然自己對他還是一樣不大報希望,但總比沒有的要強上一些。
喝下了幾杯水后,冥德才過來,后面跟著秋梅。
“死了,果真死了?!壁さ乱贿M(jìn)屋就毫不轉(zhuǎn)彎抹角就直接道出結(jié)果。
“怎么死的。”佟羅月壓下了火氣問。
隨著冥德一起過來的后面凌府里的奴才似乎都是奇怪,這個夫人怎么會這樣的問,昨天可不就是這夫人,讓著一個對這個馭夫一直有意見的家伙去執(zhí)行的嗎?如今怎么會這樣子的問。
“不是被打死的。我看了,光只是那身皮肉傷,死不了,最多是躺上十天半月,他是被下了迷藥后,用銀針刺中腦后的命門穴才死的。喏,這個就是兇器。”
隨著冥德的話語,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倒抽一口涼氣。包括,那后面幾個還站在門檻外,沒得了佟羅月命令不敢進(jìn)來,只是站在外頭聽的奴才。
原來,他們現(xiàn)在才感覺有些奇怪,怪不得,這個男仆模樣的人,剛剛在那個死去多時的馭夫身上鼓搗些什么呢?原來,原來是這個!
眾人全部的視線,包括外頭的人,都集中到了這個冥德手里拿著的銀針。
它有三公分長,如果是真插在命門穴的話,估計是十有八九這個才是真正的死因。
佟羅月冷笑,她并不接過手來看這上頭還帶有血絲的銀針。
冬菊也是揮了揮手,似乎是閑這個東西的不吉利,欲要讓冥德快點拿到外面去一般,只是不敢多話與他說而已。
佟羅月淡淡地笑,臉上冰冷至極,只聽得從她的嗓子里,緩緩帶著清脆的語音道:“想不到啊,昨日這個府里的人,我才收拾了大半,可居然還有人膽敢背著我做下這樣的事來?是誰?是誰做的呢?”
冰涼的話語,從佟羅月嘴中緩緩流出,不一樣的似笑非笑的神采,掃視了一圈人,她放下茶盞,昨日的,加上今日得知這個消息,可真是把她所有氣上加氣了。
“這事,冥德就由著你來做吧?!辟×_月突然的又如此的說,又重新拿起茶盞。
“我?”冥德笑瞇瞇的先是疑惑,然后連不迭想到了她話中的意思,“放心,我會幫你把這個事辦好?!壁さ抡f,在視線轉(zhuǎn)向外面,幾個凌府里的奴仆的時候,他陰深深道:“我會辦好的,你盡管放心?!?
他帶著寒冷的笑意,緩緩說出來這話。
就是連著秋梅也是感覺到,這個男仆似乎到了這里之后,性子比要在佟府的時候,更加的邪性了一些。秋梅很自然的就與冬菊一樣,把實現(xiàn)集中到了春蘭身上,秋梅與冬菊同時點了點頭一般。
嗯,她們兩人同時在心里默默地想,這個家伙,如此的事都做得出來,都敢與小姐去開口要求,要說別的,估計是也不算什么了。
秋梅與冬菊兩人此時都是有默契的,只不過她們兩人獨自在自己的心里默契著,卻是都不知道各自的心思。
冥德得了佟羅月的令,辦事效率是很高的。
佟羅月坐在這所敞開了的屋內(nèi),外面又是黑漆漆跪押了一片的奴仆,冥德輕易的,在打傷了兩個奴才后,終于是在一個掌管后堂伙食的小廝口中得知了昨日曾有人,在不該他出現(xiàn)的時候,到了廚房要了一壺的酒。
“酒是給了誰去?”冥德接著逼問。
“給,給了劉管事了?!?
“劉管事?”冥德嘴里念叨著,滴溜轉(zhuǎn)動的眼眸似乎是在尋早那個姓劉的人一般。
往往,在有關(guān)于切身利益,又有過了昨日血淋淋的教訓(xùn)后,原本的這凌府一半的緊存的奴仆都是希望在老爺回來的時候,會有一個結(jié)果。
可是老爺什么都沒有指派說些什么?今天照樣的和往常一樣,走了出門,留著一府院的凌府下人膽顫。
此時他們?nèi)紴榱嗣髡鼙I硪埠茫€是為了給凌府留下一些人,眾人都是愿意,指認(rèn)出這個劉大是誰的。
劉大,原本就是凌府里的一名管事。
坐在里屋,佟羅月盯著這名管事看去。
這個男仆,她也是認(rèn)識的,只是前一世,自己與他并不大熟悉,只是,當(dāng)時他是外院的一個奴仆,如今,都已經(jīng)是個不大的官了。(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