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個借口,可是到了醫院一檢查,竟然是諸病纏身,高血壓、冠心病、慢性支氣管炎、膽囊病、前列腺肥大、骨質疏松、糖尿病、乳糜血、腦供血不足等等。
算一算這副身體已經七十多歲了,這些病患與身體組織的病理性老化,機體免疫功能下降和體質下降都有關系。
蔣經國聞訊親赴上海想將趙繼統送去臺灣療養,兩人進行了一次深談。
第一,陳誠作為蔣介石的第一心腹,必將是蔣經國主要依靠對象,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趙繼統去了有可能在“***”內部產生不必要矛盾。
第二,自己與蔣夫人不睦,現在的身體也已經千瘡百孔,恐難再供驅使,至于長期調養在哪里都可以。
第三,中共公布的戰犯名單里沒有自己,而且抗日期間,他潛伏在日軍內部時也過他們發過示警消息,一經核實不但無過反而有功,應保自身安全無虞。所以他應該留在大陸,若劃江而治則盯緊李、白二人及有異心者;若事有不遂,則可緊密觀察中共之動向。
蔣經國心知主要原因還是和蔣夫人以及孔家的關系,而起因全是在“打老虎”期間力挺自己造成的。遂約定一些細節后返回了溪口,這也是兩人今生最后一次相見,不過他為趙繼統留下了些黃金以備不時,在美國的銀行里也為他準備了一個匿名賬戶和大量的美金(蔣經國就是負責將國內的財物運送至臺灣的,全國那么多銀行、金庫,隨便搗鼓搗鼓就是錢)。
趙繼統收拾了收拾去完成蔣經國最后的囑托,他的弟弟、蔣介石的次子蔣緯國(蔣緯國雖然不是蔣介石的親生兒子,但蔣介石視如親子,故修在族譜之中。蔣緯國早年曾否認自己為蔣介石的養子,晚年時在自傳《千山獨行--蔣緯國的人生之旅》中表示生父乃國民黨元老戴季陶,生母為日本護士重松金子)正被困在北平城之中(時任裝甲兵司令部參謀長、副司令)。
蔣緯國在溪口長大,受到蔣家的撫養、愛護,受寵程度不亞于蔣經國。他稱王太夫人為祖母。蔣介石對蔣緯國視如己出,蔣緯國對“父親”的感情也極為深厚。
蔣緯國只要說想父親,蔣介石必接他到自己身邊。人們常看到蔣介石把緯國抱在懷里,有時讓他騎在自己的肩上,十分親昵。所以當蔣介石知道蔣緯國被困于孤城之中,悲憤欲絕,常常會將自己關在浴室中,好久都不出來,隱約可聽到呼喚蔣緯國的聲音···
趙繼統乘飛機進入北平,卻偏尋不著“蔣家二公子”,無奈找到保密局北平站幫忙,這才得知又是這個谷正文竟然鼓動蔣緯國綁架傅作義!
蔣緯國本來不同意這個方案,覺得那是小人作風,如果“蔣緯國綁架傅作義”消息傳出,那對蔣介石個人的威信和蔣家的聲譽會有很大影響。
但谷正文卻不肯死心,剴切諫言,認為這是北平失陷前所能作得最有意義的一件事,如果綁架成功,將傅作義押回南京以通敵罪審理,對其他持觀望態度的國軍將領也是一個警示。
谷正文堅持說:“綁架雖不能將城中七個中央軍帶回江南,卻有可能因此而挽救其他部隊的士氣。”
聽到這一番分析,蔣緯國也動了心,他甚至自己舉出當年戴笠計擒韓復榘的往事來支持谷的看法:“韓復榘死后,國軍便在臺兒莊打了中日戰爭中的第一個大勝仗。”
趙繼統立刻派人找來谷正文,得知蔣經國已經孤身奔赴傅作義的官邸,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抽了谷正文兩個嘴巴子!說道:“若二公子有什么閃失,我讓你全家闔族陪葬!”
接著換上將的軍裝(便衣前來),擺明車馬請見傅作義。
到了華北剿匪總司令部,看到的是傅作義一副心力交瘁癱坐在椅子上的樣子,傅此時居然劃了五根火柴還點不著一根香煙,在申述了自己的困境后,傅作義反問蔣緯國:“如果二少爺是我,你會怎么辦?”
蔣緯國無法回答,傅作義又轉過身對趙繼統說道:“佚修(趙繼統的字)公又有何良策?”
趙繼統先將蔣緯國護在身后,說道:“我只是替憂心的父親尋回小兒子而已,傅公也不妨多于兒女聚一聚,聽聽他們之言,血脈相連他們總不會害你吧(傅作義的大女兒傅冬菊是堅定的共產黨員,一直催促父親趕快投降)。”
兩人出來后蔣緯國低下頭說道:“剛才我想了想,父親并未交代我這樣作,所以,我沒打算擅做主張實施綁架。”
趙繼統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軍人,威武的裝甲兵副司令,行事要光明正大!以后離谷正文那些生活在陰暗處的小人們遠點!真男兒當遠離陰柔之術!”
蔣緯國見趙繼統的次數不多,沒想到他還有如此嚴厲的一面,也不敢吭聲,跟在他身后登上了飛機。趙繼統一直將他送到了溪口,還面見了蔣介石一次,二人密談半夜,第二日趙繼統返回上海繼續養病,沒人知道他懷里多了一份總裁密令。
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谷正文也撤出了北平城。2月5日行政院院長孫科未經代總統李宗仁同意,便在蔣介石授意下,將行政院遷往廣州。6日,孫科在廣州發表談話。反對李宗仁以中共所提8項條件作為談判基礎。
至此,代總統在南京,行政院在廣州,國防部在上海,蔣介石則在浙江奉化“幕后指揮”,國民黨**已四分五裂。
2月11日,國民黨元老、有著蔣介石的“國師”之稱的戴季陶在廣東省**廣州東園招待所,服安眠藥自殺。之所以選擇自殺,是因為國民黨失勢后,他既不愿隨蔣介石殘喘臺灣,又怕成為共產黨的俘虜。已經無路可走,只好選擇自殺來結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