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布卡區(qū)警察局北側(cè)路口,不等出租車停穩(wěn),已經(jīng)推開車門的顧朗就飛身而下,起步一個大飛腳印在了老韓頭的胸口。某韓悶哼一聲,摔倒在警局門前的空地上。
載某人過來的出租車司機眼睛都看直了,在警察局門口打人,還打得這么囂張,果然自己沒繞路的選擇是對的。這人不是有背景,就是腦殘。無論是哪一種,自己都惹不起。
“顧朗!先別動手!”
王安隨后從車里跑下來,剛走到一半,又慌忙掏出荷包來回身付錢。司機小哥接過某人遞去的紙幣,卻不忙著走,倒想看看警察叔叔會怎么處理打人那貨。
然而某司機注定要失望了,警局的門口就站著兩個警察,此刻看到某韓被打,卻是翻了個白眼,假裝沒看見。
傍晚的時候,聽說約翰森林疑似出現(xiàn)不可描述分子,半個城市的警察都聯(lián)動起來了。可等把人抓回來,剛核實了某韓的身份,這貨便借著職務(wù)強硬要求讓國際刑警來接手案件,甚至連審都不能審。
當(dāng)然了,接手就接手,這原本也沒啥大不了的。可老韓頭一面讓阻止人家審訊,另一面卻還要求幫忙看管尚在醫(yī)院的袁曉曉,別讓她給跑了,姿態(tài)堪比指使小弟。
這下整個警局的警察叔叔都開始不爽起來。跟誰倆呢這是?咋滴,仗著你是國際刑警,就不把咱城市刑警放在眼里了是不?
于是乎,看到某韓被打,兩位警察叔叔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呃啊……”
顧老三這一腳踹的很重,某韓在地上緩了半天,差點背過氣去。剛從地上起身,不等說話,某人的拳頭又打了過來,再次把老韓頭放翻在地。隨后就被跑過來的王安拉住。
“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第三次了還這樣!姓韓的,你非要把老大真的弄丟了才滿意是吧?”
顧老三明顯是動了真火,臉都氣紅了,拉著他胳膊的王安都能感覺到他整個身體在發(fā)抖。
也難怪顧朗會失態(tài),從肯尼亞韓大俠第一次找某獾幫忙開始,就沒有過一次正常的結(jié)果。不是超出預(yù)計時間,就是忽然斷了聯(lián)系。
前兩天那次雖然看似是烏龍,但再怎么說老韓頭也是有責(zé)任的。王平表現(xiàn)得再怎么“異于常獾”,本身也只是個小動物。真要走丟在距離酒店50公里外的地方,顧老三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嘶……”
韓大俠從地上坐起,干脆也不站起來了,摸了摸嘴角被打破的位置滿臉苦笑。
這事該怎么解釋?說某獾為了讓老韓盡快救人,把追蹤器留給了袁曉曉,自己去追殺盧克了?這完全是這貨自己作死,不關(guān)他的事?
韓大俠用腳后跟都能猜到,他一旦這么說了,迎接他的絕對是一頓暴打,實打?qū)嵉哪欠N。
“這個時候打架還有什么用?”王安干脆把顧朗扯到自己身后,然后皺眉看著韓大俠問道:“韓哥,你知道歡歡最后出現(xiàn)的位置在哪嗎?以你的身份,應(yīng)該能查看附近道路的監(jiān)控視頻吧?警察局是不是就有?”
“當(dāng)然!咱們現(xiàn)在就進去查!”
韓大俠轉(zhuǎn)身剛要走近身后的警察局,就看到原本還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兩位忽然抬手看了看表。
“哎呀,到下班時間了!”
“去喝一杯?”
“必須喝呀,案子都交出去了,咱們是無事一身輕!”
……
王平從公交車上跳下來的時候,老韓正帶著顧朗和王安去米德蘭區(qū)的警察局尋找被盧克開翻的那輛越野車。
從約翰森林對面公共泳池停車場的監(jiān)控視頻里,韓大俠找到了某獾的身影。包括這貨去了趟超市,大包小包的溜達出來,隨后又跟著袁曉曉身后進入樹林,根本就沒有躲避監(jiān)控的意思。
當(dāng)然了,除了韓大俠幾人,怕是也沒誰會真的去關(guān)注監(jiān)控視頻里出現(xiàn)的小動物。
之后按時間推移,監(jiān)控里便看到了捂著手臂跑進越野車里的盧克。而就在越野車沖出停車場的瞬間,隨后沖出樹林的某獾便抓在了車尾保險杠的位置,跟隨著一起離開。
按照越野車的路線繼續(xù)調(diào)出下個路口的監(jiān)控視頻,沒過過久,就看到了被卡車撞飛出去,零件碎了一地的越野車。在這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某獾的影子了。
去往米德蘭警局的這一路,韓大俠都不敢說話,生怕哪句話不對就點燃了顧老三身上那根導(dǎo)火索。
倒是王安一直在安慰著,某獾那小體型,理應(yīng)不會受太嚴重的傷,興許是暈在了哪個角落里,沒被發(fā)現(xiàn)。
王平的確是沒被人發(fā)現(xiàn),此時的他臟兮兮的,身上的毛因為沾了泡沫,變得一縷一縷的,像是許久都沒洗過的毛絨玩具。頭上的帽子也變得黑乎乎的。以至于在路邊走過的時候,除了清潔工,都沒人多看他一眼。
T恤下的小肚皮瘋了一般的咕咕叫著,一聲比一聲急促。王平挨到酒店后墻下的時候,幾乎都快沒力氣爬墻了。索性某咸魚住的樓層不高,王平團成一個毛球,在墻根下的小花壇旁緩了好一會兒,才沿著樓頂?shù)呐庞旯艿琅懒松先ァ?
透過客廳的窗戶,能看到狼小四正站在房間門內(nèi),沖著門口不停的吼叫。顧朗和王安走的急,干脆就把它鎖在了房間里。連晚飯都沒吃的某狼都要瘋了,從兩人出門到現(xiàn)在,一直就站在門里罵街。
聽到身后的窗戶響動,狼小四扭頭就看到了那臟兮兮的一坨從窗臺上滾落在地。某狼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嗚嗚咽咽的跑來,接著又嫌棄的躲開一旁。
王平懶得理它,起身一溜煙的直奔客廳里的冰箱,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一排黑乎乎的梅花腳印。
撈出一包零食,都來不及看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某獾就迫不及待的打開抓了一把塞進嘴里,然后哼唧著癱倒在冰箱前,狠狠的喘了口氣。
“佛祖保佑,總算是又活過來了……”
碧油油的夜視眼小心翼翼的湊近,狼小四低頭輕嗅了幾下,似是在確認眼前這個餓死鬼投胎的貨到底是不是它“媽”。隨后被一只臟兮兮的爪子抽開,某狼便很肯定的蹲坐在一旁。這力道,是親“媽”無疑。
好在酒店的熱水向來不受房卡的控制,無非就是洗澡的時候沒燈。而對于王平來說,有沒有燈其實也不重要。
等到一包雞肉卷,兩只速食雞腿和一包烤魚片全部進了肚皮后,某獾便敷衍的把塞在客廳柜子里的狗糧拖出來扔給狼小四,自己施施然的走進浴室里放水洗澡。
一切都剛剛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因為沒有房卡取電,等下不能用吹風(fēng)機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