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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宇陽受道

看著一臉喪氣的宇陽,驚濤、驚波偷笑不已,特別是胖胖的驚波更是開心,便拉著驚濤飄然而去。

"宇兒,修道首重資質,次看恆心,再論體魄。你資質、恆心皆有,但體魄不行,正是需要鍛鍊。須知若無好的體魄,如何容納浩瀚法力,一切豈不是鏡花水月?你可看見空中那些藤蔓?抓著它們便可上下,這是強身之途,亦是每日功課,切不可落下。" 枯榮真人告誡道。

宇陽點頭,多少明白了師父良心用苦。

"宇兒,趁著還有些時辰,爲師先替你看看靈根。你只需放鬆心神,其他交給爲師便可!"

"是!"宇陽恭聲應答,低首垂目,不作他想。

枯榮真人伸手,一捏宇陽左手手腕,隨即宇陽便感覺一股暖流進入身體,在自己周身快速遊走。

"嗯?嗯!"枯榮真人面色變幻,聲音起伏:"難道錯了?"

"什麼錯了?" 宇陽著急。

枯榮真人默不作聲,手上法力加大,宇陽瞬間熱了起來,手臂之上甚至隱隱現出七色光暈。

"哈哈!果然是混沌靈根!"枯榮真人開口大笑,聲音激動異常:"沒想到,沒想到,我居然還能收到混沌靈根!哈哈!"

"師父,什麼是混沌靈根?" 宇陽一臉疑惑。

"哈哈,混沌靈根,就是七系靈根,自古以來,也只有兩人!"枯榮真人欣喜若狂,一雙眼裡放出光來,"乖徒兒,這混沌是天地之母,孕育了天地萬物。相傳天地未開之時,只有混沌一氣,到得後來,才分化爲金、木、水、火、土、陰、陽七種靈元。以你資質,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必成大器啊!"

"是嗎?"宇陽裂開嘴巴,心中也是高興不已,沒想到自己居然這般厲害,幸好上山來了,否則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逆天資質。

"宇兒,你的資質可還有人知道?"枯榮真人笑容收起,一臉嚴肅。

"沒有!"宇陽趕緊回答,只是心裡卻莫名地閃過山叔、紅姨的身影。

"沒有便好!你可要記得,你的混沌靈根一事,切切不可對外人提及,否則,必有禍端!"枯榮真人認真囑咐道。

"是!"宇陽點頭,雖然還不知道混沌靈根到底有多奇特,但從師父說到古往今來,只有兩人,便已經窺見端倪 ,這樣稀少的情形,若無特別之處,恐怕也無人相信。

"好了,你好好休息,餓了窗外果子可以食用也可止渴。"枯榮真人收回手掌,一臉笑容地飄然而去,心中卻感嘆不已:"師父啊師父,你這次倒是送了我一個天大的機遇。原本,我還以爲那小子只是一個充數無關之人,卻沒想到是如此奇才,此番也不用你費心,我定然悉心**......"

望著枯榮真人消失的背影,宇陽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暢快無比,打量著自己將要長期生活的地方。眼前是一處平臺,平臺大小一丈見方,一端生在樹上,一端凌空,只在下面有一根木頭托住。平臺之上,並無其他,只有不知名的幾種藤蔓交織網來,將這方天地變成一個天然涼棚。而且此時藤蔓花期正盛,紅、白間雜,花香撲鼻,倒也真是景色怡人。

穿過平臺,這纔是真正的居所。也不知房屋是誰所建,用了何種手段,居然在樹幹之內開有房間。房間不大不小,有門有窗,中間一張小桌,一張牀榻,一塊屏風,兩根圓凳,便是全部陳列。環境雖簡,宇陽卻渾不在意,自己此來是尋求機緣,並非享受,如此條件,倒能更好修煉。

宇陽走到窗邊,窗外幾根樹枝交錯,叢綠之中,掛著不少火紅的果子。宇陽伸手,抓過一顆,這果子看起來有些像桃,但又比桃要小,咬在嘴裡也是酸酸甜甜,不過卻很是解渴。

宇陽回到牀邊,把玩著手裡的果子,突然想到上山之時,右手之中蘭環的奇異,不由想再試看蘭環到底還有什麼神妙之處。想到就做,宇陽右手緊握果子,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很快,預期中的清流再次出現,只不過這次,這股清流明顯大了許多,而且除了清涼甚至很快就變成了燥熱。宇陽心中微驚,急忙鬆手,果子已經乾癟了不少,有如被烈日暴曬一般。

宇陽擦了擦額頭大汗,心中已經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蘭環對各類植物都有效果,而且隨著種類不同,收到的效果也是不同。就拿這果子來說,功效比起山間松枝效果不知道好了多少,只可惜自己似乎承受不了。宇陽再看,掌心之中綠光瑩瑩,一片蘭葉舒展開來,如玉的葉面似乎比起昨日有了點點的不同。如此看來,不光自己,甚至就連蘭環,都能從吸收其他植物之中獲得好處。這個蘭環,到底是何來歷?宇陽好奇之餘,也很期待自己正式開始修煉之後,它對自己有何助益?

一夜無話,天色將明之時,宇陽一聲驚呼,從夢中嚇醒。摸了摸一臉的冷汗,宇陽嘆息不已,這個該死的噩夢糾纏了自己十年,特別是今年,幾乎是日日到訪。十年一夢,次次驚魂。宇陽苦惱,辦法想了不少,但卻沒有任何效果。

在夢裡,月光如水,靜靜地灑落下來。一葉輕舟,隨著清風,在湖面上輕輕搖曳。船上偎著兩個人,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分辨出來,那是一對青年男女的身影。女子靠在男子的肩上,早已柔柔睡去,男子輕撫著女子的秀髮。天地在這一刻都靜謐下來,只希望這天這地這水就這樣轉歸永恆。

突然一隻金色的大手從天而落,隨之而來的還有無邊的壓迫。男子感覺自己完全無法呼吸,身下的小船早已四分五裂,湖水也像消失了一樣,空出一大塊。同時一個巨大的黑色旋窩出現在湖底,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女子嚶嚀一聲,一口鮮血噴出,陷入了暈迷。男子渾身紫光一閃,用盡全力把女子護在懷裡,勉強撐出一個護罩,還未擴散到胸部就被粉碎。巨力涌來,男子向湖底墜去。望著那金色的大手,感受其中的力量,男子眼裡寫滿了迷惑、震驚、憤怒和絕望。只是在即將被旋窩吞噬的時候,身後一道紅光,粉碎了男女的身軀,只有一紫一青兩個光團衝入了旋窩......

宇陽猛力地搖了搖頭,想把這個夢從腦袋中驅逐出去。只是因爲用力過猛,強烈的暈眩感襲來,宇陽支起的身子又跌了回去。宇陽深吸一口氣,慢慢坐了起來,一低頭髮現牀邊那顆吸收一半的果子躺在地上。

彎腰撿起果子,宇陽右手輕握,一陣暖流涌動,宇陽臉上喜色浮現。往日做過噩夢,總需要小半天時間才能緩過勁來,這次只是幾個呼吸,竟然便神清氣爽,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真是一個好寶貝啊。

"小師弟,快起來,師父等著你呢。"

"這就來。"宇陽趕緊應答,心中熱切,今天師父該會正式傳自己道法了吧。

宇陽走出房間,發現驚雲已經等在了平臺。見到宇陽到來,驚雲也不說多,一手抱住宇陽,一手抓過一根藤條,幾次騰挪,已經穩穩落在了地面。驚雲嫺熟的動作,直看得宇陽羨慕不已,暗暗加油。

宇陽站定,擡頭看去,地面之上,也有一個很大的樹屋。此刻屋裡濟濟一堂,師父、師兄們已經在等自己了。師父枯榮真人獨坐一方,對面一字排開五張椅子。

宇陽上前一一問好,這才落在最後一張椅子。

早餐全是一些瓜果,既無主食,更無菜蔬葷腥。宇陽瞧到此處,不由看了一眼三師兄驚波,就是吃些果子,他竟然也能長成這樣,真是奇怪。

宇陽的目光自然沒有逃過衆人觀察,驚波更是有些尷尬,道了句"開飯"便把頭埋到瓜山果海去了。

吃過早飯,枯榮真人單獨留下宇陽,開口道:"宇兒,爲師所長在於煉丹和木靈之術,今日便先教你煉氣的一些法門,待你入門之後,再說煉丹,這本圖譜你先拿著,閒時多翻看翻看。"

宇陽激動地點頭,等著師父說下去。

枯榮真人稍稍停頓,看了一眼宇陽,"你與常人不同,他人因爲靈根限制,只能對某種靈氣有所契合,但你卻天生七系靈根,對各種靈氣都能契合。這雖是好事,但也是壞事,別人單一修煉,進境會比你快上很多,而你七系同修將會緩慢無比。當然,慢也有慢的好處,等你修到高深之處,威力會比旁人大上許多。不過眼下,你先將木靈脩煉起來再說。附耳過來。"

宇陽將頭靠近,耳中傳來短短一篇口訣,想來這便是煉氣的法門了。宇陽聽完,又閉著眼睛在心裡反覆背誦幾遍,將口訣牢牢記下。等宇陽睜開眼睛,屋內已經沒有枯榮真人身影,只在中間桌上,留著一本帶圖的冊子,書名《靈草綱要》。

宇陽收好書本,心中激動不已,終於可以開始修煉了麼?

一出房門,宇陽不禁愣住。自己住在樹上,距離這裡有不少距離,看來想要回去,少不得要先做完今天的功課了。宇陽四下張望一番,十數條藤條從空而落,掛在頭頂。這些藤條有粗有細,有高有矮,以自己身高,正好有兩條能夠夠得著。宇陽抓過一條,用力拉了拉,藤條穩穩當當,承受自己應該絕無問題。

突然,宇陽臉色一變,一把甩開手中藤條。自己剛纔這一握,居然在不自覺地吸收藤條精華,還好時間不長,否則這藤條恐怕要成枯枝,以後自己還如何上下。宇陽一時之間,不禁感慨這蘭環也並不是沒有壞處。

宇陽低頭細細想了一想,只得從衣服之上扯下一塊布來,將右手纏了又纏。纏好之後,宇陽再試了一試,這次沒有清流出現。宇陽沉吟一下,順便把左手一併纏上。如果只纏右手,多少有些怪異,宇陽更怕被別人問起,索性裝作怕弄傷了手。

"哈哈,小師弟就是小師弟,要不要師兄幫你?"剛剛纏好,驚波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笑嘻嘻地看著宇陽。

"多謝師兄,我自己能行。"宇陽也是微笑著回禮。

說完之後,宇陽也不停留,抓住一根藤條,艱難地一點點向上挪去。宇陽速度極慢,努力半天也不過爬了不到一丈距離。此時更是累得幾乎虛脫,氣喘不已,手腳更是無力,整個身子努力抱緊藤條,還是一點點在往下滑落。宇陽心中悽苦,自己這般,莫說今天,恐怕就是十天半月,也是回不去了。

下滑速度越來越快,宇陽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待著屁股上傳來生疼。

突然,宇陽身子一輕,知道這是藤條到了盡頭。可是,預想中的生疼並未發生,自己倒是坐在了一塊軟綿綿之上。宇陽睜眼,面前一張大臉就在眼前,自己居然被三師兄驚波接住了。

"你這小子,非要逞強!如果不是我接住你,你今天非要屁股開花不可!"驚波掂了掂懷裡的宇陽,哈哈一笑,"小師弟,還是我送你上去吧。放心,十日之內,師父是不會責罰的。你可要加油了。哈哈!"

驚波笑完,也不等宇陽同意,一手拉起藤條,竟然飛快地往上攀升。這般靈巧的動作,讓宇陽心中愧疚不已,這麼肥胖的驚波都能做到,自己沒理由做不到吧。

等宇陽雙腳落地,自己的小屋總算就在眼前。宇陽感激地道了聲謝,驚波則故意裝出一副很是瀟灑的動作,飄然而去,只不過以驚波身材,實在和瀟灑扯不上關係。只是這次,宇陽沒有發笑,而是從內心中覺得驚波師兄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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