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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我們做個游戲沒有愛情只有交易

一六 我們做個游戲,沒有愛情只有交易

所謂“賭石”,就是在翡翠剛開采出來時,有一層風化的外皮包裹著,從外面沒辦法看出里面的好壞,這種“賭”就是賭它是普通石頭,還是內里有價值連城的寶玉。

在環環相扣的玉石交易中,可以說“賭石”是最刺激的,最誘惑人的,也是最有風險的:賭贏了,一本萬利,一個“毛料”里面的玉足以令人一夜暴富;同樣,若是賭輸了,可能幾十年的家當都付諸流水。所以說,這個“賭石”玩得就是心跳,是有錢人的把戲。

門被人推開,無聲無息地走進來一個人,像是正在伺機捕獲獵物的豹子一樣,緩緩走了進來。

“來來,你們幾個年輕人這回要好好認識一下!”

吳楚似乎很是青睞這位“新朋友”,居然親自站起來為他引見自己的干兒子,臉上笑吟吟的。

“這位是我新交的小朋友,是中國大陸人,叫王冰。別看年紀輕,他對玉石可是很有心得呢。”

吳楚拍了拍“王冰”的肩膀,將其介紹給駱蒼止,后者立即伸出手,與王冰問好。

“你好,干爹可是很少夸贊人,王先生一定是年輕有為。”

駱蒼止干燥溫暖的手掌和王冰的手握在一起,兩個人面上都是含著笑,但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們都在心里暗暗地評估著對方。

“吳楚先生過獎了,我只是有這么個愛好,又剛好能養家糊口。他很掛念您,常和我提起駱先生,這位是……”

王冰炯炯的雙眼,在駱蒼止臉上禮貌地停留了幾秒后,終于轉向了他身邊的喬初夏,充滿探詢意味地出聲詢問起來。

“你看,我又差點忘了介紹,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喬初夏。”

喬初夏手里還抓著那個黑木匣子,掌心里全是冷汗,她雖然早就知道了徐霈喆的身份,但是在這個龍潭虎穴里遇見他,還是又驚又怕,一時間如石像般釘在原地,幾乎不能動彈了。

“初夏?”

駱蒼止鷹隼一般的眼,在她煞白的臉頰上逡巡了一圈,見她半晌不動,低聲催促。

“看來,喬小姐一定還沉浸在對這塊翡翠的喜愛之情里啊!確實,這可是塊價值連城的玉,吳楚先生肯割愛,喬小姐可要好好謝謝他。”

王冰,也就是徐霈喆,聰明地化解了喬初夏極其容易叫人懷疑的表現,輕輕地握住了她冰涼的右手,握了一下后便飛快地松開,絲毫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示。

“是啊,干爹,您這回實在是太大方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駱蒼止將依舊有些呆愣的喬初夏往懷里帶了帶,再次謝過吳楚,這才轉過頭,伸出食指在她的鼻梁上刮了兩下,寵溺道:“傻瓜,開心了怎么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喬初夏囁嚅兩聲,漲紅了臉,配合地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好啊,看著你們,才發現自己果然是老了!好了,今兒正好都在,嘗嘗新廚子的手藝,知道你們要來,我特意請來了大陸的師傅來做料理,走,咱們到飯桌上繼續聊!”

吳楚終于將一直沒離手的水煙袋交給了女傭,趿拉著拖鞋走在前面。喬初夏這才發現,他的背略微有些駝,右腿在走路的時候,似乎也不是那么靈便,整個人并沒有初見時感覺的那樣硬朗。

看到她充滿疑惑的眼神,駱蒼止俯□子,將她耳畔的碎發攏到耳后,低低于她耳語道:“早些年他腿上中過槍,子彈卡在膝蓋窩后面,差點兒廢了一條腿。”

喬初夏點點頭,略一動,剛好徐霈喆走到了自己左邊,兩個人都在門口,他率先一步退到一邊,手上做出了“請”的姿勢。

她僵硬地動了動面部肌肉,不自然地堆出個笑容來,也跟著走出了房門。

她有一種,喘不上來氣的窒息感,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扼著自己的頸子,它越收越緊,幾乎快要勒死她了!

可是,她卻要表現得若無其事,扮演著一個新一代毒梟的未婚妻,周旋在另一個大毒佬和一個緝毒特警的身邊!

只要想想,喬初夏就覺得自己此刻生不如死。她不知道徐霈喆究竟有多少個身份,此刻他又成了一個玉石商人,化名王冰。

四個人前后間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不時有穿著同樣服裝的女傭低垂著頭匆匆經過,雙手都捧著東西,在見到吳楚時恭敬地行禮。他在這里,就是帝王一般的存在,好像這棟房子就是他一個人的皇宮。

雖然預見到了這里很是富麗堂皇,可是真的一踏入餐廳里,喬初夏還是吃了一驚:這里比京城某些會所的宴會廳還要大上一半,頭頂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的乳黃色水晶琉璃燈,被大理石地面折射著璀璨的光,一串又一串的碎金子般的燈光射入眼底,叫人措手不及,望過去幾乎滿眼金星,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按照主次位置坐下,吳楚吩咐可以上菜了,于是,一道道珍饈立即端上了桌面,還未等動筷子,那陣陣撲鼻的香氣便鉆入鼻翼,叫人禁不住食指大動。

“阿駱喜歡中國菜,所以每回來我都叫人特意做些他愛吃的。來,王冰和初夏你們都不要客氣,都是自己人。”

吳楚坐在主位上,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喬初夏幾乎都要以為,這不過是個有錢的男人,在招待他的家人和朋友。

“王先生這么年輕,怎么如此深諳賭石之道?干爹是在哪里找到這樣的奇才為自己做軍師的?”

果然,喬初夏面前碟子里的幾口菜還沒有咽到肚子里,就聽見了駱蒼止的問話,知道他那樣多疑的人開始主動出擊了。微微掀起眼皮,她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徐霈喆,他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任何能叫人抓到把柄的地方,就像真的是吳楚口中的玉石商人一樣。

無聲地彎了彎嘴角,口里異常可口的飯菜此刻也嘗不出什么特殊的味道,她知道,單從背景資料上看,徐霈喆是不會出紕漏的,他和他的團隊一定做足了準備,無論是家世還是檔案,這個“王冰”都禁得起任何的推敲和調查。

但是,她很擔憂那些復雜的專業知識,而吳楚和駱蒼止都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人,她怕徐霈喆露餡兒。

“阿駱,說起這個,干爹可要好好給你講講!”

吳楚放下筷子,優雅地拿起餐巾擦擦嘴,“去年秋天,我在騰沖那邊見一個老朋友,他年輕時膽子就大,哪知道我去看他時,這老家伙居然病倒在床上了,原來是‘賭石’時,玩得太刺激,心臟病發了!我這個氣啊,數落了他幾句,哪知道他跟我說,老哥哥,你不知道這里面的樂趣,我一瞪眼睛,這有啥樂趣?!他見我不信,就介紹了王冰這個小朋友給我認識,我去了一趟老礦坑,嘿你還別說,這個‘賭石’可比賭錢刺激多了!”

說到興奮處,吳楚兩眼放光,手也比劃上了,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

駱蒼止手支著額頭,也含笑看著干爹那興味盎然的樣子,不時點點頭,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第一次玩,我也不懂,不敢親自等著結果,就在附近的廟里拜神,還是王冰替我和北邊的玉石商人做的生意。結果,一刀剖開,那成色,那水頭!你還別說,干爹我玩了一次就徹底迷上了!”

吳楚大笑兩聲,舉起面前的杯子,高興至極,自己抿了一口酒。

“哦?這么說,王先生還真是行家里手,不知道是后天興趣,還是家族承襲呢?”

駱蒼止的笑意不減,將頭側過來,依舊用手支著,另一只手輕輕地扣打在桌面上,一下,一下。他每次敲著那光滑的桌面,喬初夏都覺得自己的心在跟著抽搭一下,一下。

“實不相瞞,祖上在明朝萬歷年間,因受朝廷貪官迫害,舉家從云南瑞麗遷移到緬甸密支,由于遷移后無法從事老本行,又無意間發現這里的玉石珠寶很受內地達官顯貴的喜愛,于是全家老少就做起了玉石生意。到了清朝,我們王家已經成了朝廷御用的商戶,當年內務府大臣榮祿的一支翠玉翎管,便是在下的曾祖親自制成,作為賀禮送往京城的。到了我這一代,王冰不才,迷上了賭石,家中長輩曾當面斥責我‘不學無術’,真是慚愧啊!”

徐霈喆一席話,說的不疾不徐,有理有據,饒是駱蒼止多疑狡詐,怕是也挑不出什么紕漏來。

果然,路蒼止咂摸了幾遍他的話,沒說什么,眼神卻是放松緩和了許多。霎時,餐桌上的氣氛重新回歸了之前的友好和輕松,吳楚是個很風趣的人,拋開他毒佬的身份不談,他居然是個很有吸引力的老男人。

之前在徐霈喆說話的時候,喬初夏一直盯著他的臉,她發現他在笑的時候,左邊的一側眉眼幾乎是穩穩的不動的,而另一邊的眉峰微微挑起,深邃的雙眼微瞇,很有些大家族里紈绔子弟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那種風流不羈的模樣兒。

她不得不贊嘆一句,這樣的人不去當戲子,有些糟蹋天賦了。隨即,她又有些迷惑,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多變,他不動聲色地用心理醫生的身份接近自己,逼迫自己親口承認自己的病態和恥辱,而最后,他卻一本正經地告訴自己,其實,我是一個警察。

這真是一個荒唐的世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想不透的時候,她只能低下頭吃飯,不時地沖著男人們笑笑,扮演著花瓶的角色。

菜過五味,三個大男人也不知道是誰先提議,居然開始行起酒令來,頓時,餐桌上響起了“五金魁、六六順”之類的調子,不知道徐霈喆是有意放水還是真的玩得不好,很快輸掉了好幾把,連連被灌了四五杯酒。

都是上了度數的酒,不免酒酣耳熱起來,喝過酒的徐霈喆眼神有些迷離,卻毫不推辭,輸了就是輸了,喝得干脆。

喬初夏不做聲,她自然是知道他的酒量的,莫說現在這么些,就是再喝個十倍二十倍,徐霈喆也不會有事,部隊出來的哪有不能喝酒的,她曾經笑話過他是“無底洞”,因此只是坐得端正,心里揣測著他為何故意做出微醺的樣子來。

一邊的女傭頻頻為三個人斟酒,很快,不管是吳楚還是駱蒼止,大家都是有輸有贏,酒杯滿了空,空了滿。

最后的甜點終于端了上來,因為熱帶地區的燥熱,這最后一道冰鎮的奶酪確實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又涼爽又能驅除飯菜的腥膻,喬初夏等了好久。

奶黃色的奶酪盛在瓷碟子里,上面淋了桂花蜂蜜,又甜又香,等那表面微微滲出一層水珠來,她執起手里的小勺子,剜了一勺,就著那顆顫巍巍的紅色枚果,就要往嘴里送。

說也巧,就在這時,對面的徐霈喆又輸了,不知他為何有些激動,端著杯子就站了起來,身子這么一撞,餐桌被頂了一下,他對面的喬初夏沒有防備,手上一抖,那勺子沒握緊,就跌落在地上。

“哎!”

她不妨,叫出聲,可惜了沒吃到嘴里,那蜂蜜汁還滴到了紗籠上,好大一塊污漬。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喬初夏低聲道歉,趕緊站起來,在一個女傭的指引下匆匆前往洗手間。

“吳楚先生,抱歉,我太激動了!”

徐霈喆握著杯子,身子有些打晃,舌頭也發硬了,說罷,一口飲盡了杯子里的酒。

“無妨,無妨啊,咱們今日,爺們兒三個喝盡興!”

吳楚毫不在意,拉著駱蒼止又滿上杯子,駱蒼止的臉也微微泛起了紅,只是一雙眼里毫無醉意。

“我、我要去方便一下……”

徐霈喆拍了拍脹痛的小腹,搖搖擺擺地離了席,抓起了身邊的一個女傭,叫她在前邊帶路。

見他走遠了,吳楚這才換了一副神情,摩挲著下巴,靠在椅背上,一挑眉正色道:“阿駱,我知道你對傳聞中的那批貨感興趣不是一天兩天了,怎么,這次回來,是有把握了?”

駱蒼止只是輕笑,玩著手里的杯子,轉來轉去,眼神專注,語氣里似乎并不像人前那么尊敬了。

“干爹,我既然打算要它,那么它就是我的。況且,這本來就是我們駱家的。”

吳楚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幾下,臉也一下憋得通紅,好半天,他才平復了呼吸,壓低聲音道:“你這是一定要打破東南亞的平衡了?”

駱蒼止放下玩了好久的杯子,抱緊雙臂,也學著吳楚的樣子,靠在椅子上,眼睛里有一抹毫不隱忍的貪婪。

“干爹,你們歲數大了,好好在家頤養天年不好么?現在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什么樣兒您還不知道?”

他冷酷地笑著,自信的同時也分外嗜血。

“駱蒼止!我、我真是瞎了眼,我……”

吳楚氣得渾身哆嗦起來,抬起手,指著駱蒼止的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后者輕而易舉地拍開他的手,面含嘲諷,將上半身湊近,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開口道:“干爹,當年你把我壓在身下,任意褻玩的時候,會想到現在的我是什么樣子么?”

他慢慢坐正身體,臉上的表情在同時飛快地斂去,叫人根本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只有吳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死灰一樣,極其難看,像是被噎到了似的。

“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血全都沖到了腦子里,叫他的血壓瞬間飆升。

駱蒼止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哆嗦的臉,“好心”地大聲提醒著:“干爹,注意身體,我還有事,先走了,下回再來看您。”

說完,他轉過臉,對一邊的女傭呵斥道:“干什么吃的?先生不舒服了,快去叫醫生!”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吳楚,眼神里充滿了厭惡和恨意。

在女傭的引領下,喬初夏在洗手臺邊上用濕巾擦拭干凈了紗籠,雖然還有一塊印跡,但是不仔細看就不是很明顯,她吐出一口氣,雙手撩了點兒水,輕輕拍打在臉上。

跨出洗手間,她謝過了那女傭,示意自己一個人走走,女傭遲疑了一下,思及她是貴客,便點頭同意了,自己先回了餐廳。

喬初夏沿著來時的走廊慢慢地走著,在一個拐彎處發現了一扇窗,她走過去,輕輕推開了窗。

她知道,其實這里到處都有人在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不過她只是想靜一靜,由著人去看。

身后忽然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她一驚,以為是駱蒼止找來了,回頭一看,卻是徐霈喆。

臉上一滯,她很快反應過來,一點頭道:“王先生出來透口氣?”

她的反應令徐霈喆眼底現出了一絲贊賞,似乎在夸獎著她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但是很快,喬初夏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責怪。

她很快明白過來,因為不僅是她吃驚,想必第一眼的時候,徐霈喆的驚訝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吧。

她沒法在這里跟他解釋,自己和駱蒼止的關系,于是只好沉默。

而她的沉默,在徐霈喆看來,就是心虛和默認。

“是啊,喝多了,出來走走。”

徐霈喆隨意扯了扯領口,他的喉結以下的部位因為剛剛喝過酒,而顯現著一種奇怪的紅色。

喬初夏不敢直視著他的眼,而只好盯著那一大片的紅。

徐霈喆清楚地看見,她的瞳仁在微微地抖動著,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膜,他很想跟眼前的女人一起掙脫這種種束縛,去他的任務,去他的毒品!

可是,他不能,他肩上沒有肩章,但是他心里有肩章,他所受的教育和他一直秉承的信念,叫他只能繼續,一條路走到黑。

這次的任務太重要了,以至于他和他的同事,部署了至少兩年,埋了無數條線,最終,由他親自出馬,接近毒品集團的核心人物。

受不了這令人起疑的沉默,喬初夏驚慌地轉過頭去,再轉過來時已經調整好了表情,淡笑道:“王先生,剛才在飯桌上聽你講賭石的趣事,有機會真想親眼見識一下。”

徐霈喆凝著她的眼,也收斂了情緒,溫和有禮道:“那是自然。只是,王某能夠看清那隱藏在石頭里的翡翠,卻是看不清皮囊下的人心呢。”

話音剛落,轉角處出現一個人影,不知道是剛剛到此,還是已經來了片刻。

好聽的男聲響起,帶著寵愛,尾音有些上挑,很好聽。

“初夏,有些晚了,我們回家吧,改日再來拜訪干爹。”

喬初夏做出吃驚的表情,沖徐霈喆一點頭,飛快道:“王先生,再見!”

徐霈喆同她道別,轉過身來,微微沖駱蒼止頷首。駱蒼止也依舊向他回了禮,一把握住喬初夏的手。

她喘著氣,眼中瀲滟。

有些事情,盡管沒有說出來,但是也能感知到。比如此刻喬初夏就擔憂地偷偷瞄了一眼身邊急行的駱蒼止,知道他生氣了。

他們的車子等在外面,兩個人沉默著穿過走廊,一言不發地走出這棟戒備森嚴的樓,喬初夏不習慣在穿著拖鞋的時候還走得這么快,右腳一滑,她“啊”一聲,鞋子落在了臺階上,身子往前栽。

“沒那個本事,就老實點,別藏心思!”

走在旁邊的駱蒼止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將她抓到自己懷里,看著她那只白嫩嫩的小腳兒,語含深意地冷聲警告著。

喬初夏一皺眉頭,這話聽起來實在太不叫人愛聽,她不過是沒穿慣鞋子,卻被無緣無故地扣上了這么大一頂帽子。

也不知道是今天的遭遇太離奇,還是她骨子里就有著深重的叛逆因子,她只知道,這一秒,她不想隱忍了。

“放開我。”

她聲音不大,甚至聽起來還像是故意壓低了聲音一樣,語氣平穩,然而話語里卻是有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聽到這三個字,駱蒼止一瞬間展現出來的表情是透著古怪的:他沒有想到,他的女孩兒忍不住了呢。

他早就知道,喬初夏不是善男信女一樣的存在,自從離開北京,他就一直在揣測,她會在什么時候,什么樣的場合下,露出本性來。而就在他有些氣餒,對自己的猜測不抱什么信心的時候,她卻露出了尖利的牙齒。

見駱蒼止沒出聲,喬初夏卻垂下了頭,也避開了視線的膠著,其實她話一出口,便有些后悔,為什么不繼續忍耐,裝作一只溫和無害的小寵物呢。

悔意令她緊緊地用牙齒咬住了下嘴唇,越來越用力,以至于很快,口腔里便充滿了血腥味道來。

“別咬。”

從頭頂傳來他的聲音,男人修長的手指按住她的唇,不許她再蹂躪自己,牙印在大門處的燈光照射下,清晰的一排,正在滲著血珠兒。

就在喬初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緩緩駛來的車子解了圍,戴著白手套的司機為她拉開了車門,她點點頭致謝,然后上了車。駱蒼止在她后面也上了車,就坐在她的旁邊,車里的空間明明足夠,他卻故意就那么貼著她不可。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卻不想在司機面前戳穿他,只是沉默著,將頭扭到窗邊,看著那飛馳而過的風景。

“你對那個王冰,很感興趣啊!”

然而,駱蒼止卻主動來觸碰這個危險的話題,他說話的時候,明明是臉上帶笑的,但是那笑容叫人看了,卻覺得他還是不要笑更好。

喬初夏努力不叫自己的心從嗓子里跳出來,她覺得自己脆弱的神經束都在狠狠地一哆嗦,再來幾次沖擊就會斷掉似的,可當她轉過臉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是帶著點意外,又有些吃驚的“正常”反映了。

“怎么這么說?”

她的語氣里帶著點不解,隱隱又透著不悅,一絲一毫,都是她細心琢磨的,如果對方不是駱蒼止這樣的男人,她怕是也懶得這么用心的吧。

他沒有立即接她的話,而是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在她臉上逡巡著,半晌,才動了動嘴唇道:“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不是么?”

她失語,搖頭苦笑道:“有魅力的男人多了,難道我還要見一個愛一個不成?”

她這副玩笑的語氣,幾乎將駱蒼止的怒氣在一瞬間就勾弄出來了!他原本平放在大腿上的手忽然抬起來,一把攫住喬初夏的下巴,驚得她偽裝得很好的表情面具一下子出現了裂縫!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與其看你溫順乖巧的偽裝,我更喜歡看你憤怒卻又無奈的樣子呢!”

她被迫仰起頭,喉嚨繃得緊緊的,呼吸都有些吃力了,而令她真正震驚的是他的話,這句話表明,她一直是在他的謀算之下可笑的表演著,甚至在上一秒自己還有些沾沾自喜,真是可悲!

他的手,不帶感□彩地覆上她的腳踝,沿著纖細而脆弱的腳骨緩緩地向上攀爬,來到小腿處,他掌心的紋路和溫度幾乎都印在了她敏感的肌膚上,但是此時,并沒有任何的快感,而是叫人從心底猛地涌現出一股悲涼和恐懼來。

喬初夏知道,一旦駱蒼止認定她有問題,那么無論她如何解釋都是不可抽身的了,還不如保持緘默。可惜,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方式永遠不一致,他見她沉默,只當她是心虛,手上更加用力,她白皙柔嫩的臉部肌膚已經顯出幾道紅痕來。

前排的司機,目不斜視,穩穩地開著車,好像聾了一樣,對后面兩個人的對話置若罔聞。

“是么?可是這回你的確冤枉我了。我從洗手間出來看見他,只是偶遇。”

淡漠地說服自己,努力無視駱蒼止殺人的眼神,喬初夏反而平靜下來,他現在的表現,是吃醋還是憤怒,也許,他自己還都分不清呢,她不能自亂陣腳。

果然,話音剛落,他的手勁兒就撤走了一部分,但還是牢牢地抓住她的臉,叫她無法低下頭去。

“最好是你說的那樣!”

他眼神有些許緩和,忽然就聽見司機手邊的對講機里傳來沙沙的聲音,后面車的司機在大聲問道:“駱老板,駱老板!吳楚先生的車在后面,要求我們停一下車!”

趁著駱蒼止掐得不那么狠了,喬初夏趕緊將身子扭過去,不知道吳楚這時候追過來做什么,她莫名地有點兒擔憂。

“靠邊停下來吧。”

他將手從她臉上放下來,警告十足的眼神在她臉上流轉了片刻,穩聲吩咐著。

車停下來,駱蒼止開門下車,回頭見喬初夏還坐著,一皺眉道:“跟我下去!”

她一愣,指指自己,疑惑道:“我下去干什么?”

吳楚追上來,她一個“干兒子未婚妻”下去摻和什么?不料,微怔了幾秒,駱蒼止還是開口道:“你在我視線里,你不能出事兒,我也安心。”

喬初夏明白過來,車里只有一個司機,要是真有人有心用自己來威脅駱蒼止,那還真是挺容易的。

她彎著身子,也趕緊下車,把手放在他掌心里。

后面的車子早就停下來了,車燈閃了兩下,有人下了車,走近了才看清,來人不是吳楚,卻是徐霈喆。

“王先生?”

雙眼如炬,看向來人,駱蒼止不知道處于什么心理,在看清來人是王冰的時候,下意識地將身邊的喬初夏緊緊地抱在懷里,姿態親昵。

此刻徐霈喆的臉上已經不似剛才那么紅了,看樣子,風一吹,酒也醒了大半,沖著駱蒼止笑道:“駱先生,你們走得太匆忙了,這翡翠都落下了,吳楚先生喝過酒不大舒服,叫我來跑一趟,給喬小姐送過來。”

說完,他轉身,從車里將那木匣子取出來,雙手捧著,走過來就要遞給喬初夏。

喬初夏不禁有些氣惱自己的忘性,光顧著應對徐霈喆和駱蒼止了,這么個寶貝都忘記帶出來了,臉上羞赧,伸手就要去接。

“多謝王先生了!還煩勞您親自跑一趟,干爹身子怎么樣了?”

駱蒼止客套地笑笑,從半空中伸手,把那匣子輕輕松松接了過來,沒給喬初夏和徐霈喆任何肢體接觸的機會。

“沒什么大事兒,可能是血壓有點高了,我出來時已經睡下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王某這就告辭了。”

徐霈喆對于駱蒼止的突然出手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事實上,他并沒有多看喬初夏一眼,說完后就上了車,吩咐司機掉頭回去。

望著他有些寂寥的背影,喬初夏忽而不知怎么就釋然了,之前一只高懸的心也放下來了。

是啊,她都已經親身陷在龍潭虎穴里了,那么最壞的可能不過就是一死。到時候,過哪條河,就脫哪只鞋好了。庸人自擾的事情,其實誰都會做,可是總歸不能上癮。

想到這里,她長出一口氣,就要抬腳回到車里,這一天實在太驚心動魄,如果可能,她想早點回去洗澡睡覺。

“怎么,看見他就激動成了這個樣子?”

兩個人再次回到車里,司機再次發動車子,不知道為何,駱蒼止忽然吩咐司機,換了另一條回家的路線,車子拐向另一條小路,而這條路,明顯要比之前的幽暗,也逼仄,甚至更為顛簸不暢。

“你明知道我沒有,為什么還要說這種叫我不好受,也叫自己不好受的話呢?”

無力地向后靠著,喬初夏閉上眼,唇邊露出有些苦澀的笑容。男人呵,總是這樣,有的時候,無知得叫人哭笑不得。

聽出她話語中的鄙夷,駱蒼止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再開口,隨手將手里的匣子扔在一邊。

他還記得之前,他的手摸在她小腿上的清涼細嫩的觸感,這種清涼涼如同被泉水拂過的感受,叫他煩躁的心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火燒起來,他轉過頭,憤恨地盯著她平靜的容顏,心下一狠,大手一把握住了她的細腰!

輕紗一樣的裙,飄飄落下,幾乎沒有發出尋常布料被撕扯發出的聲音,車里的空調開得很足,喬初夏的肌膚被涼氣吹著,立即敏感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嗯”一聲,身子一扭,試圖逃開他的懷抱,也努力合并起雙腿,不許他胡來。

后背抵著車窗,她已經被欺負到車的一角邊了,可是他還是不斷壓過來,她的身體因為詭異的姿勢而不斷往下滑,幾乎坐不穩了,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跌到地上的時候,他的手掌快了一步,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腰和臀,不停用辣的掌心蹭著那一截腰肉,感受著比絲綢還要絲滑的觸感,他淡淡地吟了一聲。

“駱蒼止,你發什么瘋……你不喜歡王冰,憑什么在這里欺負我……”

喬初夏瞪大了眼睛,死瞪著駱蒼止的雙眼,他的眼睛好像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在狹小的空間里,那抹幽藍好可怕,而他那有著異國血統的輪廓,此刻看上去也帶著些的猙獰,她只看了幾秒鐘,就有一種全身都要被吸附進去的錯覺。

太可怕了,她不想繼續了!

可是,他已經在她的片刻失神時,吻住了她,這個吻在無聲地告訴她,他是充滿了掠奪性的男人,而他要的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吻。

等到徐霈喆重新回到吳楚的豪宅中時,他已經起來了,就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一只手捂著左胸口,眉頭皺緊,面色死灰一般。

“我已經給喬小姐送去了。您怎么起來了?”

徐霈喆站在房門口,他知道,臥室是太私人的空間了,所以不敢輕易踏進去,只是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詢問著。

“睡不著,老了。”

吳楚嘆息了一聲,轉過頭來,徐霈喆看得一驚,不過幾個小時,他居然憔悴至此,叫人不忍逼視。

“王冰啊,我真的累了,你也知道,在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見不得人的底子。實不相瞞,我當年也是靠些不光彩的手段才拼得了今天,現在,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地過著我剩余的幾年啊……”

徐霈喆向前踱了一步,安撫道:“您想得太多了,其實,放手并沒有您想的那么難。我們玩玉的人,總把‘玉潔冰清’掛在嘴邊,就是因為愛玉石的純粹,若是想得太多,反而看不到那種干凈。”

吳楚沉吟片刻,緩緩點頭,展露出一絲笑容來,一拍他的肩膀道:“你年紀雖小,卻是我難得的知己!王冰,我決定了,這段時間你不要走了,反正你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留下來,一方面咱們爺兒倆好好研究下過些日子的安排,另一方面,我有些別的事情要請你幫我!”

徐霈喆立即露出有些受寵若驚的表情來,猶豫了幾秒,繼而重重點頭。

吳楚立即喚來傭人,吩咐道:“來人啊,給王冰收拾一間客房來,以后王先生的要求都要聽,懂了?”

傭人趕緊點頭,徐霈喆立在旁邊,點頭致謝,看向吳楚,感激道:“您太客氣了!”

轉身隨著傭人前往客房,徐霈喆一邊走,一邊不停留意著這棟宅子里的每一處角落,眉頭微微蹙起。

一切都按照計劃,甚至比計劃設想得還要完美,他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領導,這章一萬字,是周三周四兩天的更新,so明天可以不用等更

我想留出時間寫新文——

另外如果沒有意外,下個月廖頂頂和沈澈的新文也想開,題目初步定為《不做會死》

PS:

昨天留言無法回復,我今天再抽空一一回復

大家的留言我都會認真看和回復,如果有遺漏那可能是網站抽風

【文下留言】是與我交流最便捷的方式呦!!

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2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1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1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1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1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1一○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2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2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2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2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1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2用我邪惡的內心自私地困住你的身體1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2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一七要么趕緊死要么好好活一○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用我邪惡的內心自私地困住你的身體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3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2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2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一○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3一二愛恨情欲里的疑點盲點呼之欲出那么明顯1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3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1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1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2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那個惡毒的夏天令人驚慌失措1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2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3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1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2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3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1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2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1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4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1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2那個惡毒的夏天令人驚慌失措1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1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1一二愛恨情欲里的疑點盲點呼之欲出那么明顯1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一六我們做個游戲沒有愛情只有交易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1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被騙的和騙人的2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1那個惡毒的夏天令人驚慌失措2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2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1一六我們做個游戲沒有愛情只有交易一二愛恨情欲里的疑點盲點呼之欲出那么明顯1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3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2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3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
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2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1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1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1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1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1一○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2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2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2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2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1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2用我邪惡的內心自私地困住你的身體1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2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一七要么趕緊死要么好好活一○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用我邪惡的內心自私地困住你的身體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3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2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2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一○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3一二愛恨情欲里的疑點盲點呼之欲出那么明顯1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3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1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1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2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那個惡毒的夏天令人驚慌失措1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2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3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1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2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3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1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2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1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4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1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2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2那個惡毒的夏天令人驚慌失措1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1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1一二愛恨情欲里的疑點盲點呼之欲出那么明顯1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1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一六我們做個游戲沒有愛情只有交易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一五今夜請叫我盡情占有你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1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被騙的和騙人的2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1那個惡毒的夏天令人驚慌失措2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2一三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2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1一六我們做個游戲沒有愛情只有交易一二愛恨情欲里的疑點盲點呼之欲出那么明顯1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1一八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3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2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面具你我均無例外3一一罌粟花綻放的時候也在傳播著一種毒3一四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1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1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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