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黑猞猁一連轉換了八個方向,鐵牛則升起八道土牆,土牆圍攏,真個城池一般,固若金湯的將鐵牛護在中央。
黑猞猁見如此實在無效,便藉著土牆一蹬跳開,遠遠的低吼著看向土牆包裹下的鐵牛。
鐵牛哈哈一笑,手上遇一變,方纔土牆上的數道爪痕便如雪融一般消失不見,土牆又恢復到最初的樣子。而後鐵牛嘿嘿一笑,手上法決再變,土牆拔地而起,化作一片片瓦片一般覆蓋在鐵牛身上,將鐵牛從頭到腳都覆蓋了個嚴嚴實實的,只在臉上露出七竅洞口,看來簡直是一件盔甲。
這正是土系低階法術之中的“土甲術”,這般法術與引水術,火球術,御藤術等又有了不同,並沒有攻擊能力,只是防禦而已。但其防禦可以算是初級法術之中最爲高強的,同級之下堪稱最強防禦。
最普通的土甲術就是化作最開初的土牆,缺點便是不能移動,而鐵牛已是練氣五層修爲,加之無數次練習,已經掌握了土甲術的第二個變化,便是化作這一身土甲。
土甲相比土牆,雖然看起來薄弱了一些,但防禦力卻是沒有減弱分毫,而且消去了土牆不能移動的缺點,配上鐵牛一身高強的武學修爲,將法術攻擊不足的缺點再補上,在同是練氣五層境界上的散修之中,鐵牛也可稱是高手一級。
黑猞猁見了鐵牛這邊的變化,雖然也十分吃驚,但它也自有招數保留著。四肢用力一躍,飛身上樹,擡起前爪便在樹幹上抓出一條痕跡,一聲怒吼,那樹幹上冒出無數綠色汁液,更詭異的是,汁液之中竟然伸出一條樹藤來。
“化藤”,作爲黑猞猁的天賦法術,與之前的木生獸不同,他可以製造無數的樹藤來將地方致死,而樹藤被破壞,對他而言卻是沒有任何的損壞。
鐵牛自然知道黑猞猁這一招,見第一根樹藤射來,卻絲毫不作抵擋,只是朝黑猞猁奔去。樹藤射到鐵牛身上的土甲上,進不得分毫,便是鞭打的力量也不能讓雄壯的鐵牛退後半步。
鐵牛看似走的不快,但瞬息便接近到樹下,黑猞猁見狀,終於著了慌,連連抓出數條樹藤來朝鐵牛揮舞過來。
“看刀!”鐵牛找準時機,一躍而起,靠著身上的土甲,將衆多樹藤防禦住,手上刀光分化出數十道,如一朵又刀光演化的蓮花一般,將眼中全是恐懼的黑猞猁連同大樹都捲入其中。
一陣煙塵過去,原地走出鐵牛來,還有便是被他託著尾巴,早已奄奄一息的黑猞猁。至於他身後的那棵大樹早已化作一地的木塊和殘葉。
“牛哥果然厲害!”幕玉玲第一個從陣勢之中走了出去。
鐵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只聽一旁陰愁雨發出一聲低喝,“小心!”
陰愁雨袖中黑色短劍如同離弦之箭射出,在鐵牛三丈遠處,與一道紅光碰在一起,發出金鐵相加的聲音,一黑一紅兩把劍落到了地上。
“是誰,滾出來!”鐵牛也明白了,原來有人趁他最爲放鬆的時候準備暗算於他,若非陰愁雨反應及時,他早就成了那道紅光之下的亡魂了。
忽然,樹林之中傳來一陣桀桀笑聲,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笨牛運氣不錯,竟然能躲得過我烈焰劍!”
“烈焰劍!許殺!”鐵牛驚呼一聲朝那聲音傳來出看去。
樹林之中慢慢走出一個身影來,正是一個身材消瘦,臉色蒼白的男子,且一道傷痕從左臉拉到右臉,說不出的肅殺味道。
這名叫許殺的男子明顯來意不善,而尹修玄也只能勉強看出他的修爲,應當與鐵牛、陰愁雨相當,是練氣五層的修士。想到此處,尹修玄,幕玉天,幕玉玲連同陰愁雨腳步挪移,再次擺出一個陣勢來,與鐵牛一同將他圍在中央。
見衆人的架勢,許殺冷哼了一聲,揮手一招,那掉落在地的紅色長劍收了回來,冷冷的看了鐵牛和陰愁雨二人,道:“笨牛,鬼影子,沒想到是你們兩個結成一組,難怪我失手了!”
鐵牛早將黑猞猁的屍體甩在一邊,這等對手並不是他不同全力就能勝出的,手腕一轉,大刀提在手中,怒喝道:“許殺,你來做什麼?”
許殺沒有回話,只是一個勁的冷笑,隨意的看了看分別站在四周的尹修玄、幕玉天、幕玉玲三人,發出一聲嗤笑,道:“你們兩人結隊也就罷了,還帶這麼幾個累贅,難道嫌命太長麼!”說著,毫無徵兆的一揮手。
那方纔偷襲鐵牛的紅色長劍,化作一道火光般,飛射向在場修爲最弱的幕玉玲。
“糟糕!”鐵牛和陰愁雨二人本是作出一副夾攻的態勢,沒成想這許殺竟然不顧臉面,一見面就襲殺站的最遠,修爲最弱的幕玉玲,一時之間讓他們措手不及。
“小妹!”幕玉天離幕玉玲最近,他也看出這許殺修爲只在自己之上,見妹妹遇險,也顧不得許多,揮出長鞭,想要將長劍攔截下來。
長鞭不愧是木系法器,應聲而長,一甩便擋在長劍之前,眼見便要將長劍捲入,忽然長劍之上冒出一道火光,空氣之中生出一絲灼熱之感。
“烈焰法陣!”幕玉天一聲驚呼,這長劍竟然是火系法器,上面有專屬火系法陣,專克自己的木系法器。
烈焰長劍與荊棘長鞭一接觸,便在長鞭之上燒出一個洞來,似是毫無阻礙的鑽了過去,直指呆立當場的幕玉玲。
幕玉玲哪裡想到會有這等危險,妖獸的攻擊她都有著防範,但修士的攻擊卻更加犀利,便是功力深厚一層的兄長都無能爲力,她更是嚇呆了,唯一做的,只有閉上雙眼,等著長劍的到來。
“妹妹!”幕玉天一聲大喝,聲音聽起來更似是哀號。所謂鞭長莫及,幕玉天終於體會到這一句話的意思。
就在幕玉玲閉目待死,幕玉天哀號,鐵牛和陰愁雨二人焦急萬分,許殺滿臉得意的時刻,尹修玄終於動了,長袖一甩,數道黑光飛射而出,都十分精準的擊打在紅光上。
烈焰劍所化紅光似是受了很大力量,不自主的偏離了一分,最後擦著幕玉玲的臉龐,飛射而過。
“什麼人!”許殺見自己精心算計,準備一舉打破尹修玄一隊人陣勢和聯繫的一擊在最後功敗垂成,召回未能建功的烈焰劍,氣急敗壞的喝道。
尹修玄微微一笑,也不答話,將手一招,九道黑針飛回袖口。
“九子母陰魂!”許殺一眼便看出尹修玄使用法器的本質,不由得倒吸一口氣,而後似是想到什麼,再次發出桀桀笑聲,衝著鐵牛和陰愁雨道:“沒想到你們之中還有這等高手。九子母陰魂,果然了得,果然了得!”
鐵牛與陰愁雨二人知道許殺之意,相視一眼,最後由陰愁雨以那副淡淡的語氣道:“許殺,我們小隊之中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方纔兩次偷襲,是否想和陰某比較一下偷襲之道啊!”
許殺聽出陰愁雨言語之中的威脅之意,但似是並不擔心,依舊桀桀一笑道:“許某不過是和兩位打聲招呼,告知二位五年之期將近罷了!”
“五年之期,哼,不需要你來提醒,趕快離去,否則休怪我等動手!”鐵牛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衝著許殺大喝道。
許殺看了看二人,再瞥了尹修玄一眼,不再說什麼,桀桀一笑離去了。
過得半晌,陰愁雨開口道:“他走了!”鐵牛這才放下心來,將刀光收起,帶著幕玉天對幕玉玲安慰了一番。而陰愁雨則收起法器,來到尹修玄面前,似是鼓勵一般點了點頭,而後也去看幕玉玲去了。
尹修玄見衆人摸樣,臉上笑容散去,露出一絲憂色。
其實在方纔鐵牛叫出許殺之名的時候,他便想起了這麼一個人,正是他從胡老道那裡得到殺人名單上面知道的。
此人正是殺人名單上面前二十名之內的一人,一手火系法術,一柄中品法器烈焰劍,爲了掠奪修仙資源,曾殘殺數十人,算得上窮兇極惡之輩了,人稱“烈焰劍許殺”。
想到這些個情況,尹修玄便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便將兩套九子母陰魂法器取了出來,灌注起真氣,準備隨時應戰。能夠操作兩套法器,這也算是半年來尹修玄的所得之一了。
故而在方纔衆人或是來不及出手,或是出手無用的情況下,尹修玄一舉拋出九子母陰魂針,將烈焰劍打偏,這才救出了幕玉玲,並顯露了幾分實力,最後配合著鐵牛、陰愁雨二人的威勢,纔將對方嚇走。
尹修玄正在想那所謂“五年之期”的時候,幕玉玲走了過來,驚惶未定的小臉還是煞白。
幕玉玲是來道謝的,尹修玄只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安慰兩句之後,以真氣消耗爲由,退到一邊休息去了。
稍事休整之後,五人統一決定趕路離開這裡,免得許殺帶了同伴前來,跑開數十里之後,他們才停了下來,夜色已晚,這才尋了地方休息了下來。
一夜無事,之後數日,小隊除了每日正常的獵妖外,都過得跟往常一般,似乎前日許殺並沒有出現過一般。
一日,衆人一路搜尋妖獸,來到一片滿是荊棘的的樹林之中,忽然,荊棘叢中傳來一陣顫動。按照慣例來說,定然是有妖獸,或是野獸出現了。
小隊五人,皆是嚴正以待,做好戰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