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出手要快,趕緊將這小子殺了,後面還有人呢!”那未出現身影的人見得再不可將血袍道人叫回,便只得喊道。
血袍道人聽了,哇哇狂笑,大吼一聲“省得”,便是雙手一繞,將腥風黑霧一繞,正是組成一道灰色穹頂一般朝尹修玄壓下來。
尹修玄見了,雖驚不怕,手上劍花絲毫不亂,不斷將天狼刺劈退,另一隻手連連放出冰錐來,刺入黑霧腥風之中,不過黑霧腥風都是無形之物,除了扎出一二破口,再無甚用處。
“哈哈哈哈,小子找死,看爺爺將你碎屍萬段!”血袍道人見尹修玄出手無功,更是一臉張狂,雙手一按,便要將黑霧按下來。
見得黑霧壓頂,尹修玄臉色一變,卻是揮手築起一道碩大的冰罩。
“無用無用,小子等死吧!”血袍道人哈哈笑著將黑霧繼續往下壓。
“誰說無用!”尹修玄冷冷一笑,揮指一點,一道藍光閃過,冰罩上竟然發出咔咔脆響,不過瞬間,裂紋佈滿,只聽嘣的一聲,那厚實冰罩竟然由內向外紛紛炸開,無數冰塊碎屑射出,紛紛將黑霧打穿,頓時那濃濃黑霧如同破篩子一般,無處不是洞子。
血袍道人哪裡想到尹修玄有這一手,卻是一愣。正當他愣神的一霎那,尹修玄劈開天狼刺,更是劍花一繞,斗大劍花,竟然變得大了十倍,一個碩大的有劍光組成的如蓮花般的劍團出現,更是扎入黑霧之中。
劍蓮一攪黑霧,便聽得聲聲慘叫傳來,那黑霧本就破口重重,現今更是寸寸撕裂,淡薄的幾乎肉眼不可見。
尹修玄並不繼續,反是將劍蓮一停,手臂一陣,輕喝了一聲:“震!”
便見得一道寬曰半丈,長更是難以計量的劍影出現,猛的朝那血袍道人射了過去。
血袍道人先前吃了一驚,更是因爲黑霧被破,痛心疾首,如喪考批一般,此時見了劍影飛來,卻是臉色微變,心知不可硬接,猛的便朝一邊閃去。
見得血袍道人躲閃,尹修玄不怒反喜,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身形一動,竟然持劍而起,緊緊跟著劍影奔了過去,便是連那閃到一邊惡血袍道人都不顧了。
尹修玄隨劍奔出十丈,臉上笑意更濃,忽然,只聽的不知何處一聲怒喝:“不好,想逃!”
尹修玄臉色一變,卻不改方向,生生隨著劍影朝那方向砸去。
忽然,前方烏光一閃,一團黑如墨,而點綴點點紅光的旗幡出現在尹修玄所化巨大劍影之前。
尹修玄心覺詭異,但也不遠放過這個機會,猛力一催,更是手上飛劍再是連連震出兩道稍小劍影,三道劍影重合,幾乎實質。
不過瞬息,劍影扎入旗幡之中,沒有絲毫碰撞糾纏,沒有絲毫爆炸聲響,便是十分詭異的,劍影消失不見了。
尹修玄心頭巨震,大呼不好,飛劍一揮,借力將自己停了下來,見得旗幡便要朝自己捲來,更是飛退三丈,連連化劍影想要將之擋住,不過依舊如故,石沉大海,尹修玄連連退後數丈,這纔不見了旗幡追來。
不過他卻沒能絲毫輕鬆,後面那血袍道人再跟了上來,歇斯底里的大喝,本來被血袍映的紅紅的臉更是紅得滴出血來。
“小子竟然敢匡我,我定要將你,扒皮抽筋,煉化生魂不可!”
尹修玄微微平復氣息,揮劍將那天狼刺擋住,自信一笑,“邪魔妖道,還是你太笨了罷!”說完哈哈大笑,再次將天狼刺劈開。
就在血袍道人哇哇叫著,再次御使天狼刺扎來的時候,空中那聲音再次響起來,“師弟,你也太沒用了,竟然差點讓這小賊逃掉,若不是我出手及時,看你怎麼回去給公子交代。”說完更是冷哼一聲,再無聲息。
“公子!又一個魔修,看來沒有在這裡,如此還好一些!”尹修玄稍稍放心的想到。
先前他與血袍道人一陣糾纏,更是暗自裡,將先前進入黑霧之時的方位摸清,還不斷改著方向,最後將血袍道人調整到那方向。
最後一擊,乃是尹修玄算計出來,本想借血袍道人掩飾住自己目的所在,讓對方投鼠忌器的情況下,慌了神,這纔好乘機逃離。
不過都說旁觀者清,果然那還未出現的旁觀者,很清楚的將場中情況看在眼裡,雖然也被迷惑了一時,卻是在最終時候清醒過來,御使那詭異的旗幡將尹修玄擋住,還刷退了回來。
一想到那旗幡,尹修玄卻是眉頭深深皺起,隨手將血袍道人的天狼刺擋開,分了三分心思想了起來。
“那旗幡到底是什麼東西,黑黑的,上面還有那麼多血色光點,想來也是魔道之物,但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有這等威力。
上品法器,不,上品法器擋不住我的三重劍影。極品法器,也不像,便是能擋住,也不可能如此輕易。難道……”尹修玄忽然想起一個可能來。
“難道是靈器,怎麼可能,這兩人若是有一人是築基修士,也用不著這樣手段,便是我們一羣人也被輕易拿下了。不對,是了,定然是靈器了,只是這兩個魔修,恐怕不能發揮幾成威力。”
想到此處,尹修玄心思更是沉了下去,“到底是誰人,竟然讓練氣修士就得到了靈器,難道真是蒼穹魔宮麼……”
就在尹修玄想到此處的時候,忽然一聲如泣如訴的哭喊聲將他打斷,只見得那血袍道人手中緊緊抓著一個紫紅色圓球,而這圓球什麼材料倒是看不出來,只是還騰騰動彈,而那哭喊聲正是那圓球之中發出的。
見得這等詭異情況,尹修玄也不敢分心他用,屏氣凝神,死死盯著血袍道人。
血袍道人狀若瘋狂,哈哈大笑著猛的手指用力,將圓球捏碎,只見無數紫紅色粘稠液體流下。
“小賊,你敢戲弄於我,看我這紫河大血掌的厲害吧!”說著他將那粘稠液體往雙手一撮,果然成了兩個血掌。
“紫河大血掌!”聽見這個名字,尹修玄不由得心頭一緊,似是想起什麼,繼而怒喝道:“紫河車,你竟然用紫河車修煉法術!”
血袍道人聞言,更是狂笑不止,一雙血掌遙遙指著尹修玄,“自稱名門正派的小賊,被嚇到了吧,紫河車算什麼,便是更狠辣的爺爺都練過,乖乖受死吧!”說著將手一揮,一個斗大血掌朝尹修玄飛撲而來。
紫河車是何等東西,尹修玄在黑水門廝混的時候從一本醫術上看過,乃是孕婦分娩之時的胎盤,嬰兒包衣,本來還是醫術上的一道藥材,並不顯得邪惡。
但先前紫紅圓球出現,便是一陣鬼哭狼嚎,本來尹修玄還未所覺,聽到紫河二字回想過來,才覺得先前鬼哭狼嚎乃是女子嘶喊,以及嬰兒啼哭的聲音,再由魔門行事看來,這血袍道人手中的紫河來路,恐怕是取得生人胎盤。
如此喪心病狂之事,便是尹修玄一心修道,不理外物,也不由得十分反感,甚至生出勃然之怒,差點便失去理智,想要拼死將這血袍道人擊斃掌下。
見得血掌飛來,尹修玄冷哼一聲,並不硬接,腳下一滑,橫移三丈,躲到一棵枯樹背後去了。
卻見那血袍道人桀桀一笑,雙掌一揮,那血掌印轉了個彎子,便朝尹修玄追擊而來,猛的擊在樹上,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腰粗枯樹應聲而倒。雖說樹枯無力,但如此簡單就摧毀了事,可見得這什麼大血掌果然非同猩。
血掌印憑空飛起,速度卻是不比尹修玄慢了半分,雖然稍欠靈活,卻也將尹修玄追的連連後退,眼見得便要退到黑霧邊緣,那旗幡忽然出現,尹修玄吃了一驚,身形一閃,險險躲過兩重夾擊,道袍被血掌印擦了個邊,更是一陣腐爛之聲響起,只見的衣角被腐蝕出一個洞來,更甚的是,這腐蝕竟然慢慢的擴散開來。
尹修玄當機立斷,揮劍將衣角一下斬落,這纔將腐蝕停了下來。
見得這等情況,本來還想用飛劍試水的他卻是猶豫了起來,連連閃過幾次,揮手一道冰槍射到一道血掌上,竟然出乎意料的將血掌打得粉碎。
不過還沒等尹修玄高興起來,那無數散落的血印不過一息便匯聚起來,再次凝結成一個血掌印,跟著完好的一隻朝尹修玄抓來。
既然冰槍無事,可以看出,寒冰對血掌印即使無剋制之效卻也有抵擋之中,久久的躲閃,卻也不是辦法。手上寒光一凝,往飛劍一抹,再是一道寒冰長劍出現在尹修玄手上。輕喝一聲,腳下一駐,便朝那血掌印劈開而去。
果然,血掌印並不能抵擋寒冰飛劍之利,兩個掌印在一劍之中便被斬成四個半掌印。
血袍道人見了,卻是絲毫不在意,反而桀桀笑了起來。尹修玄心中一陣不安升起,凝神一看,卻是那劈砍成兩瓣的手印,當空蠕動一番,竟然幻化成稍小一點的手印,頓時四個血掌印出現在尹修玄面前。
“小賊,你斬吧,殺吧,你斬的越多,我的紫河大血掌就越多,等到最後,只要你中了一掌,啊哈哈哈,就等著化濃血而死吧!”血袍道人越說越是狂笑,兩個血掌揮舞起來,御使四個血掌朝尹修玄撲了過來。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詭詐之道!”
尹修玄念頭一動,腳下卻是猛的一催,再次飛奔躲閃起來,不過數十息,便見得額頭生汗,大氣直喘,行動漸漸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