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陣法?”
陰齊宗以爲(wèi)尹修玄想通了,頷首道:“正是,只是陣法,得到之後,道友自行離去便是,陰某對魔心發(fā)誓,絕不爲(wèi)難道友如何!”
尹修玄眉頭微皺,作一副思考狀,陰齊宗以爲(wèi)有戲,吟吟一笑,把玩著手中摺扇,擺起翩翩風(fēng)度踱步一旁,等待著尹修玄的答案。
忽然,尹修玄猛的擡起頭來,“道友想要陣法之道,尹某身上也確實有,但,尹某也有一個條件?!?
陰齊宗修眉微皺,“什麼條件,尹道友說來聽聽!”
尹修玄卻不急著答話,反而一抹儲物袋,取出那裝有妖獸精血的水晶瓶子來,放在手心,而後再一抹儲物袋,又是一枚玉簡來,再次放在手心上。
“這是何意?”
尹修玄微微一笑,指著兩件東西道:“這妖獸精血,乃是道友想要的第一件東西,而這玉簡如今還是一枚空白一片,若是尹某將陣法複製在其中之後,則是道友想要的第二件東西了,道友說是也不是?”
陰齊宗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尹修玄微微一笑,卻是將兩件東西分別抓在手中,開口道:“若是兩者只能得到一者,不知道友更需要哪一件?”
陰齊宗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尹修玄,“尹道友什麼意思?”
尹修玄哈哈一笑,“尹某並無他意,還請道友如實相告?!?
陰齊宗眼珠一轉(zhuǎn),“啪”的手中摺扇一合,擡手指了尹修玄兩隻手,“兩件陰某都要!”
尹修玄臉色不變,淡然一笑,“相必道友也聽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故事,世間之事哪裡有好處佔盡的。”
陰齊宗臉上透出一絲冷色,“道友說的好,但陰某歷來都是好處佔盡,壞事做絕,世間的好處,只要陰某想要得到的,都要到手,道友以爲(wèi)呢!”
尹修玄哈哈一笑,雙掌一抓,將兩件東西都攥在手中,作勢便要使力的樣子,朗聲道:“道友,若是今日尹修玄拼了性命不要,毀了這兩件東西,道友還能得到想要的好處麼?”
陰齊宗哪裡想到尹修玄如此決絕,想要上前一步,卻見尹修玄手上加了一把力,那裝有妖獸精血的水晶瓶上立刻顯出一絲裂紋,而玉簡上也顯出一絲白霧,兩件東西都似乎片刻就要毀於尹修玄之手一般。
“慢,且慢!”陰齊宗連忙喊道。
尹修玄饒有興趣的看了陰齊宗一眼,“道友還有何想法,既然尹某欠了道友兩件東西,今日最多拼死一搏,想來以道友手段,取了尹某一條性命也是簡單之極吧!”
陰齊宗俊逸的臉龐,微微顯出一絲憤怒,這等要挾他倒是第一次遇見,輕呼了一口氣,這才道:“尹道友且慢,你有什麼條件,告訴陰某便是?!?
尹修玄點了點頭,手上勁力放鬆了一分,“還請道友告知在下,哪一件對於道友更是需要?”
聽見依舊是這個問題,陰齊宗眼珠一轉(zhuǎn),露出一絲狡黠,“這,倒是依情況而定了,雖然道友身懷陣法之道,卻也不知懂得那些個陣法,若是陣法更有價值,陰某自然選擇陣法,反之,陰某則偏向妖獸精血?!?
尹修玄聞言,瞭然的點了點頭,“道友的意思是想讓尹某將所會的陣法告知道友,是也不是?”
陰齊宗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是此意!”
“如此倒是讓道友笑話了,尹某學(xué)藝不精,除了最基本的陣法之道外,就學(xué)了一門陣法。”
“一門!”陰齊宗聞言,臉上有些不悅,“敢問道友所學(xué)的是何等陣法?”
尹修玄微微一笑,揮手當(dāng)空隨意點了七下,七點微微泛藍(lán)的光電懸在他身前,其狀如鬥,正是北斗七星摸樣。
“這,天罡北斗!”陰齊宗吃了一驚,旋即臉上顯出一絲喜色,“道友所學(xué)的可是天罡北斗七星陣?”
尹修玄微微點頭道:“道友眼力高超,正是天罡北斗七星陣,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陰齊宗看著那懸在空中的七個光點,心思一轉(zhuǎn),這纔開口道:“原來如此,難怪老鬼死在道友手上,原來是天罡北斗七星陣,不錯,不錯,道友這門陣法確屬高階,很好很好?!?
聽見陰齊宗的誇讚,尹修玄沒有絲毫意動,“道友可是想通了,到底哪一樣更加需要?”
陰齊宗哈哈一笑,摺扇掌中一拍,遙遙一指尹修玄身前那七點光華,“自然是這天罡北斗七星陣。”
尹修玄聞言點了點頭,“如此,尹某這個條件便是與道友打個賭如何?”
“打個賭!如何個賭法?”陰齊宗來了一絲興趣。
尹修玄揮手將玉簡收入儲物袋之中,晃了晃手上水晶瓶子,“道友既然選擇陣法,那麼說來,這妖獸精血卻是可以放棄的了,如此,尹某想以此妖獸精血爲(wèi)賭注,與道友堵上一把!”
陰齊宗輕哦一聲,看著尹修玄等待著下文。
尹修玄微微一笑道:“尹某學(xué)藝易雲(yún)宗數(shù)載,雖然不如道友有靈器傍身,卻也自問一身實力不弱,但今日道友一出現(xiàn),便要尹某交出兩項東西,或是性命,或是寶物陣法,尹某真?zhèn)€心頭不服!”
陰齊宗聞言,似是想到什麼,微微一笑,頗爲(wèi)同意的點了點頭。
“如此,尹某想與道友賭鬥一場,以定勝負(fù),若是道友勝了,尹某兩件東西雙手奉上,只要道友放過一命便是,若是尹某僥倖獲勝,還望道友取了陣法便自去就是,這妖獸精血就留給尹某,如何?”
陰齊宗如何想到尹修玄提出這麼一個賭注,擡手指了指頭頂黑霧,“道友以爲(wèi)能對付陰某手上的天魔亂魂幡?”
尹修玄搖頭一笑,“自然不能,故而賭鬥之中,還請道友收起‘天魔亂魂幡’,憑著一身實力與尹修某賭鬥。”
陰齊宗愣了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尹道友倒是好算計,想要陰某收了天魔亂魂幡,尋得機會,趁機逃走?”
尹修玄聞言,哈哈一笑:“道友不愧是魔門中人,算計如此之精,但道友認(rèn)爲(wèi)尹某有那般蠢笨麼,道友天魔亂魂幡在手,只要一出手,便能隨意要了尹某性命,尹某如何能逃得脫。況且,道友魔門之人,難道連對付尹某人的自信都沒有麼?”
陰齊宗眉頭一皺,想到卻是此理,此處雖然離易雲(yún)宗山門不遠(yuǎn),但終究需要半柱香時間,若是他駕馭了天魔亂魂幡,怎麼也不可能讓一個練氣後期的修士給逃掉,加上尹修玄最後略帶諷刺的一句話,陰齊宗冷哼一聲,“好吧,我就答應(yīng)道友的賭鬥。”
尹修玄見陰齊宗答應(yīng)下來,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道友答應(yīng),尹某還有一個提議,倒是不知道友接受與否?!?
先是要挾,後是條件,然後是限制,這時再來一個提議,陰齊宗眉頭一皺,有點不耐煩的道:“道友還有什麼提議,一併說了來吧!”
“想來,道友也知道,此處離我易雲(yún)宗山門不遠(yuǎn),雖說地方偏遠(yuǎn),但也難免會有一二同門弟子誤打誤撞尋了過來,到時候不論是道友打殺了尹某同門,或者是同門被發(fā)現(xiàn),都不是你我所願,故而尹某想與道友定一個賭鬥時間,免得賭鬥花費時間太長,出現(xiàn)這等意外。”
陰齊宗冷冷一笑,“尹道友好算計,想用時間在限制陰某?!?
尹修玄聞言,也是一笑,“道友如此想也是不錯,只是不知道友是否有這個膽色?”
陰齊宗冷哼一聲,雙手合扇,背在背後,冷笑著看了尹修玄一眼,“定時就定時,陰某還怕你不成?!?
“那定時一炷香如何?”
“一炷香就一炷香!”
“到時若是不分勝負(fù),又如何?”
陰齊宗一指頭頂黑霧,瞬間收入手中,正是那桿丈長旗幡,猛的一抖旗幡,周遭黑霧隱隱聽令,將百丈之內(nèi)的空間頓時封鎖起來,冷冷一笑:“若是不分勝負(fù),就算你獲勝便是!”
尹修玄見了這等封鎖四周的手法,心中暗自吃驚,但聞陰齊宗之言,卻是撫掌大笑:“道友果然大家風(fēng)範(fàn),尹某佩服佩服!”
陰齊宗將長袖一拜,頓時手上旗幡消失不見,正是收了起來,手掌摺扇一搖,“尹道友,開始吧!”話音未落,便見他揮手一甩,那手中摺扇頓當(dāng)空一轉(zhuǎn),如鐮刀一般飛了過來。
見了這等情況,尹修玄早有準(zhǔn)備,將飛劍一擲,同樣化一道白光飛了上去,一聲金鐵相交之聲,兩道白光左右分開,二人擡手一招,分別將各自法器收入手中。
“殺!”陰齊宗擡手一抹摺扇,一縷血霧自長袖之中發(fā)出,落入摺扇之中,頃刻之間,那繪有花鳥的摺扇變得通紅,血光盈盈,哪裡還有先前一絲文雅之風(fēng)。
“旋殺!”手腕一動,血色摺扇依舊飛出,但此次卻是一道血光伴著割裂空氣的聲音朝尹修玄飛去。
尹修玄自不稍遜,劍面一抹,本身便是冷冷劍光更是變得寒光凜然,見之生寒,反手一推,也飛了出去。
一紅一白,兩道光華瞬間碰在一起,不過一個照面,玉璞劍便被打退三尺,而血扇不過一滯,明顯此次輸了一籌。
“震!”尹修玄擡手一指玉璞劍,手中劍訣一捏,便見得數(shù)十道劍影從玉璞劍上脫出,一道跟隨一道的朝那血扇飛去。
血扇當(dāng)空旋轉(zhuǎn),血光不減,與劍影一觸,便是“啪啪”爆裂之聲不斷,連連斬碎了數(shù)十道劍影,還來勢不減的依舊朝了玉璞劍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