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琴和小姨終于到家,已是傍晚的事情,未待付瑤琴的母親追問,付瑤琴的小姨嘰嘰喳喳的說了很多。本就是一個觀察仔細的人,話也多,將寺院一行,描繪的有聲有色,更是將青燈師更是說的神乎其神。順帶就是很支持付瑤琴所謂的素宴席的事情。最后還不忘攛掇付瑤琴的母親,“改天我們也去寺院拜拜菩薩吧,買束花,據說佛前供花來世莊嚴呢。”
付瑤琴的母親聽得一愣一愣,心里詫異,這人去了一趟寺院被洗腦了。
付瑤琴將青燈師的一番見解,加上一點決心,竟真的說服母親辦素席,付父自然也就隨緣。婚禮那天,果真請了素席廚師,來訪的客人專門講道,“小女學佛,常年吃素,這次婚禮就用素席招待大家,還望海涵啊。”
來的不少賓客一聽如此說,非但沒有嫌棄,竟紛紛祝賀:學佛是高雅的事情啊。其中也有學佛人,紛紛祝賀付父有這么有善根的一個女兒。一趟婚禮花費下來,確實比葷宴多了不少,可客人們紛紛稱贊的反應是付父始料未及的。
在婚禮的前幾日,付瑤琴給何牧年、許海博等人發了信息,說自己婚禮的事情。用了許海博的話:“我終于要輪回了!”
結婚當日,幾輛車拉風的開到婚禮現場,付父等人吃驚,不曾有過開這樣豪車的親戚,這是誰。
車上下來的正是何牧年等人,付瑤琴的蓮友們。蓮友們平日都是樸素慣了,不是穿居士服,就是再平常不過的衣服,尤其何牧年,此刻一身正裝,派頭十足。加上雖四十開外的年齡,本就是老板,氣質很好,另外幾位蓮友也是,學佛不講究富貴身份層次,平日隱藏慣了,只知道和佛友們師兄相稱,此刻突然露出本來面目,引得在場的人紛紛側目。
許海博是年齡最小的一個,也不和接待客人的迎禮客套,直接去找付瑤琴。
“嘿,我們都來了,蹭吃蹭喝,你這開天辟地的素宴席啊!”許海博一看付瑤琴,半開玩笑道。
付瑤琴沒想到竟然來了這么多蓮友,紛紛圍在記禮單的地方。蓮友們今天的裝扮讓付瑤琴耳目一新。連同付瑤琴的小姨也在客人中間忍不住夸贊:“你看我們家阿琴,這些是都是她學佛朋友,叫什么蓮友呢。”
“哦,學佛的啊,這些人看起來可真好。”
“面相都很和善呢。”
“看起來也很有錢呢。”
眾人悄悄議論紛紛,連同付父也覺得平日里阻止付瑤琴進寺院,以為這孩子接觸什么消極的東西,今天一看這些前來的蓮友,頓時改變了最初的想法。
婚禮自然是熱鬧異常,待徹底送走了客人,是在晚上十點了,蓮友都走了,剩下的就是親戚中的年輕人,吵著要鬧洞房。
等徹底安靜下來,已經是十一點以后的事。
“今天可真漂亮!”付瑤琴坐在床邊,呆呆的想,這么就算結婚了,似乎是很突然的事,此刻說不出的勞累。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溫柔的話。付瑤琴一愣,抬眼就看到新婚的丈夫立在自己不遠,男子脫了西服,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聲音出奇的溫柔。
這個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丈夫了。付瑤琴突然手足無措,接下來,身邊就要睡個人么?付瑤琴這么想的時候,臉色發紅。畢竟是未經男女之事的人,雖說現在這個時代開放的很,可付瑤琴卻一直是一個傳統保守的個性,加上學佛更是對世間那些混亂的男女關系不齒。此刻一緊張,垂下頭,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一看付瑤琴紅著臉低垂了頭,一臉羞赧,更是平添而來幾分韻味。本就自相親對付瑤琴早就惦念。今日雖說素席,可酒卻有的,男子今日敬酒,喝了不少,此刻越看付瑤琴,越覺得美。
身后大紅的雙喜,綻放在潔白的墻壁,新房里布置的溫馨典雅。外面已是靜悄悄的,忙碌了一天,該忙的人都累了。加上這本就只是小兩口獨立的新居。此刻無人打擾。男子搖晃著走近付瑤琴,扯著襯衫領帶,猴急的就要抱抱自己的新娘。
付瑤琴突然抬起頭,本想說點什么。啪的一聲,屋子突然陷入一片漆黑,白色的窗紗被風撩起,窗戶的一點光亮映射著窗紗,在墻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付瑤琴坐在床邊,驚愣了,一動不動。
屋里這一突然斷電,男子也是一驚,酒醒了一半。此刻朝床上看去,就剩一個僵硬的人影那么一動不動,窗紗的影子在雙喜的墻上晃動,合著字跡,猛然看起來像是鬼魅一般。
男子不知是自己眼花了,還是怎的,分明看到僵硬的坐在那里的新娘,新娘的頭頂放光,光明微弱,光中似乎有鬼神一般青面獠牙的面孔。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酒完全醒了。跌撞著退出幾步遠,愣是驚嚇的一身冷汗。
等定了神一看,哪里還有什么光亮面孔,只是自己的新娘坐在床邊罷了。
“你怎么了,怎斷電了?”
付瑤琴眼睛適應了黑暗,就看到男子朝后退了幾步,遂問道。
男子一聽問話,心里納悶,自己剛才究竟是怎么了。可此刻仍然心跳不已,方才還有的抱著自己的新娘,嘗試一番云雨,就要洞房花燭的事情,此刻也被驚的無影無蹤。心情頓時煩躁,可一聽新娘說話,似是完全不知何事,可自己方才分明看到光亮中青面獠牙的面孔,沖自己兇相畢露,世間哪曾見過此等恐怖的面孔,合著黑暗,那面孔可不止一張。
慌亂中摸出手機走出臥室,在玄關朝著母親打電話。
“這孩子,今天你結婚,這么晚了,啥事啊?”男子的母親說道,聲音很大。
“媽,這邊停電了。”男子焦急的說。
“一棟樓啊,我們這邊怎么有電。”
“啊?”話未說完,房間突然又亮了起來。一時之間眼睛適應了光亮,知會一聲,又掛了電話。
走進臥室,付瑤琴仍舊那么坐在床邊,眼睛似乎也在適應著突然黑了又亮了的光線,并未起身挪動。
男子心里納悶,電斷的也突然,來的也突然。自己現在酒完全醒了,一天勞累,加上剛剛被驚嚇,說不出的疲憊。再也不敢走近付瑤琴半步,心情煩躁的在沙發上和衣而臥,一宿無語。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