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師父,霍家山的居士讓我來問問究竟有多少人,他好租車。正在清師父那里等著回話呢。”小和尚年齡很小,跑近了,氣喘吁吁的說道。
“恩,你進來坐坐,我算一下。”小和尚跟隨知客轉身進了客堂。
霍家山離這里不遠,但下山,再奔波,不是那么容易。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大批的居士上寺院來請師父去那里放大蒙山。在師父們的眼里,提起霍家山,自然知道那里是有很多陵墓的地方。僧人出門,去那里放大蒙山超度,好像自老和尚就有的傳統,好像起初老和尚拒絕了這種邀請,但是反復有人上山恭請,似乎是作了一個夢,還是什么,就答應了這種事,沒想到,竟然成了寺院的傳統一樣,每到每年的這個時候,居士們大批量的來請師父,還一切準備妥妥的,連下山的車,都預定好。
“僧人,一百六十八,要留守寺院,算一百六,外面的居士,沒什么居士。”知客進了客堂,坐在桌前,便拿了一支筆,在紙上寫畫,自言自語道。
那小和尚,四下打量著客堂,平時忙碌,哪有時間進這些地方看看。看著墻上那張達摩祖師的水墨國畫,達摩祖師邊上竟然立了一個童子,心內想到,達摩哪有什么童子侍候,這畫,分明就是外行畫的。這般思索,壓根沒有注意知客師父究竟咕噥什么。
“好,就一百六十人吧。”說著站起身來。
“不行,再加幾個人,我看,五個,加七個人吧。那就170人,寧可多點。”那小和尚剛要接過紙張,知客卻又一邊說,一邊用拿回那紙,在上面畫了一道。小和尚,這次接過來,敏捷的跨出門,朝著方丈室奔去。深怕知客師,一再猶豫,自己去晚了,客人等急,師父也責怪。
知客師突然加了那幾人,因為想到,一個月前,和青燈師一起上山的居士交代打電話,如今青燈師的事情不能打電話,或許這個可以讓他們過來。也算是當面交代。但是又不知道居士一次會來幾個,遂多加了幾個人。
遂果真拿起桌上的電話本,一番查找,打給了何牧年。此是后話。
卻說那小和尚匆匆奔回方丈室給清心師父回話。“那好,師父,我就帶個數字就行,不管是師父還是居士,要個數字就行,主要是租車。”那來訪的客人合掌向師父說道。
“師父,那麻煩你們了,每年都請你們。確實法力無邊那!”那人冒出這一句,小和尚本站在師父身后,忍不住,吐著舌頭,一陣腹誹,哪里來的這種詞語,法力無邊,這么俗,不就去放個大蒙山么,寺院天天放呢。
清心師父看客人站了起來,似乎要走,并未計較什么法力無邊的話語,也未搭話。將手上捻著念佛的檀木佛珠遞上,說道:“這個結緣給你。”
那人一愣,滿臉的欣喜,雙手接過,就要往口袋里揣,“你帶在手腕上,念佛,著屬于佛物,要恭敬,平時不可亂丟,你帶著消災吉祥。”清心師忙說道。
那人滿面笑容,沖著師父,合掌點頭,卻也沒聽清,什么佛物之類的,就聽到后面一句帶著消災吉祥,心想這是好東西,遂帶在了手腕。那木質的佛珠被捻磨的光滑透亮,隱隱還有股檀香味。這人告別了師父,走出寺院仍然用手摸摸,突然像得到寶貝似的。
“師父,那不是您一直念佛的珠子嗎,那人一看就不是學佛的,你干嘛給他啊?”小和尚見那人走了,終于忍不住問道,眼睛瞪得溜圓。
“正因為沒有學佛,所以結緣,種個菩提種子也好。”小和尚突然想起那人說的法力無邊,撇撇嘴,突然覺得師父說的很有道理。
何牧年自靈山的客堂師父打了電話就匆匆準備,又開始約道友,付瑤琴,許海博,等等又是那幾人。電話里也未說清,究竟碧云寺有何事,也沒問,大家一想要見到青燈師父了,紛紛興奮的不行。
幾人其實是來自不同的地方,準確的說不是一個城市,大家只是在寺院內有緣分遇到罷了。何牧年離的遠,自上次下山,付瑤琴說是回家,大家便也散了,沒有再去寺院。正好何牧年的公司最近有些事情需要自己親自處理。便也回了家。
這會兒幾個電話,便約好了各自直接碧云寺見。何牧年便匆匆收拾開車,從所在地到靈山,開車至少需要十多個小時,早點出發的好。
這頭付瑤琴卻沒有那么好,父親一聽,這孩子又要去什么寺院,一頓教訓,說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家,老往寺院跑。語氣中充滿了責備。看著母親向自己眨眼,悄悄溜了出來。都站在大路邊上了,心口還砰砰的跳,看父親生氣的樣子,真怕被鎖在房間里。在家里她是最怕父親的了。
付瑤琴的母親看孩子跑出去了,便沏了一杯茶,遞上,緩緩說道:“我覺得孩子和她的什么蓮友帶在一塊,挺好的。說不出來,為什么,就覺得咋家這孩子很懂事。有時候不一般的善良呢,我都覺得很慚愧。穿著什么的也很傳統,從來不頂撞我們。現在出去還是和她的蓮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許是妻子沏的那杯茶,或者是妻子的娓娓道來,付瑤琴父親臉色終于緩和下來,“一個女孩子出門,那你打電話讓路上小心點。”說罷轉身去了臥室。
付瑤琴母親在身后笑笑,低低咕噥“干嘛不自己打,明明很關心女兒。”卻拿出了手機。
預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