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只有死人,才能永遠(yuǎn)守住秘密(精,精彩,不容錯過)
聽到這熟悉的字眼,蘇涼的動作不由得一頓。
尹澤銘的目光仍然灼熱地望著她,雖然話是對著許墨笙說的,但卻有幾分故意說給蘇涼聽的味道。
“noya現(xiàn)在不比以前,已經(jīng)逐漸開始走下坡了,而如今,正是收購的好時機(jī),反正noya倒閉是遲早的事,我就在想,好歹noya有過輝煌的成績,收購了以后并入許氏,對許氏來說應(yīng)該是有益無害的。”
他說完這話,便直接對著蘇涼。
“大嫂,你說對不對?”
蘇涼有些仲怔,好半晌才反應(yīng)了過來蹂。
尹澤銘這一舉動,無非就是把她給拉進(jìn)局里。她與noya的總裁裴聿曾經(jīng)有過一段婚姻,如今處于尷尬的位置,她自是知道,自己這番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而隨著尹澤銘的這一句話落地,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蘇涼有些如坐針板,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一直抿著唇?jīng)]有說話。
旁邊,許墨笙皺起了眉頭。
他看著尹澤銘,嘴角冷冷地勾起了一笑。
“現(xiàn)在許氏由你來掌管,這種事情,都與我們夫妻無關(guān)吧?你自己做決定就好,只是,作為大哥,我得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絕才是。”
尹澤銘的眼神閃爍,良久,都沒再說話。
許墨笙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主位上的許老夫人。
“奶奶,我和涼涼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望你。”
蘇涼連忙也站起來,朝許老夫人點了點頭。
聞言,許老夫人蹙緊了眉一臉的不悅。
“難得回來一趟,就這么不想留下來么?”
蘇涼知道,今晚的她最好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妥當(dāng),但見著許老夫人這一副嘴臉,她實在有些忍受不住了。
“奶奶,”她道,“墨笙不是不想留下來,而是今晚這樣的晚飯,他實在是吃不下。”
“吃不下?”
許老夫人冷哼,利眸掃向了她。
“是啊,好好的一個飯局,都被你一個人給攪亂了!若不是有你在,墨笙至于跟我賭氣叛逆么?都是你這個女人,讓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模樣!”
說著,她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休想我會同意你們!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我們許家的門檻,是你這種人能夠隨便走進(jìn)來的么?!”
她還未發(fā)作,旁邊的許墨笙便首先低吼出聲。
“涼涼是怎樣的一種人?我許墨笙的婚姻,還不需要你來多費心!”
“你!”
許老夫人氣結(jié),瞪圓了眼看著他。
蘇涼暗地里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就此打住,許墨笙瞟了她一眼,沒再多說半句話,拉著她往外走。
他是連一刻都不愿意多留在這種地方。
蘇涼又怎么會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她微微仰起頭,糾結(jié)著是不是要說些什么。
她剛想要開口,恰巧在這個時候,許靖突然開口了。
“墨笙,”他喊住了他,“到樓上書房來一趟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許墨笙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在猶豫著什么,蘇涼知道他在顧慮自己,便對著他挽唇笑了笑。
許墨笙把她拉到身前,隨后看著許莘。
“莘,說起來你大嫂還沒見過我的房間呢,你可以帶你大嫂去參觀一下嗎?”
許莘明白他的用意,立即便站起身來。
“好!”
她走到了蘇涼的身旁,挽住了她的手。
“大哥你放心,我會帶大嫂去你的房間的!”
有了許莘陪著,他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與許靖一起離開。
許莘向她使了個眼色,兩人從飯廳退出,不顧許老夫人沉下來的臉。
上了二樓,許莘推開了其中一間房間的門讓她進(jìn)入,蘇涼環(huán)視了一周,很男孩子氣的一間房間,跟許墨笙的品味很像,估摸,這就是許墨笙兒時在許家的房間了。
當(dāng)房門合上,許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嚇?biāo)牢伊耍疫€是第一次與奶奶對著干呢,不過,這種感覺真刺激!”
蘇涼笑出聲來,許莘走到床邊坐下,朝她招了招手。
“大嫂,這就是大哥的房間了,他被奶奶流放之前,都是住在這里。流放以后,偶爾回來x市,也是住在酒店里。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進(jìn)來過這間房間了,不過,爸還是有吩咐傭人每天都要仔細(xì)打掃這里,所以,這里很干凈的。”
許莘拉著她說了很多有關(guān)于許墨笙小時候的事,惹得她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臨了,許莘瞥了她一眼。
“大嫂,大哥有告訴過你,他是因為什么原因而
被奶奶流放嗎?”
她的表情太過小心翼翼,似是在害怕些什么。
蘇涼無所謂地一笑。
“他有告訴過我。”
聽見她的話,許莘不由得一怔,好半晌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大哥告訴過你?”她看著她的臉,“那么,你不在意嗎?不會覺得生氣嗎?”
她抬起頭,看著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
“那是他的過去,沒有人能夠抹掉自己的過去,不僅是他,還有我也是一樣。糾結(jié)于已經(jīng)過去的事,那只會是為難自己。”
許莘沒有立即說話。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后,才悠悠地開口。
“小懶姐姐是一個好人,我很喜歡小懶姐姐的……”
許莘頓了頓,轉(zhuǎn)過臉來看她。
“大嫂,你會認(rèn)為,因為一個女人而被流放,是一件窩囊的事嗎?”
蘇涼也不說話,只是噙著笑看著她。
許莘咬了咬唇,猛地站起身來。
“大嫂你剛剛沒吃什么東西,我猜想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我下樓去給你弄些吃的,你在這里等我!”
說著,她便趕緊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涼看著她的背影,嘆息著搖了搖頭。
許墨笙有什么過去,他曾經(jīng)為了怎樣的一個女人被許老夫人流放,那都是許墨笙自個兒的事。
誰沒有過去?
像她,也曾與裴聿有過一段婚姻,那是屬于她的過去,就如同她所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而那些過去,是抹不掉的,是不能當(dāng)作從來沒有存在過的。
所以,許莘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忌憚著會觸怒了她。
蘇涼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走動。
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擺放了很多獎狀,她拿起來看了看,大多數(shù)都是年級第一名的獎狀,還有些什么比賽的冠軍獎杯。
許墨笙很優(yōu)秀,但縱使再優(yōu)秀,他在這許家里,仍然比不上尹澤銘的地位。
她將房里很多的東西都看了遍,許莘卻遲遲沒有回來。
她蹙起了眉,想了想,便推開門走出去,想要去看看許辛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這么久還沒回來。
她慢慢地走向樓梯,六個月大的肚子,有些沉甸甸的,導(dǎo)使她的步伐比以往要慢上了不少,有時候還得托著肚子才能正常走路。
眼看著還差幾步就能到達(dá)階梯,沒想,正巧有人走上樓來。
蘇涼以為是許莘,正準(zhǔn)備開口,定睛一看,想不到,那走上來的,并非許莘,而是尹澤銘。
想到飯席間的事,她就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從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開始,她就對他沒什么好感。
總覺得,尹澤銘有時候藏得太深,平日里的模樣,就好像在暗地里計劃著什么。他大概是比較像他母親的,她竟從他的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與許靖相似的地方,不知道為什么,在她認(rèn)識的人里,她反倒是覺得,尹澤銘比較像……裴聿的父親裴同勛。
“你是想要去找許莘嗎?”
尹澤銘首先開腔,他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那笑,怎么看都略顯詭異。
她并不是很想搭理他,便隨意點點了點頭,就想越過他。
豈料,這男人竟然堂而皇之地用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仰起頭,一抹慍怒爬上了眉梢。
“你在做什么?”
他笑,依然只是笑著,然而,看著她的目光,卻隱隱有幾分陰森。
“大嫂的肚子還真是大啊,不過,這是我大哥的孩子嗎?”
蘇涼驀地沉下了臉。
見她生氣,他“呵呵”地笑著道歉。
“我可不是認(rèn)為你背著我大哥偷人,只是單純地覺得,大嫂現(xiàn)在的肚子估摸有六七個月大了吧?再過不久,就要生產(chǎn)了。我不禁有些懷疑,你真的能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嗎?”
她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即刻便留了個心眼。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傾斜著身子靠著樓梯扶手,歪著頭看著她。
“你哥還好嗎?我聽說,他最近意外不斷呢!”
她一愣,知曉他這是在說蘇穆弈。
在那次的事后,蘇穆弈便不時會遇著一些小意外,不過,幸好他躲避得快,才不至于喪了命。而她因為長時間逗留在家里甚少外出,就算是外出,身邊也是有別人陪著,因此,她并不像蘇穆弈那樣遇上各種事情。
此時再聽尹澤銘的話,蘇涼突然想起,兩人之間是早早就認(rèn)識的。
而當(dāng)年伊可韻的事,蘇穆弈也是為了尹澤銘,才將那樣的罪名扛在身上。
見她一臉狐疑地瞅著自己,尹澤銘禁不住大笑了起來。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好歹也曾經(jīng)跟他往來多年,起碼的問候,還是得有的。
”
說著,他一頓,突然湊近了她,用低一調(diào)的聲音低語。
“你回去告訴他一聲,讓你以后小心一些,不要一個不注意,就把自己的命給葬送了。當(dāng)然,還有幫我轉(zhuǎn)達(dá)一句,讓他嘴巴給我閉緊一點,不該說的,可不要說出來,免得惹來無辜的禍端。”
剛開始的時候,蘇涼還聽不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
她只是蹙著眉看他,菱唇微抿。
“什么不該說的?”
尹澤銘也不回答,只是噙著笑看著他。
蘇涼覺得莫名其妙極了,暗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便越過他走下樓梯。
沒想,才走了幾步,背后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猛地推了她一把。
蘇涼的身子往前傾倒,雙腳蹌踉了幾步,眼看著就要滾下樓梯,手出于下意識地抓住了旁邊的扶手,這才險險地穩(wěn)下身子來。
只是,她動了動腳,左邊足踝的地方卻扭到了。
這樓梯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無須多想,就知道方才推她的人到底是誰。
蘇涼回過頭,看著站在上頭的尹澤銘,出奇的憤怒。
“尹澤銘!你想做什么?!”
尹澤銘杵在那,一只手仍然垂在半空,保持著推她的動作,而后,當(dāng)著她的面緩緩地放了下來。
他是故意讓她看到的,也就是說,她的感覺并沒有錯!
尹澤銘的臉上仍然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只是那種笑,落在蘇涼的眼里,卻透著絲絲的寒意。
“我只是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了。蘇涼,那番話除了是給你哥蘇穆弈以外,當(dāng)然,還有你。”
她繃緊身子,他嘴角的笑愈發(fā)地猖狂。
“蘇涼,你也得給我閉緊嘴巴,不該說的,就不允許說出口,特別是在這個家里,倘若被我知道你說了些什么,就不光是像今天或者之前那樣的小意外了。”
蘇涼的眼慢慢睜大,這下,她是終于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
幾個月前,她與蘇穆弈同一日發(fā)生了意外,蘇穆弈是被頭頂上掉下來的東西砸到了手,而她是差點被車子撞飛,還好,當(dāng)時有泠于晨及時保護(hù)住她,不過,泠于晨卻因為救她而崴了腳。
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這種事情不是一個意外,可是不管怎么想,都猜想不出一個究竟來,她和蘇穆弈同時都得罪了的人,想要將他們兄妹置之死地的人,到底是誰?
而如此,似乎,已然有了答案。
蘇涼看著他,瞳孔猛地一縮。
“制造出那些所謂意外的人,原來是你?!”
尹澤銘也不說話,只是那笑愈發(fā)地幽深。
蘇涼攥緊了拳頭,正要說些什么,身后,卻突然傳來了許莘的聲音。
“大嫂,你怎么出來了啊?”
許莘緩緩地上樓,她的手里放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幾樣精致的糕點,她走上樓梯,又見到站在上頭的尹澤銘后,不由得再次驚呼。
“二哥?你也在?”
蘇涼斂去臉上的神色,轉(zhuǎn)過臉看著她。
“許莘,能幫我找一下你大哥嗎?”
許莘疑惑地瞅著她。
“怎么了嗎?”
她試著動了動腳,足踝傳來的的刺痛讓她蹙緊了眉頭。
“我好像扭到腳了。”
聞言,許莘差點就跳起來了,連忙把手上的托盤放到一邊,半蹲下來察看。
瞧見她左腳足踝處的皮膚果然有些紅,她的面靨上流露出一絲擔(dān)憂。
“我這就去叫大哥,大嫂,你先站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說完,就小跑著去了書房方向。
蘇涼站在那里,尹澤銘沒再說過半句話,只是意味尤長地睨了她一眼,轉(zhuǎn)過身就想離開。
她看著他的背影,冷冷地開口。
“如果我不閉嘴呢?”
他頓住腳步,卻是沒有回頭。
“那么,我會告訴你,只有死人,才能永遠(yuǎn)守住秘密。”
所以,他想滅口嗎?讓她和蘇穆弈永遠(yuǎn)都說不了話?
蘇涼瞇起了眼。
“難道你就不怕,若你繼續(xù)這么對付我和我哥,我會將你隱藏的另一個秘密公布天下?讓天下人皆知?”
見他仍然沒有絲毫的動容,她眼底的冷更甚綠些。
“就像是,你跟裴家的某一個人……”
她還沒說完,尹澤銘便立即扭過頭,那雙眼里,閃爍著陰鷙,而臉上的笑,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全然褪去。
許墨笙聞訊匆匆趕了過來,由于他的闖入,她與尹澤銘之間僵持的氣氛得以緩解。
他直接就察看了下她左腳的情況,而后以不贊同的目光瞟了她眼。
“怎么弄傷的?為什么會這么不小心?”
她若有似無的眼光飄向了尹
澤銘。
“下樓梯的時候下得太急弄到的,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然而,即便她都這么說了,許墨笙仍是沒能放心下來。
“不行,我們回家吧!然后找醫(yī)生過去看看。”
說著,他就想把她給橫抱起來。
蘇涼忙不迭拒絕。
“別抱我,我現(xiàn)在很沉的,就說傷得不重,慢點兒走還是可以的。”
兩人爭論了幾句,許墨笙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好攙扶著她小心翼翼地下樓。
尹澤銘仍然站在那里,望著蘇涼的目光慢慢變得狠毒。
兩人走出了許宅,許墨笙打開車門讓她上車,自己也連忙鉆進(jìn)車廂內(nèi),隨即,車子呼嘯地飛了出去。
她看著他的側(cè)臉,以為他還在氣飯席間的事,便試圖緩解氣氛。
“我都沒有生氣,其實你不用這么憤怒的。”
他的手掌著方向盤,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不是在氣這件事,蘇涼,你有什么事瞞著我吧?”
她一愣,他抽空望了她一眼。
“你腳上的傷到底是怎么弄到的?你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還有尹澤銘,他怎么會在那里?你們肯定是說了些什么,是吧?”
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她自是不可能將自己最后挑釁尹澤銘的事告訴他,因此,只是語氣平淡地開口。
“隨便說了些無關(guān)輕重的話。”
許墨笙顯然不相信她。
她嘆了一聲,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當(dāng)時,若不是她出于求生下意識地抓住扶手,恐怕,她當(dāng)真會滾落樓梯,而這個孩子,估摸也會沒了。
她明明在最初,就想要好好地保護(hù)這個孩子,卻是忘了,她是一刻都不能松懈下來。
像今天的事,以后絕對不能再發(fā)生了。
“我和我哥遇到的那些所謂的‘意外’,是尹澤銘所為。”
她剛說完這句,便抬起頭看他。
想不到,許墨笙竟是連一點的詫異之色都沒有。
她的眉頭一皺,眼色復(fù)雜地望著他的側(cè)臉。
“你們早就知道了?”
他輕聲地“恩”了一句。
“在出意外的那一天,你哥就已經(jīng)猜想到了那個人是尹澤銘。同時想要讓你們兩兄妹‘意外身亡’的,也就是說,對付你們的只會是同一個人。而你們都得知的事,說起來,應(yīng)該也就只有伊可韻的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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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明天正文大結(jié)局,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