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打架床尾和
一個不可能的想法浮現腦海,然而,她還沒捕捉到,伊可韻就扯起了一記牽強的笑。
“蘇小姐,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蘇涼有些詫異,明白她這是故意推托話題,沒有多想就道出了口。
“怎么可能是你一個人的?如果沒有男人,又怎么可能……郎”
“蘇小姐。”
她喚了她一聲,目光稍稍有些閃爍。
“倘若你是擔心我和小弈的存在會插足你跟阿聿之間,那你大可放心。就像是阿聿說的,他如果跟我有個孩子,那么現在也沒你什么事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相信阿聿,我并不會構成你們之間的阻礙,更不想因為我們母子而讓你們倆吵架。你不喜歡我,我也認了,但我希望你不要拿阿聿來說事,他既然跟你訂婚了,自然會好好待你的。”
蘇涼蹙緊了眉頭锎。
“你跟裴聿青梅竹馬,難道這么久以來你都對他沒有其他的心思嗎?”
她沉默了一下,避開了她的雙眸。
“阿聿一直都將我當作妹妹看待,而我,也將他當作我的哥哥。”
隨后,她抬眸雙眼泛紅地對上蘇涼。
“如果你真的在意,那我答應你,以后絕對不會再跟阿聿有過多的接觸,更不會讓小弈經常去找他……這樣,你能夠放心了嗎?”
這話聽在蘇涼的耳里,怎么聽都有些異樣的感覺。就像是……她在欺負她一般。
她并不喜歡這種感覺,她雖然不待見伊可韻,倒還不至于為難欺負她。
然而,她還沒開口,耳邊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涼涼,韻兒,你們都在說什么呢?什么放心?”
蘇涼的身子驀地一僵,轉過頭時,瞥見羅頤柳正牽著小弈站在不遠處,小小的小弈睜著好奇的雙眼看著她們,似乎并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反觀羅頤柳,她的臉色稍稍有些不悅,這客廳雖大,但畢竟周遭靜得很,她不可能當真一句話也沒聽見。只是說這一番話,頗有幾分試探之意。
伊可韻見到她,忙不迭站起身來,垂著頭遮掩住泛紅的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與平常無異。
“阿姨,我們只是在隨便聊聊,聊最近正火的電視劇呢!”
伊可韻這話明擺著就是不愿意讓羅頤柳知道她們方才談及的話題,而這故意掩飾,倒讓她此舉善意可見。
蘇涼沒有說話,她偷偷地瞄了瞄伊可韻。
這個女人,說不清到底是真善良還是偽善,如果不是她太會裝了,就是她當真心善得猶如再世菩薩。
羅頤柳的臉變了變,對著伊可韻勾起了一笑。
“聊什么電視劇呢?涼涼這么忙,還能有空看電視劇?韻兒啊,你在我身邊這么久了,什么時候學會說謊了?”
伊可韻的面靨上閃過了一抹慌亂。
“阿姨……”
羅頤柳沒有再理會她,轉而看向一旁默不吭聲的蘇涼。
“涼涼,韻兒自小就是我撫養長大的,身為裴家未來媳婦的你,我希望你也有韻兒的大度,希望你能像我一樣將韻兒當作家人。如果這你都不愿意,我也不會多說你什么,只能遺憾你融入不了了。”
蘇涼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她這話隱藏的意思?
羅頤柳讓伊可韻帶小弈回房去換衣服,自個兒便抬步準備走進廚房看看晚飯準備得怎么樣。臨走前,她若有所指地望了她一眼。
“我不管你在計較什么,我也不懂你為什么要阻止韻兒和阿聿往來,但蘇涼,韻兒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將她看成了我的女兒,我想該明白的事,你理應要明白。就像你跟阿聿訂婚后,你那些小姐脾氣也該收一收了。”
說完這話,羅頤柳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廚房。
蘇涼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這偌大的地方,闔上了疲憊的雙眸。
她的在意,看在別人的眼內,卻成了計較與不懂事。
而她,在羅頤柳的認知里,理應寬宏大度,什么都不計較。
不能計較自己的未婚夫與別的女人曖昧,不能計較自己的未婚夫是否與別的女人有一個共同的孩子……
這樣寬宏大度的她,根本就不是她。
蘇涼忍著滿腹的不愉快,硬是熬到了晚飯時間。吃過晚飯,與裴聿逗留了一會兒,這才準備離開。
裴聿把她扯上了自己的車,蘇涼反抗無效,惟有跟在他的后頭上了副駕駛座。而她的愛車,就只能暫時留在裴家,明日兒再讓人送回去。
一路上,昏黃的路燈快速地在車窗外飛逝而過,如同鬼魅一般。她側過臉看著窗外的風景,總算是明白為什么大家都說婆媳關系是這世界上最難擺平的事了。
她和羅頤柳,就是如此。
裴聿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換了檔后,就撫上了她放在大腿的手,輕柔地覆蓋住。
鬧不愉快的時候,這男人明明就在樓上書房,蘇涼有些訝然,扭過頭看著他。
“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這一晚上,你的態度太明顯了,就算是勉強笑著,但也看得出你不開心。”
他頓了頓,繼續往下說。
“你也跟別我媽置氣,她這人就是這樣,以前我在京里,她天天吵著鬧著,把我爸煩得不可開交。或許是因為我和我爸都各自忙著事業吧?所以她心里是怨怪我們沒多少時間陪著她。也是因為甚少有時間,我和我爸向來都是對她有求必應,再加上她現在更年期,自然脾氣也是難忍受得很。我這個做兒子的都能感覺得到了,何況你?”
她不說話,聳拉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沒一會兒,到達了門口。
兩人相繼下車,林姨見到他們一起回來顯得很高興,忙前忙后地問他們吃過飯了沒有。
裴聿先上的樓,蘇涼抬步也想回主臥,冷不防林姨拉住了她。
“小姐,先生回來都好幾天呢,天天也不回公司就在家里呆著。我好幾次都瞧見他手里拿著手機,估計是想打給你,可怎么都拉不下臉。吵架這事很正常的,不是有句話叫作么?”
蘇涼隨便應付了幾句,林姨便走開了。她上了樓,裴聿并不在房間里,她拿著衣服到浴室去洗澡,洗著洗著便想起了林姨的話。
她本是以為,裴聿是今天才回來了,沒想到,竟是回來好些天了。
她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柱沖刷著光/裸的身體。
突地,浴室的門傳來了聲響。
她立即便回過神來,撇過臉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眸。她慌忙地扯過浴巾遮掩,尖著聲音喝斥。
“出去!”
裴聿沒想過自己推開門會見到如此的美好風光,他倚在門邊,一臉耐人尋味地瞅著她。
“你這是在誘/惑我?”
她拽緊身上的浴巾,狠瞪著他。
“你覺得我會誘/惑你么?流氓!色/狼!”
他摸了摸自己蹭了灰的鼻子,滿臉的無辜。
“是你洗澡不關門,怨得了我嗎?”
她又吼了幾句,這男人才慢吞吞地轉身走出去。
這一嚇,她也沒心思繼續仔細洗了,胡亂地洗了一把,就抹干身子穿上衣服。
出去的時候,裴聿正坐在床沿上,翹著二郎腿悠閑地望著她。瞧他這副模樣,讓她不由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我們來算算帳吧!”
蘇涼站在那里,雙手環胸。
“我并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帳要算。”
“沒有嗎?”
他挑了挑眉,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蘇涼,那天晚上對你來說算什么?舉足輕重的一晚?可有可無?”
她就知道他提的鐵定是這事,蘇涼伸手揉了揉額頭,一臉的不耐煩。
“我都不在乎那一層膜了,你還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
他啞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
他有些不甘,一溜煙也鉆進被窩里,大手撫上了她的細腰。
沒想,被她猛地拍掉了。
“離我遠點!別吵著我睡覺!”
他卻愈發貼近她,近得她都能感覺得到他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臉上。
“既然你都不在乎,那我們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