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顧家。
顧老爺子原來的房間內(nèi),顧老爺子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插著氧氣,眼皮動了下,但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老爺子,既然醒了,就睜開眼睛吧。”顧振海沒有錯過顧老爺子的反應(yīng),平靜地開著口。
沒錯,是他派人去醫(yī)院劫走了顧老爺子,他沒有特意將人藏起來,他認為,最危險的地方,最不可能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越景炎就是再厲害,都不會想到,他將人就藏在顧家。
原以為,顧以晴昨晚必死無疑,沒想到,越景炎居然能為了一個不過認識幾天的女人,親自下山崖去尋找。
有葉家三少執(zhí)刀,他也想到了結(jié)果,顧以晴,這次是死不成了。
沒關(guān)系,這次沒死成,還有下一次。那么多的特工涌來,她能躲過幾回?
而且,現(xiàn)在老爺子就在他手里,顧以晴是死是活,暫時來說,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顧振海的話,并沒有讓床上的人睜開眼,依舊那么沉睡著,仿佛剛才只是顧振海看錯了。
不過,顧振海也不急,老爺子要跟他玩,那就好好玩一把,看到最后,贏的會是誰。
“既然,爸爸您還不愿意醒來,那就好好睡吧,不過,您可要想好了,睡得太久了,醒來,就不一定還能見到您的寶貝外孫女了。聽說,她的心臟讓肋骨插了進去,也不知道,還活不活得成……”顧振海說著這些話,緊盯著老爺子的反應(yīng)。果然又看到他眼皮動了一下。
“好了,爸爸,我就不打擾您睡了,您,想什么時候醒,就什么時候醒吧。”顧振海嘴角笑了笑,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直到腳步聲遠去,直到關(guān)門聲響起,床上的人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眼神的清澈,只是直視著前方一眼,睛眼便又閉上。
他是擔心的,他也相信,顧振海說的這些話,不僅是刺激他,也是實話。他的小晴,可憐的孩子。
不過,跟顧振海周旋了這么多年,即使算不上百分百了解,也有七八分了。他將自己從醫(yī)院擄回來,無非就是想要得到那個東西。
只要那個東西不落入顧振海的手,自己的性命暫時不用擔憂。
至于他的小晴,他相信,有越景炎在,定會好好保護她的。
眼下,只能以靜制動。
顧振海走回自己的書房,已經(jīng)從監(jiān)控里看到顧老爺子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只是,顧老爺子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動作的又把眼睛閉上,倒是讓他意外了。
也不敢確定,老爺子到底是清醒了,還是繼續(xù)裝。
但,不管如何,那個東西,他必須要盡快拿到手。
想了下,他走出了書房,來到顧叔的房間。
顧叔身上的傷已經(jīng)找醫(yī)生處理過,此時只是躺在自己的房間里。看到顧振海進來,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
“可是老爺醒了?”顧叔著急地問著顧振海。
“我把爸爸接了回來,以后,還得有勞顧叔,畢竟,爸爸還是習慣顧叔的照顧。”顧振海自然是不相信顧叔的,顧叔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老爺子懷疑了自己的身份,顧叔又怎么會不懷疑?
只是,既然他們要裝,自己就陪著他們裝。
“你,把老爺接了回來?這么說,老爺沒事兒了?”顧叔又不是
老糊涂,怎么會不知道顧振海打什么主意?
只是,老爺在越氏的醫(yī)院,小小姐和越少爺,應(yīng)該都不會讓他把老爺接回來的,難道說,小小姐,也出事兒了?
到底是跟在顧老爺子身邊那么多年的,腦子的轉(zhuǎn)速也是夠快的。
“爸爸還沒醒,不過,我想,爸爸應(yīng)該比較喜歡呆在家里的。顧叔,你說呢?”顧振海看著顧叔,眼神里的恥笑之意很濃,但,顧叔只當看不懂。
“我去看看老爺。”顧叔下床,雖然腰上的傷還痛著,但,他不相信顧振海,他必須要先確定老爺子的平安。
“嗯。”顧振海本來就是讓他去照顧老爺子,自然不會阻止他。
現(xiàn)在,那老不死的,還不能死,誰照顧他,顧振海相信,都不會有顧叔照顧得仔細。
并且,顧叔是老爺子最為信任的人,把他們放到一起,他才能更快地得知那東西的下落。
帶著顧叔來到老爺子的房間,顧叔一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忍著身上的痛,急忙來到了床邊。
“老爺,老爺。”顧叔沒敢叫喚得太大聲,他還不知道,老爺子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只是看著還插著的氧氣,顧叔也知道,情況不會那么好。
“少爺,老爺身體還沒好,為什么要把他接回來?”顧叔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跟顧振海撕破臉的時候。
他可以不要這條老命,但是,老爺子得活著呀,小小姐可就剩下老爺子這一個親人了。要是老爺有什么不測,這可讓小小姐如何是好。
“顧叔是明白人,有些話,又何必問得那么糊涂。以后,就辛苦顧叔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相信,顧叔應(yīng)該是有分寸的。”顧振海可沒有顧叔的那些顧忌,他此時的嘴角都變了。
顧叔看了眼顧振海,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顧振海所說的分寸是指什么,無非就是警告他,別妄想和外界聯(lián)系。
“爸,我把顧叔給您送來了,顧叔跟了您這么多年,我想,您老也不會希望,他晚年不得善終的,是吧?”顧振海的話,說得陰狠,也讓顧叔徹底明白,有些戲,只怕不用演了。
“顧叔,爸爸就交給你了,噢,這段時間就不要想以晴,因為,她能不能活著,還是個問題。畢竟,心臟被插穿,就算救活了,短時間內(nèi),只怕也無法來看你們的。”顧振海說完這些,很高興地看見顧叔的臉色又變了不少才轉(zhuǎn)身離開。
顧叔默默地看著顧振海離開的背影,他很想撲去,殺了這個混蛋,但,他什么都沒有做。
低下頭拉著老爺子的手,看著他似乎蒼老了許多的容貌,一下子,老淚縱橫。
“老爺,都怪我沒用。”既保護不了老爺,也找不到指證顧振海的證據(jù),他真的,沒用啊。現(xiàn)在,連小小姐都遭遇了不測,這該如何是好?
顧叔的眼淚順著臉龐滴到了老爺子的手里,被顧叔握著的手,輕輕地動了一下。
“老爺,我懂,我懂。”那有規(guī)律的動,顧叔明白。
“老爺,您放心,有越少爺在,小小姐,不會有事兒的,您忘了,小小姐跟歐陽小姐的關(guān)系么?有他們在,小小姐,定能逢兇化吉的。”其實,顧叔的心里明白,再多厲害的人,在如此陰險的顧振海面前,都未必是對手。
他這么說,不僅是為了安慰老爺子,也是安慰自己。
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顧叔打起精神,給老爺子按摸著手腳,他知道老爺子是有反應(yīng)的,甚至有可能是清醒的,不管怎么樣,他以前沒有保護到小姐,現(xiàn)在,不能再讓老爺子在他這里受到委屈。
顧振海走下樓的時候,顧凱晴正在客廳摔東西。他皺了下眉頭,走了過去。
“爸!我要那個野種死!”顧凱晴看到自己的父親走來,推開了段素梅,走到顧振海的面前。
“她活不長。”顧振海看自己女兒的表現(xiàn),就知道,顧以晴,必定是讓葉三少救活了。
“我一天都不想那個賤蹄子活著了!”有顧以晴活著的一天,越景炎就永遠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乖女兒,不要再生氣了,你看,她現(xiàn)在都這樣了,死是早晚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時。”段素梅更是巴不得顧以晴死得連渣都不剩。不過,顧以晴身后的那些人,可不是顧家能惹的。
“你懂什么啦!她現(xiàn)在這樣,越景炎更是在乎她。你知不知道,越景炎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還讓人將我丟了出去。”想到一而再地在在越景炎那里不待見,顧凱晴就一肚子的屈辱。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要是連這些都忍不了,你怎么可能得到越景炎的注意?”顧振海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
“爸,我也知道這些,可是,我一看到越景炎對那野種的重視,我就氣得抓狂!”顧凱晴坐到自己父親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說道。
“你放心,一切都是你的。”顧振海個人,其實也是挺看重越景炎的,當然,這前提,越景炎必須是跟他一路的才行,否則,就算他再欣賞這個人,他都會除掉。
“嗯!還是爸好。”顧凱晴得到自己父親的保證,得意地笑了起來。
段素梅也沒有往多的想,只要她的女兒高興,怎么都行。
所以,她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顧振海眼里閃過的陰狠。
“鈴鈴。”這時,顧凱晴的手機響了起來。
“誰?”看著不顯示的號碼,顧凱晴的語氣不是那么友好。
“顧小姐,過河拆橋的事情,您應(yīng)該不會做的吧?老地方見。”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但,顧凱晴不傻,一聽就知道那聲音是處理過的。
過海拆橋?周寧寧!
“女兒,誰的電話?”段素梅看見自己女兒似乎又不高興了,于是問道。
“周寧寧。”
“爸,我出去一趟。”顧凱晴沒有跟自己的母親多解釋什么,而是跟顧振海交待了一聲,得到他的點頭之后,她才起身離開家。
顧以晴這次能惹來殺身之禍,多虧了這個周寧寧,現(xiàn)在,周寧寧對于他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周寧寧要見她,她自然得去。
匆匆趕到當初見面的酒吧,顧凱晴果然看到周寧寧坐在角落里。
“風頭正盛,你也敢找我出來?”顧凱晴一坐下來,就直接說道。
“你覺得,我還有什么不敢的?”她連顧以晴的資料都敢泄漏,她還有什么不敢的?這件事情,要是讓組織上查出來,她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殘害同行戰(zhàn)友,出賣組織,隨便一條,都足夠她被亂槍打死。
“說吧,什么事兒?”顧凱晴知道,這個周寧寧,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不過,管她好不好拿捏呢,不好拿捏,就直接捏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