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姨,麻煩您把湯熱一下。”越姨走進房間的時候,顧以晴對她說道。
“好的,小少夫人。”越姨拿過鄧芷晴帶來的湯,就去了廚房。
“越景炎……也許,是我多事兒,也許,你並不想喝這個湯,不過,如果這個人並沒有惡意的,並且一直想對你好的,即使你不能迴應(yīng)些什麼,也請默默地請受她表達出來的一些好意。”顧以晴不知道鄧芷雲(yún)是否就如自己看到的那樣,那麼端莊,那麼賢淑。她更不知道,鄧芷雲(yún),和越景炎的生母,是一種什麼樣的關(guān)係。
但是,既然南木和越姨都能爲鄧芷雲(yún)說話,那麼,想必,她即使在越景炎生母的事情上有錯,也不會是不可原諒的大錯。
即使不是不可能原諒的,對於一位長輩,又何必死糾住一處不放?
“我喝。”越景炎這些年來,並不是恨鄧芷雲(yún),他恨的,只是自己的父親。他不是沒理智的人,他知道,當年的事情,其實,鄧芷雲(yún)也是個受害者。
只是,往往他想要接納他們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自己的母親。
南木聽著顧以晴的話,聽著越景炎的回覆,心底是高興的。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跟小少爺說過這些話,而小少爺也從來沒有對老爺他們有過好臉色。現(xiàn)在,他肯喝鄧芷雲(yún)送來的湯,這也算是這麼多年來,一個邁進。
第一次,越景炎放鬆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和顧以晴枕在同一個枕頭上。閉著眼睛,享受著此刻的寧靜。
顧以晴沒有去打擾他,想必,他的身上也有著一個很悲傷的故事吧。
林爭爭在門口的時候碰到越景炎的座駕進去,看著車輛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她的內(nèi)心,再一次有了波瀾。
和鄧芷雲(yún)分開後,她來到了酒吧。
她從來不會在白天喝酒,即使是有應(yīng)酬,她也不會喝。跟在越景炎的身邊做事兒,應(yīng)酬也不需要她出賣色相去討好誰。反倒是那些想要跟越氏合作的人,一個個都巴不得討好她。所以,外出應(yīng)酬,她說一,一般不會有人說二。也就更不會有人強迫她喝酒了。
她之所以出現(xiàn)在酒吧,是因爲接到了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發(fā)來的短信。
當侍者領(lǐng)著她來到顧凱晴坐著位置時,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同桌的,還有周寧寧。
“林小姐,喝一杯?”顧凱晴示意著林爭爭坐下,問道。
“隨意。”喝酒,她也從來沒有輸過誰。這些年,若不是酒精陪著她,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度過那些瘋狂想念越景炎的日日夜夜。
“林小姐,我們開門見山。我們,想除掉顧以晴。”顧凱晴看著林爭爭,知道這個女人,又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看見她們,她居然可以如此面不改色,不覺得奇怪,也不覺得驚訝,只是淡定地跟她們坐在一起,果然,跟在越景炎身邊的人,都沒有孬種。
“就這麼相信,我不會將你們的事情,告訴越景炎或者告訴顧以晴?”林爭爭看著顧凱晴,在回國之前,她已經(jīng)派人查清楚了顧以晴的家世。
知道她沒有父母,只有外公,舅舅一家。
眼前的顧凱晴,是顧以晴的表姐,不過,對於顧凱晴對顧以晴的恨,林爭爭不用腦子都能想像得到。
一個孤女,不僅冠了顧家的姓,還得到了
顧老爺子的獨寵,更是傳聞,顧老爺子要將顧氏留給顧以晴當嫁妝。
如果這樣,顧凱晴都不恨顧以晴的話,除非顧凱晴的腦子有問題,要不然,就是聖母轉(zhuǎn)世了。
“你跟在越景炎的身邊十二年了,感情有多深,我想,不用我們說的。我們可不認爲,你會真的那麼甘心,讓纔出現(xiàn)幾天的顧以晴,就那樣搶了本應(yīng)該屬於你的一切。”顧凱晴的內(nèi)心有多麼瞧不起林爭爭,只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但是,面上,她絲毫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因爲,她覺得,眼前的不管是林爭爭,還是周寧寧,都只不過是她手裡的一顆棋子罷了,用完了,她們也就到了消失的時候,所以,越景炎,到最後,依然是她的。
顧凱晴的話,的確說到了林爭爭的心裡,不過,她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你們弄來了那麼多特工,都沒有辦法弄死一個顧以晴,難道,我就可以?”林爭爭不得不說,顧凱晴的眼光真好。她的確有那個能力,可以除掉顧以晴。
不過,要想做到不被越景炎懷疑到自己的身上,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你可不可以,還不是自己說了算?”顧凱晴並不知道這個林爭爭,會找到林爭爭,也是她父親的意思。
會將周寧寧叫上,一個是想讓周寧寧相信,她們現(xiàn)在真的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她們之間的信任是存在的。另一個,就是想讓周寧寧和林爭爭之間,相互牽制。
“顧以晴一天不出越景炎的家門,你們,就別想傷到她分毫。”林爭爭不矯情,端起侍者送上來的杯,輕輕嘗著。
“我告訴她,爺爺不見了,她也不以爲意。”顧凱晴當然知道,有越景炎保護著顧以晴,一般的人,怎麼可能殺得了顧以晴。
“她知道顧老爺子在顧家。”林爭爭跟在越景炎身邊那麼久,什麼事兒能瞞得過她?
“這個賤人,是拿準了,我們現(xiàn)在不敢對爺爺怎麼樣麼?”所以,她拿這個威脅顧以晴,根本就沒用。
“所有人都拿準了這個。”林爭爭本想說,一個顧家算什麼,即使要平了它,也不過分秒之間的事情。不過,想到顧凱晴能將自己約出來,她的父親必定不簡單了。也想必已經(jīng)想到了這些,那麼,她也就不必去多說這些了。
“全世界都在查你,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真的不怕我告訴越景炎?甚至告訴原少凌和肖臣宇。”林爭爭沒看顧凱晴,倒是側(cè)過頭,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寧寧。
顧以晴的身份泄漏了,包括她組織上的所有人,都在追查這個泄密的人。林爭爭起先也是不知道幕後的人是誰,現(xiàn)在看到周寧寧和顧凱晴在一起,她便知道了。
“你不會。”周寧寧先是因爲林爭爭的話楞了一下,然後才苦笑了一下,肯定地回答著林爭爭。
“爲什麼?”爲什麼她們就那麼肯定,自己會跟她們合作?就她們那點兒能力,她真的不屑跟她們合作。
“我們是同一類人。”並且,她們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們即使談不上是朋友,也是一路人。
“同一類人……”林爭爭看著酒杯,細細品嚐著,既品著酒,也品著周寧寧的話。她們,的確是同一類人,因爲,她們都愛著一個
眼裡,心裡,腦子裡都沒有自己的男人。
而她們爲之深深愛著的男人,卻不要命地寵著顧以晴。
“就當我沒來過。”將最後一口酒倒入嘴裡,林爭爭放下酒杯,起身離開。
“難怪能跟在越景炎身邊這麼久。”如此懂得隱藏自己,把別人當槍使,周寧寧對林爭爭也是刮目相看了。
“有時候,過於隱藏自己,未必是件好事兒,起碼,你隱藏得太深了,你愛的人,反而看不到你了。”顧凱晴在感情方面,永遠充當著一個解讀者。
“上次,謝謝了。”說到這裡,周寧寧不得不謝謝上一次顧凱晴在肖臣宇面前說的那些話。
從那之後,肖臣宇對她的態(tài)度,果然好了不少。
“互利的事情,說什麼謝呢。”顧凱晴經(jīng)過這幾天顧振海的調(diào)教,已經(jīng)懂得如何周旋於這些人身邊了。
“不過十天半月的事情,等顧以晴這個賤人可以下牀行走了,就不信,她還能在越景炎那裡待得住。”顧凱晴太瞭解自己爺爺在顧以晴心中的位置。現(xiàn)在,顧以晴是吃定了爺爺在顧家,不會受到委屈。
還有就是因爲她的身體情況,等她的傷好了,她必定坐不住。
“我們,姑且等著吧。”這段時間,周寧寧已經(jīng)變得淡定許多了。因爲,加上顧振海背後的幫忙,組織上想要追查到泄密的人,已經(jīng)如同大海撈針了。
可以說,她現(xiàn)在沒有半分的危險。
那,就讓顧以晴再多活幾日吧。
有顧老爺子在手,還怕顧以晴不出現(xiàn)麼?
而此時,顧家。
顧振海看著電腦上的信息,輕輕敲著椅子的把柄。臉色陰沉著起身,往顧老爺子的房間走去。
他不能再讓這個老不死的繼續(xù)裝下去了,再不問出那東西的下落,那邊就要派人來取代他的位置了。
他苦心經(jīng)營了這麼久,纔有今天,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豈能眼睜睜地落入別人的手?
走進房間的時候,顧叔正在替老爺子按著腳。
“老爺子,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你願意裝,就繼續(xù)裝著吧,但是,我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了。你最好想清楚,到底是那東西重要,還是顧以晴那個丫頭重要。命可就一條,上一次讓她撿回了命,下一次,可就未必了。”
“老爺子,越景炎的能力的確是不錯,還有葉家?guī)兔Γ銘?yīng)該知道,想要得到那些東西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如果我把消息放出去,告訴所有的人,那東西在顧以晴和越景炎的身上,你想,後果會是什麼樣?”
“我想,你不會希望看到,你那故交,因爲你,而家破人亡吧。”顧振海知道,躺在那裡的人是醒著的。他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他都能聽到。
“顧叔,好好照顧老爺子,畢竟,精彩的戲,可在後頭呢。反正,死一個顧朵兒,也是死,再死一個顧以晴,我想,對於老爺子,也是無所謂的。”顧振海這一句話丟下,他就不信,躺在那裡的人,還能裝得下去。
就算裝得了,只怕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也是煎熬。
“小姐在天之靈,會看好小小姐的。”顧叔已經(jīng)感覺到了躺在那裡的人被子裡拽緊了手。
這是顧振海故意的,他們,不能中了他的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