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頃今天中午的時候,就因為一場應酬喝了很多的酒。
而偏偏晚上的這個飯局,他也不得不去。
而且這個客戶,也實在是有夠難纏的,酒量絕對是非比尋常。
不過,冷少頃那么一個性子,又怎么可能會甘拜下風?
兩個人,這一頓飯足足吃了幾個小時的時間。
最終的結局就是,那個自詡為酒量蓋世的客戶,喝了個酩酊大醉,直接鉆到桌子底下去了。
而冷少頃,也未能幸免,雖然表面上還看不出什么異樣,但是腦子已經渾渾噩噩。
以至于連上車的時候,也是給司機扶上去的。
一路上,他都有些昏昏沉沉的,頭痛的要炸開了一樣,沒法子就把車窗玻璃都搖了下去,冷風習習之下,倒是讓他的腦子多少清楚了一些。
回到榮家老宅,時間已經很晚,凌晨兩三、點的光景,一家人早就已經睡過去了。
冷少頃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的進了客廳,然后,再靠著欄桿,費力的到了樓上自己和榮依珊的臥室。
推開房門,里面靜寂無聲。
榮依珊早就已經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也不奇怪了,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不睡呢?
冷少頃把房門合上,搖搖晃晃到了床邊,就打算直接倒下去睡了。
他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可是,才剛剛躺下去,就覺得后背處有什么硬物硌得慌,很不舒服的感覺。
下意識的伸出去自己的手,摸索著把那個東西拿在手里,原來是榮依珊的手機。
以前她都是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的,難道說,是在睡前給什么人打了電話么?
好像很有可能的。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打電話一定要這么晚才打呢。
好奇心做崇,冷少頃就翻開了她的手機。
然后,通話記錄上面,顯示出來一串熟悉的號碼。
竟然是裴沛元的。
冷少頃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來。
一直以來,裴沛元都是他頗為忌憚的一個存在。
可以說直到今天,他對榮依珊也都沒有放下過。
試問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給另外一個優秀的男人心心相系著呢?
冷少頃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然后,當他看到通話的時間的時候,就更加的有些氣不打一出來了。
榮依珊竟然是在午夜零點的時候,和裴沛元一直聊到兩點左右。
整整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這兩個人究竟都聊了些什么?
如果是換做平時的話,冷少頃也許還不會有什么別的想法,可是關鍵是,他今天畢竟是喝了太多的酒。
酒精的燒灼之下,理智也就不那么健全了。
火氣一點點的上來,然后,到最后忍無可忍,就直接把熟睡之中的榮依珊叫了起來,心里面嘔著氣,說話當然也就不給平常:“榮依珊,你給我起來,你和裴沛元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我說說清楚。”
榮依珊其實才剛剛睡著沒一會,這么一下子給人吵到,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眼睛依舊半睜半合著,迷迷糊糊的問一句:“說什么我沒聽清楚大半夜的干嘛不讓人睡覺。”
冷少頃就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你是真沒聽清楚,還是裝作沒聽清楚,昨晚上背著我和裴沛元聊了那么久都聊的什么?”
榮依珊被他這么大聲的吵,可就清醒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一向在她的的面前,都那么柔情蜜意的冷少頃,今天究竟是哪根筋不對了。
這亂糟糟的都說的是什么啊?
顏色也就有點不好看起來:“冷少頃,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啊,聽不懂的好不好,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冷少頃可不覺得她是沒聽清楚,只以為她是故意裝糊涂。
要不說酒實在不是什么好東西,喝的多了,它就會讓人失去理智,失去所有判斷力。
而冷少頃今天無疑就是這種狀態了。
音量不自知的提高:“我胡說八道?我怎么胡說八道了,你背著我和舊情人聊了那么久,別和我說你們聊的都是家長里短啊,你倒是說說看,你們都聊了什么?”
榮依珊直到此刻,才終于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因為什么才這么一通歇斯底里了?
而他身上那股子濃烈的酒氣,也足以說明,這一切的導火索都是由何而起。
雖然知道,他不過是因為多喝了酒,然后有些失常,才會說出來這么一通不經大腦的話來。
不過,心里也難免有氣。
她覺得,就即便是喝多了酒,冷少頃也不應該把話說的這么難聽。
還什么“舊情人”的都出來了,自己和裴沛元就算之前有一段時間關系密切了點,可是那也只能算作是比較要好的朋友而已。
而之后自己也曾經和他解釋過的,他也表示不再糾結那件事了。
可是,是因為酒后吐真言么,他今天竟然還給自己扣上了這么大的一頂帽子。
臉色冷冷的回擊:“麻煩你說話注意一點好不好,誰是我的舊情人?難道說我連給別人打個電話的權利都沒有么,值得你這么疑神疑鬼的,你覺不覺得你很過分。”
冷少頃此時正是怒火中燒,聽她這么說,脾氣也就大了:“我疑神疑鬼?我怎么就疑神疑鬼了,你要打電話什么時候不能打,偏偏要在我不在的時候打,而且還聊了那么長時間,你倒是說說看你們都聊了些什么。”
榮依珊已經給他氣得臉色發白,嘴唇都有些哆嗦起來,話也說不出來一句。
最后,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又不想和他繼續這么爭執下去,擔心會因此驚動了都已經入睡的母親和佩佩,一睹氣扯過來自己的毯子,直接就出了臥室的門。
一個人氣呼呼的到了客廳,想著在沙發上將就睡一下,可是又覺得不妥,萬一明早母親起來撞見了,老人家又要多想了。
可是,不睡在這里又去睡哪里呢?
躊躇了一下,想起來樓上還有一間客房是空置著的,因為隔三差五的都要清理一下,所以也還干凈。
好歹將就一晚上吧,不然又能怎么辦。
榮依珊這樣打算著,也就這樣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