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珊的第一個反應(yīng),這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為什么呢?
推這種車子的人,應(yīng)該是超市里面的工作人員,不可能和佩佩有什么交集的不是么,就更談不到會有什么積怨。
可是看他那種超乎尋常的速度,給人的感覺,怎么都是要故意撞人的意思。
可是,考慮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
趕過去推開佩佩,也是根本就來不及的。
榮依珊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別無選擇的,等待著即將發(fā)生的一場慘劇。
可是,她所感知不到的是,自己身邊的冷少頃,此刻卻是一臉的淡定,一只胳膊依舊保持著攬在她腰際的姿勢,似乎,對于面前的畫面沒有一點的反應(yīng)。
意料之中的一切,并沒有上演,原因是,有人在那輛車子即將要撞上還渾然不覺危險。已經(jīng)臨近的佩佩和榮母的時候,直接給攔了下來。
榮依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都是真實的。
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此刻,因為距離的一點點拉近,佩佩已經(jīng)留意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存在,綻開一張笑臉打招呼:“珊珊姐!”
還在為剛剛的事情心有余悸的榮依珊,笑容可就僵硬很多了,一面走過去幫她們推車子,一面忍不住的抱怨:“干嘛一下子買這么多東西,而且,和你說了出門要小心一點嘛,剛剛后面的車子差點撞上你們。”
佩佩一臉的不可置信,回過頭去張望一下,剛剛的那輛車子已經(jīng)不知道哪里去了,看不到有哪里不對勁:“怎么會,這里這么多人,怎么會有那么走路不長眼睛的人,還偏要往人的身上撞?!?
畢竟是一場有驚無險,榮依珊也就不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話題,打量著購物車?yán)锩娑逊e的滿滿的食材:“媽,你這是要半個月不出門的意思么?這么多東西要吃多久才能吃得完?”
榮母看上去今天心情說不出來的好:“以后呢,你和少頃都盡量少在外面吃飯知道么,外面的東西都不營養(yǎng)的。”
這話說的倒是有道理,可是呢,相比較而言,在外面吃飯畢竟要方便一些。
不過,榮依珊還是不得不點頭:“好啊,不過那樣的話,媽你可要受累了,因為,你也知道少頃的嘴,可是叼的不行呢?!?
榮母就笑著開口:“他的嘴再刁,也挑不出我的毛病來,你老媽我廚藝可是沒的挑的。”
這話倒是事實,老人家一向都愛下廚,之前一段時間還報過廚藝班,廚藝幾乎可以和酒店大廚相媲美了。
可是奇怪的是,兩個人這里說話,怎么冷少頃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呢?
榮依珊心里頭納悶,就忍不住抬頭張望過去,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影子。
奇怪了,他這是去了哪里了呢,明明剛才還在的嘛。
大概是去了衛(wèi)生間了?
護(hù)送著榮母和佩佩回到他們所在的別墅,時間就已經(jīng)不早了,接近吃午飯的時候。
這個時候去公司,好像就不大合適了。
兩個人就決定,吃了午飯再過去。
榮母已經(jīng)全副武裝地進(jìn)了廚房。
佩佩因為懷孕的緣故,對各種味道特別敏感,當(dāng)然是幫不得忙的。
榮依珊則也進(jìn)了廚房,給打下手。
客廳里,冷少頃靠在沙發(fā)里,和什么人說著電話,臉色看上去有點不好看。
佩佩則吃著剛剛買回來的水果,不亦樂乎的模樣。
冷少頃電話打完了,瞥一眼吃相不雅的佩佩:“我覺得,你應(yīng)該見一見裴沛元?!?
這番話從他的嘴里面說出來,多少讓佩佩有些意外。
一直以來,對于他和裴沛元之間的事情,冷少頃從來都是不發(fā)表任何觀點的,與己無關(guān)的樣子。
可是今天怎么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來?
佩佩臉上就難免有些個意外的神情:“哦,我為什么要去見他?”
冷少頃皺皺眉頭,這態(tài)度好像還是挺堅決的呢。
“就因為你肚子里懷了他的孩子,無論將來你怎么做決定,他都有權(quán)利參與,知道么?!?
佩佩臉色就理所當(dāng)然的難看了。
這件事情,至少暫時自己是不打算和裴沛元說起來的。
榮母和榮依珊當(dāng)然也不可能,不尊重自己的意見。
但是,冷少頃可就不一樣了,他這個人做事情,很多時候都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呢,雖然曾經(jīng)一度和裴沛元鬧得很不愉快,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一直都還說得過去。
保不準(zhǔn)哪一天,就把自己給出賣了,也不一定。
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是放低姿態(tài):“冷少,你應(yīng)該也知道,他們尚山背景是有多么的了不得,如果真的給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我就沒有權(quán)利參與決定這個孩子的命運了,不是我不尊重裴沛元的意見,而是因為我害怕那樣的話,他們不會給我選擇的余地,你知道嗎?!?
這番話當(dāng)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過,冷少頃卻依舊有不一樣的意見:“你既然知道尚山家族的背景,那么你也應(yīng)該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尚山家族繼承人夫人的身份不放。如果你懷孕這件事情,被別的什么有心人知道了,你知道后果會有多么嚴(yán)重么?”
這一點,佩佩倒是沒有想過的。
她一直堅信,只要自己小心些,應(yīng)該就沒有人可以知道這件事。
等到以后孩子大了,她再找一個安靜一點的,沒有人認(rèn)識自己的地方,把她生下來。
自己和裴沛元之前也沒有過太多的交集,她并不覺得,自己給人盯上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搖了搖頭:“不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我追過裴沛元,可是她們應(yīng)該也都清楚我是很沒有競爭力的一個存在,所以,沒有人會盯著我的,也就更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
冷少頃卻很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如果換做是以前,你這么認(rèn)為當(dāng)然是沒錯的,可是,這一次裴沛元住院,你的反應(yīng)就過于強烈了些,而裴阿姨對你的態(tài)度也絕對非比尋常了些,所以,由不得人不懷疑到你頭上了。”
佩佩這一次有些啞口無言了。
的的確確,自己不應(yīng)該在裴沛元出事的時候,那么大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