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們經理過來。”官佩瑜一手拿著紙片,一手用槍指著服務員的頭。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如果不采取這樣的手段,她就算在這里花上一個小時,她也根本聯絡不上容烈。
調酒師見到這一幕幾乎要叫出來,卻愣是被官佩瑜一記凌厲的目光瞪得收了聲,小跑著離開了吧臺,去后面的休息室通知經理。
“我不想傷害你,”官佩瑜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服務員,“請諒解我的別無選擇。”
服務員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眼珠子一個勁地從眼眶里滾出來。
調酒師很快就帶著經理走了過來,經理一看到官佩瑜手里的槍就兩腿發軟,講話都有些不利索,“這位小姐,您有什么需要或者意見可以跟我們說……”
“我要見容烈。”官佩瑜直截了當道。
“可是我們只有二少助理的聯系方式。”經理又是為難又是害怕。
“那就打電話給他助理,快點。”
“好好好,馬上打。”雖然說這是容家的地盤,但是容烈一直都刻意讓這里保持一個靜吧應有的干凈,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在這里生事,也不會讓任何人在這里進行任何非法交易,所以經理只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生意人,從來沒有見到過真家伙。
電話很快就通了。
經理只覺得自己腿軟得幾乎站立不住,“請問,我要說什么?”
官佩瑜直接上前把手機奪過來,把女服務員往前推到調酒師的懷里,“我有急事找容烈。”
“二少這會在忙。”助理冰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我當然知道他在忙,不然也不會拿槍指著他酒吧里的人跟你打這個電話。”官佩瑜把槍頭對準那名女服務員,那女服務員頓時尖叫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默了默,“你這么做考慮過后果嗎?”
“我不這么做,后果會讓我更難以接受。”官佩瑜咬著牙說道,“讓容烈接電話!”
“你稍等。”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大概是助理拿著手機去找容烈,官佩瑜聽到腳步聲敲門聲還有交談聲,助理簡明扼要地跟容烈說明了情況。
電話那頭的容烈聽了之后意外地沒有訓斥下屬,而是無比冷靜地接過手機,問了一句,“發生什么事了?”
謝天謝地!
官佩瑜的心情無法言喻,很明顯靳云渚把她的事情跟容烈說過了,就算他不告訴別人,容烈一定是知情的,所以容烈一定知道她就是官佩瑜,這里的事情也不用擔心會傳到外面去。
“七語被人綁架了,綁匪讓我現在去談判,云渚在開會,那里的人不讓我進去,但我相信你去他們一定會給你放行,你記得把事情轉告他,不能報警,地址是在……”官佩瑜收起槍,把紙上的地址報給了他。
“我明白了,我讓我的人跟你一起去。”容烈沉聲道。
“劫匪只讓我一個人去,而且就給了我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還剩……”官佩瑜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二十二分鐘,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官佩瑜說完不由分說掛了電話,把手機丟給經理。
“不要把這件事聲張出去,不然你們的二少不會放過你們。”她說完就步履匆匆地往外跑去,又以最快的速度攔了一輛出租車。
從容情酒吧到目的地至少也要二十分鐘的車程,官佩瑜整顆心懸在了半空,忍不住坐在后面一再催促。
“這里限速六十,再快就不用再干下去了。”司機有些無語地說道。
“十五分鐘內到達目的地,我給你五百萬。”官佩瑜把一張銀行卡放在擋風玻璃前,并且撥通了電子銀行的電話,開著免提讓司機聽清卡上的余額。
司機碰到過加價的,卻沒碰到過張口就是五百萬的,登時被嚇得不輕。
“密碼是298301,我剛才也按給你看確認過了。”官佩瑜認真地看著司機,“五百萬,一分都不會少你,駕照你可以再考,這行你也不用再干。”
司機這才明白狀況,官佩瑜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一想到后半身即使不用工作也能衣食無憂,司機二話不說把油門踩到了底!
車速一下子就快了起來,路邊的景物飛快地從身邊經過。郊區的路不寬但勝在清,司機完全不顧沿途的測速儀,把車速提到一百二十,最后聽到了一條小路的路口。
“十一分鐘。”司機深吸了一口氣,把車子停了下來,只覺得自己額頭都出了汗,“前面這條路開不過去,那邊的房子都快拆遷了,你只能自己走過去。”
“謝謝。”官佩瑜打開車門下了車,摸了摸手里的槍。
身后的出租車司機開著車絕塵而去,速度絲毫不比來時慢,仿佛是在怕官佩瑜后悔一般。
官佩瑜看著眼前的村莊,這里是被政府劃為拆遷開發的地方,村里的住戶早就拿了賠償搬走了,家家戶戶的門窗都敞開著,仿佛隨時都在等待拆除。
路邊的農田早就成了荒蕪,雜草長得沒過了人的腳踝。
這里的確是個藏人的好地方,尋常人根本就不會到這里來,工隊最近也不會到這里來施工,就算這里鬧出了人命,十天半個月以內也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而且這些屋子都是有規律地排成一排,前面的視野無比開闊,外面的人看不清屋里是否有人,但是屋里的人卻能把馬路那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就算她想要悄無聲息地接近目標,然后先觀察情況也是不可能。
這地方易守難攻,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根本不給她耍計謀的機會。
可即使如此,官佩瑜救女兒的心情卻是有增無減。哪怕她不能直接帶著靳七語離開,但是只要能看到女兒,陪著女兒,官佩瑜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只要劫匪是為了求財,就證明一切還有商量的余地,而她有信心堅持到靳云渚來的那一刻。
官佩瑜一步步走向那排破屋,抬頭看那些銹跡斑斑的門牌號,然后按著順序一點一點找過去。
每走近一步,她握槍的手就多用力一分。
她屏息聽著周圍的動靜,卻只能聽到風聲和門窗被吹動的聲音,偶爾有一兩扇門窗被關上,不輕不重的聲響也讓人格外驚心動魄。
還有五戶,四戶,三戶……
來到指定的屋子門口時,官佩瑜捏緊了手里的槍,屏息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一切都跟她想得不一樣——
根本沒有什么被綁架的小孩,只有兩個端著手槍對準他的黑人。
“把槍放下。”而身后響起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