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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嘯傲乾坤(大結(jié)局)

皇帝與空無大師去了哪?溫子君知道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金翼門地宮!

溫子君不假思索便轉(zhuǎn)身往天龍寺後掠去,頃刻便趕到了目的地。開啓地宮洞門的機(jī)關(guān)就是圍牆下花池旁的那尊石雕。他上前去握住石雕,左右各擰了一次,那洞門便緩緩地打開,露出幽深的石洞。

洞門一開,溫子君便跳了下去。可是身子還沒有落地,他便察覺到有四股勁風(fēng)出現(xiàn)在下落的線路上等著,一旦他落下,便極有可能讓身上四處要害。

但溫子君的武功是何其高深莫測,只見他雙手張開,如同大鵬展翅一樣在虛空中扇動,整個下落的身形便稍稍撥高。而那等著襲擊他的四支劍均已刺出,卻都刺在空處。

這時,溫子君纔剛剛落下,左腳踩在那刺出的劍上。然後左腳輕輕一蹬,以左腳爲(wèi)中心旋轉(zhuǎn),右腳閃電般踢出,把四個襲擊他的死士踢翻在地。

死士雖強(qiáng)悍,但溫子君是含怒踢出的,先天高手的腳力非同一般,四個死士被踢得當(dāng)場倒地不起。

“來者何人?”又有一個蒙面黑衣人站了出來,大聲喝道。既然可以說話,那就不是一般的死士,最低也是頭領(lǐng)一個。

溫子君知道,既然沒有在天龍寺禪房殺皇帝,那麼皇帝極有可能被帶到地宮的核心天字號大廳。要從這裡一路闖過去,只怕要花費(fèi)大量的時間,到時皇帝也可能兇多吉少了。如果能夠扮成一個頭領(lǐng),一路前進(jìn)自然就暢通無阻了。

於是,溫子君二話不說,徑自展開身形,猶如猛虎出籠般撲向那個喊話的黑衣人。也合該此頭領(lǐng)倒黴,原來只是負(fù)責(zé)這個進(jìn)出口的安檢,卻不料遇到了一個煞星。只用了三招,溫子君便將此頭領(lǐng)打暈,然後麻利地扒下他的衣服換上。整理一番,溫子君便往天字號大廳趕去。

一路上狂奔果然再沒有人阻攔。溫子君本來就有過一次去天字號大廳的經(jīng)驗,加上神秘書信裡的金翼門地宮的詳細(xì)地圖,此時趕路就更是得心應(yīng)手,快速無比。

盞茶的工夫,溫子君便趕到了天字號大廳門前。門前站了兩個高級死士守衛(wèi),溫子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身上去,悄然將兩個死士制住。兩個死士依然站著,但已經(jīng)動彈不了。

天字號大廳的石門並沒有關(guān)上,但這個大廳實在過於寬闊,石門在最南端的,裡面的人卻在偏北,根本沒有注意到鬼魅般的敵人就在近前。

大廳裡,有四個穿著黑衣蒙著面的魁首坐於豪華大椅上。而在他們的對面,剛是站著驚魂不定的皇帝和淡定自若的空無大師。

“空無你到底是什麼人?爲(wèi)何將寡人請到此處?”皇帝畢竟是一國之君,驚疑之後,也很快就強(qiáng)制鎮(zhèn)定下來,開口問道。

“哈哈哈……”空無大師突然大笑起來,得道高僧的形象頓時消失殆盡,只餘一狂徒而已。他邊笑邊走上石階,坐在空出的大魁首左邊的豪華大椅上,然後說道:“皇帝老兒,你也果然死要面子啊,大禍臨頭,卻硬要說我們五人‘請’你來的?我們是何人?我們就是金翼門五大魁首!想必皇帝亦有所耳聞吧?哈哈……”

其餘四大魁首亦大笑不止。

皇帝聽了,自是大驚失色,說道:“原來你們,你們就是金翼門的魁首!你們還真是大膽,竟敢在天子腳下建立邪派組織,而更將寡人挾來此處,到底是爲(wèi)何?”

“哈哈……”大魁首那金石之音響起,“皇上謬讚了,不過,我們膽子比皇上所言更大。把皇上‘請’來此地,乃是實施我們的偷天換日計劃罷了?!?

“偷天換日計劃?”皇帝不由接道。

大廳外的溫子君聽了,才知曉那張神秘字條上完整的句子應(yīng)該是:“四月初八,天龍門實施偷天換日計劃。”

“不錯!偷天換日計劃!”大魁首得意地說道,“都說皇帝是天子,是臣民的太陽,我們今日卻是要把這天,這太陽給換了!”

“?。俊被实勰樕笞?,“你們,你們想另立皇帝?還是想要篡位?”

“不不不,那樣太過於冒險了?!贝罂讚u頭道,“我們只是想換一個皇上你罷了?!?

“換一個我?這是何意?”皇帝不由疑道。

大魁首一拍巴掌,大叫道:“來人!”

五大魁首左邊的石牆突然開了一個洞門,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

皇帝見了那人,臉色更是難看,指著那人張大了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你,你……是何人?爲(wèi)何冒充寡人?”

原來,進(jìn)來的人,竟然是一個跟皇帝一模一樣的人!而且,他走路的動作,一舉一動,都跟皇帝沒有絲毫差別。難怪皇帝大驚失色。見到一個跟自己如出一轍的人,任誰不驚慌失措?

“你是何人?爲(wèi)何冒充寡人?”那假皇帝站定在五大魁首一旁,大手一指,厲聲問向皇帝。

“你!你們!很好很好……”皇帝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他雖貴爲(wèi)天子,卻手無縛雞之力,如今又更是被空無帶到地宮深處,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只怕是在劫難逃。只是,他並不怕死,反正也已經(jīng)活夠了。可怕的是他家的天下,下一刻就要易手,而他也將成爲(wèi)家族的千古罪人!

五大魁首俱都狂笑不已。那個假皇帝卻肅立一旁,不茍言笑,倒是像足了皇帝。

皇帝雙腿一軟,差點就要坐倒在地。他指著上面的五大魁首問道:“你們,你們到底是誰?爲(wèi)何要加害於寡人?謀奪寡人天下?”

“也罷,如今你已是囊中之物,我們便讓你看看又有何妨。否則你也會死不瞑目吧?!贝罂椎靡獾卣f道。

大魁首一說完,便率先脫了自己的黑袍,取了自己的面具。緊接著,其他三位魁首亦脫了黑袍,取下各自的面具。

“你們……太醫(yī)仲常望,吏部尚書高晉德,京城衛(wèi)統(tǒng)領(lǐng)賈一民!你們,枉朕平日待爾等不薄,爾等爲(wèi)何要反朕?”皇帝一改先前的怯弱,突然大聲怒斥道。

“皇上,請容我來介紹一下。仲太醫(yī)乃是我金翼門之首;二魁首便是空無大師;這是三魁首,江湖第一大堡堡主趙歸箭;高尚書乃是四魁首;而我資歷最小,忝爲(wèi)五魁首!”賈一民一一介紹了一番五大魁首。

事實上,原來的四魁首已經(jīng)在少林寺被俘,至今尚被關(guān)押在少林。高晉德應(yīng)該是後來提拔上來的。

“仲常望,當(dāng)初你只是一介布衣,朕破例將你召入太醫(yī)院,後來又提升爲(wèi)院首;空無,你我二人常常把盞談佛,說什麼衆(zhòng)生平等,我佛慈悲;高晉德,你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拿你問罪;還有賈一民,朕如此信任你,把最重要的京城城衛(wèi)交給你,卻沒想到你也……全是一羣忘恩負(fù)義之徒!”除了趙歸箭,皇帝把另外四人都一一怒罵了一頓。

“皇上老兒,哼!你以爲(wèi)當(dāng)初太子是如何中毒的?”仲常望那圓臉不由冷笑起來,“其實,乃是仲某刻意爲(wèi)之,以鋪平入宮之路罷了。還有,你看這位尚書,其實他早在十年前就不是真的高晉德了,他只不過是仲某憑藉絕妙醫(yī)術(shù)替他整的容罷了,就是旁邊這個一模一樣的你。除此之外,兵部尚書俞獻(xiàn)禮,亦早已不是他本人了。”

“你們!原來你們早有預(yù)謀!”皇帝氣得全身顫抖,又是害怕又是憤怒,大聲說道。

“不錯!早在三十年前,仲謀便建立了金翼門,便開始謀劃兩件事。一是稱霸武林,二是謀奪整個天下!”仲常望有點激動地說道,“但可恨的是,稱霸武林之事竟然被溫白謙那老匹夫的長孫溫子君所破壞,仲某深以爲(wèi)憾。不過,只要今日偷天換日計劃成功,稱霸武林也自可實現(xiàn)!”

“只怕要讓仲太醫(yī)失望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在天字號大廳門口響起,“溫某雖然不才,但金翼門的這個偷天換日計劃只怕要胎死腹中了?!?

“溫子君!”四大魁首臉色一變,不由驚呼道。

五大魁首除了大魁首仲常望,其餘四個都曾在少林寺與溫子君見過,而且還在他手中吃了大虧,對於溫子君的聲音,他們自是難以遺忘。

反倒是仲常望,雖然見過溫子君兩次,但一次溫子君昏迷不醒,一次又說話甚少,加上時日過久,一時竟分不清來者何人。

接著,衆(zhòng)人便見溫子君走進(jìn)來。此時他已經(jīng)扯下面罩,露出本來面容。溫子君已經(jīng)察覺出仲常望他們失去了耐性,下一步便會將皇帝殺了。因此他不得不站了出來。

“溫愛卿!你來得正好!”皇帝見到溫子君,喜出望外,連忙奔到他面前,說道:“快!給朕護(hù)駕!”

“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仲常望冷哼一聲說道,“溫子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入!上次你一人潛入本門,來去自如。今日卻沒有那麼好的事,本魁首看你如何逃出地宮去!”

“仲常望你休得囉嗦!你將我侯府滿門盡屠,此仇不報,我焉爲(wèi)人子?如果不能手刃爾等禽獸不如的惡魔,今日就是趕我走,我也不會走!”溫子君斬釘截鐵地說道。

“哼!溫白謙那個老匹夫,本魁首幾次試探於他,他都不肯就範(fàn),不殺他怎行?”仲常望冷聲說道,“還有你!本魁首此生最大的失誤,就是對你看走了眼!上次你中了斷魂釘?shù)亩?,本魁首如果知道是你,就任你毒發(fā)身亡算了。第二次見到你,是溫白謙找我滴血驗親。當(dāng)時本魁首不能親自殺你,便聲稱不會整容之術(shù),故意把你引到長白山毒仙那裡,希冀能夠借他之手殺了你,也不知你做了什麼讓他滿意的事,居然把你的面容修復(fù)好?!?

在長白山的事,仲常望自然無從所知。溫子君聽了,心下冷笑不已:“你只知道他是毒仙,卻不知他還是東方鳴,而且早就下山助我了?!?

“你的武功一直不錯,可是並沒有達(dá)到令本門重視的程度。只是我們?nèi)f萬沒有想到,你失蹤了近一年後,武功竟然精進(jìn)如斯!擊傷三魁首,逼退二魁首!”仲常望冷冷地說道,“以你的武功,也值得本魁首出手了!溫小子,能讓本魁首出手,你也算是二十年來第一人,你應(yīng)該感到驕傲纔是?!?

溫子君算了一下時間,現(xiàn)在大概是午時三刻。也就是說,武林羣雄已經(jīng)進(jìn)攻金翼門各處據(jù)點已有三刻鐘,只要再等上一等,他們就會攻進(jìn)地宮,到天字號與自己匯合了。

所以他必須拖延時間,否則他與皇帝都將性命不保。畢竟五大魁首的武功不是假的,如果五人同時攻他,而他又要保護(hù)皇帝,屆時唯有死路一條了。

“既然如此,反正溫某也逃不掉了,那溫某有幾個疑問,不知仲太醫(yī)可否解答一番?”溫子君說道。

皇帝見狀,急了,拉著溫子君的手說道:“溫愛卿,少與他們廢話,你還是趕緊帶朕離開這裡吧!”

溫子君心裡暗歎一聲,抓住皇帝的手說道:“皇上,外面全是金翼門的人。微臣有這個心,卻也無能爲(wèi)力啊。”

“什麼?”皇帝臉色更加蒼白,顫抖道:“你你你……既然如此,你卻爲(wèi)何進(jìn)來了?”

“皇上!微臣無力保護(hù)皇上,但請皇上放心,只要微臣一息尚在,就一定?;噬喜皇?!”溫子君堅定地握住皇上的手說道。

說話的空隙,溫子君暗地裡在皇帝的手心中迅速地畫了一個“等”字。

皇帝雖然害怕之極,但也不笨,見了那個“等”字,知道溫子君在拖延時間,便也不再催促。他說道:“溫愛卿,朕能有如此忠心的臣子,是朕的運(yùn)氣……你,你你一個人逃吧?”

溫子君聽了,卻搖頭道:“微臣豈是膽小怕死之輩?怎能做出逃跑之事來?更何況,金翼門怎麼會讓微臣走呢?如果微臣逃出去了,他們的偷天換日計劃豈不是真的泡湯了嗎?”

“哈哈哈……溫小子,算你識相!不過,即便你逃出去又如何?只要你身邊的皇帝老兒死得無影無蹤,那我這位皇帝就是再真不過的皇上。外面那些文武百官是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皇上的話呢?”仲常望大聲笑道。

皇帝聽了,雙手再次抓緊了溫子君的手臂,面無人色。

仲常望又笑道:“溫小子,我們還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殺了你身邊的皇上,加入本門,本魁首會給你最優(yōu)厚的條件,五魁首變成六魁首,如何?”他的意思是,只要溫子君願意,也可以成爲(wèi)金翼門魁首之一。

皇帝聽了,全身一顫,握緊溫子君的手不由鬆了開去,並往後退了幾步,嘴裡說道:“不,溫愛卿,不……”

“皇上請放心!微臣不會背叛皇上的?!睖刈泳嘈σ幌拢会徂D(zhuǎn)向仲常望,說道:“謝謝仲太醫(yī)的賞識,只不過他是真龍?zhí)熳?,溫某怎會下殺手?如果真要殺,溫某會殺你旁邊的那位假冒產(chǎn)品!”說著,他指向那個假皇帝。

假皇帝被溫子君含著殺氣一指,登時冷汗直冒,身不由己地後退了一步。

“反正溫某今日在劫難逃,不如請仲太醫(yī)給溫某解疑釋惑,好讓溫某死也死得瞑目?!睖刈泳f道。

上次溫子君進(jìn)了地宮又出去,一來是他暗地裡摸進(jìn)來的,二來是當(dāng)時包括他在內(nèi)的四大魁首都不在地宮。今日溫子君進(jìn)來,卻是五大魁首俱在,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拖油瓶皇帝,他再想平安離去,已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仲常望覺得自己已經(jīng)勝券在握,便樂道:“那好,你有什麼疑問便問吧,免得到了陰曹地府也不心安的?!?

溫子君聽了,面色一整,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三十年前你憑空出現(xiàn)在京城濟(jì)仁堂,相信仲常望也不是你的真名,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哈哈……”仲常望大笑起來,拍著胖手說道:“溫小子果然厲害,連這些細(xì)枝末葉也能查出來。不錯,仲常望只是本魁首的化名,本魁首真正的名字是曲無涯?!?

其他魁首面無表情,顯然早已知曉仲常望的真實身份。

“曲無涯,曲無涯……”溫子君低聲重複了幾遍仲常望的真名,突然擡頭問道:“那你與曲向天是何關(guān)係?”

仲常望聽了,露出少有的肅敬,說道:“他正是家父!”

“果真如此!”溫子君心裡震驚不已。他聽說仲常望真名叫曲無涯,不由聯(lián)想起大魔頭曲向天,纔有此一問,卻不料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隨即他又疑道:“可是,曲向天不是在六十年前被武林羣雄逼下了問情崖麼?他……你怎麼會是他兒子?”

問情崖四面壁高萬仞,且陡峭無比,從上面摔落,人早成肉餅,豈能成活?即便僥倖不死,又如何能夠爬得上來?

“哼!本魁首也不怕告訴你,當(dāng)時家父被武林的那些卑鄙小人逼落問情崖,自忖也是難逃一死。但他命不該絕,先是在半崖上落在一株虯鬆上,卸去一些下墜之力,最後落地時,卻正好有一條巨蟒盤在該處,正好被幫他做了墊子。”仲常望說道。

“原來如此?!睖刈泳桓被腥淮笪虻臉幼印?

“即便如此,如果不是有人出現(xiàn)的話,家父還是難逃一死。他本來就受了重傷,如今摔落崖底,更是血流不止,如果沒有人幫忙醫(yī)治,還是會血盡而亡。”仲常望神情有點低落,顯然想起其父當(dāng)時重傷的樣子。

“有人?當(dāng)時崖底還有人?”溫子君聽了後,大吃一驚。

問情崖不是一處絕地麼?怎麼下面還有人呢?

“不錯。下面的確有人,那個人便是江仲秋!後來成了本魁首的外公!”仲常望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內(nèi)容讓溫子君越來越吃驚。

“江仲秋!江湖神醫(yī)江仲秋!”溫子君驚呼起來,覺得今日是他驚訝最多次的一天,“他怎麼會在問情崖底?”

溫子君初出江湖時,何風(fēng)陽還說讓他去找神醫(yī)江仲秋,幫他醫(yī)治陽氣過剩的毛病。他卻哪裡想到,神醫(yī)江仲秋不僅救了大魔頭曲向天,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

“事實上,問情崖底便是我外公的家。最初救起家父的卻是後來成了家母的神醫(yī)的女兒?!敝俪Mf道,“家父傷好後,武功亦已廢去大半,但那些武林所謂的正道逼他落崖的仇緊記在心,一刻也難以忘記。他便虛心向我外公學(xué)醫(yī),而我外公當(dāng)時年歲已高,正愁無人可傳衣鉢,便對家父傾囊相授?!?

江仲秋是個醫(yī)癡,他不管白道還是黑道,只要有人求醫(yī),便必定出手相救。所以在江湖中是極受人尊敬的。

曲向天是一個大魔頭,當(dāng)時武功已十去八九,更是無處可去。因此,在他刻意隱藏下,成了一個謙謙君子,受到江仲秋的寵愛,不單把醫(yī)術(shù)全部傳授,還將女兒下嫁給他。

可是曲向天是個有仇必報的大魔頭,他知道自己報仇無望,便把希望寄託在他兒子曲無涯身上。從小教曲無涯醫(yī)術(shù),魔功,把武林正道曲解,說他們是卑鄙小人。

曲無涯長大成才以後,曲向天便向他建議,正所謂“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要想不被江湖人士所追殺而又要有所作爲(wèi),便只有隱身於朝廷,藉助朝廷之力,完成曲向天未竟之宏願。

的確,曲無涯即仲常望他差點就做到了,差點就完成了乃父的遺願——稱霸武林。曲無涯在江湖中暗地裡佈下棋子,一邊費(fèi)盡心思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一邊不遺餘力地打擊各大門派的實力。只是仲常望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收官的時候,中途卻殺出個程咬金溫子君來,把他稱霸武林的計劃破壞得一乾二淨(jìng)。

但仲常望還有一個比他父親曲向天更大的計劃,就是謀奪天下!這個計劃,已是唾手可得。

如今溫子君又出現(xiàn)了,他還能力挽狂瀾麼?

“溫小子,上次稱霸武林的計劃被你破壞殆盡??峙陆袢漳銋s無能爲(wèi)力了?!敝俪M誀?wèi)低落的情緒很快就拋諸腦後,意氣風(fēng)發(fā)地說道:“哼!只要奪得天下,那小小的江湖還不是輕易拿下?屆時,本魁首定要給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一點顏色看看!哈哈……”

“來人!”仲常望大吼一聲。

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廳外響起。聲音越來越密集,聲勢越來越浩大,全是朝天字號大廳趕的。

不一會,便見一羣人擁進(jìn)了天字號大廳。可是這羣人並不是仲常望所召喚的死士,而是溫子君的援軍!少林武當(dāng)及各大門派的精英,李清瑞及禁衛(wèi)軍,橙緣、君臨風(fēng)、葉星雨……龍鳳小隊,就連一直隱身在鎮(zhèn)海鏢局的夏語冰,徐敏傑,潘飛虎都來了。

李清瑞見到皇帝便衝上前去,跪拜道:“皇上您受驚了!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皇帝開始聽到廳外密集腳步聲,嚇得面如土色。如果不是溫子君上前扶住的話,他早已坐倒在地了。此時見到來的全是自己人,知道自己性命無憂,心情也暢快起來。

他清了清喉嚨,整了整衣冠,才說道:“李愛卿,快快請起,你何罪之有?來得正好,來得正好!朕將重重有賞!”

此時見自己人佔優(yōu)勢,皇帝便指手劃腳起來,指著仲常望他們說道:“來人呀!把他們?nèi)o朕綁起來,朕要親自審問!”

可是,圍在溫子君與皇帝周圍的人,多半是江湖人士,根本就不聽從皇帝的號令,還個個不解地望向皇帝,不知皇帝在號令誰。

溫子君見狀,連忙向皇帝行禮道:“皇上,此時我們雖然人多,但指不定金翼門還有許多未出的暗手,此地仍然還有危險。爲(wèi)安全計,還請皇上先行離開此處,回到皇城纔是!”說著,他又向李清瑞使眼色。

李清瑞見狀,亦接道:“請皇上以國事爲(wèi)重,先行離開這危險之地啊。”

皇帝想了想,覺得溫子君所言也對。這裡乃是金翼門的老巢,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後手呢?

於是,皇帝點點頭,極具威嚴(yán)地說道:“那金翼門之事便全權(quán)交給溫愛卿來辦。記住,那個膽敢冒充朕的傢伙,格殺勿論!切記切記!”他可不想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傢伙存在這個世界上。

“是。一切按皇上旨意辦!”溫子君說道。

李清瑞立即帶著禁衛(wèi)軍,簇?fù)碇实弁貙m外走去。此時的地宮,早已被羣雄清掃一空。那些死士要麼被殺死,要麼就是被羣雄奪得的金笛銀笛所控制,成了階下囚。

待皇帝安全退走,溫子君才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面面相覷的金翼門五大魁首。

這時,已有人發(fā)現(xiàn)五大魁首旁邊還有一個皇帝。他們私底下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此時的五大魁首俱都鐵青著臉。剛剛還勝券在握,如今卻又一敗塗地。如此巨大的落差,讓他們心裡生出一種無力感覺。

那個假皇帝更是嚇得整個人退到牆角,全身發(fā)抖。當(dāng)初仲太醫(yī)描述的可不是這樣的情景啊。

仲常望望著溫子君,更在心底發(fā)出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如果沒有溫子君,如果趁著溫子君羽翼未豐時把他毀滅,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可是人生能有那麼多的如果嗎?

“仲常望!到了如今,你還妄圖謀奪天下麼?”溫子君朗聲說道,“你的外圍下屬及所有死士都已爲(wèi)我們所制服。你們已沒有翻盤的機(jī)會了!”

“哈哈哈……”仲常望突然大笑起來,然後才說道:“溫子君,本魁首果然是小瞧了你啊。哼!成王敗寇,既然已經(jīng)如此,本魁首還有何話可說?”

“仲常望!溫某給你一次機(jī)會?!睖刈泳f道,“你我二人比試一場,如果你贏了,溫某便自作主張,放你們離去。當(dāng)然,那個假冒產(chǎn)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走的。如果是溫某幸運(yùn)贏了,你們則束手就擒,如何?”

“大魁首,別聽那小子的。我們還有路可走?!比宗w歸箭聽了溫子君的話,立即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nèi)诉€在,就一定會有東山再起的機(jī)會!”

仲常望的臉色陰晴不定。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金翼門,傾盡了他所有的心血,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金翼門已然瓦解,不復(fù)存在了。

走?還能走到哪裡去?當(dāng)然,憑他們的武功與智慧,只要他們願意,任誰也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可是,那又如何?再建一個金翼門?要知道,他已經(jīng)不再年青,再花個二三十年來興建,到時自己早已垂垂老矣,還能有何作爲(wèi)?

那還不如再搏一次,只要能夠?qū)刈泳@個武林的精神支柱斬於劍下,說不定武林將再次陷入混亂。屆時,他就可以混水摸魚,重拾舊部,捲土重來。

仲常望對於武功極爲(wèi)自負(fù)。

江仲秋十分喜愛這個外孫,憑著精湛的醫(yī)理,他熬製了一種集百味珍貴藥材而成的湯,專門讓他的小外孫在裡面浸泡,直至仲常望十六歲,天天如此,從未間斷過。

這種藥湯可以很好地鍛鍊人的筋骨皮,還能夠激發(fā)人的潛能。

曲向天是個大魔頭,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的武功已經(jīng)達(dá)到一代武學(xué)宗師的水平。由他教導(dǎo)出來的仲常望,武功自然低不到哪裡去。

於是,仲常望十六歲的時候,武功與醫(yī)術(shù)都已大成。只是曲向天爲(wèi)了稱霸武林,不讓仲常望行走江湖。江湖中也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少年高手的存在。

可以說,仲常望的一生,只是曲向天的延續(xù)。曲向天在他幼小的時候,便開始向他灌輸稱霸武林的思想。因此,仲常望也極爲(wèi)聽從其父的話,一生爲(wèi)稱霸武林而活。

十年前,仲常望的武功就已有了突破,一舉成爲(wèi)先天高手。他自忖溫子君年紀(jì)輕輕,就算武功再厲害,也斷然沒有達(dá)到先天境界。單憑這一點,他便已穩(wěn)操勝券。

殊不知,溫子君雖然年紀(jì)輕輕,但他屢獲奇遇,幾次徘徊於生死邊緣,反而讓他得到了突破,成爲(wèi)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先天高手。

細(xì)究起來,溫子君如此年青便晉升到先天境界,似乎金翼門也在其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如果不是最初被趙一翔誣陷爲(wèi)採花淫賊,一路逃亡與奇遇,他也不會成爲(wèi)一代大俠,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所以說,人生真的很奇妙。人生路上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可是誰是誰的朋友,誰是誰的敵人,敵人就只會給自己沉重的打擊嗎?誰也無法看出來。只有等走完一段人生再回過頭來看時,才知道路上的那些人都可能與自己有著莫大的聯(lián)繫,自己的每一次進(jìn)步,都有朋友或敵人的影子。

或許,這就是佛家所謂的緣?

“好!本魁首便與你賭上一賭,看看到底誰是最強(qiáng)者!”仲常望終於下定決心,要與溫子君決一死戰(zhàn)。

溫子君終於舒了一口氣,他還真怕仲常望不肯比鬥。如果他們從那五張大椅處沉下逃走的話,溫子君也無法阻攔。神秘書信裡的地宮地圖,亦只有那五張大椅處是打著問號的,說明那裡通向何處,有何機(jī)關(guān),全都不清楚。

“大魁首!”不單三魁首一個人,二魁首四魁首他們都大聲叫道。

仲常望轉(zhuǎn)身望向四人,一臉平靜地說道:“你們走吧。本魁首要與這地宮共存亡!”

那四個魁首聽了,腳步?jīng)]有挪動一下。倒是靠在一旁牆上的假皇帝卻再也忍不住,轉(zhuǎn)身往來時的那個石門奔去。

溫子君這邊的羣雄見了,許多人都叫道:“不許走!”正當(dāng)有人要追上前去時,卻見那個假皇帝一個踉蹌,跌倒在那石門前,再也不見動彈。

“本魁首一手造就了你,豈能容你脫出本魁首的手掌心?!”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仲常望。

仲常望轉(zhuǎn)過來,一臉平靜地面對著溫子君,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運(yùn)起體內(nèi)的先天真氣。須臾,衆(zhòng)人便聽見筋骨錯落的聲響從他體內(nèi)傳來。接著下來的情景更讓衆(zhòng)人大吃一驚,仲常望本來矮胖的身子開始拔高,肥胖也漸漸消失,整個人都變得高高瘦瘦的。他那胖胖的圓臉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鬱的瘦削的長臉。

等到仲常望體內(nèi)沒有筋骨的劈啪聲響起,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身材頎長的黑衣秀士,看上去彷彿年青了不少。那張長臉變得極爲(wèi)秀氣,雙眼冷漠而透著一股邪氣,卻有著異樣的魅力。他那身黑衣本來就寬鬆之極,如今變身後,卻正好合適。

“只怕這纔是仲常望,不,是曲無涯的真正面目吧。”溫子君心裡忖道。他嘴裡卻讚道:“久聞魔門有一種功夫叫‘錯骨易容術(shù)’,施展時全身筋骨痛苦萬分。仲太醫(yī)能忍人所不能忍,把這種功夫使得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實在令溫某佩服!”

“少廢話,拔劍吧?!闭f著,仲常望便從寬鬆的黑衣下拔出一把劍來。

“咦?這不是……”不僅溫子君見了仲常望的劍感到意外,就是羣雄中也有不少人驚疑起來。

倒不是這把劍的劍身呈赤紅色讓大家感到意外,而是它的外形,簡直就是另一把乾坤劍!

“家父一生自負(fù)才學(xué)武功,但只有一人令他真心佩服。此人並非我外公,而是乾坤老人?!敝俪M殉鄤εe在眼前,左手輕撫劍脊,嘴裡淡淡說道:“而乾坤老人給家父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他手中的乾坤劍。事實上家父並未親見到乾坤劍,但也不妨礙他的嚮往。因此,在我滿月後,家父踏遍山河,搜尋天外飛石,歷經(jīng)一十六年,終於鑄出這把堪比乾坤劍的焱陽劍!”說著這些的時候,他的臉上滿是懷念與驕傲。

“溫子君,本魁首知道你師承乾坤老人。如果家父沒有被逐出乾坤老人門下,本魁首還要叫你一聲師叔呢。”仲常望繼續(xù)說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拔劍吧!”說著,焱陽劍當(dāng)胸一劃,斜指右下方。

此時的仲常望,一身黑衣,手裡卻握著一把赤紅的劍,高高地站在石階上,有如一尊孤傲而又落寞的石像。

溫子君見狀,也不答話,緩緩地拔出了幽藍(lán)的乾坤劍。他只對羣雄說了句:“你們退後!”然後便挽了個劍花,乾坤劍橫在前胸。

“小劍!”葉星雨她們幾個美嬌娘都衝了上來,一個個手裡都握緊了長劍,一副要幫夫君的樣子。

“你們都退下!這是我與他的決鬥,不管勝負(fù)如何,你們都不許出手!”溫子君的聲音有點冷厲。

葉星雨她們聽了,身子不由一頓。溫子君從未如此冷厲地對待過他們,一時之間,她們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溫子君微嘆一聲,把葉星雨召上前來,在她耳邊交待了幾聲。葉星雨頻頻點著頭,爾後拉著幾個姐妹退開去了。

這時,仲常望也對四大魁首說道:“即便你們不走,也不能出手助我。這是本魁首的決鬥。”

四大魁首沉默不語。

“出招吧!”仲常望淡然說道。

溫子君知道仲常望自恃身份,不會先出手,便也不客氣,率先出劍。只見他輕叱一聲,乾坤劍在空中劃著一道弧線,直向仲常望刺去。但他前進(jìn)的線路並非是直線的,而是忽左忽右。

藍(lán)幽幽的乾坤劍有如吞吐不定的蛇信,不斷向仲常望逼近。

他這招脫胎於綠柳掌法中的“輕風(fēng)擺柳”,猶如風(fēng)中柳枝,左右搖擺不定,可虛可實,可進(jìn)可退。溫子君以此招爲(wèi)基礎(chǔ),更融合武林各派的劍招於一爐,才使得這招劍法威力更大,旁人再也看不出何風(fēng)陽那掌法的影子。

仲常望見到溫子君攻來的乾坤劍,臉上古井不波,無憂無喜。待得乾坤劍到了面前,他手中的焱陽劍才自下而上劃出一道弧線,最後豎立在胸前,卻正好封住了溫子君刺出一劍。

溫子君這招本就是試探之用的,所以乾坤劍一沾到焱陽劍便飛速地後退。不給仲常望一點反擊的機(jī)會。

“溫小子,你我二人過招,還用試探做什?儘管放馬過來吧。”仲常望冷冷地說道,“莫非你還想我們在此戰(zhàn)個三天三夜麼?”

“既然如此,那溫某就不客氣了。”溫子君亦是冷哼一聲,“看招吧?!闭f完,他便深吸了一口氣,也不使什麼劍招,乾坤劍就這麼直直地對刺過去。

江湖中多數(shù)人認(rèn)爲(wèi),高手過招,就是要舞著極爲(wèi)繁複而又華麗的招式去進(jìn)攻敵人。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人,武功境界都未達(dá)到高手之列。

修禪者有三重境界:第一重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則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什麼?武林前輩獨孤求敗認(rèn)爲(wèi)是無招勝有招,其實跟修禪的第三重境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它們都在昭示著一個武學(xué)的真諦:武學(xué)起於本初,最後又迴歸到本初,真正達(dá)到返樸歸真。就像獨孤求敗所言,武功達(dá)到了最高境界,枯枝碎草,無不是劍!

旁人看似極普通的一劍,仲常望卻從中聞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整個人不由凝重起來,因爲(wèi)他已達(dá)到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他一看便知溫子君這一招蘊(yùn)含著先天力量的運(yùn)用,心下大驚:“莫非他年紀(jì)青青便已晉入先天境界?!這,這怎麼可能?”

於是,仲常望不再站在原處等溫子君刺來,而是暗自運(yùn)起先天真氣魔陽訣,同樣極簡單地一招直刺,朝著刺來的乾坤劍射去。

一紅一藍(lán)兩把劍,就像對射的兩支箭,飛行在同一條直道上。等到兩把劍尖越來越近時,焱陽劍劍身泛起一團(tuán)火焰似的紅光,而乾坤劍上則冒出一團(tuán)冷月一般的藍(lán)光,而且越來越盛。

“呯!”一聲巨響,兩把劍毫無花架地刺中對方,就如針尖對麥芒一樣。

一紅一藍(lán)兩個光團(tuán)碰觸在一起,發(fā)出耀眼奪目的光芒,頓時爆炸開來。旁邊圍觀的不論是江湖羣雄還是未走的四大魁首,都不由伸手擋在雙眼前,不敢觸其光芒。

緊接著,卻是一股充滿無敵力量的勁氣以兩把劍爲(wèi)中心,向四周漫延開去。羣雄一接觸到這股勁氣,便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四大魁首退無可退,只得一屁股跌坐在大椅上,臉色甚爲(wèi)難看。

兩個肇事者亦是雙劍一碰觸便分別往後退。那些光芒及勁氣卻沒有對他們產(chǎn)生絲毫影響。當(dāng)光和氣團(tuán)消失後,溫子君與仲常望依然站在動手前的位置上。

“先天真氣!你果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先天境界,成爲(wèi)了先天高手!”仲常望臉色驚異不定,失聲說道。

“仲太醫(yī)不也一樣嗎?”溫子君淡然一笑,說道。

先天境界?兩人竟然是先天高手?羣雄一聽,全都驚訝無比。

先天境界一直只是個傳說,幾百年來並沒有聽說誰是先天高手。但衆(zhòng)人都相信先天境界的存在,可是偏偏就無人能夠達(dá)到,漸漸也就成了傳說。

可如今,不單出現(xiàn)了先天高手,而且一出就是兩個,能不讓江湖羣雄驚訝不已麼?

最高興的莫過於葉星雨她們幾個溫子君的美嬌娘,夫君能有如此實力,她們臉上也自然有光。但她們隨即又暗自嘆息,先天高手的夫君,對上的敵人居然也是先天高手,勝負(fù)尚難預(yù)料呢。

接下來,兩把劍有如出海蛟龍,紛紛向?qū)Ψ嚼p鬥起來。兩人你來我往,雙劍不時閃過劍花。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戰(zhàn)到後來,兩人的身影都看不清楚了。只有一紅一藍(lán)的劍光依然清晰無比。

間中,溫子君也使出過乾坤八劍,如雷動八方,火勢炎炎,斜風(fēng)細(xì)雨……他也施展過五行劍指,只是收效甚微。

要知道,仲常望也是先天高手,而且他本身功力比溫子君深厚,加上又於十年前便已晉入先天境界。面對溫子君的種種劍招,他的確是感到壓力極大,但憑藉其強(qiáng)大的魔陽訣真氣,每次都化險爲(wèi)夷。

鬥到後來,仲常望越來越心驚。他實在難以相信,莫非溫子君是從孃胎便開始練功?否則的話,他怎麼能這麼年青便晉入先天境界,而且先天真氣源源不斷,跟仲常望相比也遑多讓。

仲常望哪裡知道,按常理溫子君才晉入先天境界一年左右,他的先天真氣自然沒有仲常望渾厚。可是溫子君另有奇遇,習(xí)得了苗疆的元神修煉之法,而且陰差陽錯之下,居然使元神之力與乾坤之力可以相互轉(zhuǎn)化,從而使自己的先天真氣憑空翻了一倍。

兩人都是使出全力的先天真氣,相互碰撞後產(chǎn)生的勁氣不斷外溢,形成一股旋風(fēng),盤旋在天字號大廳周圍,那堅硬的石牆都被刮出道道劃痕。

江湖羣雄就更不用說了,大部分因受不了這股旋風(fēng)而紛紛退出大廳。只有少數(shù)一流高手如橙緣、葉星雨、姬月眉、天癡地狂,龍鳳小隊……但他們都已退到大門處,眼睛都焦急望向激戰(zhàn)中的溫子君,顯然十分擔(dān)憂。

四大魁首身後沒有退路,可是又不捨得獨自從大椅處離開,便只得個個盤腿打坐,用本身的內(nèi)力來抵消那股勁風(fēng)。

終於,兩把劍再次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碰觸在一起,發(fā)出的勁氣使得四大魁首紛紛吐了一口鮮血出來。橙緣他們亦再也無法抵抗,紛紛退出了大廳。

接下來,溫子君與仲常望二人的動作都明顯慢了下來。一招一式都變得清晰可見,就連三歲小孩,只怕也可看得一清二楚。因爲(wèi)他們動作實在太慢了,以至於落在別人的眼裡,他們哪是在做生死鬥呢?分明是在耍著玩罷了。

但葉星雨他們知道不是。隨著兩人的動作慢下來,那股旋風(fēng)失去了推動的源力,也漸漸消失了。葉星雨他們又再一次進(jìn)入大廳裡觀看二人的拼鬥。

看著兩人的慢動作,高手們都個個臉色凝重。他們知道,兩人已經(jīng)鬥到最爲(wèi)關(guān)鍵的時刻,稍有不慎,便是劍毀人亡。

“鏘!”兩把劍再次纏鬥在一起。

只是這一次,兩把劍再也沒有分開,就這樣粘在一起。同時一紅一藍(lán)兩團(tuán)光芒大盛,在兩把劍上你來我往地進(jìn)行著拉鋸戰(zhàn)。

溫子君與仲常望都臉色凝重,大汗淋漓,握劍的右手都有點顫抖。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地伸出左手按在劍柄上,使劍再次穩(wěn)定下來。

“天哪!他們,他們在比拼內(nèi)力!”不知是誰了一聲,接著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橙緣、君臨風(fēng)他們的臉色變得難看,葉星雨她們幾個美嬌娘更是花容失色。

比拼內(nèi)力,是武者萬不得已才行之的。也就是說,兩人到了比拼內(nèi)力的地步,也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只有其中一方力竭而死,另一方纔能倖免於難。但更多的卻是二者同歸於盡。

當(dāng)然,只要哪方受到第三方的攻擊,哪怕是三歲小孩般扔個石子過去,他也會受到巨大影響,極有可能是劍毀人亡。

四大魁首艱難地站立起來,他們一起向前踏了兩步,便聽見龍七的喝止聲:“站??!你們想幹什麼?比鬥之前雙方便已說好外人不得幫忙,難道你們還想插手?如果你們再邁前一步,我們也就不客氣了!弩箭準(zhǔn)備!”

龍鳳小隊成員一個個手裡端著上好弦的弩箭,紛紛對準(zhǔn)了四大魁首。四大魁首見狀,只得止步,亦是一臉憂慮地望向他們的大魁首。

事實上,龍鳳小隊何嘗不想用弩箭對準(zhǔn)仲常望?只是他們知道,溫子君作爲(wèi)武林盟主,如果不遵守諾言的話,即便他勝了又有何用?

就在這時,一直咬緊牙關(guān)的仲常望突然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只見他左手食指按了一下寬大的劍柄一處突起,那劍鍔便突然跳出一個小洞。小洞裡立即爬出一條鐵線般細(xì)小的金蛇!

“金線蛇!奇毒無比的金線蛇!”江湖羣雄中也有識貨者,不由驚起呼喊起來。隨即衆(zhòng)人都替武林盟主擔(dān)憂起來。

任誰也沒有想到,仲常望的劍柄里居然還養(yǎng)著一隻毒蛇!就連四大魁首都先是一陣愕然,繼而又嘴露笑容。這一次,大魁首應(yīng)該勝券在握了吧。

葉星雨她們則是一臉驚懼,卻又不敢高聲呼叫,生怕分了溫子君的心。她們只得個個掩著小嘴,眼角急得淚水直流。

金線蛇在洞口試探了幾下,便扭著身子沿著焱陽劍向溫子君逼去。

望著大汗直流的溫子君,仲常望的笑意更濃了??墒蔷驮谶@時,溫子君突然詭異地笑了。仲常望不由一愣,他不知道死到臨頭的溫子君,還笑那麼詭異幹什麼。

“莫非他也還有殺招?不過,這不可能呀?!敝俪M氲?。

彷彿是在響應(yīng)仲常望的想法,溫子君額頭正中的泥丸穴突然漲大,裡面突然鑽出一隻玉色的蜜蜂來!只是衆(zhòng)人都盯在焱陽劍上的那條金線蛇上,除了仲常望,誰也沒有留意到小玲瓏的出現(xiàn)。

仲常望臉色劇變,剛剛露出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懼。

“看!有隻玉蜂在盟主面前!”又有人叫道,不過明顯是壓著嗓子叫的。

就在衆(zhòng)人議論紛紛之際,小玲瓏發(fā)出急促的嘯音,不斷地在金線蛇上空盤旋。金線蛇開始還昂起頭來對峙,但隨著小玲瓏的嘯音不斷,它低下了頭,在焱陽劍上扭來扭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束縛它,而它又在試圖擺脫一樣。

小玲瓏的嘯音更加急促了,金線蛇最後低下頭,極不情願地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直向仲常望逼去。

仲常望望著漸行漸近的金線蛇,再也感覺不到它對主人的歡欣。越來越近的金線蛇,給仲常望的是一股寒入骨髓的殺意。

“不,不,不!”仲常望口不能言,心裡呼喊起來。

可是金線蛇並沒有聽到仲常望的聲音,它爬到劍柄處盤踞起來,伸出高昂的頭,吐著腥紅的信子,對著仲常望嘶嘶直叫。

“不!”仲常望張嘴大叫一聲。就在這時,金線蛇彷彿找到了洞口,閃電般射進(jìn)了仲常望的嘴裡,直往他喉嚨裡鑽。

仲常望再也無法保持與溫子君的內(nèi)力對抗,被溫子君的內(nèi)力推得往後飛去,撞在石牆上,即刻倒地不起,加上進(jìn)了他喉嚨的金線蛇,只怕他是難逃一死了。

溫子君也感到一陣力竭,整個人一軟,便跌坐在地上。

四大魁首見狀,臉色大變,都紛紛作勢要撲向溫子君。可是一直注意他們的龍鳳小隊早就等在一旁,見狀紛紛射出弩箭。

本來就已經(jīng)受傷的四大魁首隻是象徵性地抵擋了幾下,便瞬間成了的刺蝟。

金翼門五大魁首全部授首,剿滅金翼門行動全面勝利。

溫子君並沒有昏迷,他拉著衝上前來的葉星雨問道:“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叫楊先生的女頭領(lǐng)?”

葉星雨含著淚搖了搖頭。

而就在此時,一個少林僧人手捧一封信遞到溫子君手中。

溫子君立即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束青絲,再無其他。他緊攥著那束青絲,然後昏倒在葉星雨的懷裡。

剿滅金翼門後,皇帝在朝廷進(jìn)行了一番大清洗。儘管還有一些金翼門的殘餘分子存在,但已經(jīng)無傷大雅。

此次剿滅金翼門,溫子君居功至偉,被皇帝封爲(wèi)定國侯。只是溫子君雖然受了此封號,卻沒有留在朝廷,而是悄然離開了京城,不知所蹤。

江湖再一次平靜後,溫子君連武林盟主之位也辭了。帶著五位美嬌娘,嘯傲山林,泛舟大海,豈不快哉?

朝廷與武林俱都派出人,遍尋溫子君,卻都沒有結(jié)果。

溫子君到底在哪裡?無人知曉。

但有民間傳說,他跟五位美嬌娘曾經(jīng)在西南的大理國一起賞茶花……

(全書終)

本書完結(jié)感言

好了,小劍在此大吼一聲:“本書已經(jīng)完本!”

呵,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本書從二OO四年開始寫的,足足寫了四年。四年以前,小劍只是一個愛看小說的人。只是許多市面上的小說都還沒有完結(jié)的,小劍尋了許久,才得知這些小說都是網(wǎng)絡(luò)小說,都還在不停連載呢。

小劍如同發(fā)現(xiàn)了一座金礦一般,如飢似渴地閱讀著網(wǎng)絡(luò)小說。看到後來,小劍卻突發(fā)奇想,覺得自己或許也可以試著寫一寫,因爲(wèi)小劍讀的有一些書實在是慘不忍睹。於是,纔有了本書。

本書是小劍的網(wǎng)絡(luò)小說的處女作,但小劍開始並不知道寫小說要做什麼準(zhǔn)備,沒有提綱,寫到哪算到哪。因此本書一直寫得斷斷續(xù)續(xù)。中間經(jīng)過許多前輩們包括讀者及編輯們的指點與鼓勵,曾經(jīng)一度打算不寫了的小劍,終於還是堅持了下來。

當(dāng)然,大家有目共睹,本書存在著許多瑕疵。特別是結(jié)局,大家都不甚滿意。但小劍要告訴大家,這個結(jié)局是小劍深思熟慮後寫的。不過,最後寫到“溫子君與五位美嬌娘在大理國賞茶花”這裡,實在是小劍的筆誤,的確是不止“五位”美嬌娘的。

至於柳月的去向及折花會的動向,實際上小劍在書中都已暗示。還有,跟主角溫子君有關(guān)的一系列人物,他們的去向問題,小劍不再多說,相信聰明的你們一定可以憑藉豐富的想象力洞悉他們的未來。

好了,本書完結(jié)。小劍在此要對所有關(guān)心和一直支持本書的人作揖鞠躬,並滿懷深情地說一聲:“謝謝你們!如果說本書是一棵樹,那它的成長有著你們的一份汗水!”

嗯,有不少人關(guān)心小劍的新書問題。小劍在此聲明:新書會有滴!上傳時間在奧運(yùn)開幕左右,不過,小劍可能會換一個馬甲,希望屆時大家能夠認(rèn)出小劍來哦!

再次頓首叩謝!

劍痕淚於2008年8月3日

本書完結(jié),看看其他書:
第二十一章 鄭園風(fēng)雲(yún)(六)第一百一十九章 武林盟主第一百二十三章 祥雲(yún)店鋪第一百零六章 江洋大盜第八十四章 五魁首第六章 三戰(zhàn)匈奴(五)第二十二章 黃河幫兇案(八)第一百一十七章 強(qiáng)援解圍第六十章 簡易步法第二十九章 首戰(zhàn)告負(fù)第十九章 鄭園風(fēng)雲(yún)(四)第三十九章 登陸瓊州(四)第一百零一章 熬藥解毒第六章 三戰(zhàn)匈奴(五)第八十九章 心如撞鹿第二十三章 無憂之歸屬第十三章 共商大計第七十八章 偷樑換柱第十二章 燕京三英第五章 三戰(zhàn)匈奴(四)第六章 谷外來客第十五章 蘇州鄭園第一百一十二章 月上柳梢第七十九章 血洗石子城第六十六章 請君入甕(四)第二十章 託孤授劍第八十二章 滅殺劍法第四十九章 溫府應(yīng)聘(三)第四十八章 溫府應(yīng)聘(二)第九十二章 兵發(fā)少林第八十二章 滅殺劍法第二十六章 賓客盈門第四十八章 心法互換第四十章 斷龍崖之圍第七十二章 路過杭州第三十四章 血洗顧家莊(三)第一百章 血染少林第五十七章 實力比試第三十八章 一龍二鳳第四十六章 定國文侯第三章 小劍之名第四十三章 安軍易侍第六章 青樓驚豔第六十三章 一葉知秋第十四章 淫賊橙緣第十八章 各懷心事第九十二章 兵發(fā)少林第三十一章 如煙舊夢第三十三章 血洗顧家莊(二)第一百二十三章 祥雲(yún)店鋪第十四章 淫賊橙緣第七十六章 仇人相見第四十八章 溫府應(yīng)聘(二)第三十七章 登陸瓊州(二)第八十八章 化險爲(wèi)夷第三十九章 血洗顧家莊(八)第八十三章 水攻之計第二十一章 溫柔陷阱第二十七章 四方雲(yún)集第二十七章 四方雲(yún)集第八章 執(zhí)子之手第十四章 又見月眉第五十三章 黎族內(nèi)亂(九)第二十九章 清白丁魚第一百二十章 走火入魔第一百二十二章 家人消息第六十八章 鏢局招聘第十八章 各懷心事第四十七章 聖蠱之天眼術(shù)第二十二章 黃河幫兇案(八)第八十三章 水攻之計第三章 石室修練第一百零二章 第二輪攻擊第三十四章 厲兵秣馬第六十七章 冰瘴火喑第八十七章 誘敵深入第四十九章 黎族內(nèi)亂(五)第五十三章 失蹤事件第六十六章 誘捕雪貂第八十章 死士訓(xùn)練第五十八章 江湖告急第十七章 鄭園風(fēng)雲(yún)(二)第七章 乾坤老人第五十七章 實力比試第六十五章 白衣書生第一百零三章 人間地獄第三十二章 誰是兇手第三十六章 苗疆死士第六章 谷外來客第五十一章 黎族內(nèi)亂(七)第三十六章 登陸瓊州(一)第四十四章 劍閣蹤跡第三十四章 劍痕出手第十七章 鄭園風(fēng)雲(yún)(二)第六十八章 鏢局招聘第三十六章 登陸瓊州(一)第七十五章 殿中紛爭第十三章 共商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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