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能在我手上全身而退的人,定然不是一個簡單人物。”燭凝囑咐道,不過倒像是在語。他望向崇鳴:“不知道你找到你的小女人了沒?”惹得崇鳴的臉色變了又變。
“休休!”次鱗的長須猶如利劍般射向燭凝,燭凝離崇鳴太近了,次鱗怕他對崇鳴不利,燭凝雖然受傷,但他跟骨瘦火仙又不一樣,手段比骨瘦火仙陰損很多。
燭凝沒有向崇鳴動手的意思,他猛地一拽次鱗的觸須,出手極為凌厲迅速,將促不及防的次鱗拉近不少,燭凝順著觸須上前,一掌打中了次鱗的肩,狂暴的火力將次鱗肩頭上方的血肉都震碎。然后燭凝手一揚,一個巨大的兩極圖案出現高空,這個兩極圖案與對付大執教的大有不同,它凝實,一點也不虛幻,它向火延武罩去。
“燭凝,你根本就沒受傷!”藤格木爾驚道,誰會想到與大執教對決后的燭凝竟是裝作受傷。
“是你們笨而已,區區一個水丹皇者,怎么可能是我對手,而且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受到了重創!”燭凝嘿嘿笑道。
鐘劃出手,牽制住了藤格木爾,女火仙則盯住了火蛋,倪燦看似守護著骨瘦火仙,其實隱隱盯著崇鳴。申卑則向受重創的次鱗殺去。
“殺!”燭凝瘋狂地吼了一聲,兩極猛地罩向火延武。火神幻身再次出現在空中,與燭凝的兩極圖僵持在了一起。
“燭凝,你將火仙都殺了,不想進火神墓了么!”崇鳴喝道,發出一道金光直射燭凝,同時飛身救援次鱗。手上的傷,也在以可見的速度被不斷修復,手上的符力讓整個手變得模糊不清。同時迷糊不清的還有崇鳴的整個身軀。
“既然都來了,何不好好打一場!”燭凝道,分出一只手來,拳頭上猛地一震,噴出一股火浪,剛好波及金片的軌跡,將金片推送出去好遠。崇鳴沒法子,只得收回。
火神像趁機將兩極圖打得殘缺不少。
倪燦本是盯著崇鳴的,突然他發現崇鳴從自己的視線與火識之中淡去了。怎么淡去的倪燦有點鬧不明白,前一刻還在的,這一刻就沒了。
“他也會隱身技能!”倪燦吃了一驚,加大火識掃時卻發現一個淡淡的紅影已經出現在了次鱗身邊,而此時的鐘劃正向次鱗殺來。
“小心!”倪燦喝到。
但是為時以晚,次鱗頭上的觸須猛漲,一下子之間已經是鋪天蓋地,他全部向鐘劃纏去,同時次鱗的臉色變得煞白。鐘劃準備了一個上品火技對付次鱗,但是也沒抵擋的住次鱗拼命的一擊,還是被纏繞上了十多根。
崇鳴金片先行,向鐘劃的脖子削去,此時的鐘劃全身已被裹住完全動彈不了,但他發現到了不對勁。
“鏘!”一聲脆響,金片鑲嵌在了鐘劃脖子上的火力鎧甲上,鐘劃被嚇得睜大眼睛,身體出了一身冷汗,還沒來得及僥幸金片沒有扎穿火力鎧甲,就感覺到后背一涼,隨后一股劇痛傳至。鐘劃轉頭看到崇鳴冰冷的眼神。緊急關頭萌生的巨力讓鐘劃掙開了次鱗的束縛,也彈開了手抓進他后背的崇鳴,同時彈開的還有原本屬于他的血肉。
“咻!”破空聲傳來,燭凝的玉簡到了,攻擊直指崇鳴。
“小子,休得壞我大事!”燭凝喝道。手指連彈,玉簡頻出,才將打碎了兩極圖的火神抵擋下來,他本人一個空躍,擋在崇鳴與鐘劃之間,次鱗則被趕來的火延武接住。
“哼,你做的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崇鳴陰森森地道,空躍發動,突然他在燭凝眼前憑空消失,一眨眼出現時已經到了鐘劃后邊。速度之快連燭凝都始料未及,鐘劃更是癡癡的望著燭凝那邊,一時還不清楚發生什么事情,崇鳴怎么不見了,隱身了是準備和燭凝干架了。
崇鳴對準鐘劃后背一抓,這一次符力集中在五指之尖,手像抓硬泥一般抓了進去,猛力一推一拉,崇鳴從里頭拿了個東西出來,赫然是一顆鮮活的心臟。
“你!”鐘劃扭頭,到現在他還弄不明白崇鳴是怎么出現在自己背后的,不可思議地看著崇鳴,小腹處亮起刺眼的光芒。
崇鳴立即遠遁,鐘劃這是要臨死反擊自爆火丹了。鐘劃合身向崇鳴撲去,突然他的小腹一空,火丹便與自己失去了聯系,出現在他面前的,是舞火的國君燭凝,他手抓著鐘劃的火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鐘劃暫時失去了與其的聯系。
不過這種狀態不會堅持很久,火丹在彌留的鐘劃的召喚下左沖右突。燭凝突地發出一道火技將鐘劃腦袋打成血霧肉渣。
“什么!”
詫異之時,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你干什么!”在眾人的詫異之余,最先質問燭凝的是舞火的火仙申卑。申卑是他的老友,兩人有過命的交情。
“成事不足的東西,死了也罷。”燭凝道,眼里露出一絲瘋狂。
“燭凝!”申卑被這句話噎個半死,怎么也想不道,平時對自己這些元老火仙還很恭敬的燭凝怎么會變這樣。于是出言警醒道,語氣中也有點威脅的意思:你若再對我不敬,我就不保你了。
“你們不覺得,火神墓上,我更加厲害了嗎?”燭凝慢游游道,臉龐扭曲,猙獰畢露,“在場所有人,都得死!”。
“哞!”與此同時,眾人腳底下的火神墓傳來一聲孔叫,叫聲渾厚中帶些戾氣,更像是某種喉嚨粗滾的巨獸發出的怒吼。
“那是什么!”火蛋指著腳下,只見火神墓種的景色變得越來越亮,不一會兒,就刺眼到肉眼看不到里面的境況了。這時誰也沒注意到,一道道青光射入燭凝的體內。
燭凝將手中鐘劃的火丹朝著火神墓向下丟去。
“阻止他!”藤格木爾預感到沒有好事情,也向下飛去,企圖阻止火丹進入火神墓。
燭凝猛地上前攻擊,這一下竟然快到令藤格木爾都來不及阻擋,擊中了藤格木爾的右胸。藤格木爾絕勁爆發得脫,只得任由那火丹掉入火神墓中。
此時的火神墓發生了了變化,它的邊緣猛地迸發出一波洶涌的能量浪潮,一下子將他周邊的帳篷石屋掀飛,同時將周邊都犁出比原來地面低十數米的深谷。邊上所有人都被掀飛,包括那些在低空游離的火力強者們。有的人直接像斷線的風箏般被吹走,不知去向,有的人則被飛行的石頭砸中,丟了性命。
要說這些人,還算幸運,那接下來的景象就有若煉獄了,能量波只是前奏,正曲還在后頭呢,
從火神墓中,迸發出大量洪水一樣的火能波,沖著浪花,火能能達到這樣的狀態,只因他太過凝聚了,甫一出現,就將周圍的土塊石頭等直接溶成巖漿。
“嘭,啪!”隨著巨響,水一樣的能量開始向外噴發,瞬間散射覆沒十數里,所到之處,皆成巖漿之國,有人在奔逃之間突然腳下一輕,往下看時才知道雙腳已被燒毀,匍匐倒入巖漿慘死,這樣的人不在少數。還有的人,被火能掃中,渾身浴火,從空中掉下慘死,整個火神墓周邊,紅的是巖漿,黑的是煙霧,麻的是人影,其中還有麻的人影正在如下餃子般一個一個往下掉。僅僅一瞬之間,就不知道多少人丟了性命,少數實力在火尊以上的人也要僥幸才能保住性命。
從高處往下看,這簡直就是一鍋人間煉獄麻辣湯。
藤格木爾準備下沖,去挽救幾個在垂死掙扎的性命,但是火神墓邊端火能逸散,火神墓上方則產生了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所有人向下方拉去。
“離開這兒!”火延武叫道,一道火門將他送上了高空,他向下望去,卻發現火蛋、藤格木爾無動于衷。他們不僅沒有逃離,反而漸漸向下沉去。次鱗更是下墜到馬上就要到達火神墓里了。曾平,女火仙,申卑,骨瘦火仙等也相繼向里頭沉去。
“師尊!是火丹!"火蛋叫道,他體內的火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著,向著火神墓里移動。其他人亦是如此,一眾火仙如果想要火丹,那么身體也必須跟著移動。而巨大的火能吸力加劇了這種吸力的效果。
“是神火殘晶!”藤格木爾道,向下沉的人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每個人都有著一塊神火殘晶。
火延武倒吸一口冷氣:火神墓這場大爆炸,不是因為火能盈滿而自行爆開,而是為他們這些擁有神火殘晶的人專程準備的。火延武看到燭凝似乎急于讓那些人進去,濃濃的不詳預感在心里升起。
就在那一會兒,火神墓中央形成一個能量漩渦,擁有神火殘晶的人都被卷入了火神墓中,除了一個人——倪燦。
倪燦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顯然他還在和那股神秘的力量搶奪體內火丹的控制權。
“倪燦,不要抵抗,到了你報答我的時候了。”燭凝停在漩渦中心的上方,身體一動不動,火能漩渦對他的影響好像微乎其微。
“什么神火殘晶,什么火神墓機關圖,都是你虛偽的幌子!你早有預謀!”倪燦冷笑,報答?當燭凝從幾十火皇中單獨挑出自己授以神火殘晶之時自己或許還感恩戴德,但是現在倪燦明白了,燭凝給自己神火殘晶讓自己升登火仙,肯定是為了個不純的目的。這樣的人連自己的忠實部下都殺,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看著火神墓,倪燦想到一只兇獸的血盆大口,好在自己的火丹被神火殘晶同化不久,還有機會掙脫。倪燦慢慢向上升飛。
“叛徒!”燭凝罵道,身上青光連閃,追上倪燦,一個中品火技打了上去。倪燦也毫不客氣,上品火技就上來了。兩種火技在空中對撞,倪燦借力又脫離開火神墓,向外逃去,鐵了心只要逃掉就隱姓埋名,做個逍遙散人。燭凝全身青光大盛,速度一下子變得極快,攆上倪燦就是一掌。倪燦新晉火仙,哪里是燭凝對手,胸背被打個對穿。一顆顆黑色火焰蔓延倪燦全身,倪燦還來不及自爆就被控制。
燭凝手一甩,將倪燦甩進火神墓中,飛至火神墓上方,緊盯著上空的火延武,身上青光大盛,正是這些青光,讓的燭凝的實力上升許多。
“燭凝,你要干什么!”火延武道,手中不停,又是一道火神影像朝燭凝殺去。
燭凝不做回答,手中玉盒翻轉,玉簡盡出,一個個在空中化作一道道火力光芒,朝這火神影像,朝著火延武殺去。
“火延武,能享受火神的攻擊,你也算不白來這世上一趟,好好享受剩下來的時光吧!”燭凝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后,一頭鉆進火神墓中。
玉簡的攻擊化成一道火力洪流,猶如煙花般逆空而上,繞是火延武都色變,好在這么多玉簡沒有人主導,火延武還有后退的余地,在火神影象被完全打散,火延武又硬抗了幾下玉簡攻擊后,踏入了火焰門中,出現在別處,身上一片狼籍,久違的火力空虛之感傳來。無頭的玉簡躥入高空,留下幾條粗壯的煙線。
崇鳴停在遠處,瞳孔變成一種詭異的黑色,這樣的狀況只在愁魂橋下出現過,那時的崇鳴看到了類似鬼魂的東西。再次出現,因為燭凝附身的青光,便是這種玩意。
“這下有意思了!我倒想看看火神墓中到底有什么東西。”崇鳴向下一個急沖,趁著火神墓還沒完全關閉之際,沖入火神墓中。火神墓徹底關閉,不過在外面的火延武卻不像原先那樣能看清里面的東西,此時的火神墓,完全有由一層不知名的青色結界包裹。
遠處傳來一聲呼嘯,黎缺到了,尾隨他而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眉宇間與燭凝有幾分相似。他能緊隨上黎缺的腳步,看來修為也不算淺。
“大哥,你怎么了!”黎缺看著臉色有些泛白的火延武,焦急問道。火延武揮揮手,表示無礙。
“要不是這個人阻攔,我恐怕早趕到了這里。”黎缺看著年輕男人道。
“你是什么人?”火延武望向年輕男人。
“在下燭組,當今舞火帝尊的堂弟。”年輕男人道。
“沒想到燭凝還有這么個堂弟,一門兩火仙,不愧是火神血脈。”火延武嘆道。
“今日能見到延武仙尊真是幸運,在下仰慕已久,本想留下討教,不過今日有事,我先告辭。”燭組頭也不回地遠離。
黎缺想追,被火延武阻止了,以他現在的狀態,就是打一場也未必留的下燭組。如今最重要的是看看這火神墓的壁壘。
“轟隆隆!”黯淡無光的火神墓又起了變化,四周滿是巖漿的它,開始向巖漿底部沉去。一會兒巖漿就沒過火神墓頂端,徹底淹沒了火神墓。整座宏偉的城市就這樣生生消失在了大地之上。
還幸存兩國來的探險者們,怔怔地望著因為地面下陷而引起的巖漿漩渦。他們遠道而來,為的是等火神墓開,找到屬于自己的機緣,那成想是這個樣子,死傷無數不說,連個進火神墓觀摩的機會都沒有。
“盡快讓大執教醒來!追上它!”火延武望了一眼火神墓開時逃遁到遠處的冰封閣等人,又對黎缺道,與黎缺一前一后躍入巖漿之中,追尋火神墓而去。此時的火神墓關系到火蛋藤格木爾等人的性命。
在火延武與黎缺進去不久,火神墓原來所在的巖漿池轟地一聲坍塌出一個無底深淵來,緊接著,來自一線淵的火焰,一下子噴出來,很顯然這個深淵聯通了一線淵。于是一線淵與火神墓之間的地方也被火焰吞裹,這樣又形成了一個和愁魂橋相似的地貌。
地下深處,黎缺與火延武一路追尋,到處都是濃稠的巖漿。巖漿隨著火能的消失在慢慢凝固,火延武與黎缺還少不了要劈山開石,好在這些對火仙來說難度不高,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只覺得腳下一空,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地下空間的底部是通紅的巖漿池。
而火神墓,便懸浮在這片空間的中間,此時的火神墓,黑漆漆像一整塊巨大無比的鐵塊。里面火能的光芒已經不足以穿透這層結界。
“是這里!”火延武一眼認出了這里,這里本就是火神墓所在之地。這次火神墓出去溜達了一遭又回到了這里。
“怎么進去?”黎缺問道,“上次我們幾個火仙聯手都沒有辦法。”
“不一定,火神墓維持如此強大的結界,靠的肯定是火神墓內的火能,如今火能已泄,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火延武道,一番話說得自己心里都沒底。
在火延武與黎缺商量之際,崇鳴已經落到火神墓之中,行走在火神墓中的街道上。火神墓的格局十分特殊,與其說是一座墓,倒不如說其是一座城,奇怪的是,在火能長年的浸蝕中,上面的浮雕壁畫等都保存完好。
崇鳴符識淌過自己能淌到的每一處地方,哪里有什么尸骨,骨頭渣都沒找到,這讓崇鳴即失落又安心。沒有尸骨,就沒有死人,這就代表崇蒼沒死或是沒有死在這里。崇鳴卻不知道,這樣浪費符力,給自己埋下了一個隱患。
此時的火神墓里是昏暗的,不知到哪里來的光線,崇鳴符力粗粗的掃識到壁畫上的內容,大多數是歌功頌德的,也有一些記事的,其中一幅壁畫吸引了崇鳴,崇鳴落到地上,靜靜觀瞻,這是一副副不起眼的壁畫,記錄的卻是一件驚人的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