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的聽力向來不錯,更何況這些看熱鬧的人根本就沒打算避諱著她,這不還沒隔兩天就再一次聽到了她擅長勾引男人的事情,不過她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能夠和狐貍精掛上邊!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本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北星晚踉蹌著站了起來,一見教訓他的不是北慕寒,立馬底氣就足了十分。
“身為天翎國的王爺,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有夫之婦不規(guī)不矩,打你都算是輕的!”男人義憤填膺地說道,明明知道北星晚是王爺,卻沒有把他當成王爺來對待。
“你算什么東西?敢教訓本王?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且慢!”蘭諾幽幽出聲,走到了北星晚和那男人的中間,“閑王在懲治這個男人之前,是不是也該檢討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丟了你自己的臉不要緊,要是丟了天翎國的臉,到時候你擔待得起嗎?”
敢對她出言不遜,就要付出代價才行,蘭諾自詡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綿羊。
誰都沒想到蘭諾會站出來,可作為唯二的受害者之一,她的此舉倒是得到了不少人贊許的眼光,當然其中不會包括蘭容若。
好好的一次宴會,要是被蘭諾給搞砸了的話,對蘭容若來說將是極為嚴重的損失,也毫無意外地會讓他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所以蘭容若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小諾,王爺想必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較真呢?”蘭容若站出來打圓場,儼然荒唐地把北星晚當成了受害者。
“蘭將軍覺得是我小題大做?”蘭諾冷笑著開口道,不難聽出其中的怒氣。
蘭容若與蘭諾本是父女關(guān)系,可蘭諾卻如此稱呼蘭容若,可見她已是生氣到了何種地步。
蘭容若一時間忘記了蘭諾的難纏,一時間竟有些后悔剛剛說出口的話。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閑王之前的出言不遜不明擺著是對父親您的不尊重嗎?雖然將軍的身份不比王爺,可父親也是為國家征戰(zhàn)過沙場的人,難道女兒能夠眼睜睜地容忍父親受辱嗎?”
蘭諾的一番話說得理所當然,恐怕就是在場的眾人也挑不出任何的錯處,“可憐”蘭容若白白吃了個啞巴虧。
“蘭諾!你以為你算是什么東西?本王看上你那是抬舉你,你別自己不識抬舉!”北星晚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膽子,竟然公然和蘭諾嗆聲。
蘭諾輕笑了兩聲,“我還真不知道被天翎國有名的閑王看上竟然也能夠稱之為被抬舉,那還真是要多謝王爺?shù)暮靡饬耍 ?
“小諾,少說兩句!”蘭容若瞪了蘭諾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說話,結(jié)果只見蘭諾眼眶微紅,很是委屈地看著他。
“父親寧愿認為閑王說的都是對的,也不愿意站在女兒這一邊嗎?”淚水在蘭諾的眼眶中打轉(zhuǎn),可她的臉上卻掛著笑容,“女兒從小便知道父親不喜女兒,因為女兒是個天生廢脈,不像妹妹是個修煉的天才,所以從小到大父親的眼中只有妹妹,而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很感謝爹娘把我?guī)У竭@個世上來。”
“可沒想到直到現(xiàn)在,父親還是像從前一樣,希望沒有我這個女兒,所以怕是我做什么,對父親來說都是恥辱吧?”
蘭容若無言以對,因為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可他卻不能夠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哪怕他現(xiàn)在心里滿滿都是對蘭諾的厭惡。
“怎么會呢?你是我的女兒,哪有一個做父親的會不喜歡自己的女兒?”
“爹,你干嘛非得要順著她說,你明明就是不喜歡她的!”蘭夢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正好讓蘭容若的話成了實實在在的謊言。
蘭諾不過是給了蘭夢一個挑釁的眼神,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快地就上鉤了。
蘭容若本就氣得發(fā)白的臉色直接變綠,弄不明白蘭夢怎么會蠢到這個地步,現(xiàn)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
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也不是聾子,看這父女三人的表現(xiàn)也足夠知道到底誰說的是真話而誰說的是假話,結(jié)果有不少人看蘭容若的眼神直接變成了厭惡。
“果然父親還是不喜歡女兒,那女兒也就不在這里繼續(xù)礙著父親的眼了?!碧m諾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可北星晚還沒想要善罷甘休。
“不許走!得罪了本王就想這么輕松地離開,你當本王是死的嗎?”
蘭諾微微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起危險的光芒,北星晚竟然有種面對的是北慕寒的感覺。
“那閑王說說你想要怎么樣?”偽裝的時間久了,蘭諾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我要你跪下來給本王磕三個響頭,要是磕得本王滿意了,本王就放你離開。”
“哈哈……”蘭諾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北星晚,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做這樣的事?還是你來跪下吧?!?
蘭諾在所有人看不了的角度,手腕輕輕一轉(zhuǎn),結(jié)果北星晚真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在了蘭諾的面前,膝蓋和地面碰撞的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北星晚直到跪在了地上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只覺得剛剛自己的膝蓋完全失去了知覺,結(jié)果就不受控制地跪了下來,可誰知正好跪在了蘭諾的面前。
“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閑王真地會行此大禮,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地收下了?!碧m諾頷首,似是對北星晚的“悔過”很滿意。
北星晚想要否認,可無奈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跪在那里,聽著那個該死的女人嘲笑他。
人群中不知道誰最開始沒能忍住,結(jié)果美國多久就聽到四面?zhèn)鱽淼母`竊笑聲,饒是北星晚臉皮這么厚的人都開始有些受不了了。
蘭容若趁機把北星晚扶了起來,沒有人看到蘭諾的動作,自是沒有人會想到是蘭諾搞的鬼,他還很疑惑為什么北星晚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但無論如何在蘭府里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都是難辭其咎,本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最后卻變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蘭容若對北星晚也沒有什么好感,但北星晚的身份擺在那里,蘭容若的表現(xiàn)還是很恭敬,可誰知道北星晚竟然一巴掌打到了蘭容若的臉上,在場的賓客無不一片嘩然。
蘭容若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不過很快就被錯愕的情緒掩蓋了過去。
“本以為閑王有了悔過的心思,可此刻看來,果然是本性難移。我父親是朝廷重臣,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夠教訓的家臣,若是你不給出個解釋,就算把這件事告到皇上那里,我也在所不惜?!碧m諾厲聲呵斥道。
蘭容若明擺著是受到了蘭諾的連累,可此時此刻他卻不能這樣說,甚至半分都不能為自己辯解。
“有本事你就告到皇兄那里去!你看看皇兄是幫我還是幫你這個賤女人!”提到北敬天,北星晚更是肆無忌憚。
蘭諾知道北敬天和北慕寒的關(guān)系遠沒有看起來那么兄友弟恭,但不知道他和其他兄弟相處時是怎樣,可看北星晚這副盲目的信任以及他的真實價值,不難看出北敬天到底把他放在什么樣的位置,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把自己當塊寶!
“你的意思是皇上公私不分,縱容你為所欲為嗎?”蘭諾語帶諷刺地說道,像是北敬天那么注重臉面的人,要是有人給他抹黑的話,后果一定很嚴重。
可顯然北星晚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開始是他起了色心調(diào)戲蘭諾,可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句好色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皇上本該是幫理不幫親,可皇上若是為了你而破例,豈不是要壞了皇上的一世英名?”雖然蘭諾心知北敬天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所謂的一世英名也不過是心血來潮的說辭,但是她真摯的語氣足夠唬住在場的所有人。
“你胡說什么?”如果說北星晚第一個害怕的人是北慕寒,那么北敬天就是第二個,說不定很快就會添加第三個。
“皇上若是查明真相,便會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說到時候皇上還會幫你嗎?你又還剩下什么樣的價值?”蘭諾不用擅長把握人的心理,也能夠大致猜想北星晚在想什么,誰讓他的所有想法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
“蘭諾,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為本王真得拿你沒辦法嗎?”北星晚惡狠狠地瞪著蘭諾,恨不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樣。
“閑王爺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什么都能夠做到,既然這樣,我就等著王爺能夠做出什么事情來?!碧m諾相當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樣子就是根本沒把北星晚放在眼里。
“蘭容若!本王現(xiàn)在命你把這個賤女人給我抓起來!”
蘭容若為難地看著北星晚,他對蘭諾的安全毫無興趣,可要他去抓蘭諾,說不定事情會越來越復雜。
“怎么?你愛女心切,不舍得動手?要是你想要這個女兒的話,就拿另一個女兒來換吧。”北星晚笑得一臉輕佻,結(jié)果整個人愈發(fā)地猥瑣起來。
“爹……”本來還在看好戲的蘭夢,一聽到北星晚所說的條件里面涉及到她,整個人就變得無比緊張,求助一般地看著蘭容若。
蘭容若拍了拍蘭夢的肩膀,即便現(xiàn)在他認為蘭夢實際上不去蘭諾,那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王爺,微臣沒辦法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你要是不把那賤女人抓起來,本王就要整個蘭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來陪葬?!?
蘭容若為難地看了看蘭諾,又看了看北星晚,最終還是選擇往蘭諾的方向走。
結(jié)果就在他的第一步剛跨出去的時候,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誰敢動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