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擔憂我懷著身孕,而且他并不知道我已經恢復了記憶。”
青毅訝然的抬起頭看著蘭諾,皇后娘娘真的回來了
“不然我怎么可能記得你”蘭諾白了青毅一眼,“說吧,慕寒千方百計隱瞞的人是誰只有知道,我才能協助慕寒。”
青毅眼眸一沉,“墨侯爺,墨宕。”
蘭諾一震,“云肆可知”
“也許發覺了吧。”
蘭諾其實并不擔心墨云肆,墨云肆從小并沒有在墨宕的身上得到什么父愛,墨宕寵溺墨云肆繼母,對繼母虐待墨云肆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造就了墨云肆和墨侯爺今天的局面。
蘭諾點頭,“慕寒打算用墨鸞漪當靶子,擋住以墨侯爺為首的口舌,難道那墨侯爺竟然有了謀逆之心”
“屬下不知。”青毅搖搖頭,他的本分只有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其他不該多問他一律不敢探究。
“慕寒吩咐你的事你照辦就好。”
“是。”
蘭諾低頭看著仍在地上趴著的墨鸞漪,“是時候讓她露面了,不然墨侯爺怎么才能安心”
“不過你這樣子可是不行的。”蘭諾轉頭看著青毅,青毅身子一僵,看著蘭諾臉上的笑,突然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抿了抿唇,“娘娘。”
墨云肆和阿諾看完了密信,馬上趕到了蘭諾的寢宮,卻不想被告知了蘭諾去了御書房的消息。
墨云肆臉色冷凝,卻看見蘭諾悠悠走了回來,蘭諾看見墨云肆拉著阿諾的手,笑了笑,“怎么什么時候請我吃喜糖。”
阿諾一僵,一低頭,看到墨云肆拉著自己的手,臉一下子窘的通紅,猛地要甩開墨云肆的手。
墨云肆哪里會放開,“別鬧,乖,人都看著呢。”
阿諾勾唇一笑,一腳踩下去,又準又狠,墨云肆痛的悶哼一聲,阿諾這是在謀殺親夫啊,這一腳踩下來,他的腳差點沒廢了。
蘭諾忍俊不禁,在墨云肆發怒之前,對周圍的宮人吩咐道,“你們都下去。”
墨云肆看著蘭諾屏退了眾人,也知道正事要緊,無聲的對著阿諾說道,“回去再收拾你。”
阿諾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把墨云肆的威脅放在心上。
“慕寒走之前和你交代了什么邊疆戰事告急,為什么前堂還能這般安穩。”
蘭諾慢慢的扶著自己的肚子坐在靠椅上,阿諾體貼的拿來了一個軟墊放到了蘭諾的身后,這孕婦本來就容易疲累,如今折騰了小半天,蘭諾的腰酸疼的厲害。
墨云肆看蘭諾這樣也是心有不忍,從懷里拿出了那封密信遞了過去,蘭諾打開一看,上面幾句話將北慕寒的計劃交代的一清二楚。
簡單來說,墨鸞漪既然進了宮就要物盡其用,用墨鸞漪拖住墨侯爺,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墨侯爺真的和泗鳳國的君王勾結在了一起。
要不然北慕寒也不可能在連失了兩座城池后,才收到風聲,墨宕這是聯合外敵想要逼迫北慕寒呢。
阿諾看了一眼蘭諾手里的茶杯,冰裂的杯子上裂縫更大,阿諾一驚,連忙奪過了蘭諾手里的茶杯,將一塊帕子塞了進去。
“蘭諾,無論發生什么,你的身邊還有我們,別忘了,你還要顧著肚子里的小的。”
墨云肆聽到阿諾把自己和她算作了一邊,心里輕飄飄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阿諾用隱晦的方式認可了自己
蘭諾拉住了阿諾的手,“淺芯,我明白。”
蘭諾雖說是這樣安慰著阿諾,然而心底里卻是無法不擔憂北慕寒,如今天翎內憂外患,宮里的事,她可以解決,讓北慕寒沒有后顧之憂。
然而宮外泗鳳國和北韓國已經聯合起來,勢必在明里暗里為難北慕寒。
蘭諾眼底晦澀不明,阿諾明白蘭諾心里的苦楚,對著墨云肆使了個眼色,墨云肆眼眸一轉。
“蘭諾,你且放心,那個老家伙若是真的起了謀逆之心,云肆定不會徇私。”
蘭諾勉強扯出了一抹微笑,“慕寒想利用墨鸞漪做障眼法,咱們過兩天辦個宴會,戲份還是做足了的好。”
墨云肆看蘭諾臉色有些不好看,替蘭諾診了脈,交代了幾句。
“你說的宴會,我這就著手去辦,慕寒還不知道你恢復了的事情,我派人過去送個信兒,不管怎么著,你都要顧及著自己的身體,免得讓慕寒分心。”
“行了,想不到短短時日不見,墨小侯爺倒是多了個嘮叨的毛病,就不怕未來夫人受不了”蘭諾心底松了些,看著墨云肆竟然可以打趣。
墨云肆撇了撇嘴,看著阿諾,那眼神分明再說,你看到了吧,這可不怪我。
阿諾白了墨云肆一眼,“蘭諾你只管顧著自己的身體,有什么事,遣了我和墨云肆去辦就是。眼下不過是個宴會,你好生休息,我們這就去辦。”
蘭諾戲謔的眼神,讓阿諾不自在,匆匆說了幾句,便告辭離去了。
墨云肆拉著阿諾就回了藥園,阿諾瞥了一眼墨云肆,“蘭諾交代的事還不去辦。”
墨云肆含情脈脈地看著阿諾,溫柔的叫了聲,“淺芯。”阿諾臉色一紅,一把推開了不斷靠近的墨云肆,“帶我回藥園做什么”
墨云肆眨了眨眼,“讓我以后都叫你淺芯,我就告訴你。”
阿諾白了墨云肆一眼,答應了蘭諾的事只有墨云肆才能做,畢竟人家得了北慕寒的信任,而且人家還是小侯爺。
阿諾抿了抿唇,“不過是個稱呼,隨你喜歡。”
墨云肆這廝卻得寸進尺的將臉湊了過來,“來,來,淺芯,親爺一口。”
阿諾笑的溫柔,墨云肆不禁看癡了去,就在墨云肆美得冒泡的時候,阿諾一個巴掌打在墨云肆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墨云肆癟著嘴,黑眸里滿是委屈的看著阿諾。
阿諾眼眸閃了閃,“那墨鸞漪可是你親妹子,到時候用她做靶子,你舍得”
墨云肆臉色一瞬間嚴肅起來,“那個女人生的,有什么舍不舍得,不過是都流著那老東西的血罷了。”
阿諾看著墨云肆,不禁心疼起來,飛快地落在了墨云肆臉上一吻,墨云肆一驚欣喜起來,早知道扮可憐有用,他早就可憐兮兮的了。
墨云肆雖然平日看起來不著調,但是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不過用了一日,墨云肆已經安排的周全,半分沒用蘭諾操心。
蘭諾看著小綠手里的胭脂搖了搖頭,“不用那個,再多打些粉。”
小綠一怔,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胭脂,“娘娘,今日宴會娘娘可是主角,萬不能被那狐媚子搶了風頭。”
小綠憤憤不平,忍不住為蘭諾抱不平。明明娘娘昏迷不醒的時候,皇上對蘭諾不離不棄,不眠不休的守著,如今娘娘倒是醒了,誰知皇上卻又換了新歡。
小綠可惜的看著蘭諾圓滾滾的肚子,咱們娘娘還懷著龍嗣呢。
蘭諾看著小綠,笑出了聲,“得了,小綠,按我說的做,這樣做有我的道理。”
小綠委屈的嘟著嘴,按蘭諾的話又打了兩層粉,這下子蘭諾看上去病殃殃的,本來就沒有因懷孕而豐盈多少的身子,再加上蒼白的臉色,好不可憐。
“蘭諾,大臣都入席了。”阿諾走進殿內,看到蘭諾臉色蒼白,眼眸閃了閃,她知道蘭諾準備好了。
“小綠,你下去吧,我在蘭諾身邊就好。”
沒有蘭諾的吩咐,小綠怎么敢走開,“你下去吧,阿諾陪我去。”
小綠委屈的看著蘭諾,“娘娘。”
“這是為你好。”蘭諾拍了拍小綠的手,在阿諾的攙扶下,站起來。
“我們走吧。”蘭諾仰起頭,縱使蒼白的臉色也壓抑著不住的絕代風華,然而這風華在一瞬間,突然銷聲匿跡。
蘭諾虛弱的將手搭在阿諾的手臂上,阿諾貼近了蘭諾的耳畔,阿諾悄悄說道,“雅蘭的勇士已經動身過來,明日應該就到了都城。”
蘭諾笑了笑,感激的看著阿諾,“幸好你在我身邊。”
阿諾搖搖頭,“我這命都該是你的。”
蘭諾斂眉,她知道阿諾是在說她為了救她,喪命之事,“若不是陰差陽錯我也不可能來到這,遇到慕寒。”
阿諾和蘭諾相視一眼,兩人眼帶笑意,阿諾的心結也就此解開了。
蘭諾的死一直是阿諾背負在身上沉重的枷鎖,縱使阿諾呼吸困難,危難之際也不肯放手。
這也是為什么在墨云肆和蘭諾之間,阿諾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還未開始的愛戀,果斷的選擇犧牲了自己。
蘭諾攥緊了阿諾的手,“今天可有一場硬仗,你可要保護好我肚子里的孩子。”
阿諾點頭,兩人臉色沉重的走向了后花園,那個燈火通明卻暗流洶涌的地方。
“皇后娘娘駕到。”
墨侯爺看著大腹便便,臉色出奇蒼白的蘭諾,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皇后娘娘吉祥。”
眾臣紛紛跟著請安。蘭諾無力的掃視了一眼群臣,抬了抬手,阿諾會意的高喊,“眾卿平身。”
墨侯爺眼神狠厲的審視著阿諾,這個女人身上帶著一股煞氣,寸步不離的守在蘭諾的身旁,他怎么拿蘭諾肚子里的小雜種開刀。
墨侯爺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看到墨鸞漪的身影,忍不住質問蘭諾,“皇后娘娘,不知墨貴妃身在何處,既然這個宴會是為了墨貴妃辦的,主角不現身不太合乎情理吧。”
墨侯爺咄咄逼人,他言下之意就是蘭諾小肚雞腸,眼里容不下墨鸞漪了。
蘭諾并不理他,墨侯爺氣悶,剛想開口對蘭諾施壓,卻不想就看到了墨鸞漪的身影。
墨鸞漪頭戴金步搖,一身華麗的金縷衣,步步生蓮,與那蘭諾的華衣素服相比,天差地別。
墨鸞漪腦子并不是很靈光,看到蘭諾如此模樣,再加上身旁有北慕寒呵護,一時間趾高氣昂起來,活脫脫一只高傲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