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踏痕隱下眼裡的不捨,那些一等高手都曾與他日夜練功,現在卻要將命無故的丟在斷魂崖。但是邵晢命令的他不能不聽。“我這就去吩咐。”踏痕的身影漸漸隱去。
邵晢閉上了眼睛,手攥成了個拳:“梓煙,你可是也怪我,自私的我只顧及到知道真相時會很痛苦,卻不曾想讓你入土爲安。”一滴滾燙的淚滑過蒼白的臉頰,落進了雪裡,打出個窩。
踏上回京路上的熠走的恰是梓煙來北疆時的路線。熠的眼裡只剩下漠然。端坐在馬匹上,一身鎧甲顯得威風凜凜。遠遠地熠就看到了一個小院,本是很難引起人注意的。可對於敏感的熠,卻成爲了懷疑的對象。於是猿臂一伸:“停!”
大軍停止了前進,熠瀟灑的跳下馬,面部上的線條緊繃,馬靴將腳下的雪踩實,一步步向著小院走去。只有個熠的親信跟著熠前往。熠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內掃雪的女子,那女子聽到聲響轉過身,呆愣地看著面前這個如此冷峻的男子。
熠對此嗤之以鼻,任何女子都及不上梓煙半分。那女子扔下埽楴,連忙上前走幾步:“民婦參見將軍!”較大的聲音傳進了屋內。
此行跡惹得熠邪魅一笑,真是絕人的風采。“哦?將軍!你怎麼知道我是將軍呢?”這麼快就能反映過來,而且沒有絲毫膽怯的模樣,不是一般人吧!
那女子愣住了神,是呀!難道她要說她認得將軍所穿的衣物?“民婦,見您身穿鎧甲,便猜想您是將軍罷了!是民婦愚昧了。”
這時自屋內走出一男子,儘管那人極力的隱藏著自己的功力,但凡夫俗子與功力高強的人走出的步子終究是不同的。熠的嘴角再次勾起,他一眼就看出了那男子眉宇間的霸氣,儘管是粗布爛衣,有些東西是遮掩不了的。“威揚將軍,在下有禮了!”熠雖這樣說,卻沒表現出任何的禮數。
那男子眼裡閃過慌亂的神色,雙膝下跪:“
將軍大人,我就是個山夫,一個粗人,怎是將軍說的什麼威揚將軍呢?”
熠不理會兩人真誠的目光,嘆道:“難道是兩位懷疑本將軍的眼光?威揚將軍的妻子果真與衆不同,能僅僅通過鎧甲便道出本將軍的身份!也難怪將軍肯得爲此女拋卻名利了。在這荒山蓋了這麼間木屋,日子也不錯罷!只是本將軍告訴夫人一聲,穿鎧甲的不一定是將軍!”熠無不諷刺的說道。
“是民婦愚昧!還在將軍面前賣弄。”那女子擔憂的說道。她猜不透面前的男子究竟是想幹什麼!
“見過此人嗎?”兩人皆看向熠隨手展開的畫卷,漸漸的那人的身影展現在兩人面前,那女子眼裡一閃而逝的訝色沒能瞞過熠那似鷹的眼眸。
熠壓下心裡的激動,眼裡泛起殺意:“看來是見過了!”
威揚自知瞞不過去了,站起了身,面前的這男子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們沒有反抗的餘力:“是見過,內人救了她的命!”他看得出面前的男子對畫卷上的女子有種莫名的情愫,事到如今,只有賭一把了。
熠深吸一口氣,救了一命?“怎麼講?”
“我上山打柴,見得這女子躺在雪地裡,流了很多血,便帶回了寒舍,經內人診治,得知她…”威揚將軍冷酷的說著,眼裡帶著些痛苦的神色。
“什麼!她怎麼了?”熠上前一步,焦急的問道。在他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她在京城好好地,說好了等他回去,她又是何原因隻身來到北疆,若不是這些疑問,他也不會班師回朝,定是要滅了風爍國纔會回玨衎的。
那女子悠悠道來:“她小產了!”一句話如晴天霹靂,將熠驚得連退了幾步。眼睛泛紅,卻強忍著不落下淚。他的舞兒懷了他的孩子,他卻沒能陪在她身邊。她是怪他嗎?是因爲這個纔來北疆找他嗎?
那女子好像猜到了熠的想法,思索半天說了出來:“我問過
那姑娘,風爍與玨衎正交戰,她來是做什麼?她微微一笑說他夫君在打仗,她得知有人要謀害他,便拖著笨重的身子趕來。可惜時間趕不及了,若她夫君走了,她便緊隨他去。然後我便把通關令牌給了她。”
熠轉過身,是風太大了,眼睛才發澀的,忍不住的想要流淚。舞兒,是我對不起你,你走了,我都不曾隨你去,你可怪我,你是不是認爲自己看錯了人,是不是你有滿腹的委屈,卻只獨自承受,是不是你也一直強忍著淚水。那一刻熠才明白,舞兒對他是多深的愛。他沒有理由怪任何人,是他害死的舞兒。
威揚將軍和那女子對望一眼,他們可以感覺的到面前這男子的悲痛的心情。“好事多磨!我和威揚也是幾經波折纔在一起的,這中間的心酸只有我們知道。我希望所有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熠背對著兩人搖了搖頭,他的親信,見得熠不想過多的言語,嘆道:“畫卷上的女子以摔落斷魂崖!恐怕…”
那女子一驚,莫非那麼美好的女子紅顏薄命?不可能呀!這絕不可能。熠正準備離開。卻被人抓住了衣襟,不禁回過身。疑惑道:“怎麼?”他現在只想安靜的呆會,他感覺腦子裡很亂。
“她不可能死!”威揚將軍的夫人肯定的說道。
“難道夫人給她占卜了?”威揚將軍上前一步,疑惑的說道。那麼美的女子如果真的死了纔是可惜。
“沒錯!那日給她治病,我就順便占卜了,她的命格很特殊。總之她不可能死了。自有貴人相助。”那女子說的似真的一般。
熠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隨即又黯了下去。“你不瞭解她!應該是我把她傷了吧!如果她沒死自會來找我的,至少不會讓我這樣絕望。而這麼久了,她沒來,只證明她對我很失望,寧願讓我痛苦的以爲她死了,也不想再見到我了。”熠的話語裡滿是自責。他認爲是自己對不起舞兒。就這樣想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