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水天自樹上落下,身姿如落葉般輕盈,只是手中的劍,暴露了他的行蹤,那劍光著實的刺人眼。手起劍落,二十幾名黑衣人紛紛抽出刀,抵抗水天的劍氣,有的刀“叮”成了兩半,人也被劍氣所傷,還有人被逼退了幾步。但他們的確暴露了行蹤。
黑色的夜幕總是說不清的,其中包裹著陰謀、憂愁、希望、期待、還有絕望…它是由多種多樣的色彩調製而成的,水天儘量的在梓煙周身,呼她的周全。一把明晃晃的刀,映著月光,帶著凜冽的殺氣,沒進了水天的後胸。水天咬緊了牙齒,大吼一身,執劍向身後倒刺去。沒成想那人巧妙地躲開了去。
梓煙忽覺周身的黑衣人,都變得恭敬起來,思緒流轉間向身後望去:邵晢一襲織銀絲絹的白色衣袍。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全身散發著高貴清華的出塵氣度,不管走到哪,也都是無法讓人忽略的。“爲什麼總是調皮?一定要考驗我的耐性嗎?後果你承擔的了嗎?”邵晢的目光凝聚在梓煙身上。
黑色的眸子流光溢彩,卻掩不住深處的憂心和悲傷。梓煙的心情恢復了淡淡的平靜,卻總覺得心口揪著,讓她有種不安的感覺。微微皺起眉頭,歪過臻首:“晢!”
邵晢的眸子微微閃亮,散發著淡淡的內蘊,那是引人至深的光芒,有多久,她沒有這樣叫過他了?“到我身邊來!”邵晢柔聲說道。梓煙思索了片刻純然的搖了搖頭。如果她真的再次過去,纔會真正的傷害了水天,那便不是爲他好,而是將他直接推進無盡的地獄。
“我…”梓煙有些驚慌失措的話語徹底
消失在封住她聲音的脣舌間,梓煙只看到一雙眼睛泛著絲赤紅的。他的聲音不復平常一般清雅溫潤,沙啞又隱隱帶了幾分自制:“閉上眼!”他命令道。從沒聽過他拿這種口氣說話的梓煙,徹底的愣住了。
大腦處於極度缺氧的狀態,梓煙茫茫然無法對周身的一切做出反應前,身體卻先一步的做出了反抗。邵晢緊緊地抱住了梓煙,若說方纔的那個吻猶如蜻蜓點水的話,此刻便彷彿翻江倒海般直欲將梓煙淹沒。邵晢的左手扣住梓煙的後腦,不讓她有退卻的餘地,右手則密密環著梓煙的腰,貼近他灼熱的身軀。
水天嘴脣變得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相擁的兩個人。因爲一時的恍惚,腰間被刺了一刀,水天發瘋般的橫劍砍去,提起內力向梓煙衝去,一把抓住梓煙的胳膊。梓煙只覺得胳膊一痛,身子被扯的倒退了幾步。尚且在恍惚間,水天就帶她飛過了黑衣人間。
那些黑衣人想要追上去。“撤回原處!”邵晢吐出幾個冰冷的字眼。梓煙,你想玩,我陪你!過不了幾天你會回來求我!呵呵…我期待著那一天。邵晢說著,以指腹拂上嘴脣,好似正在回味方纔的味道。
梓煙看見身後沒有人跟上來,放下了心:“水天!”忽覺胳膊上的力道大了幾分。不禁輕嚀一聲。
“你是不是特迷戀他?是不是?我看你剛纔好像很享受呀!既然這樣,又幹嘛要走?”水天落下了身,這裡離望川堡有些距離。
梓煙微怔。黑夜看不清什麼,梓煙只覺得周身圍繞著血腥的味道。柔軟的手指撫向水天的腰部。“嘶!”水天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他倒感謝此刻是黑夜,他的臉色梓煙看不到分毫。
關心的聲音,讓水天的心裡暖了些:“怎麼受傷了?我們快走!馬上找個客棧止血呀!你個笨蛋,受傷了都不知道說一聲嗎?”
“沒事!傷的不重!
不用擔心。”水天輕聲呢喃。“我忽然想起,還有件事要處理。你先往西疆方向走,住客棧容易暴露了身份,我自己處理下傷口,過個幾日,就跟上你!可好?”水天說完這句話,重重呼出口氣,天知道,他就要支持不住了。
梓煙疑惑的看向水天,雖然實在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是需要避開她去做的。“沒事的!我們在一起,還可以有個照應,你受傷了該有個…”
“哎呀!女人就是麻煩!”水天猛地來了一句。沉默的片刻,水天抱住了梓煙。“這件事比較棘手,你在風爍國邊境等我,如果三日後,我沒去找你,你就先走吧!”
梓煙張張嘴,爲什麼感覺怪怪的。“好吧!那你照顧好自己!”梓煙剛說完,就感覺到身上的重力消失了。那個溫暖的氣息也不見了。也許真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何況是水天這樣的人物呢?梓煙說罷就向出城的方向走去。
在不遠處,一雙迷離的眼眸看著梓煙的背影,右手卻撫上後背的刀傷,梓煙,也許我再也守護不了你了。從這把刀進入身體,他就知道,這刀上味了毒。他的內力一點點的消逝。經過方纔的折騰,現在他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梓煙,去找你心裡的那個人吧!只希望你可以幸福。”水天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輕聲說道,話語剛畢,就昏睡了過去。
時至黃昏,一抹血紅的殘陽透過樹蔭,映照在熠和他騎得馬上,看的分明。熠騎得是一匹體型特別高大俊逸的黑馬,全身皮毛漆黑髮亮,肢體修長,胸闊肚緊,眼睛極其明亮,這是匹烏龍駒,它時不時的長嘯兩聲,釘著鐵掌的蹄子在地上灼打著火星,焦躁的甩動著圓臀後經過修剪的短尾。
熠一身銀色鎧甲,望著同樣騎著馬,走近的穆澤,冷笑道:“終於來了!能讓本太子等這麼久的,你還是第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