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黎有些激動地看著我:“他們兩個通奸,今天恰好被我看到了,聽那意思,好像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唔。
“我爹……和我娘的事有沒有問到什么?”我問,懷了一絲希望。
“夫人去世多年,奴婢也是問了好些個府里的老人才勉強問出絲蛛絲馬跡,”清黎看著我道,“據說夫人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當年在長安城出現的很突然,同老爺大婚那天,還有好些個奇怪的人來鬧。后來不知為何老爺和夫人的感情不再。小姐出生的時候夫人難產,老爺也沒請大夫?!?
說到這里,清黎抬頭看我一眼,我壓抑住心底不知為何蔓延起來的慌亂和心痛,勉強沖她一笑:“無妨,你繼續說?!?
“后來夫人拼命生下小姐,可自己卻再沒醒過來,小姐出生后,老爺給小姐請了一個奶媽。沒過多久就將現在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請進了府?!?
清黎說完,屋子里頓時靜了下來。
良久,我笑道:“沒成想,這里邊有這么多門道。清黎,你跟王媽守在外室,別讓人進來,好了,都先出去吧?!?
清黎和王媽行了個禮,退出去了。
床上的小丫頭歪著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小姐這是……”
我知道她在疑惑什么,這許多天我從沒跟她說過自己其實對府里的事一無所知的情況,也沒有正面問過她什么,一來那時候沒有根基,不敢露出馬腳,二來是覺得她也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我想起上次我送父親靴子的時候,小丫頭當時的表情,現在看來。她分明是知道些什么的。
“綠兒,”我走到床前坐下,看著她道,“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確實是有些是不記得了,那次在河邊著涼,到底留下了些許病根?!?
“小姐,”驢兒泫然欲泣的看著我,“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搖搖頭看著她,頓了頓伸手越過她探向里邊,將那個玉佩拿出來:“這個東西你可認得?我娘,她是什么身份?當年她與我爹的事,你知道多少?”
綠兒沉默不語,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綠兒,我自認平時待你不薄,”我沉痛的看著她?!拔夷锏氖?,我為人子女卻一無所知,簡直無顏茍活!你怎的,就寧愿看著我這般痛不欲生,都不愿意告訴我真相?”
綠兒咬著唇一個勁的搖頭,臉上的淚一滴滴的掉下來:“小姐對奴婢比姐妹還親,奴婢怎么能看小姐難過……”
“那你告訴我,當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著她誘哄道,心里有些不忍心。
“夫人的身份,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當年奴婢來的時候,小姐已經快四歲了,老爺把奴婢買回來,讓奴婢貼身照顧小姐,那時候,奴婢也不過四五歲……”綠兒淚眼汪汪地看著我,?頭通紅,“那時候奴婢小,可奴婢卻清清楚楚的記著,老爺對小姐……其實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冷淡,每隔一天,老爺就把奴婢叫過去一趟,問奴婢小姐有沒有按時吃飯,心情怎么樣?!?
綠兒說到這,看了我一眼道:“只是小姐從小到大一直抗拒老爺,奴婢也不好說什么,可奴婢敢保證,老爺對大小姐和二小姐,甚至三少爺,都沒有對小姐這樣來的用心?!?
唔。
我深吸一口氣,沖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我知道了?!?
然后一個人來到外室。
這些事,太雜太亂,我得好好地理理清楚。以畝亞圾。
清黎說,蔣畫玉和二皇子穆景有曖昧,那我那天晚上在假山里看見的那一幕,那個云魏,八成便是二皇子穆景了,那日在池塘邊我腿一軟跌進池塘的事,也是那個穆景干的。二皇子和蔣畫玉,蔣畫玉身為宰相家的大小姐,二皇子和她勾搭……我不信他們僅僅是情投意合這么簡單??峙拢嵌首酉胍栉业牧Π?。
如果這個把柄運用得當的話,將二皇子扳倒也不成問題。只可惜,我接觸不到那些東西。
二夫人和她的養子,這我倒是真沒聽說過,不過養子無外乎兩件事,要么是小白臉,要么是養個兒子防老,或者……這個養子壓根就是二夫人的兒子,只不過,不是她跟我親爹的,所以不敢拿出來,連蔣畫韻也不曾知曉。
二夫人那個人,倒不成氣候。
蔣畫韻和江文武的婚事既然已經確定下來了,那她害死李嫂栽贓于我的事情也就說得通了,定是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之后恨上了我。
而大夫人嘛。
她跟管家的事,我是真的沒想到。不過如果明天將軍夫人過來的話……
我心里瞬間閃過一條計策。
沐秋和清黎站在一旁一直安靜的沒有說話。
“清黎,”我叫道,“你說今天上午你就知道管家和大夫人要見面?他們之間可有什么……密語?就是……他們用什么方式確定要見面?”
“回小姐,管家和大夫人用的是信箋聯系,”清黎回道,“大夫人寫了時間地點,由身邊的蕭薇送到管家身邊去,再由她將信箋拿回來。然后燒毀?!?
肖薇。
“你可能裝扮成肖薇的樣子?”我又問。
“肖薇和沐秋的身量差不多,奴婢倒可以幫沐秋偽裝成肖薇的樣子……”清黎說著一頓,眼里閃過震驚,“小姐是要……”
我含著笑點了點頭。
“奴婢定當盡力。”沐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