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碧波萬頃。
一羣海鷗鳴叫著從頭頂飛過,我躺在甲板上,全身放鬆。
何雨婷和伊清蓮在駕駛室摸索著怎麼開船,船長約翰死了,索性這兩姐妹多少懂點,要不然想要回去就得費一番周折了。
不一會,有人從駕駛室出來,將甲板踩的咚咚直響,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何雨婷了,伊清蓮怎麼會這麼不文靜的走路呢。
我先是看見一雙玲瓏纖巧的小玉腳向我走過來,然後就是何雨婷坐在了我的身邊,白蘭花的小手打了一下我的胸膛,然後遞給我一個削好的蘋果,嬌聲問:要不要
我當然不客氣了,噌的一下坐起來,搶過她手上的蘋果,咬了一大口。
她撇了撇小嘴,看樣子對我的不客氣有點不滿,她說: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到了,打算今天回去,還是在我姐家裡玩幾天
還是別了吧,你姐一直看我不爽,我直接就走了,你呢
那好吧,我們當然一起了,我也要上學(xué)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xù)吃蘋果。
何雨婷說:那我叫我姐直接送我們到內(nèi)陸,那樣快一些。
不行,我說:你姐姐身上有傷,她需要早點回家調(diào)理,你趕快進去開船,換你姐去休息,這丫頭怎麼就不懂得心疼人呢
何雨婷噘起小嘴,你爲什麼這麼關(guān)心我姐啊,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你好壞啊,我告訴我姐去。
這小妮子說著就要走,還當真準備去跟伊清蓮胡說八道了,我趕緊將她小手拉住,她一屁股坐倒在甲板上,哎呦一聲痛叫。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沒好氣的說:我會喜歡上她你沒病吧只是出於朋友的關(guān)心,別瞎說知道嗎
哦。何雨婷委屈的摸著自己的小翹臀,然後起身往駕駛室走去。
過了一會,換伊清蓮出來,伊清蓮也赤著一雙小巧的玉足,邁著蓮步,緩緩走到甲板上。她穿著薄薄的紗衣,豐滿而嬌好的身材若影若現(xiàn),她的氣色也較幾天前好了很多,臉色紅潤,人比花嬌,像一朵出水芙蓉,對我淡淡一笑,說:我有那麼弱不禁風嗎只不過捱了一掌而已,自然是需要調(diào)養(yǎng),但也不至於嬌氣到連船都不能坐了。我直接送你們到內(nèi)陸,就這麼說定了。
自從經(jīng)歷荒島上那些事之後,她對我的態(tài)度好像好轉(zhuǎn)了很多,不怎麼厭惡我了。
幾天前的晚上,我們制服了葬月女巫,將葬月女巫封在煙晚的體內(nèi),讓煙晚去煉化葬月,但不知道煙晚煉化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差錯。
葬月喊一聲同歸於盡之後,煙晚的身體裡爆出白霧,煙晚就此昏迷不醒,還是伊清蓮教了我一個小道術(shù),將煙晚收進瓶子裡。
後來我們在遊艇上度過了幾天,伊清蓮養(yǎng)傷,我和何雨婷挖坑引水,企圖將海水引到遊艇下,然後再想辦法。
本來這個工作量是超大的,卻沒想到老天還是眷顧我們的,昨晚就漲潮了,我們不費吹灰之力,開船離開了荒島。
伊清蓮坐在了我身邊,身上有淡淡的芳香傳來,聞著就讓人一陣心搖神馳。
我們一時有些沉默,沒什麼話可說,就這樣靜靜的坐了一會,她突然開口問我:紅雪,你的家世……如何
聞言我一愣,什麼意思
伊清蓮淡淡一笑說:就是,你父母是做什麼的,爺爺奶奶是做什麼的,祖上是做什麼的現(xiàn)在聽懂了嗎
我皺眉,不知道她突然關(guān)心我家人是什麼個意思,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我爺爺奶奶死得早,父母也死得早,我連我爸媽長什麼樣子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你說我能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嗎
伊清蓮一愣,滿是歉意的望向我說:對不起。
沒什麼。
她又問:那你是怎麼長大的
我二叔帶我長大的。
你二叔是做什麼的
打醬油的。
啊
哦,說錯了,是做古玩生意的。
伊清蓮白了我一眼:再不規(guī)矩點說話,我就不跟你說話了。
呃……好吧。我說:你問這些幹什麼呢
伊清蓮說突然向我伸出潔白的玉手,說:把手給我。
啊我一愣,這是什麼情況端莊高潔的淨蓮居士什麼時候?qū)ξ疫@麼親近了這女人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我雖然疑惑,但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玉手,溫熱滑膩,觸感很好。
伊清蓮被我握住手,玉手像觸電一般收回去,她輕皺眉,橫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幹什麼
不是你要我把手給你的嗎
她氣結(jié)的說:把手攤開,我看看你的手相。
我乖乖照做,然後她玉手捏住了我的指尖,仔細的觀看我的掌紋,好半天都不移開視線,時而顰眉,時而嗔笑,我就納悶了,我的手有這麼好看麼
過了一會,她終於放開我的手,輕輕搖頭,卻不語。
看出什麼了嗎以前我也找人看過手相,有個遊方術(shù)士,他說我能活到一百歲,是不是這樣我笑說。
伊清蓮:那是騙你的,真正虧得天機的人,是不會泄露天機的。
那麼就是說,你什麼都不會告訴我了
伊清蓮點點頭。
我生氣了,那你還看我手相,看個屁啊。
伊清蓮玉臉頓時一黑,氣紅了臉,氣鼓鼓的說:本性難移,看我以後還睬不睬你起身就走了。
喂,別走啊,我錯了,我以後會注意用詞的,喂,別走啊。
但她還是連頭都沒回,生氣的回駕駛室裡去了。不一會換何雨婷出來。
何雨婷笑吟吟的走到甲板上來,你是怎麼又惹我姐生氣了
沒有,不小心在她面前說了句髒話。我說。
何雨婷嘆氣說:完了完了,我姐也喜歡上你了,怎麼辦吶
啊你說什麼,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大驚。
何雨婷說:別裝了,我剛纔都看見了,你們都拉手了。
我說:沒有啊,她幫我看手相而已。
何雨婷狐疑的問:真的只是看手相嗎
是的。我很堅定的告訴她。
何雨婷開心的說:哦,那我就放心了。
我一陣大汗,壞了啊,這小妮子跟我的關(guān)係可越來越曖昧不清了啊,幸好她就要去上學(xué)了。學(xué)校裡到處都是帥哥,她隨便結(jié)識幾個,應(yīng)該很快就會把我忘了,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誰又跟我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我姐讓我告訴你一件事。何雨婷說。
什麼事
她說你的生命線很短,叫你及時行樂,說不定隨時會翹辮子。何雨婷笑呵呵的說。
我也笑說:你自己編的吧,你姐會說翹辮子這種話,就你說的出來。
何雨婷衝我吐了吐小粉舌:呃,被你識破了。好吧,她是這樣說的,她叫我告訴你,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就是說順其自然對吧說四個字不就完了,說那麼多話幹什麼
哦。何雨婷點了點頭,起身說:我去告訴我姐,說你對她的說話方式有很大的意見。
你給我回來
我實在氣憤不過,這小妮子怎麼老喜歡向她姐告狀呢,她笑呵呵的跑了,我衝過去抓住她手。她大喊大叫,好像我要把她怎麼樣了似的,她小手打著我,我將她兩隻手都抓住,然後她用腳踢我,大喊說:姐,快來救我,紅雪他欺負我
伊清蓮說:你是活該,誰叫你去招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