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覓蔓說的梁芷安都明白。
正因?yàn)槊靼祝畔氩煌ā:寄嫌顜土怂际虾苡锌赡芫蜁媾R危機(jī)。如果這個時候落日傳媒反撲的話,杭氏很有可能會遭殃。
“蔓蔓,我想冷靜一下。計劃暫時不變,我會將錢湊出來還給他。”她不想欠他什么,也沒有立場接受他的幫助。
她跟他已經(jīng)算清楚了,不想再有任何牽連。
梁芷安一個人回了公寓,心中很亂,她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竟然很想看到林光熙。就算是兩人斗斗嘴也好。
第一次,她那么想念他,同時也那么生氣。
這個男人一聲不吭就消失,還是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
“說什么會保護(hù)我,大騙子!一到關(guān)鍵時候人就不見!”梁芷安站在林光熙的家門口,一邊嘀咕一邊輕輕地踢他的門。
也不知道踢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干嘛呢,在這邊偷偷罵我那?”
梁芷安一驚,先是一喜,但隨即就是滿腔憤怒。這些天的擔(dān)心在他出現(xiàn)后剎那間瓦解,只剩下氣憤。
她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轉(zhuǎn)身就往自己門口走。
“芷安!”林光熙趕緊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不生氣好不好?”
梁芷安聽完更生氣了。
女人生氣的時候最不能聽的就是“別生氣”之類的話,這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梁芷安用力推了他一把:“離我遠(yuǎn)點(diǎn)!”
“嘶……”林光熙悶哼了一聲,捂著被她推過的地方,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疼。”
梁芷安以為他又裝,抬頭兇巴巴地瞪著他,但打算罵人的話在看到他臉上青紫的傷痕時,猛地一愣:“你臉怎么了?”
林光熙更加可憐地說:“被人打了,痛死了。”
他說著靠過來,順勢帶著她進(jìn)了門。
直到門被關(guān)上,梁芷安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一沉,指著門說道:“你出去!”
林光熙舉手投降,矮著身子很沒出息地說:“外面被人看見不好,你要打要罵在家里好不好?”
好你妹!
這一次梁芷安真的說了粗話,氣得咬牙切齒,可是又忽然不舍得推他出去。一個強(qiáng)勢至極的男人這樣低三下四,梁芷安心里是有點(diǎn)震動,但她還是很生氣。
林光熙見梁芷安冷著臉不說話,跟上去,拿了一個抱枕墊在腳下,半跪在沙發(fā)前,一手拉著她的手,有些氣喘地說:“芷安,我知道我不該這么多天沒消息,我錯了,你怎么懲罰我都沒關(guān)系,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梁芷安抿著唇不說話,她難過的不單單是這個。他消失的時間太巧合了,這幾天她一直都在擔(dān)心他。可這些他真的明白嗎?
“芷安。我知道MiZi發(fā)生的事情,原本我是想幫忙的,但是后來出了點(diǎn)意外,我也是現(xiàn)在才回來。”林光熙說話的時候死死皺著眉頭,手一直捂著剛才被梁芷安推到的地方,聲音也比以往小了許多。
這幾天梁芷安肯定很擔(dān)心,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他非但沒陪在她身邊,還不能跟她聯(lián)系,他很自責(zé),也很害怕。
芷安,我已經(jīng)拼勁全力趕回你的身邊,你不要誤會我好嗎?但是這一句話,他不敢說出來。
梁芷安生了一會悶氣,她也不是那種喜歡無理取鬧的小女生。這幾天一直等著,不就是想等他一個解釋嗎?
“林光熙,你讓我相
信你,行,我相信你了。那么,你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不相信他不知道MiZi的這次災(zāi)難跟落日傳媒有關(guān)。
林光熙臉色暗淡下來,低聲說道:“打算收購MiZi的公司,確實(shí)是落日暗中培植的。”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說:“這件事情我還在調(diào)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的。”
梁芷安皺眉看著他:“這件事情不可能突然之間發(fā)生,起碼在我回國MiZi壯大之前就已經(jīng)在策劃了。林光熙,你是不是也該為這件事情解釋一下?”
林光熙啞然。他知道一句請相信我不能解決什么問題。正因?yàn)樾湃危圆判枰忉尅?墒撬忉尣涣恕?
見他低著頭不說話,梁芷安的心也沉了下去。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芷安!”林光熙猛地抬起頭,臉色很白。他最怕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一想到梁芷安以后可能再也不相信自己,他的心就跟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刀子一樣。
梁芷安沒去看他,站起來說道:“記得幫我關(guān)門。”
“芷安!”林光熙站起來一把抱住她,害怕地身子似乎都在顫抖,“我知道這一次是我不好,不能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也是我的錯。可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過傷害你。MiZi的這件事情,真的在我意料之外!”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梁芷安用力去推他,但是下一刻,就見林光熙忽然向后倒去。
“林光熙!”她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幸好后面就是沙發(fā),林光熙倒在沙發(fā)上,捂著嘴使勁地咳嗽起來。
“咳咳……芷安,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也沒必要騙你!如果說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話,那我現(xiàn)在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我何必又來向你解釋?”林光熙每說一下就會咳嗽一聲,異常痛苦。
“你到底怎么了?”梁芷安哪里還有心情跟他說這些,他的情況看上去一點(diǎn)都不好,“你是不是哪里受傷了?”
林光熙握著她的手:“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恨自己,在這種時候,我竟然只有這一句話可以說。咳咳……”
“你先別說話!”梁芷安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他擦,他咳嗽的時候都吐血了。
“你到底哪里受傷了?我們?nèi)メt(yī)院!”梁芷安臉色發(fā)白。
林光熙勾了勾嘴角,想擠出一個笑容,但是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林光熙!”梁芷安嚇到了,趕緊叫救護(hù)車。
送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說他是被重物擊打內(nèi)出血,幸好送來及時,要是再晚點(diǎn)就有生命危險了。
梁芷安聽到這里,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
這個笨蛋受了傷不去醫(yī)院卻先跑到她這里,求著讓她相信。他的解釋那么笨拙,但是她卻能感覺到他真的在害怕,害怕她不相信,害怕失去。
“笨死了。”梁芷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個家伙總是有那么多辦法讓她感動。但是她不喜歡這種自虐的辦法,比以前的她還要拙劣,她發(fā)誓等他醒來,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林光熙是在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睜眼看到梁芷安趴在他的病床邊,他昏迷中都不安的心,瞬間落了下去。
她還在,真好。
“芷安,我會盡全力保護(hù)你,求你一定要堅(jiān)持住。堅(jiān)持到我能夠向你坦白的時候
。”林光熙摸著她的頭發(fā),在心里默默說道。
梁芷安很快就醒了,抬頭看到他醒了,眼睛亮了亮。剛要說話,想起兩人還在吵架呢,就又拉下了臉。
“不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被人打了!好幾個人打我,要不是我死命跑出來,你這會都見不到我了。”林光熙可憐兮兮地活。
梁芷安心頭一跳,認(rèn)真地看著他:“我正想問你,是誰打了你?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等冷靜下來,再結(jié)合林光熙的情況,梁芷安隱約猜出這幾天他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不可能一直都不跟她聯(lián)系。
林光熙垮下臉,有些難為情地說:“是家里一個輩分比我高的家伙。”
他不想跟梁芷安之間的誤會更多,所以有些事情不打算隱瞞。
“長輩?”梁芷安納悶,這算什么長輩,將人打成這個樣子!
林光熙說道:“芷安,MiZi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請給我點(diǎn)時間好嗎?”
梁芷安癟癟嘴,心里還是有點(diǎn)不舒服,但是她也不想一直揪著一件事情不放:“MiZi的危機(jī)暫時度過去了。”
她說著,不知怎么想的,挑釁地說道:“杭南宇借了MiZi一億,將漏洞填補(bǔ)進(jìn)去了。你們落日那些設(shè)計公司要吞并MiZi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林光熙的臉立即就黑了:“不許用他的錢!我給你!”
梁芷安哼了一聲,玩笑道:“你這打一棒又給一顆糖的我可不接受。別人知道不要說我犯賤?錢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她不想欠杭南宇,也不想欠林光熙,該還的都會還。
林光熙知道這個話題危險,默默地將話咽了下去。同時在盤算他現(xiàn)在手頭還有多少資金可以調(diào)用。
“該死的,怎么這么窮。不行,大不了跟傅陽借一點(diǎn)。”他想他們兩人湊一湊,一億還是湊得出來的。
只是他還是忍不住吐槽:“潘覓蔓還真是能夠敗家的,誰會將一個發(fā)展中的形象設(shè)計公司鋪這么大的攤子,這一虧就是一億,敗家娘們。”
梁芷安噗地就笑了:“你有本事當(dāng)著她的面說。”
“當(dāng)著誰的面說啊?我好像提我的名字了?是不是在背后說我壞話呢?”說曹操曹操就到,潘覓蔓一聽說林光熙住院,趕緊就追了過來。
阿曼達(dá)也跟了過來,一進(jìn)來就跟梁芷安使眼色:這女人是來殺人的!
梁芷安頭疼不已,這幾天潘覓蔓在到處找林光熙,還真有可能會發(fā)生醫(yī)院殺人案。
“潘小姐,我剛是在夸你呢。你看事看人眼光好,品味也好,人也漂亮,芷安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太榮幸了。”林光熙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頂了天了。
潘覓蔓的毛立即就順了,但還是嘀咕道:“我怎么感覺你這話聽著哪里不對勁呢?”
“哪里不對勁?非常對勁非常對勁,我真心誠意地在夸獎您!”林光熙連敬語都用上了,如果不是現(xiàn)在臉上鼻青臉腫的,一定能將潘覓蔓這花癡迷死。
潘覓蔓看在梁芷安的份上,原本也沒想與他為難。至于其他的事情,她相信芷安會處理好,她插手反而會越幫越忙。
這會她注意到林光熙的臉,立即就樂了:“我說林帥哥,來擺個pose,這豬頭臉可是千載難逢啊。這幾天MiZi人氣直跌,你正好做做貢獻(xi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