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以前我怎么沒發現,你那么會忽悠的?一張嘴夠能說的,死人都能被你說活了。”
斜跨著小包的曹語戎牽著我的手,一蹦一跳地走著路,我的胳膊被她當成秋千一樣拽的忽而前,忽而后的,我含笑看著她,語帶得意說道:“那是,要是沒兩把刷子,怎么能找到你那么好的女朋友啊?”
“切,你就會隨口胡說,哄我開心,”說著開心,臉上的神色更是表現著開心,曹語戎笑得見牙不見眼,回憶著剛才的場景,又是笑又是說,“說真的,你穿這身衣服看著可蠢了,有好幾次我聽你說話很有道理,一看你的打扮,就差點笑出來。特別違和。”
有這么好笑嗎?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無奈地扯了扯領口。
“好吧,那我把衣服脫了好了。”
曹語戎警惕地看著我:“流氓。”
“你說什么呢,我還能當街脫衣服脫褲子不行?”我為她的腦洞折服,禁不住和她玩笑起來,“怎么樣?你爸媽可是以為你和我一起去參加化妝舞會了,你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和我耍去吧。”
“去哪兒耍啊?”曹語戎問。
“你想去哪兒啊?”我問。
曹語戎歪著頭想了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笑得甜蜜:“我想去林叔那兒吃包子。”
我:“……”
還有什么可說的,曹大小姐既然這么說了,那我還不得乖乖照辦。
“我現在沒有車,去哪都不方便,而且店里又那個樣子,短時間內恐怕會很悲催。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我靜靜地看著曹語戎往嘴里一個接一個塞包子,突然間心有感慨,如是說道。
沒想到世間竟有一句話,讓語戎停下猛吃的腳步。
“你你你,突然說這個干什么啊!”語戎有些手足無措,好像她面臨了太多情緒,到底是先反駁好,還是先害羞好,還是先霸氣回應好。
我微笑著看她,握住她的手:“想到就說了。”
“你還是先想想你們店里的事吧,”提到這個,剛剛還在害羞的語戎秀眉微蹙,無不擔憂地嘆了口氣,“你聽我老爸說的那個意思,是不是找到吳良還挺難的?”
“確實不簡單,”我不想在她面前粉飾太平,照實說道,“就算我們都心知肚明,這事兒是吳良干的,但苦于沒有證據,我們也做不了什么。就好像,他明明知道小路和我聯起手坑他,他還不是只能干瞪眼。”
“也沒有干瞪眼啊,報復你們了……”曹語戎小聲說,“如果我現在說,當初就該走法律程序是不是很欠揍啊?”
這番話,配上她嘟嘟囔囔的小表情,說不出的可愛。我捏了捏她的鼻頭,親昵地說:“是有點欠揍,馬后炮的欠揍。”
“丫頭,嘗嘗你林嬸兒的新作,這是千頁豆腐餡兒、榨菜餡兒和奶茶餡兒的包子,你幫著試試味兒。”
說話聲中,林記包子的主人家林叔又端了一盤子新鮮出鍋的包子過來,放在了我們桌前。曹語戎的表情瞬間就變了,變得好像一
個一無所有的窮人跟蹤著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來到他們藏寶的地方,大喊芝麻開門,滿洞穴的寶藏引入眼簾一樣(好長的比喻)。
“啊,謝謝林叔林嬸兒,我來試試味道啊。”她當仁不讓地下了筷子,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別提多享受了。
“多吃點,”林叔看著語戎慈愛地笑,又看了我幾眼,用正中他下懷的表情說,“丫頭不老實啊,之前來的時候還說這小伙子不是你男朋友,現在,嘖嘖,”說著打量著我,“我看這小伙子很好嘛,看,穿得多精神。”
“林叔——”曹語戎不好意思地分辨,“他之前真不是。”
“是啊林叔,那會我和語戎絕對是純潔的男女關系,她可沒騙您,我們是最近才發展成不那么純潔的男女關系的。”我帶著昭告天下的自豪感向林叔解釋著,而多嘴的結果是我腰側的肉又慘遭了荼毒。
“誰跟你不純潔了,就會亂說,”曹語戎捏著我小聲“威脅”著,“我覺得腰肉餡兒的包子可能也不錯。”
“什么?腰子肉餡兒?”林叔沒聽清,把腰肉聽成腰子肉,連連擺手,“不行,腰子太腥了,做不了餡兒。”
“嘻嘻,”曹語戎笑逐顏開,指著桌上的包子言歸正傳,“豆腐餡兒的挺好的,那兩種有點怪。”
“是吧,”林叔聽她這么說絲毫不以為忤,反而露出同道中人的神情,“我就這么和你林嬸說的,她非不聽,一門心思想著創新,唉——”說著,林叔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后廚,“明天早上又得吃怪餡兒的包子咯——”
“你說什么呢?”
門簾掀起處,林嬸從后廚探出頭來:“不想吃別吃!”
“想吃,怎么不想吃,我這么說還不是讓丫頭少吃點。”
就見前一秒還抱怨連連的林叔,立馬忠犬上身,快步閃進后廚和林嬸嘀嘀咕咕了。
“老兩口感情還挺好哈。”
我笑著說,“要是咱們老了能有人家一半好就好了。”
“是啊,”曹語戎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待反應過來后,哼聲傲嬌,“切,我一定跟你到老嗎?”
這不是第一次語戎因為害羞傲嬌了,我早就習慣了,拉著她的手笑瞇瞇:“不跟我跟誰啊?”我深諳和她對話的套路,當下轉移話題道,“我明天幾點去你們公司?”
“差點忘了,上午九點,”曹語戎說著,從她小巧的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們公司人事部主管的名片,你到了給她打電話就可以了,”她不放心地補充一句,“可別穿成這樣了。”
“放心好了,”我收起名片,“走,送你回家。”
第二天早晨,我依著名片上的地址來到承天經紀娛樂有限公司,和樓下的警衛說明來意后,我坐著電梯一路到了五樓人事部,在坐電梯上來的途中,我看見一樓大廳以及電梯里面都貼著當紅明星蘇沫的照片,看來,這是他們公司力捧的對象啊。
這么看起來,這家經紀公司還有點實力。
“欸,你怎么在這里啊?”
剛踏入人事部
大門,就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翻著娛樂八卦雜志,聽見我的話后,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算是招呼了。
這不是語戎那個冰山朋友,蔣南喬嗎?
她來這里干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這位小姐豪氣的做派,還有她住的地方,以及她曾經買通串吧,就為了讓語戎能上臺唱歌,這種一擲千金的習性……難道,她這次來是宣布,這個公司已經被她買下來了,以后,專心致志力捧語戎?
我承認我受江小溪的“荼毒”太深,這種極不靠譜又狗血非常的事我都想象的出來,也真是醉了。
之所以說我的想法極為不靠譜,除了本身一看就不靠譜的原因之外,還因為……
“李靖?蔣南喬?聶經理叫你們兩個一起進去。”
我看著放下雜志款款站起的蔣南喬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簡歷。
“……你也是來應聘司機的?”我問。
蔣南喬給我一個“你瘋了嗎”的眼神后,當先走進了辦公室。
“具體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聶經理倚著椅背,看著我和蔣南喬,“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
對于這種例行公事的問話,我直覺就想說“沒有問題了”,畢竟待遇也談過了,還有什么可問的。
“我想問貴公司對離離的規劃,每個月她工作多長時間?一門心思工作也不是長久之計,在演藝圈,哪有光出不進的道理,不充電的話很快就會被觀眾遺忘的。”蔣南喬一本正經地問道,她的手指敲打著椅子的扶手,只看她的派頭,一時真分不出來她和聶經理誰是經理,誰是來應聘的。
“你的工作是擔任離離的助理,主要負責照顧她生活起居,工作方面的事你不用插手,有專業的經紀人為她打理。”
估計蔣南喬和我一樣,是走語戎的后門進來的,所以聶經理沒有介意她不客氣的話語,但回答的時候明顯是耐著性子的。
只可惜,我覺得明顯的事,蔣大小姐不覺得明顯。
“既然是助理,怎么能光照顧她的生活呢?那是保姆的工作,就好像公司里面總經理的助理一樣,你能說他們只照顧總經理的生活嗎?如果不了解她工作的情況,怎么做好一個助理的工作呢?”蔣南喬冷冷說。
我在一旁聽得尷尬癌都要犯了,我說過,我就受不了尷尬的情景,我知道蔣小姐你背景大概很雄渾,但你既然紆尊降貴的來應聘了,怎么著也該有點應聘者的自覺性吧。這樣一句一句都在質疑人家公司的管理算怎么一回事?
“蔣小姐,我知道你沒干過助理的工作,所以難免有點緊張。你就放寬心吧,這個工作會有人手把手帶你的,你這么聰明一定很快就能上手的。”
沒辦法,好歹是語戎的朋友,我只好幫腔似的打了個圓場,同時用眼神告訴蔣南喬,凡事適可而止,差不多就得了。
“我緊張?”
蔣南喬的表情有點困惑:“我就來應聘做個是個人就能干的工作,我用得著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