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像若春這樣小小年紀便有王級實力的丫頭,畢竟不多見,若是真能為我所用,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助手。”她看若春的神情,似乎是已經動搖了,相信不會真的離開竹雅居才對。
“實力?她哪有什么實力?”圖騰怪叫了一聲,一個王級,也叫有實力?再過不了多久,主人自己也能成為王級吧?
聞言,輕嫵媚不由在白了圖騰一眼,“圖騰,若春才幾歲,在人類之中,不到二十歲就能修煉到王級,就已經是天才中的一員了,你不能用你們魔獸的修煉速度,去要求人類吧?”
魔獸的修煉速度,本就比人類快,那是因為魔獸的體質和人類的不一樣,人類畢竟是弱者。
“而且,你也不能因為你是靈級,而看不起一個王級,你不也說了嗎?紫玄大陸的靈度本來就不純,修煉不容易,她又是一個奴婢,本身就要照顧我這個小姐,而且得兼顧著修煉不落后,已經很不錯了,真的。”
“那也不用一定要把她留在您的身邊啊,這樣不是很危險嗎?”
依著圖騰內心的想法,若春既然有第二個主子,那就極有可能有第三個,若真是哪個不安好心的人把若春安排到主人的身邊,到時候,后悔就來不及了。
“圖騰,做什么事情是沒有危險的?別這個大驚小怪的。”
“可是,主人,就像您剛才與那丫頭所說,暗王爺那里,只要您說句話,喜歡哪個奴婢還不任您自己挑啊?”他看那個閻烙狂,可比閻烙燁那個太子殿下讓人放心多了。
“圖騰,你怎么就那么死腦筋呢?”輕嫵媚沒好氣地看著圖騰,輕嘆了一口氣。
“我若是真用了閻烙狂派來的奴婢,那還有隱私可言嗎?若春會給太子殿下匯報我的行蹤,難道閻烙狂派過來的人,就不會了?那不是一個樣兒嗎?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若春是暗中向太子匯報,而閻烙狂派過來的人,卻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他匯報我的行蹤,到時候,本姑娘就是個透明人了。”
圖騰聽了輕嫵媚的話,也是點頭表示贊同,確定是主人說的那么回事兒,看來,是他想得太膚淺了,沒有往深處想問題。
“而且,你想啊,閻烙狂是什么人,連皇上和太后都要畏懼三分的人,他的屬下,得多難收服啊,太子那邊,就好弄多了,而且若春已經習慣了過兩面三刀的日子,心難免會搖擺不定。”輕嫵媚說道。
“可是,主人,您能信得過一個兩面三刀的人嗎?她已經左右縫緣慣了,難保日后不會做出什么背主的事情來。”
聞言,輕嫵媚搖了搖頭,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屋頂。
圖騰抬頭,不解地看著屋頂,什么意思?不懂啊,“主人,這……”
剛要說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會心一笑,明白了主人是什么意思,天地契約啊,那是對人的契約,就像魔獸一樣,起了誓之后,便必須一身效忠主人,否則,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若春她暗地里左右縫緣慣了,有些事情辦起來,就比一般人順手,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她都一清二楚,而且,像她這樣的人,警覺心肯定比尋常人要高得多,有她在,也可以提醒我一些平時想不到的事情,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錯誤發生。”
“她有您說得那么好嗎?”圖騰小聲地問道。
這樣說著,主人那么看重若春一個小丫頭,他都有些吃醋了。
“好了,先不提她了,對了,最近那條蛇怎么樣了?”輕嫵媚問道。
“那條蛇?”圖騰皺眉,什么蛇?
“主人是說久久?”久久是主人給那個千趾剎取的名字,可是,他已經跟主人解釋過了啊,雖然久久長得像蛇類,人類也都認為它就是蛇類,但其實千趾剎屬于蛇與龍的混交魔獸,屬于龍族啊,只是很少有魔獸知道而已。
因為他是雙翼蛇,對于蛇類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才知道千趾剎并非蛇類,也并不是冷血動物。
為什么主人非得叫久久那個蛇呢?害他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久久最近還好,只是……”他看了看主人,有點欲言又止。
“只是怎么了?”輕嫵媚挑眉問。
“久久的性子,實在是太懶散了,修煉不到一個時辰,便開始胡來,鬧騰得不行,連香凝都受不了它了。”他回答。
“師父帶出門,修行靠個人,如果它真不想修煉,誰逼它都是沒有用的。”輕嫵媚淡淡地說道。
“可是,主人,您就那么養著它嗎?”這也不是個事兒吧,養魔獸,不就是了為契約嗎?
這么懶散的一只魔獸,主人日后還會跟它契約嗎?若是不契約,那還要養著它做什么,不如放它回歸大森林里面,那樣子,說不定還能激起它修煉的欲望,才會知道不是強者,是會被欺負的。
“養著吧,我也不差它那么點飯。”輕嫵媚低頭,思考了一下,“這么著吧,你和香腮每天揍它一頓,就當是它付的飯錢了。”
圖騰嘴角嚴重地抽搐了幾下,這主人什么辦法啊。
還飯錢,就是每天揍它十頓,也揍不出一兩銀子來吧?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讓它知道什么叫做被欺負,指不定哪天就能好好地修煉,爭取化身成人形了。
“記住,看好它了,要是讓它偷吃了御仙果,看我不拔光它身上的蛇鱗!”上次已經被它偷吃了一個了,雖然她也不是心疼一個御仙果,但這么條好吃懶修煉的魔獸,給她吃那么好有什么用?
“是,主人,圖騰明白。”
上次也就是一個不小心,就被久久鉆了個空檔,但以后不會了,香凝想了個好辦法,拿靈力罩子把它給罩了起來,只準它在固定的地方活動,省得破壞了那些長勢喜人的藥草,還有偷吃。
“你進去吧,我也要修煉了。”輕嫵媚說罷,便將圖騰收進了空間,然后,自己坐到了床上,準備開始修煉。
只是,她才剛擺了個架式,外頭,便響起了一陣極輕的敲門聲音。
輕嫵媚轉頭看去,然后露出一個笑臉,“進來吧。”
不一會兒,若春便低著頭推門而進,慢慢地走到她的床前,跪了下來。
“小姐。”
“這么快就想通了?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嘛。”輕嫵媚抿唇微笑著,“說說吧,太子讓你來我身邊,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回小姐,太子殿下沒有什么目的,只是派奴婢貼身保護您的安全,本來奴婢與太子殿下是不會相見的,只是這幾個月來,您的身邊一直都不太平,前些日子好端端地失蹤了一個月,之后又是危險不斷,太子殿下有些擔憂,所以才冒險傳喚奴婢過去,也只是叮囑了一番,讓奴婢務必保護好您的安全,不準再再發生類似于失蹤的事情了。”
“他會關心我?說說原因吧。”她實在是想不出來,一直以來都與她作對的閻烙燁,竟然會關心她,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小姐,太子殿下一直以來,都是愛著您的,所以才會命奴婢保護您的安全。”若春認真的回答。
輕嫵媚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特么地玄幻了,一直以來,與她不斷作對,對輕嫵嬌百般示好的閻烙燁,竟然會愛自己?別搞笑了好不好。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若春抬頭,小姐不相信,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太子殿下從來都沒有對小姐表示過什么,反而在一次次對輕嫵嬌的縱容與寵愛的表象之中,令小姐對他越發地討厭。
直到現在,每次提起太子殿下,她都能感覺到小姐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對太子殿下的嫌棄之意。
“皇上對我一直寵愛有加,有他的保護,我想不出來,我還有什么地方需要他閻烙燁如此隱晦的保護?”
她現在至少可以斷定,閻烙燁之所以會對輕嫵嬌百般縱容,其實只是用來保護她而制造的一種假象而已。
可是,她想不出來,到底是出于何種原因,才令他會如此做?
這些年來,欺負輕嫵媚最多的,就屬于輕嫵嬌與她那個得勢不饒人的姨娘夏琔茹了,而這些,都是源于閻烙燁對輕嫵嬌,便宜老爹對夏琔茹的寵信。
如果說,閻烙燁是因為愛她,而寵愛輕嫵嬌,那么她可不可以這么想,便宜老爹對夏琔茹的寵信,也不過如此呢?
但是,她不明白,是什么樣一種迫不得已的苦衷,會讓他們如此做。
而這個原因,是最值得她深究的。
“小姐,皇上對您,才是另有目的的。”
若春的話,令輕嫵媚心中明了了不少,她就一直在懷疑,皇上貴為一國之尊,有何原因,非得寵愛一個背叛他的女人的孩子,而且還比自己的孩子更甚。
何況,她在皇上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一丁點兒寵愛的柔情,只有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算計,看來,她猜測得沒錯了。
閻絡菲當初也曾懷疑過皇上對她,是目的不純。
“什么目的?”輕嫵媚問。
若春一頓,立即搖頭,“奴婢不知道。”
她只是一個用來保護小姐的棋子而已,對于主子來說,是不需要知道這些重要的秘密的,也不可能會對她講的。
“奴婢只是以前進宮之時,偶而一次聽皇上提起,務必在保護好您的安全,說什么您是舞閣老家唯一的女子,一切都著落在您的身上了,而兩個多月前,舞閣老家的三少奶奶產下一名女嬰,當即便被皇上封為了郡主,如此大的恩惠,是東昇國從未有過的先例,而之后,您身邊又是事故不斷,危險一次又一次,夏姨娘對您,也更是差了不少,到最后,甚至于直接失蹤了,所以,奴婢判斷,皇上對您的寵愛,與您是舞閣老家唯一的女子有著莫大的關系。”
輕嫵媚靜靜地聽著若春的話,心里邊的疑問,越來越大,她是女子怎么了?難道就因為她是女子,所以皇上就得另有目的地關懷她?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看來,她還真有必要好好地查查。
只是,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去查探任何的秘密。
“那太子呢?為何要拿輕嫵嬌來說事?”
“因為太子殿下不能娶您。”
“嗯?”輕嫵媚忍不住挑眉,這真是好矛盾的說詞啊,“你不是說閻烙燁愛我,那為何又不能娶我?”
“這個……奴婢只是聽太子殿下說過一次,應該是不想隧了皇上的心思,說什么您不能嫁進皇家,否則就不妙了。”那次還是皇上要定下婚期,太子抗了旨,被皇后叫人打了一頓。
太子殿下派人傳喚她過去問話,她在門外隱約聽到他與暗衛說的。
“哦?”輕嫵媚疑惑地出聲,這里邊,究竟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那今晚呢,太子殿下傳喚你過去,是想讓你破壞我與閻烙狂之間的關系嗎?”她想想,還真有這個可以,如果真如若春所說,閻烙燁也愛她,那極有可能會破壞她與閻烙狂之間的關系。
哪知,若春卻搖了搖頭,“奴婢一開始也以為是如此。”她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太子殿下的愛人,一下子變成了暗王爺的未婚妻,這樣的變化,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小姐,太子殿下傳喚奴婢過去,只是交代了好好地伺候您,不要因為您與他沒關系了,就產生玩忽懈怠之心。”
輕嫵媚心中狂汗,特么地,閻烙燁果然比閻烙狂還不正常,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轉眼間變成自己的弟妹了,竟然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交代若春。
這究竟是什么樣的感情啊?太奇葩了。
“嗯,此事暫且不提,再來說說你是怎么成為太子殿下的屬下的。”
“小姐,奴婢一直以來都是太子殿下的屬下,是太子殿下把奴婢安排到了皇上的身邊,只是沒想到,皇上竟然派奴婢到您的身邊來伺候。”
不過,這也更方便了,太子本來的意思,就是讓她時時刻刻注意皇上對小姐的看法與想法。
輕嫵媚忍不住看向她,這丫頭,貌似從自己三四歲的時候,就跟著自己了吧,十多年了吧?雖然比她年長了一些,但也不過幾歲而已,那么小的年紀,就能被太子當棋子了?
“你……那么小就被送到皇上的身邊了?”
皇上怎么可能會用那么一個小娃子?
“小姐,您可能有所不知,在皇室之中,親信都是從小培養的,在一個人還不懂事的時候,便在他的耳邊,不斷地告訴他,自己是他的主人,要聽話,不準有二心,皇上和太子當然也不會例外,包括暗王爺,都是有一批只忠心于自己的,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屬下的,當然,他們這些人之中,有些是見不得人的暗衛,有些是能跟在主子身邊的明衛,還有像奴婢這樣的,被稱之為死衛。”
“死衛?”輕嫵媚皺起秀眉,這名字真不好聽,晦氣極了。
“就是到死都沒有自己真實身份的侍衛,那些明衛與暗衛,不管如此,都是有名有姓的,但是像奴婢這樣的人,卻是沒有的。”若春回答。
“你原先叫什么名字?”她問。
若春愣了一下,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奴婢不記得了。”
死衛哪里會有自己的名字,都是在出任務的時候,主子臨時取的,平時,都是以代號命名,而她,在小姐身邊那么久了,代號也早就被后來者取代了。
“皇上身邊,還有太子的人嗎?”輕嫵媚想,應該是有的吧,沒想到閻烙燁也是挺陰險的一個人嘛,那么小的時候,就知道在自己老爺的身邊安插自己的人了,真是……想想都可怕。
“這個奴婢不知道。”就算是有,彼此之間,也是不可能知道對方的身份的,死衛的規矩,不能聞,不能問,只負責做事。
輕嫵媚點頭,想來她也不會知道什么,一個奴婢而已,知道的太多,對主子而言,那便是最大的威脅,是最要不得的。
不知道,也算是為了自己好。
“你可想好了,要跟著本小姐?”
若春點頭,“奴婢想好了。”
“若是本小姐說,想要跟著本小姐,就得契約,你還要跟著嗎?”輕嫵媚沉聲問道。
“契約?”若春先是一愣,緊接著便點頭,“奴婢愿意。”這樣的話,也好過自己連自己是什么身份,有時候都弄不明白。
“只是,契約人類為已用,必須是天地契約,那……”那可不是一般人說能契約就能契約的啊。
若春有些擔憂地看著輕嫵媚。
天地契約本就是違背天地法則的,是被天所不容的契約方法,被契約者靈力損耗極大,修煉等級降低且不說,極有可能對契約者本身都會造成很大的反噬,若是一不小心,失去靈力都有可能。
小姐需要冒這么大的危險,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嗎?
“擔心就不必了,你只要告訴本小姐,你愿不愿意就行了。”輕嫵媚只是淡淡地撇唇。
她有御仙果和碧雪玉露兩大增加靈力的法寶護身,還怕會有什么危險嗎?
再說,天地法則之所以不允許天地契約,那也是因為惡人太多了,如果每個人都可以契約人類,那這個世界,不就完全亂套了嘛。
而且,天地契約也是有規則的,契約者是不能讓被契約者做一些損害被契約者自身性命的事情的,她也懂的。
“奴婢愿意。”事已至此,還談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呢?只要能跟著小姐,就行了。
輕嫵媚點頭,從床上下來,開始為契約做準備。
半個時辰之后,輕嫵媚從空間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一臉蒼白,連說句話都已經沒有力氣的若春,而自己,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依然生龍活虎。
若春接過小瓷瓶,不解地看著自家的小姐,為什么她都快去了半條命了,體內靈力枯竭到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一個廢物了,可是,小姐卻什么事情都沒有。
難道差別就那么大嗎?
同樣是女人,不是嗎?為什么她就痛若得快要死了?真是好不公平啊。
可是,當若春顫抖著手,勉強把瓷瓶的蓋子打開,把她自以為是什么藥的東西,倒入口中之后,她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有這東西,小姐會有事,那才叫怪。
若春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以風一般的速度,‘噌噌噌’地往上漲,她趕緊就地坐了下來,努力運氣讓自己保持平靜。
久久之后,她感覺自己的靈力,又恢復到沒有契約之前了,她不禁咋舌,這就是傳說中的碧雪玉露嗎?簡直太神奇了。
正當她想睜開眼睛時,耳邊傳來了輕嫵媚的聲音。
“今晚你就在這里修煉吧,應該會大有所成的。”若春是第一次喝碧雪玉露,效果應該是很明顯的,不像自己,可能是喝得太多了,反而半點反應都沒有,不修煉,就是原地踏步。
若春聽到話后,又靜了靜心,不再動作,而是用心修煉。
輕嫵媚撇撇小嘴,自己好像也應該修煉來著,一日不修煉,原地踏步幾十年啊,為了強者的目標,努力吧。
她也重新坐回床上,開始每日的必修課。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