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無界這些年一直覬覦我們火都,您可不能去無界城啊。”雖然不想讓火都的百姓再受滄海的迫害,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娘,關鍵時刻,魔韻還是想要阻止她去追君入塵。
或許就這樣,君入塵被救走,母皇就能安然地在城主府里,為她的火都的百姓著想幾分了。
明知道這根本就不現,魔韻還是如此希望。
“韻兒,你便不要去了,留在府中,將這烏煙瘴氣的城主府,給本皇好好收拾一番。”滄海突然對著魔韻說道。
對于君入塵,她是志在必得的,哪怕是新手送他去死,也不能讓安然無恙地活著。
無界若是真敢于她作對,她就是拼上所有,也要與他一戰。
她就不相信,憑著自己上萬陰魔,還不能跟無界一拼。
“母皇……”魔韻還想說什么,卻被滄海打斷。
“城主府所有魔衛聽著,本皇未回來之前,城主府里的一切,都由六王子作主,爾等一切聽從六王子的。”
“是。”被留下來的眾魔衛應聲。
“出發。”滄海不再理會魔韻,直接率領魔衛走了。
“母……”
“韻兒,你叫不應她的,就再試圖挽回什么了。”滄海前腳離開,魔韻的父親,后腳就站了出來。
“父親……”魔韻見父親過來,想要說什么,卻被他抬手阻止。
他看了看跪了一地的魔衛,甩了下袖子,“該療傷的,去療傷,沒受傷的,也別閑著,把城主府給本大人清理干凈了,都下去吧。”
他淡淡地吩咐。
“是。”眾魔衛看了一眼魔韻,見他沒說話,才應聲離去。
“韻兒,你要知道,今ri你若阻止了她,便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也是火都百姓這輩子最怨恨的人,明白嗎?”
如果今日,城主不把心頭的怨恨發泄出來,那來日,遭殃的便是火都城的百姓。
相信,這絕對不是魔韻想要看到的。
“可是,父親,無界他……”魔韻當然知道父親所說的,是對的,可是,心里面那種感情,哪是說舍下,就能舍下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韻兒,你該明白什么是大義,該懂得如何取舍了,你母皇是咎由自取,而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將城主府早已失去的人心,給籠絡回來。”
火都,在滄海的統治之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多少年了,是該到頭了。
“聽父親的話,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你母皇若是有事情,無界定然會想要插手火都之事,你必須確保火都安然,懂嗎?”
無界若插手火都,血蛭與百千繞必定不會善罷干休的,到時候,火都就會變成他們三位城主的眼中之肉,那就又是另外一個戰場了。
“父親,韻兒先告退了。”魔韻深吸一口氣,點頭,便與他父親錯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必定不會讓火都的百姓夾在三城之中難以生存。
母皇……他也只能希求她自己好自為之吧。
……
魔殿大門之外,聽聞君入塵被請進了魔殿,而特地登門的百千繞,與同樣聞風而來的血蛭,碰了個正著。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同時瞪著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百千繞才輕笑出聲,“沒想到,血王的消息,竟也是這般靈通,繞兒這廂有禮了。”
說是有禮,可是,身子卻像是粘在軟轎之中似的,連動都示曾動一下。
“百千繞,你個老妖婆,年紀一大把了,還自稱繞兒,你還要不要你那張皮了?”趁著魔衛進去稟告的機會,他們有的是時候斗嘴。
血蛭雖是一城之主,但卻是個無比粗獷的大男子,做事說話,從來不拘一格,最討厭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了。
而百千繞,就是這種女人中的極品,他自然是極看不慣的。
“你……”百千繞氣得差點從軟榻上跳起來,竟然說她年紀一大把了,她最恨人家談論自己的年紀了,明明就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皮膚嫩嫩,容顏不老。
但轉念一想,她干嘛跟一個莽漢計較,明知道他那張臭嘴里,永遠都說不出好話的。
她緩緩地抬手,揉了一下眼角,那里,可一絲歲月的痕跡都沒有。
“血王,本王說你啊,也該學著說說好聽的話兒了,要不然,怎么會千萬年來,連個女人都找不到呢?呵呵。”她輕笑著說道。
“千年不死的老妖婆,你敢說本王找不到女人!”血蛭怒了。
這可是他最深的痛處,因為他是吸血魔獸,哪個女人敢在他身邊待著?就是魔女,都是怕得很。
所以,他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魔城為他管理鎖事的,是大長老。
“呵呵,難道不是嗎?”百千繞樂呵呵地反問他,“讓本王猜猜,肯定是血王長得見不得人吧?”
血蛭本人,他們可是從未見過,就算是要出來見人,也是頭戴斗笠,連無界都不例外。
所以,他們只能以血蛭的聲音來猜測,他肯定是個滿臉橫肉,難看至極的家伙,所以,他才會不敢在人前露面。
“你才長得見不得人!”血蛭怒吼一句。
“本王……”百千繞還想與他斗幾句,可是,瞥到剛才進去稟報的魔衛,已經匆匆地跑了過來,便及時地住了嘴。
“本王今日,便不與你一般計較。”
雖然不想再說什么了,但話上邊,還是得自己占上風才行。
“你……”血蛭一口氣卡在喉頭,簡直是要被氣死了。
若不是自己發過誓,絕對不吸魔族人的鮮血,他一定要將這個可惡的女人給……可惡,一棵破樹,他有什么好吸的?
“讓兩位城主久等了,真是抱歉,我們大護法有請。”
……
“大護法,血蛭與百千繞都來了,看來都是為了君入塵而來,來者不善,您要不要去請示一下魔尊大人?”書房之中,魔元身邊的一個魔衛,小聲地問道。
這兩位城主,可都不是善茬,現在他們同時來到無界城,想必是聽說了君入塵的事情。
肯定不止是為了來看熱鬧的吧?
憑大護法的能力,若是他們想劫走君入塵,或者在火都插上一手,大護法想必也是擋不住的。
可是,現在魔尊大人又閉關了,大護法一人,處理得過來嗎?就不用去請示一下魔尊大人?
聞言,魔元轉頭,冷瞪了魔衛一眼。
“魔尊大人剛剛閉關,你就提議本護法去請示他,是想讓魔尊大人指責本護法的不是嗎?”
魔衛心中一驚,趕緊低下頭,“屬下不敢,一切聽憑大護法安排。”
這大護法的脾氣,怎么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那陰郁的眼神,仿佛一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似的。
“哼,退下。”魔元冷哼一聲,說了一句。
“是,屬下告退。”魔衛立即應聲退了出去。
“血蛭……百千繞……百千繞,本護法倒要看看,你能躲得過幾時!”
……
“烙狂,你在想什么?”輕嫵媚緩步走到閻烙狂的身后,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看著他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問道。
閻烙狂回過神來,抬手,輕拍了下她的手背。
“來,過來坐下。”他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身邊的椅子著,先讓她坐下,才開口。
“我是在想,把我們‘請’到這里來,究竟是大護法的意思,還是魔尊大人的意思。”
“不管是誰的意思,你是在想,他們把我們請到這里來,究竟有什么目的吧。”輕嫵媚問道。
“嗯。”閻烙狂也不否認,他的確是在想這個問題。
“如果只是為了引滄海來無界城,他們根本沒必要將我們請到魔殿來,只要我們在無界城,滄海必定會來的。”
“或許,是為了得到我們身上的某一種東西吧。”輕嫵媚淡淡地說道。
除了這個解釋,她也想不出來其他的可能了。
“烙狂,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突然,輕嫵媚抬眸就見到自家相公,一直就盯著自己。
她也看了看自己,什么也沒有啊?
“如果他們真的是為了得到我們身上的某一種東西,那你覺得……會在誰的身上?”閻烙狂反問她。
輕嫵媚眨了眨眼眸,“你是說……”
難道是為了她空間之中的某一種東西?碧雪玉露,還是御仙果?還是其他的?
對于魔族來說,這些東西,會有用嗎?
“所以,輕輕,你千萬要小心,不可讓大護法有任何機會接近你。”閻烙狂嚴肅地說道。
都怪他們,對魔界的了解太少了,連百里艷這個魔城之主,都是個半吊子。
“我明白。”輕嫵媚立即點頭。
“岳父現在怎么樣了?”他問道。
那么嚴重的傷勢,還是毒物所致,想要在短時間內痊愈,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休養。
“身上的魔尸毒還沒有完全祛除,還必須泡上兩個時辰。”輕嫵媚回答道。
多年的毒素,用小菲的話來說,能熬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就算身上的魔尸毒完全解了,但日后想要修煉,只怕是不可能了,只能做個常人。
可是,也算是因禍得福,因為魔尸毒的侵蝕,父親變成了真正的魔族,有了不死不滅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