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術風和術云冷汗直直地往下流。
二小姐都這么說話了,爺竟然連個屁都不敢放,以后這王府,真得易主了。
“我倒是要問問你了,他閻烙狂一個王爺,當今皇上的兒子,找什么樣的媳婦兒,還用得著你一個狗奴才作主嗎?你把皇上放在哪里?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也配啊,怎么,瞧你這話里的意思,要是以后哪家姑娘進了暗王府,若是不對你畢恭畢敬地,你還有本事攆人家出府不成?合著這暗王府,不是由閻烙狂說了算,而是由你一個奴才說了算?以后哪家姑娘進了門,是不是得每天早晚給你去請安去?特么地,給你幾分顏色,還真想給本姑娘開個染房了?還無視尊卑?”輕嫵媚嗤笑一聲,特么地,一個奴才,竟然敢跟她嚷嚷什么尊卑,還有更好笑的笑話嗎?
“你特么地也好意思跟本姑娘提尊卑?本姑娘倒是要好好地,虛心地請教你一番,什么是尊卑?是你一個奴才,在沒經過主子同意的情況之下,把主子的未婚妻拒之門外,肆意地甩臉色,無禮地謾罵,這就是你心里邊的尊卑?本姑娘可是皇上親封的昭陽郡王,就算不是,本姑娘也是丞相的嫡女,而你是什么?一個暗王府里的下人,暗王看得起你,才由得你借著已逝蕭妃娘娘的名頭地府里邊耀武揚威,若沒有暗王,你算個毛?給本姑娘提鞋都不配,要人人都像你這么理解尊卑,天下早就大亂了,本姑娘憑什么在你這受窩囊氣,狗仗人勢的東西,他閻烙狂府上有你這么個奴才,誰還敢嫁進來?不如本姑娘去跟皇上說說,讓你跟他一塊過日子得了,也省得再禍害了人家好姑娘,怎么樣?”輕嫵媚貌似好商量地問道,實則是心肺都快氣炸了。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若不是她好奇心重,先過來看看日后居住的環境,若真等到嫁過來之后,才知道有這么一個仗勢欺主的狗奴才,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還有,若不是她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生在人人平等的年代,又是超級特工,一向自主慣了,就依著前身那個性子,還不得被欺負死了?
輕嫵媚深吸一口氣,見閻烙狂欲張嘴,立馬狠瞪一眼,后者無辜地摸了摸鼻子,立馬什么都不敢再說了。
洪嬤嬤在暗王府里確實是作威作福很多年了,又沒有人管束,便養成了什么事情,都以她為中心的性子,也是該來個人好好管管了。
可是,這丫頭,話也說得太過了吧,什么叫他跟洪嬤嬤過日子啊,有這么說話的嗎?
看來想要哄好她,還得花費一番功夫才是啊。
昨日的事情,就是一個教訓,今早又被鬧了這么一通,若是再惹惱了輕輕,只怕,這婚事,準被攪黃了,他可不敢冒這個險了。
“咱們再來說說你口中所說的忠心吧。”輕嫵媚站了起來,不再盯著洪嬤嬤,而是看向那些被洪嬤嬤傳喚過來的下人,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行,咱們來問問,這暗王府里,哪個沒有忠心?門外那么多下人都在呢,倒是站一個出來給本姑娘瞧瞧?”她在四周轉了一圈。
所有因為洪嬤嬤而過來的下人,在瞬間都抬頭挺胸,表示自己很忠心,但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閻烙狂心里邊簡直是又好笑,好無奈。
有這么當著他這個暗王爺的面上,問王府里的下人忠不忠心的嗎?誰敢站出來?
“洪嬤嬤,咱說句不中聽的,在暗王府里,誰都可以談忠心二字,就是你,不可以!”
“輕二小姐,你憑什么說老身不忠心了,老身……”
“你什么?”輕嫵媚疾言打斷她想要爭辯的話,又重新站到了她的面前,“你整天地嚷嚷著自己有多么地忠心,把忠心二字當飯菜,一日不提及,便會餓死似的,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對暗王府來說有多重要,本姑娘要是閻烙狂的敵人,第一個便把你弄死,這么忠心的狗放在自己敵人的身邊,得是多大的威脅啊,哼,忠心?本姑娘倒是要問一問,既然你那么忠心,這些年你都為暗王爺,做過幾件忠心的事情?嗯?”
“老身當年拼死保護王爺殺出重圍,難道還不夠忠心?”
“嗯,還有呢?”輕嫵媚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淡淡地問。
洪嬤嬤一愣,還有什么?就這一件,便足夠了吧?
“別跟本姑娘說,就這么一件哦?呵呵。”輕嫵媚面笑皮不笑地看著她,“還是讓本姑娘來說吧,你所謂的忠心,就是拿著當年救主的事情,不停地說事,不停地提醒暗王爺,當年他的母妃,犧牲地有多悲壯,讓他每時每刻,都沉浸在痛苦之中,不可自拔,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心。”
輕嫵媚扯了扯喉嚨,說了這么多話,嗓子都干了,這真不是人該干的事情。
心里邊正想著喝口茶水潤潤喉,一只茶杯,便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抬眸,看向一臉巴結地閻烙狂,極為不爽地搶過茶杯,順帶著拋給他一個白眼球。
舒服地喝了一口茶之后,她又把茶杯,遞給了閻烙狂。
術風站在閻烙狂的身后,忍不住在心里邊哀嚎,爺這會兒倒是知道拍二小姐的馬屁了,昨天干嘛去了?
早知今日,何必昨天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門外的眾人見到這一幕后,皆都低下頭,他們什么都沒看見,以后這王府里邊,最應該巴結的,絕對是主母,而不是王府,順便也把忠心,都給主母吧,王爺不需要了。
可惜,他們是不是能對輕嫵媚忠心,還得看洪嬤嬤最后被發配到哪里去。
“好吧,咱們繼續哈。”輕嫵媚轉頭,再次看向洪嬤嬤。
“咱們再來說說當年吧,如果本姑娘沒有了解錯誤的話,當年在邊境時,強者云集,而你,就是個高級御靈師吧?本姑娘就弄不明白了,你憑什么就能厚著臉皮胡扯,說是自己拼死保護王爺殺出重圍的呢?當年,蕭妃娘娘的身邊,有兩個貼身宮女,一個是云希,還有一個,就是你吧?”
輕嫵媚雖是問著洪嬤嬤,卻是抬眼看向閻烙狂,見他點了點頭,才又繼續問道。
“敢問洪嬤嬤,你那個好姐妹呢,本姑娘怎么沒看到她呀?”
洪嬤嬤一聽到云希兩個字,頓時臉色一綠。
“輕輕,云希姑姑當年隨母妃而去了。”閻烙狂輕聲地回答她的問題。
“你閉嘴!”輕嫵媚怒喝一聲,她有問他嗎?答得倒是挺快的,難道這些,她都不知道嗎?
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呢,等她解決了洪嬤嬤,再來跟他翻舊帳!
閻烙狂一見她那副張牙舞爪的小模樣,想起這兩天的事情,趕緊閉上嘴巴,不再作聲。
“洪嬤嬤,你說,當年蕭妃娘娘怎么就沒選你跟她一起去呢?難道是覺得云希比你忠心,連死都不懼?”輕嫵媚語氣輕柔地低語,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洪嬤嬤全身一顫。
想起當年,云希說極陰之地太可怕了,她要先為娘娘去開路,便自殺而死,而自己,則是選擇了活下去,保護王爺離開。
“難道就因為老身沒有死?昭陽郡王,老身覺得保護王爺突出重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老身當年可是九死一生,難道非得讓老身在那時便死于敵手,才算是對得起王爺,對得起蕭妃娘娘嗎?”
“洪嬤嬤,咱別說笑了,還九死一生,那是你嗎?當年在邊境,保護閻烙狂殺出重圍的,是那些將士,他們之中,大部分為了保護閻烙狂而死在了敵人的手中,重傷者,輕傷者,未受傷者,他們皆與敵人廝殺過,他們的名字,你還能說出一個來嗎?只怕從來就沒有想起過吧?九死一生?誰都可以說這四個字,唯獨你,沒有那個資格!”
輕嫵媚喝住洪嬤嬤。
“要說保護,應該說是那些將士,保護著你——離開,是他們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敵人的進攻,為你謀得了求生的機會!而他們,甚至連一塊葬身之地都沒有,事過那么多年,也沒有人再記起他們的名字。”
“老身……”
“怎么,覺得本姑娘說得不對?還是說洪嬤嬤你有更高的見解?本姑娘也不想再跟你啰嗦了,就這么直接跟你明說了吧。”她指著洪嬤嬤。
“當年,敵人突犯,蕭妃娘娘自覺已到末路,便命隨身護衛護送閻烙狂突出重圍,而你——為了自己的性命,毛遂自薦,與護衛一同保護閻烙狂,當年如果不是你,那些忠誠于蕭妃的部下,根本就不會死傷那么多,那么慘,因為他們只需要抱著一個幼嬰離開,不費吹灰之力!可偏偏多了一個你,讓他們的任務加劇,到最后的九死一生,都是為了你!”
“你……”洪嬤嬤眼前一暗,就算輕嫵媚說得沒錯,那又怎么樣?難道她就活該死在邊境?誰沒有求生的欲望?
而且當初,根本就是蕭妃娘娘要讓留下來照顧王爺的,根本就不是輕嫵媚說的那樣不堪。
“這些年來,每當你口口聲聲嚷著自己有多么地忠心,如何的護主時,就沒有想過,當年有多少將士,因為你而喪命?你不覺得慚愧嗎?本姑娘要是你,早買塊豆腐撞死得了,省得留在世上禍害人!”
“王爺,老身這些年來,任勞任怨,將王府里的事情,都打理得妥妥帖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洪嬤嬤看向閻烙狂。
可是,閻烙狂哪里還敢說什么話?萬一他開口,再被某丫頭給一頓狠罵,再來個不理睬他,他要找誰訴苦去?
“沒有你,別人照樣能將暗王府打理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洪嬤嬤,別太拿自己當盤菜了,呼。”輕嫵媚抬起手,吹了吹自己的指甲。
“怎樣?洪嬤嬤覺得本姑娘的這番解釋,還像樣嗎?”
“昭陽郡王,老身當年是為了王爺,才留下來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曲解老身的一片忠心?”
“或許吧。”輕嫵媚淡淡地開口,“洪嬤嬤心里邊是怎么想的,本姑娘管不著,可是,本姑娘這腦袋里邊,想到的,就只有這么個原由,如果與洪嬤嬤的對不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不是嗎?”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時候了,該回去了。
“本姑娘只想讓你明白,若論囂張跋扈,無理取鬧,無中生有,就是一百個你洪嬤嬤,也敵不過本姑娘一個人,所以,少在本姑娘面前自以為是,還有啊,本姑娘怎么就覺得你這自稱那么別扭呢?一個奴才,不是應該自稱奴婢嗎?還老身?你這是哪來的自信?莫不是真把自己當主子了?蕭妃娘娘不在了,你就想著把她的缺給填補了?”
“老……老身……”
“得了,這天色也不早了,是該回去了,若春,走。”
說罷,輕嫵媚喊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若春一聲,抬腳便準備離去。
“輕輕。”閻烙狂一見她要離開,趕緊站起身來拉住她,“天色尚早,等用了早膳本王送你回去。”
“哼。”輕嫵媚冷哼一聲,她可沒打算和他和解,雙眸在四周看了一圈,甩開閻烙狂的手,“這宅子烏煙瘴氣的,不適合我,不如這樣,反正離成親還有一段時日,我們彼此都想想清楚,到底合不合適在一起,也好過成親之后再來后悔。”
說完,便不再猶豫地轉身離開。
聽到這話,閻烙狂臉色頓時一片灰暗,這丫頭的性子,也太烈了,一點兒小動靜,便想悔婚,他怎么可能同意?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連術風都是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家的爺,這下好了,夠爺哭一陣子的了,二小姐的性子,那可是說到做到的啊,皇上賜的婚又怎樣?她若是不想成親,有幾千幾萬種方法,能讓親事黃了。
若春見自家的小姐快走遠了,也趕緊跟上,“小姐,我們這就回府了嗎?您不是說有人約您逛街去嗎?咱們不去赴約了嗎?”
閻烙狂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一記大石給壓得,支離破碎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向天佐,尼瑪的向天佐,成心跟他作對是不是?誰能約輕輕,閻絡狂心里邊唯一想到的,就是那沒腦子的向天佐了。
“爺,今晚是鴛鴦節吧,莫非是向少主約的二小姐?”術風狀似無心地問。
估摸著二小姐跟向公子,肯定是又準備風花雪月一整天加一整晚了,可是今晚是鴛鴦節,是情人一起在月下談情說愛,在河邊放河燈,培養感情的最佳時間啊。
二小姐竟然約了向公子,在爺心里,還有比這更讓糟心的嗎?應該沒有了吧?
術風心低暗笑:暗王對上二小姐,完敗!
閻烙狂怒瞪了術風一眼,這小子,別以為他真不知道,這兩天因為輕輕的事情,這小子沒少跟他作對,現在倒好,還想著看他的笑話了?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等哄好了輕輕,看他怎么收拾他們。
“洪嬤嬤,你也別跪著了,起來吧。”他看著洪嬤嬤,淡淡地開口。
“王爺,老身這么做,真的是為您……”洪嬤嬤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還想著說服閻烙狂聽自己的話呢。
輕嫵媚剛才那一番犀利的言詞,對于她倒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反而讓她更加記恨輕嫵媚了,輕嫵媚前腳剛走,她便在腦中盤算著該如何勸說閻烙狂打消娶輕嫵媚的念頭了。
只是,她的話才說了個開頭,閻烙狂根本就沒有要聽她說下去的打算。
“術風,待會兒術去回來,就讓他護送洪嬤嬤去邊境,洪嬤嬤年紀大了,日后便住到清園去吧。”
“什么?”洪嬤嬤臉色瞬間如死灰一般,不敢置信地倒退了幾步,撞到后頭的桌子,才沒有跌倒在地。
清園,那不是蕭妃娘娘當年喪命的地方嗎?王爺怎么可以送她去那里呢?那里可是她一輩子都揮霍不去的惡夢所在啊。
不,她不要去,洪嬤嬤搖頭。
“王爺,老身……”
“就這么定了,洪嬤嬤不是一直記掛著母妃嗎?正好母妃在邊境也是寂寞,就有勞洪嬤嬤前去陪伴了,還有外頭的那些個人,都送走。”
“王爺,那些人可算得上是王府里面大半的雜役,若是都送走了……”術紅趕緊出聲,她還以為王爺先前只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還真要把這些人都送走。
若是真送走了,那王府里面得缺多少人手啊,別的不說,就下月十八的婚禮,那也沒人跑腿啊。
“空缺之位,暫時由侍衛頂替。”閻烙狂掃了一眼門外的眾人,基本上都是男人,既然他們能做,侍衛肯定可以做得比他們更好。
說完,便不再理會其他人,直接離開了。
術紅摸了摸鼻尖,無辜地看著自家的哥哥,她暗地里打理王府后院,容易嘛,還是等王妃進了門,直接交給她打理吧。
洪嬤嬤全身力氣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眼睜睜地看著閻烙狂離開,想要求情的話,全部都卡在喉頭,卻是怎么都說不出來。
早知今日,她就不該一時意氣用事,在明面上與輕嫵媚那個尖牙利嘴的臭丫頭作對。
等她嫁到了暗王府,在暗地里給她小鞋穿,那才是上上之策啊。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閻烙狂一語定音,她再怎么折騰,也逃不出要被發配到邊境去的命運了。
“洪嬤嬤,其實清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哦,術紅可是聽宮中之人說起,蕭妃娘娘當年可是喜歡極了清園的景色,每年都要抽出兩個月的時間,去邊境小住。”見自家的爺如此急匆匆地離開了,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干什么去了。
話說,防情敵,就得以爺為榜樣,死皮賴臉地粘著二小姐,讓她和其他男人之間,連一刻鐘都不能獨處,這才是上上之策。
只是苦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還得好言打發洪嬤嬤。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你自己怎么不去住住看?”洪嬤嬤冷哼一聲,反正事已至此,再多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呵呵,那得看王爺讓不讓屬下去啊,不過洪嬤嬤可是幸運了,還能帶著那么多人一起去,多好啊。”術紅嘲諷地一笑。
“術紅,我可是聽說那清園景色秀麗,一年四季花開如春,靈氣更是逼人啊,是修煉的上等好地方,而且洪嬤嬤不是對蕭妃娘娘忠心耿耿嗎?那就在蕭妃娘娘的墓前多陪她說說話,說不定,娘娘還真能聽見呢。”術風也是說著風涼話。
洪嬤嬤一雙老手捏得死緊,她現在,就是那斗敗的公雞,完全任人拿捏了。
“哥,既然是王爺親自交代的,你可得跟術云說清楚了,得親眼看著洪嬤嬤收拾妥帖,親自將洪嬤嬤送到清園才行。”術紅一字一句地對著自家的大哥交代。
“我自然明白。”他當然知道該怎么做。
“對了,多派幾個高手保護著,洪嬤嬤可是對咱們爺忠心不二的,咱們爺在外樹敵太多,沒高手保護著,可不安全。”
“你就放心吧,王爺一向將清園保護得很好,我會讓術云到清園之后,吩咐他們保護好洪嬤嬤的,想來也不會有人真的敢對洪嬤嬤下手的。”哼,一個老奴才,做仗著爺的勢才能夠囂張跋扈,他當然會讓術云好好地吩咐清園的屬下,不會再讓她出來惹事生非的。
洪嬤嬤的臉色,早在聽到他們的對話時,就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她現在是沒了勢力,那又如何,等哪天她翻身了,遲早要報仇的。
而第一個,就是輕嫵媚那個臭丫頭。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