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閻烙狂與輕嫵媚從太后宮中離開之后,皇上回到御書房,便已經得到了太子離開的消息,他頓時大發雷霆,把那些在暗王府門口潛伏的人都下旨賜死了。
輕嫵媚與閻烙狂一路準備出宮,在半路上,竟然被一個宮女給堵上了。
閻烙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何事?”
“奴婢見過暗王爺,暗王妃。”宮女先是向他們行了大禮,才輕聲開口,“皇后娘娘請暗王妃前去,有要事相問。”
輕嫵媚眉頭一挑,皇后要找她,記憶之中,她似乎與皇后沒什么交情,而且,皇后也從來不會與她或者烙狂作對。
這次找她,應該是為了太子失蹤之事吧?
剛才見她暈了,聰明如她,怎么可能沒發覺,皇后根本就是裝暈的。
看來,皇后早就知道皇上想利用她和太后,借太子失蹤,與他們作對,是想以太后與皇后的勢力,來壓制暗王府。
皇后很聰明,借太子失蹤之事打擊太大,裝暈躲過一劫。
可見她早知皇上的為人,不想被利用。
“烙狂,咱們去見上一見吧。”
閻烙狂輕點了下腦袋,看了眼殷木,便隨著宮女一起去了皇后宮中。
“媚兒來了嗎?來人,快上茶。”皇后見他們一起到來,竟然連殷木都沒有等在外頭。
可見殷木對宮中任何人都不放心。
不過這樣也好,有殷木這樣的人在輕嫵媚的身邊,她也放心不少了。
“媚兒見過皇后娘娘。”
“狂見過皇后。”
“不必如此多禮,快快坐吧。”皇后指著一旁的座位,示意他們兩人先坐下。
“謝皇后。”兩人道謝之后,便坐了下來。
殷木則是站到了輕嫵媚的后頭。
“媚兒,你與老五,還好吧?”皇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這兩人,雖然是天作之合,但當初在鴛鴦宴上,若沒有自己的那句話,只怕還得熬上一陣子,也不會如此快就成親。
說起來,她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半個媒人。
只是,這個媒人可并不好當,不但得罪了皇上與太后,還讓自己的兒子,都對她這個娘親頗有微詞。
“媚兒謝皇后娘娘關心,我與烙狂,很好。”輕嫵媚淡淡地回答。
因為她實在猜不透皇后這話的意思,自己的兒子失蹤了,她難道一點兒都不著急嗎?
“不知皇后召狂與輕輕前來,所謂何事?”閻烙狂可沒有那么多功夫,在皇后宮中閑耗,而且,在皇后宮中待久了,難免會遭到皇上的懷疑。
“本宮是想……”
“皇后娘娘若是想問太子之事,太子現下很安全,皇后不必擔心。”輕嫵媚打斷她的話,直接說道。
她也覺得在皇后宮中有些不妥,以前她畢竟與太子的關系不淺,現在嫁與烙狂了,再在這皇后宮中,難免會遭人嫌隙。
她雖然不覺得人言可畏,但也不想無端被人說三道四。
“不,本宮知道燁兒很安全,本宮很放心,本宮召媚兒前來,并非為了此事。”皇后見他們兩個竟然一刻都不想在她的宮中久待,趕緊開口說道。
輕嫵媚瞬間一愣,不是為了太子之事,那是為了何事?她疑惑地看向皇后。
“事情是這樣的,本宮聽說在王府之中伺候你的人,都是年青一輩,本宮是想,竹雅居中的橋嬤嬤,為人穩重,你是否可以將她一并帶入榮院,也好照顧你的起居。”
“橋嬤嬤?”輕嫵媚還記得,橋嬤嬤可沒少為她說話,為她忙活。
難道橋嬤嬤竟然是皇后的人?
這又是怎么回事兒?
“皇后不防明說了吧,如此吞吞吐吐,輕輕也不會明白您的意思的。”閻烙狂直接說道。
“這……本宮只是覺得橋嬤嬤……”
“皇后娘娘,暗王府中,似橋嬤嬤一般穩重的下人,隨便便能提出十幾個人,橋嬤嬤在相府住習慣了,想必不會習慣暗王府的生活。”輕嫵媚打斷皇后的話。
她說話如此不明不白,自己又怎么可能應下她的要求呢?
“媚兒,你可知道,橋嬤嬤她……本不姓橋。”皇后見自己不說清楚,他們是不會答應讓橋嬤嬤進暗王府的,所以,只能道出實話了。
這也是他們遲早會知道的,再隱瞞下去,也沒什么必要。
“哎,本宮還是從頭說起吧。”皇后搖了搖頭。
“三十幾年前,舞閣老的妻子吳思橋,生下一對雙生女,因為生女之時難產,舞閣老傷心欲絕,幾度昏厥,最后將兩個女兒,娶名為舞賽思,舞賽橋。”
“舞賽橋?”輕嫵媚心中一驚,那個舞賽橋,不會就是橋嬤嬤吧。
皇后聽她念起舞賽橋的名字,點了點頭,而繼續說道,“因為舞家有家訓,舞家女子多有磨難,舞閣老深感兩個女兒,會遭到什么不測,便將大女兒留了下來,小女兒則是被送到了妻子的娘家,過繼到了舅舅的名下。”
“等等,我外婆姓吳?”輕嫵媚打斷皇后的話,挑眉問她。
外婆姓吳?不對吧,外婆不是姓王嗎?她雖然沒去過外公府上,但外婆姓什么,她還是知道啊。
“那只是舞閣老用來迷惑外面的人,而隨意說的謊話而已。”皇后淡淡地說道。
“那,你……你是……”如果她沒記錯,皇后也姓吳吧?不會有什么關系吧?
“媚兒,你的外婆,便是本宮的親姑姑。”皇后看了看四下沒什么外人,才輕聲說道。
輕嫵媚頓時瞪大了雙眸,那皇后娘娘不就是她的表姨?還有閻烙燁,她的表哥???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關系啊?
輕嫵媚甩了甩頭,腦袋里邊亂極了。
“那橋嬤嬤是……”
“她是你的親小姨啊,當年你母親遇難之時,橋兒正欲婚配,男方不日便要上門迎娶她過門,哪知她得知思兒的事情之后,毅然讓父親退了親事,跑到相府來照顧年幼的你。”
橋兒為了媚兒,可是至今未嫁,在竹雅居一待便是十幾年。
“難道小姨的事情,竟然沒有人知曉嗎?”輕嫵媚看向自己身邊的烙狂。
閻烙狂搖頭。
“此事除了本宮,家父與舞閣老,連家母都不是知道的。”皇后說道,“本宮原本是有一個妹妹的,與橋兒思兒是同日所生,只是出生沒幾日,便夭折了。”
所以,父親便順理成章地用橋兒,代替了妹妹。
“那小姨住了相府,不是挺好了,為何非要到我的身邊來?”她的身邊,那么危險,她若是答應了,豈不是害得小姨不得安寧。
“此事并不是橋兒的主意,是本宮自己的想法,橋兒這些年,早已習慣了以你為中心,一下子失去了需要照顧的孩子,心里便沒有了主張,本宮是怕她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皇后搖了搖頭,橋兒與她一起生活多年,她的性子,做姐姐的哪會不知?
“媚兒啊,你小姨這些年來,一直非常地自責,覺得當年若是舞閣老將她留在了身邊,你娘便不會出事了,她在你的身邊,心里才會稍稍安心一些,你能明白嗎?”
她也是不想看著橋兒處在深深的自責之中無法自撥,才會向輕嫵媚提出這個要求。
“你爹爹就是個笨嘴巴,本宮讓他與你說道,希望你能帶橋兒一起入王府,結果他硬是理解成了把竹雅居的下人,都弄到暗王府去,本宮真是被他給氣死了。”
提起輕幕這個笨蛋,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還跑來跟她說,媚兒那邊說不通的。
她一聽,頓時把輕幕給臭罵了一頓。
輕嫵媚一陣無語,原來,爹爹跟她提那事,是皇后的主意,而且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兒。
她倒是覺得奇怪,皇上怎么會如此不折手段地讓爹爹跟她提這么一要求,明明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
“烙狂,這事……”她還是做不了主,還是要看烙狂的意思。
“此事明日讓殷公公去辦吧,對外便說你對暗王府中的膳食不甚滿意,讓橋嬤嬤來照顧你的膳食便是了。”
“謝謝你,烙狂。”輕嫵媚高興地向他道謝。
“你我之間,何言謝于不謝?只是,此事便是這幾人知曉,在外人面前,謹記別漏了馬腳。”
橋嬤嬤是舞家女兒之事,一旦被外人所知,勢必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老五,本宮還是要向你道歉。”皇后突然開口。
“嗯?”這下,閻烙狂都迷茫了,道什么歉?
他們之間,貌似沒什么關系吧?
“當年你母妃之事,是本宮猶豫不決,才致使你母妃命喪,是本宮的錯。”
“皇后娘娘這是什么意思。”輕嫵媚問道,什么叫做她猶豫不決,才致使母妃命喪?
“輕輕,當年之事,是皇上一手策劃的。”閻烙狂淡淡地說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他也看開了許多,何況,母妃逝世之時,他還在襁褓之中,本就沒什么記憶,如今提及,自然也不會有多少傷心。
“真的是他!”輕嫵媚心中并沒有那么吃驚,因為她早就有所猜想。
只是沒想到,當年之事,連皇后都是知*。
“本宮當年知道此事之后,本欲立即寫信通知蕭妃的,但卻是信在手中,又猶豫了幾番,最后下定決心派人將信送出去,也是之后才得知蕭妃竟已被殺身亡,本宮這些年來,一直非常自責。”提起當年之事,她也是一臉自責。
“皇后娘娘不必自責,當年之時,您的身邊,也是步步殺機,能夠寫密信與老奴,救王爺與危難,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站在輕嫵媚身后的殷木,突然開口。
當年事態如此緊急,連先皇都被害死了,何況是當然還只是太子妃的皇后呢,自顧都不暇了,又怎能顧得上別人?
何況蕭妃娘娘與皇后,本就沒什么交情,又是同一男人的兩個女人,沒有爭風吃醋,就已經不錯了。
“是狂該謝皇后的救命之恩才對。”閻烙狂開口。
“哎。”皇后又是嘆了一口氣,身在深宮之中,步步殺機,她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當年本想將年幼的你帶到本宮宮中撫養的,但又怕皇上懷疑,只好以本宮不喜歡你為借口,將年幼的你逐出皇宮,另建暗王府,也好過在皇宮之中,隨時有可能被迫害。”
可憐了閻烙狂,小小年紀,就要獨自一人。
“原來這主意,竟然是皇后所提,本王還以為是他并不想見到本王呢。”
皇后聞言,冷哼一聲,“哼,他怎會不想留你在身邊,他恨不得天天留著你在他的身邊,好時時刻刻都有暗害你的機會。”
她盯著閻烙狂,“你也別怪本宮說話直,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生在了陽年陽月陽日陽時,你父皇覺得你的生辰是大忌,便時時都想著要人的性命。”
也好在閻烙狂自己爭氣,修為妖孽,勢力也強大。
“皇后表姨,你知道皇上為什么會忌諱烙狂的生辰嗎?”輕嫵媚問道。
皇后愣了一下,即隨又搖了搖頭,“這個本宮還真不知道,只是,皇上這些年來修煉速度特別地快,與以往大不相同,而且,本宮還得知了,他與西晨國,北冥國都有秘密往來,此次西晨國之事,只怕又與他脫不了干系了。”
皇后猜測道。
好端端的,西晨國怎么可能會無故向東昇邊境出兵的,肯定又是有什么密謀吧,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為了什么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