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們記住了,萬事要小心。”
百里艷連連點頭,這么多能夠隨時把他的命拿走的機關,他想不小心,都不行啊。
“還有,墓穴不比一般地方,是最陰暗的地方,就算沒有埋葬著先人前輩,但都是不可以大聲說話的,不論看到什么東西,死的活的,冷的熱的,亮的暗的,就算是遇到了真的鬼,你們都得給我把嘴巴捂住了,明白嗎?”她不忘交代。
從這份墓穴地圖來看,這個設計墓穴的人,是一個機關大師,應該是當時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人物。
她也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機關。
“明白。”閻烙狂也應聲。
……
看著地上的女人眼皮子動了一動,水清語不屑地撇了撇唇角,“你醒了?”
這個女人,也不怎么樣嘛,連她都能想到這個女人肯定是為了某種目的而故意混進來的,烈營里的這些精通的男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輕嫵嬌幽幽轉醒,突然睜大了雙眼,看著四周的欄桿,滿臉的不敢置信。
她怎么會在牢房之中?那些人不是應該將她好好的安置在高檔的房間中,為她處理好傷口,然后守著她等著她醒來之后,夏琔茹對她噓寒問暖的嗎?
為什么,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先是被敲暈了,然后,竟然把她丟在了這陰冷潮濕的牢房之中。
簡直難以想象,那幫混蛋連一點兒情面都不講嗎?
“唔……”她想要坐起來,可是身子一動,胸口火辣辣的痛楚,就刺激著她整個身子,讓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竟然連傷口都沒有給她處理,連這點兒藥粉都省了?
“等見到我娘,我一定要讓你們這幫混蛋都斷手斷腳。”她咬著牙,憤恨地說道。
“還在做白日夢呢,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水清語嗤笑一聲,這么愚蠢的人,竟然也會被派出來打探消息?哼!
“什么人。”輕嫵嬌一驚,咬著牙根坐了起來,靠到石壁之上,在昏暗的牢房之中,勉強看清楚了出聲之人。
“水清語,是你這個踐人。”
看到水清語,輕嫵嬌是分外眼紅,這個賤女人,在爹爹面前裝得百般溫柔,其實骨子里就是個惡毒的賤婦。
她回到相府之后,水清語就在暗地里百般為難她,讓她的身體舊傷剛好,又添新傷,好不容易皇上下旨,賜婚于太子。
這個賤女人還要出來橫插一杠子。
“踐人?”水清語冷笑一聲,“咱們現在不是半斤八兩嗎?哼,我是踐人,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水清語,你個蕩婦,也敢跟本妃相提并論?”輕嫵嬌單手捂著傷口,努力地深吸一口氣。
“喲,太子妃?了不得啊,請問,太子妃您上過太子殿下的玉床嗎?連房間都沒有進去過吧?”水清語鄙夷地看著輕嫵嬌。
“你……”輕嫵嬌咬著牙。
她的話正戳中自己的痛楚,燁哥哥……不是,是太子,根本就沒把她當成是太子妃,他的正妃。
這幾年她的日子,連一個下等的舞娘都不如。
“你也不照照自己那張臉,膽小一點兒的人,都得被嚇暈,也配叫嚷著自己是太子妃?出惡心人。”
“你……本妃的臉怎么了,比你美多了。”輕嫵嬌抬眼瞪了她一眼。
她的臉很正常,是個男人看到了,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美得不得了,水清語憑什么如此說。
“是嗎?但愿你那張臉,能夠保持到明天早晨!”水清語說道。
太子殿下都跟她說過了,輕嫵嬌的容顏,其實早就毀了,要不是有皇上賜藥,哪可能保持那張完美無暇,人見人愛的臉蛋?
可是,那種藥的效力,就只有一天的時間,若是藥吃完了,那張臉簡直比鬼還要恐怕。
這樣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會看得上?
要不是因為皇上在,太子殿下早把輕嫵嬌這個毀了容,還沒任何靈力的女人給丟到深山里頭喂野獸了。
“水清語,你信不信我將你跟燁哥哥私通的事情告訴我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她最忌諱別人拿她的臉說事了,偏偏水清語這個不長眼的,還拿這個出來亂嚼。
別以為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在爹爹面前,看上去溫柔、乖巧的女人,其實就是個十足的蕩婦,這兩年來,借著每個能夠出府的機會,就到太子府來跟燁哥哥私會,兩個人在房間里頭淫聲浪語。
她都已經撞見過好多次了。
若是此事被愛極了爹爹的夏琔茹得知了,肯定會把水清語給開膛破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你有本事就去說吧,看夏琔茹會不會相信你的話。”水清語嗤笑一聲。
就算相信了又如何,她如今已經是階下之囚了,早晚都是個死,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這里可是烈營的地盤,你以為是夏琔茹說了算的地方嗎?”
“你什么意思,哼,水清語,你個蠢貨,我娘可是丞相夫人,是輕嫵媚的嫡母,烈營是閻烙狂的,我娘是他岳母,她自然能說了算。”輕嫵嬌如是地想著。
“是嗎?那她怎么不來看你這個親生女兒,還讓你在地牢里頭受苦?瞧瞧,這傷口上的血流的。”水清語看了一眼她的身上。
一套青布衣,連個首飾都沒有,散亂著頭發,明顯那些東西都被人丟在外頭了,防她防得緊呢。
還在這里異想天開?她真是夠佩服她的。
輕嫵嬌咬著牙,對于她的問話,只能默不聲,抬手,想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一些止血丹藥出來。
既然人家不給她治傷,那她就自己治。
可是,當她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時,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她的儲物戒指呢?怎么……
“是不是你把我身上的衣裳換了?”她瞪著水清語。
這個踐人,竟然把她的儲物戒指拿走了,要知道,里面可是有不少值錢的東西,都是她這三年來存下來的。
雖然閻烙燁對她是不怎么樣,但好歹也是太子妃,吃的用的,都是最上等的。
“你竟然敢拿走本妃的東西,立即交出來!”
“還在做夢呢?”水清語真是太佩服她了,這腦子里面裝得到底是什么啊?
“可以清醒過來了吧?誰有那個閑功夫,去拿你那些不值錢的東西,還換衣裳,就你那個滿身傷痕的身子,也不怕看了之后晚上回想起來會把自己給嚇死。哼,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水清語看了一圈這個牢房,四周的欄桿,都是寒玄鐵打造而成,陰寒無比,以她的功力……
哼,怎么可能出得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被困在這樣的地方,又已經和夏琔茹撕破臉皮了,她要別人的東西做什么,再值錢的東西,能救回自己的命嗎?恐怕是留著給自己陪葬吧。
“你……”輕嫵嬌深吸一口氣,不打算跟她再計較那么多,“你身上肯定有治傷的藥,拿來。”
“拿來?”水清語嗤笑一聲,也不想想她們兩個什么關系,以前剛入相府的時候,她可沒少受輕嫵嬌的欺負,現在落到了如此地步,竟然還想要找她幫忙,可能嗎?
“你怎么不找你那娘去啊?夏琔茹肯定非常樂意給你送治傷的藥吧?”想讓她拿藥出來,做夢吧。
“你……”她話語一頓,怒目瞪著水清語,她要是能見到夏琔茹,還用得著跟這個踐人拿藥嗎?
那幫烈營的混蛋,肯定是將自己來到五不見的消息,瞞著夏琔茹,她才會被他們如此對待的。
等夏琔茹得到消息,肯定會將她接出去的,肯定會的。
可是,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她身上的傷可等不得,血一直還在流著,再這樣下去,沒被別人殺死,自己就先血流干而亡了。
“水清語,我們現在可以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難道就不想逃出去了?”她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和顏悅色地對著水清語問道。
先把藥拿來,給自己止血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她被夏琔茹給接出去,就有得是機會反過來對付這個勾引閻烙燁的賤女人。
可惜,她那點如意算盤,水清語怎么可能想不到,她冷哼一聲,根本就沒有理會她。
輕嫵嬌現在重傷死了倒更好,要是她真被夏琔茹給接出去了,自己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就算這里是烈營的地方,說到底,夏琔茹肯定已經把那份對皇上至關重要的名單交給輕嫵媚了吧,所以烈營中的人,多多少少會聽她的話。
“水清語,你聽到本妃的話了沒有?”見水清語竟然不理會自己,輕嫵嬌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脾氣,又上來了。
“本妃?輕嫵嬌,你還是別拿這兩個字來惡心自己了吧?也不怕被外頭的人聽了去,一掌拍死你。”水清語提醒她道。
這兩個字,就是在提醒別人,她就是太子派來打入他們烈營內部的殲細,虧她還敢說出口。
一個女人,笨到這種程度,怪不得連閻烙燁這個本來如此愛她的男人,都棄她而去了,簡直是活該。
“本妃就是太子的正妃,你是忌妒吧?聽不得是不是?”輕嫵嬌一聽水清語那酸溜溜的話,頓時說話的聲音更響了。
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才是閻烙燁的正妃,皇上親封的太子妃。
“你還可以喊得再大聲一點兒,如何?”水清語嗤笑一聲,看著牢房外頭兩個男人提著火把走了進來。
果然,把人都給引來了,真是蠢到無藥可救。
“吵什么吵,給我安靜點。”兩個男人一人高舉著火把,一人手中拿著鞭子,重重地往地面上就是一鞭,以示警告。
都被關在這寒牢里了,還不知安分。
什么太子妃,在他們這里,都是階下囚!
“你……你們兩個低賤的下人,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夏琔茹的女兒,你們讓她來見我,讓夏琔茹來見我!”輕嫵嬌一見有人過來,立即喊道。
她要見夏琔茹,只要見到了夏琔茹,就能出去了,到時候,這些膽敢欺負她的人,都讓他們死無全尸!
“你給我閉嘴。”拿著鞭子的男人見她還敢鬼吼鬼叫,辱罵于他們,拿著鞭子的手往欄桿里頭一伸。
‘啪’地一聲,鞭子就重重地落在了輕嫵嬌的身上,頓時又是一道血色,染上了本來還算干凈的衣裳。
“啊——”輕嫵嬌尖叫一聲,驚嚇地看著兩個男人。
“你們……你們簡直是太放肆了,知道我是誰嗎?去把夏琔茹叫來!我要見她!”她再也不顧身上痛得要命,尖聲喊著。
“口口聲聲叫著夏琔茹,連娘都不喊一聲,啊呸!什么玩意兒,要是我的女兒,那么不孝,早被我掐死了。”拿著火把的男人輕哼了一聲,看著輕嫵嬌的眼神更加地不屑。
“要不是老大有交代,要讓王妃親自來處置你,誰愿意帶你回來,還以為自己是太子妃呢?再敢吼一聲,我抽死你!”手中的鞭子又揚了一揚。
輕嫵嬌深吸一口氣,頓時滿臉都變成了恐慌。
聽他們的話,根本就不是為了救她,而是更好地讓輕嫵媚來處置讓,要讓輕嫵媚出氣?
“我可是夏琔茹的親生女兒,她是輕幕的夫人,你們敢這么對我,夏琔茹一定會……”
“啊呸,少拿輕丞相和輕夫人跟你相提并論,連自己的爹爹都可以出賣的女人,輕幕有你這樣的女兒,是一生的恥辱!”
“還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嗎?你的事情,姓水的踐人早就交代的一清二楚了,一個女兒,一個姨娘,合起伙兒來要了丞相的命,簡直是罪該萬死!”
“要我說,就該把他們拉到丞相的面前,亂刀分尸!”
“你們兩個就等著吧,總有一天,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兩人一唱一和地恐嚇著,可把輕嫵嬌嚇了個半死,一面陰毒地瞪了水清語一眼,沒想到這個踐人為了自保,竟然還出賣她!
等她出去,一定要讓太子知道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安靜點兒待著,不然……有你們好看!”兩人最后撂下狠話,轉身就走。
“你們……你們去把夏琔茹給本妃叫來,我可是太子妃,我命令你們把她帶過來!”見他們就要離開,輕嫵嬌做著最后的努力。
她一定要見到夏琔茹,不然,真的會死在這個地方的。
“義娘,這個女人那么有精力,餓她兩天再給餓吃。”遠處,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卻是無情地把她吃飯的機會都給剝奪了。
反正老大只交代不要讓她那么快就死了,餓個幾頓,也不會有事的。
牢房之外,一張桌子上,義娘正在一顆夜明珠的照亮之下,給那些大男人們縫補衣裳。
雖然他們有得是銀子,但能省的地方,還是要省的。
哼,輕夫人正忙著照看小公子呢,哪有時間理會牢房里頭那個假貨?
……
“嫂子,這個……是墓門所在?”百里艷看著眼前這棵估計幾個人都抱不住的大樹。
見多識廣的他,竟然說不上來,這是一棵什么樹,而且,有誰會將墓門設在一棵樹的樹干之上?
“會不會找錯了?要不我們再找找?”他忍不住懷疑。
“不可能,一定是這里。”輕嫵媚無比肯定地說道。
玄女湖的湖心島上,因為無法修煉而一直就沒有人居住,所以墓穴門也不會被泥土給掩蓋。
“女主人,這是一棵斷香樹。”古古在一旁說道。
“斷香樹?這就是斷香樹?”百里艷大驚,急忙想碰一碰只有傳說之中才會有的斷香樹,可是,一想到此樹的厲害之處,又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
“據說只要是有斷香樹所在的地方,只要被它的根所及的地方,就都會被它散發出的特殊靈異給覆蓋,靈力失效啊。”原來所謂的玄女湖的神奇之處,竟然是這樣的。
“這顆樹那么大了,得有多少年了啊?”百里艷忍不住贊嘆道。
斷香樹不但有特殊的本事,能夠截斷所有靈力,而且生長極其緩慢,一般的樹生長一年,就有它生長一百年那么大了。
“那么大的斷香樹,我也沒有見過。”古古說道。
“烙狂,斷香樹可是碰不得的,我們要怎么找墓門啊?”百里艷問一旁默不作聲的閻烙狂。
就算再厲害的強者,在斷香樹面前,也只有被吸走靈力的份兒。
“誰說墓門在樹上?”閻烙狂反問了他一句。
“唔……”百里艷看了一眼輕嫵媚,不是他媳婦兒說的嘛,這會兒又不承認了?
“嫂子,你說怎么辦啊?咱們是把這棵樹劈開,還是……”
“你劈啊?”輕嫵媚挑眉問他。
“呃……”百里艷一噎,趕緊閉上嘴巴。
“主人,女主人,斷香樹不是個好東西,我們還是應該把它給毀掉才是。”古古說道。
這顆斷香樹越長越大,吸收的靈力也就越之,都已經成精了,過不久,整個紫玄大陸,恐怕都會無法修煉。
“先找到墓穴入口再說。”閻烙狂淡淡地交代。
“不是在樹桿之上嗎?”百里艷突然說道。
“我在你的身上開個洞試試?”輕嫵媚真是敗給百里艷了,這家伙的腦袋里頭裝得到底是個什么糊糊啊?
墓穴存在多少年了,那個時候這斷香樹只怕還只有一點點大吧,能在上面弄個墓門嗎?
“不在上面?”他問。
“地上啦!百里公子。”古古也搖頭看著他。
以后出門,別說他認識這位百里艷公子,真是丟他們的臉啊。
百里艷無辜地摸了摸自己,他不說話了,還不行嗎?至于那么鄙視他么?
“找舞家的標志,對不對?”雖然想著不說話,但嘴巴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找地圖上面所畫的紅嗇徒騰!”閻烙狂忍不住咬咬牙。
這個魔城之主,是怎么當的?果然是因為老城主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要不然,怎么也輪不到他吧?
“好吧。”他問的問題確實有些愚蠢了,剛才他們還在討論著那個紅嗇徒騰呢。
百里艷攤攤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四人分散開來,開始仔細地找尋與地圖上面的圖騰有任何相似之地的東西。
可是……地上都是枯樹葉,什么都沒有,而四周……除了這棵斷香樹之外,只有一面像上墻壁似的巖石,像半個山丘似的,立在島上,顯得很不搭。
上面纏滿著藤系植物,因為春天的到來,已經開始萌牙了,但因為有許多的枯葉還掛在樹枝上,被風一吹,不停在晃蕩著,有的也被吹落了下來。
突然,百里艷的目光,看向那面像墻壁似的巖石。
他托著下巴,不錯眼珠子地盯著那面巖石,現在雖然快到春天了,但吹的還是北風,而那面巖石,就是迎著北方的……
那為什么……
“百里公子,你在做干呢,不找入口,在這里發呆?”古古大老遠就看到百里艷托著下巴在這里發呆,走近了一看,他還在發呆,不由地問道。
“古古,有哪面墻被風吹著,枯樹葉不是往側面吹走的?”他吶吶地問道。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