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閻千思面色微白,柔柔地握住她的手,將她扯到自己的身后,“腮兒,聽話,別出來。”
“可是……”香腮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猶疑,對面那個奇怪的男人,好像很強大啊,她要是走到一邊去了,思兒豈不是會……
“思兒,我們一起面對。”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她此刻的心里,只有這個想法,說什么也不能讓思兒一個人面對這樣強大的敵人。
她從閻千思的身后走了出來。
“傻丫頭,我不會有事的。”閻千思將她摟進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還等著和你一起白首偕老呢?”
“思兒……”香腮害羞地嘟囔著小嘴,嬌嗔著喊了一聲他的名。
對面可是一個很強大的敵人,他竟然還有心情跟她在這里甜言蜜語,雖然她很喜歡,但是,也要看看是不是時候啊。
“大言不慚!”對面的男子一雙黑眸緊緊地盯著閻千思,怒喝了一聲,想跟他的腮兒白頭偕老,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是不是大言不慚,咱們試試就知道了……”閻千思眸色沉了沉,剛要說什么,便又被人給打斷了。
“思兒,這是怎么回事兒?”另一條大街之上,看到百姓們紛紛逃跑,特意過來看個究竟的閻烙尋與巫憐兒,還有嚴宇,一見到與敵人對上的,竟然是閻千思。
他們趕緊過來助陣。
“尋叔,你怎么過來了?”閻千思看到他們,挺詫異的。
難道是他們早就出了門,沒有被他派去的侍衛給碰著?不去把忠義候那個自大的男人給鎮壓住,還跑出來逛街了?
“先別管本王了,你這是怎么回事兒,他是何人?”閻烙尋緊緊地盯著對面奇怪至極的男人。
滿頭銀發,一看就不是凡人,只有獸族人了。
巫憐兒也做好的攻擊的姿勢,連嚴宇,都對眼前的男人,萬分地防備,雖然他們知道,對面那個男人甚至不用出第二招,就能把他們這幾個人統統給擊垮。
“我也不知道,無緣無故就跑來打我,我還奇怪呢。”閻千思無辜地聳聳肩。
他哪里知道,這個人明明跟了他們好多天,一直也沒有什么行動,今天就突然發瘋想要殺他呢。
閻烙尋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擰眉,心里頭有些不悅,思兒不認識對面那個男人?那這要干什么?無端惹事嗎?
思兒的為人,他還是了解的,不會無故去招惹別人的,那便只有一個可能,是這個男人,無故來招惹的思兒。
“請問閣下是何人,為何要在我東昇國的街頭鬧事?”他收起臉上的不悅,看向對面的那個男人。
“本王是何人,你一個凡人,還沒有資格過問。”銀發男子冷哼一聲,不屑地看了一眼閻烙尋,轉而繼續盯著閻千思。
閻千思:“……”
他這會兒能夠確實下來了,這個男子,確實是來找茬的,而且,還是單單找他一個人的茬兒。
可是,他自稱本王,是哪里的王呢?
鳳王他見過,即便是神獸之王,也沒有眼前這個人這般厲害。
“腮兒,過來。”在閻千思思考的時候,銀發男子對著他懷中的香腮,溫柔地招了招手。
閻千思眸色立即一緊,放在香腮腰間的大手,也緊了一下。
香腮眸中閃過一陣迷茫,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閻千思,“思兒,我……”
難道這個男人想要傷害思兒,竟然是因為她?可是,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啊,印象之中,從來都沒有見過。
“別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閻千思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沒有他的允許,即便對面那個男人,異常的強大,也休想從自己的身邊,把腮兒帶走。
“腮兒,聽話,過來。”銀發男子見香腮對他的話,竟然沒反應,不悅地擰眉,再次肯定地說道。
“我不認識你。”香腮對著他大聲地說了一句。
她連見都沒有見過他,憑什么過去?而且,他意圖傷害思兒,她恨不能將他給刮了。
“腮兒,我不會傷害你的,這個男人那么弱,根本配不上你。”銀發男子雙眸迸發了一股子殺意,向閻千思撲面而去。
這個弱雞男人,怎么能配得上他的腮兒,等帶著腮兒回家之后,他會給腮兒找到足夠能匹配的夫婿。
但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連他隨意揮一掌,都會臉色泛白的男人。
“你——”香腮一口氣卡在喉嚨里,要不是閻千思將她圏在懷中,她差點就要一掌劈過去了。
誰說思兒配不上她,誰說思兒弱?在她的心目之中,思兒是最棒的,是全天下最強的男人。
“你才是……才是壞人,你憑什么這么說思兒,思兒是最厲害的。”她憋紅了一張小臉,氣呼呼地對著銀發男子吼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她的嘴巴,也算是挺厲害的,在銀發男子的面前,像是被吃掉了似的,一個詞都嘣不出來。
“腮兒,不生氣,咱們不跟那些人一般見識。”閻千思見她生氣了,趕緊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慰道。
“可是他瞧不起你。”香腮扁了扁小嘴。
“咱們干嘛非得讓別人瞧得起呢,你什么時候如此在意別人的眼光了?”他輕柔地問道。
“我不在乎,可是……他說的是你。”她可以不在乎別人對她自己的看法,但思兒不一樣,她就是容不得別人說思兒一句壞話。
誰都不是,就是她爹,都……
香腮驀然瞪大了雙眸,看向對面那個男人,“你……你是……”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這幾天下來,自己會對一個明明懷著歹意,跟蹤他們的男人感覺熟悉了。
在她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些事情,她雖然不記得了,但是……
“腮兒,你記起父王了嗎?這些年,父王一直都在尋找你的下落,你聽話,快過來,隨父王一起回家。”銀發男子見香腮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來了,更是柔和地對著她招了招手。
香腮聽著他的話,本來還挺感動的,可是,當聽完他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往閻千思的懷里縮了一下。
“腮兒,別怕,我在你身邊,一直都在。”閻千思雖是因為銀發男子的話而吃驚不已,但還是感覺到香腮的不安。
“思兒,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香腮在閻千思的懷里呢喃著,連抬一下眸子看銀發男子,都不愿意。
她不要離開這里,不要離開思兒,也不要離開主人。
眼前的那個男人,雖然是她的父王,可是,這些年來,他從來都沒有照顧過她,是主人一手把她帶大的。
而他現在只說這么一句話,就想把她從主人的身邊帶走,這樣的父王,她才不要。
更甚的是,父王不喜歡思兒,她就不喜歡這個父王。
“腮兒,你簡直是放肆,怎能連父王都不認?”銀發男子聽到她的話,臉色驀地一沉,氣憤不已。
這個女兒,他找了幾十年了,現在終于找到了,她就站在自己的對面。
可是,為了一個男人,她竟然連親生父王都不愿意相認,這不是他能接受得了的。
“腮兒,你聽話,隨父王一起回去見你母后,她非常地想你,要是見到你回去,她一定會……”
“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離開這里!”香腮大聲打斷他的話,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腮兒,你別激動,別激動,咱們不回去,不離開這里。”閻千思見她一下子便激動了起來,趕緊安慰道。
他怎么會讓腮兒離開自己的身邊呢,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腮兒想要回去,他也不會同意的啊。
“乖,我們還要成親,生一堆小娃娃呢,我怎么會舍得你離開我呢,咱們別理會他,啊。”
哼,岳父又怎么樣?跟蹤他那么多天,一見面就一掌劈過來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岳父,他也不會理會。
“思兒,香腮,你們……”閻烙尋簡直是無語了。
這兩位,能不能別在那么緊張的時候,還在那里打情罵俏?思兒,你的岳父,可是來帶女兒回去的,那么強大的實力擺在那里呢,你能奈他何啊?
“烙尋,那個男人,似乎真的很強大。”巫憐兒地閻烙尋的身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這些年,她獨自一人游歷了那么多地方,也是頭一次碰到如此強大的強者。
應該說,人界根本就沒有這樣強大的人,到了一定的修為,都到神閣去了,所以,也沒有機會碰到。
“憐兒……”閻烙尋更加地無語。
這是不用說,他們也能明白的事情,他的寶貝媳婦兒,干嘛還特別拎出來說一次呢?
“好吧,我不說了。”巫憐兒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是廢話了,只能無辜地說了一句。
“姨父,待會你們先離開,這個人,就交給宇兒來對付。”嚴宇冷冷地盯著銀發男子,對著閻烙尋說道。
他是煉藥師,不管有多么厲害的強者,只要碰到煉藥師,還是防不勝防的。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香腮的父王,他也不能用太厲害的毒,只要拖住他就可以了。